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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读诗词之春风不度玉门关

文/驭风

 

《凉州词》  王之涣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说起王之涣,估计很多人脑袋得蒙一下,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要是说起“欲穷千里目”,但凡上过学的,都能答出“更上一层楼”。没错,是王之涣写的,诗的名称叫《登鹳雀楼》,全诗为:“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风胖子打小就背过这首诗,没事儿写作文也总是“更上一层楼”什么的。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一旦遇上励志的作文题目,风胖子一准就“更上一层楼”。上了多少层楼也不知道了,年级越升越高,眼睛越咪越小,千里目没“穷”着,一副眼镜倒是堂而皇之的戴上了,文化人装的挺像。 

王之涣,字季凌,山西太原人士,是盛唐时期的著名诗人。虽流传下来的诗作不多,但凭着一首《凉州词》足以睥睨唐代诗坛,被称为“绝句之最”。 

说到这首词,还有个“旗亭画壁”的典故。王之涣和当时的俩写诗的哥们齐名,可谓一时瑜亮,难分高下。那俩哥们一个是王昌龄,就是“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的那位;另一个是高适,也曾牛掰的写过“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可惜啊,这三位大宝贝诗才齐名,可背起运来倒起霉来也难分伯仲,仕途之路走的跟李白的“蜀道难”似的,难得是哥三个脾气秉性投缘,天天得小酒喝着,喝美了就仗剑慷慨的闹腾,也不知道谁是原创谁是抄袭

有一天,老天降温下雪了,哥仨相约泡酒馆,虽然没钱,可以赊酒,但不可以赊姑娘泡。可见,那时的酒馆老板都够爷们,现在就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风胖子至今没有赊成功过一回,一不留神喝冒了,只能半夜骚扰电话打给哥们速来结账。 

哥仨正喝着,皇家歌舞团的团长带着旗下的大小腕们来了,仨穷光蛋赶紧回避,找一几角旮旯的暗处,围着小火炉,边烤火边看妞们喝酒作乐。为啥呢?囊肿羞涩呗,男人就这点俗情儿,兜里没子儿,自尊心伤不起啊伤不起,所以得躲着。

过一会儿,当红的四大实力派星星穿金戴玉衣着华丽的也来了。演艺界的聚会,少不了吹拉弹唱,还都是当时最流行的歌曲。于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三个人就有想法了,大家约定咱哥三个虽然穷了点,但在诗坛上也算是名人大腕了,不过一直未能分出个高下。今儿算是有个机会,咱们听这些小星星们唱歌,谁的诗入歌词多,谁就最牛叉。

 

过了一会儿,一妞唱到:“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王昌龄就在墙上划了一道,得儿意地说:“哥们我的绝句”。

另一个星星继续唱到:“开箧泪沾臆,见君前日书。夜台何寂寞,犹是子云居这回轮到高适得意了,说:“这是我的”,于是,也在墙上划了一道。

又过了会儿,一妞接着唱:“奉帚平明金殿开,且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王昌龄嘴角都裂到耳根子上了,洋洋得意地在墙上划,说:“两个绝句了。”

 

王之涣有点坐不住了,心道哥们也不孬啊,咋这帮丫头就不唱我的呢?斜眼再看那二位,正一脸坏笑的看自己。这王之涣就有点急赤白脸了,说:“瞅什么瞅什么?臭美个头啊?你瞧瞧,唱你们曲的那几个妞,都是刚刚‘快乐女生’选拔上来的丫头片子,不过是些‘下里巴人’之类不赶趟的破歌。那‘阳春白雪’的牛歌,哪是她们唱的了的?”说着,用手一指那后来的四个星星中最漂亮的一个说:“哥们我把话放这儿,您了擎好喽。到那个妞唱的时候,如果不是我的诗,哥们这辈子认栽。如果是唱的我的,您了二位,跟我这磕头拜师吧您呐。”那二位也不急,一堆片汤儿话狂喷,怼的王之涣没招儿没招儿的。

 

终于等到最漂亮的姑娘了,只见那丫头款款起身,秀口一开,果然是王之涣的“凉州词”。把王之涣美的,开始挤兑王昌龄和高适:“怎么样?傻了吧?你们两个土包子,哥们说的没错吧?”于是,哥三个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惊动了那帮姑娘,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派了个小星星过来询问。王昌龄就把刚才的事告诉她们。这下乱了,整个皇家歌舞团的大腕小腕一帮子星星们纷纷过来见礼,说:“原谅我们这帮俗妞没认出大名鼎鼎的几位哥哥,恭请哥哥们入座”。

后面的就不多说了,美酒美妞还免费,三人不醉才怪。娘那脚的,风胖子要是生活在唐宋,必须要玩转诗词歌赋,否则连妞都没得泡了。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凉州,就是现在的武威,是河西走廊的最东端。自汉起,是与匈奴征战的边塞要地。诗人站在黄河边,迎着波涛汹涌的黄河,目光自近及远,于是飞来神笔“黄河远上白云间”。极目望去,似乎黄河与天上的云端连在一起,开阔壮观,读之如在眼前。与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的视线相反,“黄河入海流”,虽也是由近及远,但是,是目送黄河浩浩荡荡的奔像远方的大海。前者静之美,后者动之美。

李白亦有句“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在表现黄河一泻千里的气势上,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毕竟还是抓住了其动态的连贯,而取其一瞬定格,同样表现出黄河的气势,不如“黄河远上白云间”一句了。读到这里,风胖子决定喝一杯,并打消了穿越唐宋的荒唐念头:自忖自己不是这个料啊,真要是穿越了,估计没酒喝没妞泡,搞不好还有沦为太监进宫当公务员的危险。

以“黄河远上白云间”为大背景,背靠这“万仞山”的孤城,显得地势险要,而且,交通不便,求援不易。那么这么一座孤城里面戍边的将士,其生活战斗的情况,由此可知了。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古人已折柳寄托思念心情。而守在这一片孤城中的戍边将士,别说折柳了,连笛声都有着春风不度,杨柳不青的幽怨。其实,岂是笛声有“杨柳怨”,那是守边的将士们心中的“离乡怨”。在春风都不吹过的玉门关,在苍凉浑厚的大山中,这一片孤城承载着背井离乡的怨、思念亲人的怨、边塞艰苦生活的怨,当然,也承载着卫国戍边的光荣与豪气。“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关”,虽有怨,但铺陈开来竟是悲壮慷慨,“悲不失其壮”,这不仅仅是“唐音”的特点,也是男人的风骨之象征。

 

附薛用弱的《搜异记》典故原文:

    开元中,诗人王昌龄、高适、王之涣齐名。时风尘未偶,而游处略同。一日,天寒微雪,三人共诣旗亭,贳酒小饮,忽有梨园伶官十数人,登楼会宴。三诗人因避席偎映,拥炉火以观焉。俄有妙妓四辈,寻续而至,奢华艳曳,都冶颇极。旋则奏乐,皆当时之名部也。昌龄等私相约曰:我辈各擅诗名,每不自定其甲乙。今者,可以密观诸伶所讴,若诗人歌词之多者,则为优矣。俄而,一伶拊节而唱曰: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昌龄则引手画壁曰:一绝句!寻又一伶讴之曰:适则引手画壁曰:一绝句!寻又一伶讴曰:“”昌龄则又引手画壁曰:二绝句!涣之自以得名已久,因谓诸人曰:此辈皆潦倒乐官,所唱皆巴人下里之词耳!岂阳春白雪之曲,俗物敢近哉?因指诸妓之中最佳者曰:待此子所唱,如非我诗,吾即终身不敢与子争衡矣!脱是吾诗,子等当须列拜床下,奉吾为师!因欢笑而俟之。须臾,次至双鬟发声,则曰: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涣之即揶揄二子,曰:田舍奴!我岂妄哉?因大谐笑。诸伶不喻其故,皆起诸曰:不知诸郎君,何此欢噱?昌龄等因话其事。诸伶竞拜曰:俗眼不识神仙,乞降清重,俯就筵席!三子从之,饮醉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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