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兄写的父母一生点点滴滴事,看后久久不能入睡。父母辈一生跌宕起伏,从出生,日本侵华,到内战频频,再到轰轰烈烈建国,又经历饥荒移民、五八年大跃进、文化大革命,是吾辈不能比处。
颠沛流离,苦涩频仍。远走山西,仍然不能安身立命。不得已远离煤矿,不想在带血的煤球里惹上“霉”运,博上一回已足够单薄的命。
1960年晚秋,父母从山西辛志乘车北上。火车上,透过车窗,路过山西洪洞时,童话般的大槐树闯入了眼帘,霎时激活了父母脑海里祖辈拉呱时,那个永远不老永远说不完的故事。心头一震,几分激动。但是,沧桑的大槐树,摇曳的是一个关于流离的故事。风中的大槐树,屹立洪洞500多年,再一次,向车窗里500多年后的子孙挥手送别,目送着又一个流离的故事。
重走东北,迫于无奈。毕竟,梦魇过,熟悉而又陌生过。思来想去,几番比对,最终,肚皮,战胜了大脑。物质,决胜了意识。火车颠不丢痛处的记忆,心情一路复杂,一如过山车。东北曾经的不适应、被欺生、不快的记忆,与山东山西辗转生计、生离死别、步步艰难来比,不堪一击。跌宕的愁绪,在抚平、浮起之间反复,无限煎熬中,门口的列车员一声报站“富拉尔基”,倏然两载。
全国报纸宣传的高产粮食,我的父母却在饥饿交加中山西---东北奔走,哎,那个年月,不知道现在的人怎么能活?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