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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兄妹为让族人过好面对困难勇往直前

红瑶的寨子,世世代代起在高山上。红瑶的梯田,一块叠一块,一直砌上山顶。红瑶的石板路,盘过岭又翻过山,一个寨子连着一个寨子。是:头顶着山,背压着山,手摸着山,脚着山。日子过得比吃胆还要苦。话说,盘山寨有一户穷人家,生了一对双胞兄妹。哥哥叫黄岩,妹妹喊黄花茶。六、七岁的时候,父母上山种地,他们就跟着上山去耍。父母下田做活,他们就随着下田玩。十一、二岁的时候,他们就到上挑盐巴,开始上山下田做活了。他们跟着大人种田开地,翻山越岭,累得汗流浃背。他们着长辈挑担背窭,爬坡上,累得气喘吁吁。两兄妹看着陡直的石板路,看着砌在陡岭上的梯田,又爱又怨,又恼又笑。心想:山哪,你虽然美丽,但是为什么这样陡?田啊,你虽然好看得像一架又一架楼梯,但为什么尽往陡梁上铺?总有一天,我们兄妹要把陡路变成平路

从这以后,岩生和花茶,利用休息地时间,背着大人,开始挖山谷了。半年过去了,只挖得堂屋那么大的一块地方。

风会送信,乌鸦会传话,这事情被山霸晓得了,他扯起嗓子大骂:“山是我的山,地是我的地,你们瑶只配住在高山,种在高山,吃在高山,死在高山!

两兄妹挖岭谷的活停了,他们气得眼睛冒火星,说道:“生要挖山把谷,不怕山霸耍虎威!”说是说,做是做,到底用什么办法挖山谷,把两兄妹卡倒了。他们坐在寨旁的石头上想,绞烂了肚肠。突然,花茶拍着手叫起来:“哥,有了,有办法了!”

岩生急忙问道:“有了什么啊?”

花茶说道:“如果有一支神笔,在纸上怎样画,我们瑶寨就变成怎样子,那就好了!”岩生高兴得跳,叫着:“我也那样想啊,假若有一根赶山鞭,把陡山赶去深谷,把大石赶去拦河造海,把小石赶去筑堤开田,我们瑶家就一坦平洋了!

问谁要神笔和赶山鞭呢?又把他们难住了。想着想着,花茶突然向大山作揖高呼:“大山爷爷,你送红我一支神笔吧,花茶要画出瑶家美好的人间!

岩生也向大山呼喊:“大山爷爷,你赠给我一根赶山鞭吧,岩生要把瑶家高山陡岭变平原!”

彩云深处的大山回音了:“只要你们有勇气,就到大山来取吧!”

岩生和花茶,蹦蹦跳跳,高高兴兴跑回家里,对父母说要去看看外公外婆,带着黄粟耙和柴刀,就向大山走去。

走着走着,路断了,他们就钻林爬岭,不觉来到一个哨壁前。想绕过哨壁去大山,就要多走十把里。想爬下峭壁去大山,峭壁光滑落不下脚。脚下是百丈深谷,对面又是一堵峭壁,离这边有五、六丈远。

花茶说道:“哥,有双翅膀飞过去就好了!”

岩生答道:“妹,没有翅膀也要飞啊!”说着走到大枫树下,抓住吊在树上的一根古藤,手起刀落,藤断了,说着:“妹,吊着藤子飞过去!”接着用力一蹬,飞到对面的峭壁,又腾空而起,飞回到花茶身边:“妹,怕不怕?”

花茶拍手叫着:“好啊,好啊,哥,我不怕,我不怕!”两兄妹吊着古藤,飞过了深谷。

第二天,两兄妹爬岭过坡,爬呀爬呀,来到一条深沟边,深沟急水哗哗,奔腾汹涌。没有木桥可过,河中没有石头可跳,岸边的树上也没有古藤可吊,急得两兄妹团团转。突然,花茶指着鼎锅粗的禾木树,说道:“有了,有了!”说着,挥起柴刀就砍。手酸了,磨起泡了,岩生夺过柴刀,砍哪砍呀。“哗啦”一声树倒了,稳稳地架在溪流上。两兄妹过了第二道难关。第三天,来到一个山梁上,大山就在眼前了。他们正想喊大山爷爷,突然一只大斑虎窜出草丛,向他们扑来。两兄妹吓

了一大跳,扭头就跑。老虎在后追,两兄妹在前面跑,岩生越想越不对,边跑边说:“妹,即使躲开了虎,却得不到神笔和赶山鞭了。”花茶着急地问道:“哥呀,不跑就要被老虎吃掉”岩生问道:“你看见过父亲他们上山打猎,扛的那把三叉吗?”花茶答道:“见过见过,不过我们没拿三叉啊!快,老虎追上来了。”岩生边跑边指着前面大树,说:“你看见那树吗,你在树后,我爬树上,要拿当三叉,快!

一眨眼,花茶闪到树后,岩生爬上树,挥着柴刀,大声向树下的老虎吼着,老虎被岩生吸引住了,张着嘴,扫着尾,一跃三尺高,向扑来。岩生跳下树。老虎却夹在里,上不着天,下不沾地,老虎越挣扎,就越夹越紧,最后动弹不得。岩生拉着花茶的手,又向大山跑去。

花茶站在大山前高呼:“大山爷爷,我和哥哥来了,请送给我们一支神笔和赶山鞭吧!”话音刚落,一只大雁叨着一卷纸和一支笔,落在花茶身边。大雁放下纸笔,大叫三声,一个爪抓着墨砚,另一只爪抓着一块墨,放在花茶面前,“拍三下翅膀,飞回森林去了。岩生等了一会,不见送赶山鞭来。他看着蓝天,也不见一只飞鸟。大声叫喊:“大山爷爷,大山爷爷,你为什么不送我一根赶山鞭哪!

大山在回答:“莫着急啊,好后生!”

花茶笑,岩生气。岩生嘟嘟囔囔,花茶唱着山歌。他们回到寨旁的石头上,花茶笑瞇瞇地铺开纸,岩生气鼓鼓地帮她磨墨。怎么画呢?画什么呢?岩生要先画住的,有好地方住,才方便开田。花茶要先画一坦平洋,在一坦平洋的地方开了田,有了丰收,才讲到穿住。争了一阵,哥讲哥有理,妹讲理也长。于是他们就问大山爷爷,大山又鸣鸣地在响,好像在说:我只能送给你们纸和笔,画什么,你自己拿主意吧!

两兄妹问大枫树,枫树“沙沙沙”地在响,好像是讲:有争有吵不要怕,争到时候出办法。花茶说道:“哥,我们瑶家祖祖辈辈,只搭一个小茅棚,就开起山种起地,丰收了,才讲住和穿啊!”

岩生争不过花茶,就同意她画一坦平洋,再画一条宽石板路。画呀描呀,一下子,就把这幅画画完了。突然,山脚下的一个陡梁,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山在动,地在抖,陡梁慢慢崩塌,两条深沟被平了。变成一块十多亩宽、平坦坦的新田,一条石板路,铺在新田旁。寨子里的人跑来了,附近的人跑来了,高兴的又喊又跳,激动的又唱又笑,大家立即向大山磕头,又感谢岩生和花茶。

陡梁崩塌声,大家的笑声,传到山霸的狗耳里,他骑着家养的斑虎跑来了,看着山下那块平整的大田,连嘴巴都笑歪了。连向大山作揖:“大山爷爷,谢谢你送来五谷丰登,金银财宝!”讲着讲着,对大家露出杀气,说道:“山是我的山,连捡个石头也是我的!”说着,拍了老虎屁股三下,老虎冲进人群,扑向花茶,把花茶抓伤,衔起纸笔就跑。

山霸跑到门前,斑虎放下纸笔,才想起忘记抢那只墨砚,急令狗腿去抢。一袋烟工夫,狗腿气喘呼呼地跑回来,说墨砚已变成一块块又平又大的石头,瑶站在石头上,大骂老爷狼心狗肺,千刀万剐。山霸气得两眼鼓鼓,正想发作,突然一阵风刮来,纸和笔被卷上山顶,转眼间就不见了。山霸晕倒在门坎上。再说,众人找来草药,帮花茶敷上伤口,岩生流着眼泪向远处的大山高呼:“大山爷爷,我和花茶,生要搬山,死要谷,请你把赶山鞭给我吧!

话刚讲完,一只山羊衔着赶山鞭,跑到岩生面前,放下鞭子,叫三声,向深山跑去。岩生提着赶山鞭,赶哪赶哪,一座石山慢慢向山沟、深谷移去,一块平整的新田,又出现在脚下。

山霸又骑着老虎跑来了,在虎屁股拍三下,老虎张牙舞爪向岩生扑来。众人举起棍子打去,岩生把赶山鞭甩去,山霸和老虎,被打滚在岭梁上,变成了石头。赶山鞭断成两节,变成两把银闪闪的大锄。

从此,岩生和花茶,拿着这两把大锄,开成了梯田一块又一块,一丘又一丘这中间,有三块大田,每一块都是五、六亩老一辈人讲,有一块是花茶用神笔画的,有一块是墨砚变的,有一块是岩生用赶山鞭赶出来的。这三块大田,长出的谷子粒粒饱满,舂出的米颗颗雪白,煮出的饭碗碗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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