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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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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26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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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回家的路上,看到城市的许多路口都放置了群众焚烧纸钱怀亲人的鼎状念城市的发展与人性化的关怀突然起一些往事,一幕焚烧纸女子哭声,所以突然想再把这篇旧文贴在这里,怀青春的寞落与世界的忘情。

那一抹深红
金星狼著           
重返坑梓,是细雨迷蒙的秋季,街道上伞花如潮,匆匆行人中一个红的闪,让我蓦然眼前一亮,那是一帧中等身材的影,学生式的短发和轻捷的步履,让我脑海里立时闪现出一熟悉的面孔——周颖?我立时加快步,那身影却瞬间拐入旁边一个小巷,刹时不见了踪影。
也许她并不是周颖,这个世界充满着太多肖似和近同,她只是一个偶然的启发,来打开我岁月的沉淀,翻开我一些深藏的记忆。
那年冬,我初深圳,受朋友韩平介绍,进入深港工艺品公司,在油色部做手油工,工作主要是手工彩绘一些圣诞礼品及胶版公仔,手绘最多的就是大大小小姿态各异的圣诞老人。初上班的时候,我和韩平同台,另一边的工作台上坐着几位河南姑娘,让人记忆最为深刻的就是周颖。
那时的周颖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清瘦中透着秀,言行中透露出一股天真的学生气,显然才走出校门不久,她有些小顽皮,比较好动,那明澈的双眸和银铃般的笑声至今仍然像是回荡在我的耳际
记得初进厂时,我们仍然小学生时代那样各自在工作台面上划出了界线,各自彩绘过的油彩玩具就放在各自的线标范围,偶有越界或影响了对方的画油就会被警告甚至发生唇枪舌战。
其时因为厂里的生活待遇不佳,扣押工资时间过久,车间管理也极其松散,也一直很难招到新工,车间的管理人员也都懒得打起精神,无不是做天和尚撞天钟,所以工作氛围相当宽松,因为实行计件制,手绘油彩也不限定数值,只要能通过验收质检,能获得的报酬就很明了,所以上班的时候大家总是手不嘴不边工作边天南地北的扯谈,我们当时这种一边绘油彩一边聊天的工作方式叫“开小会”我们就这样一日日的“开小会”尽管生活清苦,四处划满了“白天饭都吃不饱,晚上还要加通宵“之类的怨,却无不一日又一日坚持,在清苦中逗趣着青春,在苍茫中寻找着慰籍。
初来乍到的我最初“开小会”的主伙伴仅限于韩平,周颖她们几个河南妹虽然每日里叽喳不休,但很少人与我交谈,因为生疏,或更因为还都年轻,还心存男女受授不亲的芥蒂,一时里没有谁肯打破这份宁静韩平就不同,他是老员工,与谁都熟,与谁都可以又说又笑,他可以同周颖聊闲,也可以与对面的丽丽开玩笑,他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相互认可的默契。
日复一日, 时间平平静静的过着,我们“开小会”的话题总很随机也似乎只有这些话题中的新鲜感才能让人感觉到昨日与今日的不同。
这一天我给韩平讲故事,讲吹牛大王历险记主角孟豪森非常态的特殊经历让韩平一次次捧腹大笑,油彩了也被点得一蹋糊涂,这些小孩子常听的故事在这里依然找到了倾听的对象,从另一方面也验证了我们当时的年轻,而邻近的姑娘们却被韩平的狂笑所吸引,也都加入了倾听的队列,丽丽一返常态的嘱咐我讲故事大声点,说你那样讲故事还不如不讲,另一位姑娘就附合你看那说话像蚊子一样真能急死人。想到她们一贯对我的冷漠,我偏偏就气她们,卖了个关子暂停了讲故事,转而对几位姑娘说说:“我讲的故事你们能听懂吗要不我先讲个IQ题,看你们有没有智力听我的故事你们中如果有哪位能回答上来,我就把我给韩平讲的故事从头到尾说给你们听。
这下子就像戮了马蜂窝,我不屑的语气一下子引爆了姑娘们的围攻,有人“呸一声说才懒得听你的臭古经,有人则大声摧促说:“有屁就放”
那时候我真的领略到了河南女孩的泼辣,但我也只是卖卖关子,IQ题还是开讲了。 
我说的是一个失匙之锁题,我说有个人丢掉了房门上的钥匙,锁是虎头牌的,是一把质量很好的弹子锁,虽然还有备用的钥匙,他非常担心,他担心拾钥匙邻近处的熟人或邻居,担心他们会用捡到的钥匙开他的门盗走他的物品,但他又不能把所有东西都带在身上,而且他并不想换掉这把锁,他觉得换锁是一件麻烦的事,需要钱和时间,还需要请会换锁的工人,所以他非常需要一个折衷的办法,他需要既不换锁,也不让捡到钥匙的人打开他的房门,你们都想一想,看谁能想到一个好办法。 
几个女孩立时陷入了沉思,继叽叽喳喳的争论想出各种异想天开的答案,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想到真正的答案,所以她们就认为我出的问题不合理,说我是忽悠她们,说这样的事就没可能。
于是我向她们道出了答案:我说很简单的嘛,只需要把钥匙折断折成部分,把前段插进去长留在锁孔,然后把那半截钥匙带在身上,开门的时候这半截插进去就对上了簧,锁子就可以打开,但捡到的钥匙根本就插不进去,又怎么可能打开门呢?就你们智商,还能听懂我的故事么? 
韩平也附和地来了一句说:哈哈哈,果然一个个头发长,见识短一群笨蛋。”
这下又踩了炸药包,一帮女孩子又是说又是骂,全都围攻我们,丽丽还嫌骂着不解气,直接给了韩平一记小拳,韩平“哎哟”说:“你们就是没猜出来嘛!”
这时周颖突然就喊起来了,直接站起来指着我说:“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IQ题嘛,我出个你样也猜不出来”。
我盯着她睁得圆圆的眼睛,知道她真的生气,却仍是拖长声音说,“哎哟,就凭你那小样也难得住咱大老爷们。”
这语气更激怒了女孩子们,她们一起异口同声地说:“周颖,来一个,考这两个大笨蛋,看他们还嚣张。”
经不起大家的怂恿或更是被我与韩平的口吻激得心怀不平,周颖顿了一顿就开口了,我一下子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周颖讲话口齿清晰,声音非常的清脆,她这一开口确实让有些自佩服了,好在我平时非常喜欢研究各类趣味数学和IQ题,而周颖讲“两个瞎子分袜子”正是我以前在书上读过的,所以她一开讲我就释然了,只是我并未急打断她那专注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却是很欣赏地耐心听她计完,并故做深沉的假思考了一番,然后再道出答案。
周颖看到第一道题解开接着又说了一个古老的数学题,题的名字是“几张耧斗几张犁”,这类题我以前接触过很多,相关“鸡兔同笼”类的算法有很多雷同,所以也未能难住我。
一个上午的时光悄悄地溜走了,从此却打开了我与女孩间很少交谈的壁垒,后来我常给女孩们讲故事,吹牛大王历险记》,讲《说岳全传》和《薛刚反唐》,听书不如看书,看书不如说书,给别人讲故事的同时,其实是对故事的再次回读和加深记忆。
我讲故事给女孩们听,女孩们也讲各自的家长里短,与我们一起互动一些小游戏,偶有闲暇还会聚在一起打扑克,日子似乎也过得更多些阳光。
上班的时候,我们之间又玩起了传纸条猜谜语的小游戏,我恶作剧的把故事书上的一条谜语诗写给周颖猜,谜面是:“木目心上头,人在尔边走,古人好文采,雪落十女中。”周颖接过纸条立时陷入思,我为我的整蛊心存得意,想象着周颖猜出谜底“想你做妻”四个字会发怒发飙呢,还是会满面娇羞?
周颖一手托腮,一手不经意的调和着色油,我看到她脸上似乎泛起一丝儿潮红,但她的脸色很快被一种冷漠的神情所代替,只见她慢慢将纸条攥成一团,然后回过头来看着我很认真的样子说:“以后别再开这样的玩笑,石飞知道了会出事的。”
周颖一时正儿八经的神态逗笑了,不清楚周颖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呢
我说石飞是呢?这话被旁边的丽丽听到了,丽丽快言快语地说:“石飞是周颖的男朋友呀!”
周颖回转身狠狠地瞪了丽丽一眼。
我笑笑说:“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头真的是掠过一丝小失意,但那时候我真的并没有爱上周颖,至多是有些好感罢了吧。但对于同周颖猜谜间的恶作剧被她如此认真对待却感到别扭。
雁过寒潭,雁过而不留痕。深圳称外来工为打工仔,打工妹,谁都明白在这个城市我们只是一帮过客,所以我并不把周颖的小心眼放在心上,平日里上班一起照侃不误,与周颖偶尔也会谈笑风生,只是有两次有些得意忘形时,周颖忽然间晴转多云,露出一副冷漠的神色,有次还冷不丁冒出一句:“以后别再理我,我是祸水。”
当时毫不在意地回:“女人本来就是祸水嘛帕拉达说过:'女人皆祸水,美妙仅两回,或是坠爱河,或是临终前!’”
周颖回一句:“少贫嘴,我不是同你开玩笑的!”说过之后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韩平和丽丽谈起了恋爱,我向他们讨教对周颖的未知,我说周颖真的有个男朋友叫石飞吗?他们怎么不在一起上班。
丽丽告诉我:石飞可以算做是周颖的男朋友他以前也曾在深港工艺厂上班,他是四川仔,一直追求周颖,但却不好好上班,在厂里总耍无赖,一副烂仔行径,厂里用一些惯例和待遇形式迫使他自动离厂,现在同厂外赌场的一帮烂仔混在一起,帮别人看场,周颖其实一直在躲着他,我们是一块来的,她家里很穷,所以她也不敢出厂,厂里押着几个月的工钱,所以她只好和我们一起坚持着
知道了这些,我一时多了许多莫名的惆怅,为周颖的现实感到悲哀我们此后之间的话题就真的少了许多。
时光如梭,一转眼到了腊月,春节在即,厂方以资金周转困难为由扣押着全体员工三个月工资不肯发,但广东周边的工人还是大多数还是回家过年了,经理把邻近车间整栋宿舍未回家的员工驱遂分流到厂区外的集体宿舍,这样我和韩平就把行李搬至周颖及丽丽她们一排的铁皮房宿舍。
假期我同韩平买了炉灶就干脆在周颖她们的房间里搭伙,我俩个都习惯于饭来张口的生活,虽然有现成炉具却懒得动手,女孩子们却不舍得再花钱购灶具,本来大家工资就少的可怜,而这时候韩平与丽丽的恋爱关系已公开话了,河南的女孩子们似乎也认可了,把韩平视为她们的半个老乡。
假日生活平淡枯燥,经济的拮据我们一日日龟缩在房间,整日里除了打扑克下象棋就是一起聚餐,六个女孩子中周颖年龄最小,厨艺最好,众人对她都赞赏有加,可我们这种平淡而快乐的小集体生活,没几日后被石飞硬生生搅散。
石飞出现是在我们放假后一周后的某个中午,那时我们刚吃过饭,一个肤色身材瘦削的男仔走进了我们的宿舍,他径直走到了周颖的床前,刚躺上床的周颖没理他,翻身朝内睡去,全然没看见的样子,男仔就直截去扳周颖转身。韩平拉我出门,告诉我刚刚进门的就是石飞,我说看出他有一点烂仔的迹象,韩平就说那你就走着瞧。
南方的冬日依旧和暖,穿着毛衣还常出汗,后的午后大家无事,相约附近的碧坪山去玩,沿宿舍侧的小径步出工业区,不远就看到了清溪水库,绕水库蜿蜒西行二、三里,便到了碧坪山,大家一口气攀上了山的最高点,在白杨与荔枝树的空间安营扎寨,一把口琴,一台便携式录放机,大家又是唱,又是跳,在风与冬阳的微热中,无所顾忌的瞎吹神侃,面向远方的水库,水库背面无限延伸的铁路及绵绵远山,我们疯狂的呐喊,把所有游子的落魄与对亲人的思念都倾向茫茫远空,至今回想起来,那一日也许是那年中最快乐与疯狂的日子了。  
大家一直闹腾到太阳落山,方恋恋不舍的下山,一路上追逐戏闹,绕过附近的渔场、鸭场,绕过诗行般青青的菜园,踩着暮黑回到宿舍,附近的商业区早已是灯火璀璨,大家余兴未消的大谈晚间如何造饭,可谁也未料到,等待我们的,竟是非常让人扫兴的石飞。
石飞铁青着脸站在周颖宿舍门前,目光冷冷的透着杀气,那张原本并不难看的黑脸此刻却变得有些狰狞,他很直截的把周颖堵在了门外,质问周颖干什么去了,此刻的周颖脸上也没有一丝欢乐所留的迹痕,她回答石飞的话语冷冰冰的,一句你管不着激得石飞扬起了拳头,我本欲上前劝解,石飞的拳头并未打下去,但他一转身却立即把矛头指向了我,他声色俱厉的叫嚣着让我滚远,说如果他再在周颖的房间里看到我,就马上让我去见黑包公。
我并不知道黑包公是谁,但石飞说话的口气让我发恼,我说石飞你是什么东西,跑到深港宿舍里来撒野,石飞凶相毕露的马上欲冲过来,周颖很要强的一把抓住石飞,大声喊叫着让石飞出去,韩平拖住我让我莫多事,在我离去时,石飞竟真的打了周颖一个耳光。
我把必的灶具搬回了我和韩平的宿舍,离开的时候,周颖一直盯着我,但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我出门前努力的向我微笑了一下,我突然间觉得周颖笑得很凄惋,打工的日子是一种无奈的追求,我们都是这里的过客,对于石飞的劣性我很反感,但从某些方面看出石飞对周颖还是很痴情的,如果石飞会改邪归正的话,对于他与周颖的爱情,我还是愿意祝福他们的。
冬日的夜降临的早,炉具搬过来我也无心思做饭,思絮杂乱的躺在床上,为现实的无奈而思索,不料周颖却来到了我的房间,此间的周颖已梳洗一新,石飞带来的不愉快似乎已被她放之脑后,她微笑着以一种玩笑式的口吻对我道:“哼!不高兴?”
我欠了欠身很随便的说:“没什么。”
“还没吃东西吧我过会儿包饺子给你们自己煮吧。”
周颖说完离开了,临近傍晚时她真给我和韩平送来了手工饺子,饺子馅是韭菜鸡蛋,她说她和丽丽俩人一起包的,我不知道我们搬回了灶具,她用什么工具做的,猜想也许是成品的面皮,但她们重购了炉具是不用说了,详情我并没有过问。 
大年三十的坑梓,厂区居民区都是炮竹声,绵延如波涛汹涌,急剧如暴雨倾盆,宿舍的铁皮屋顶上,是敲着无数的鼓点,我昏昏然睡了一上午,直到黄昏时分同韩平出去买了点食品,回来时却看见周颖背着小坤包沿水库方向去了,丽丽给韩平同我送来一盘红烧肉让我们下酒,她看到周颖去铁路那了了,说是给妈妈化年纸去了,石飞去找周颖了。
周颖没妈妈,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我对韩平说:“石飞对周颖其实还是很痴情的”,韩平却没有吱声。我们随便吃了些年饭,打了一会扑克就想睡觉,丽丽却过来说周颖还没有回来,她有些不放心,让韩平陪她去接。
丽丽扶携了周颖回来的时候,周颖一直啜泣不止,韩平说他俩去找周颖,周颖已在回来的路上,她哭得讲不出一句话来,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却并未见石飞的影子。我们轮番劝解周颖,孰料愈劝周颖哭泣地愈厉害,她的声音都哭哑了,却仍用被角塞在嘴里嗥泣不止,不知是受周颖的影响,还是这异乡除夕的失落太令人伤感,宿舍的另两位女孩也突然相随着哭泣起来,我和韩平轻轻的走出房间,品味着这节日的冷暖
打工人间流行一句熟话:一个人回家,一家人不团圆”。从周颖她们的房间回来,我和韩平又喝了不少酒,直喝得酩酊大醉。
据说周颖除夕夜哭了一夜,后来在床躺了好几日情方有所恢复,因为石飞常来,我们之间的接触就愈来愈少了,春节后我离开了坑梓,到花都找了一家雨具厂,继续绵延无休的打工,这一干就是
韩平一直在坑梓,后来换了一家五金厂上班,多次邀约,我在某个假日又回了坑垶与韩平相聚。
城市的变化很快,故地重游一切都早变得陌生,深港工艺厂早已搬迁,韩平在五金厂已做到了品质主管,他同丽丽结了婚,说丽丽在两个月前已回家待产
我们在一家新开的酒巴里叙旧提起往事直令人感慨万千,当我再次提起周颖,韩平抽着烟不仅叹了口气他说在我去了花都不久,周颖就被石飞软磨硬缠带去了惠州,据说石飞那时候已年近三十,且染上了毒隐,他对周颖是又是哄诱,又是逼迫,多次威胁周颖说敢背判他他会找到周颖老家杀了周颖的爸爸和弟弟。
韩平说周颖后来的事都是传闻,是丽丽回家后电话里说起的,说石飞带周颖去了惠州后,逼迫周颖以卖淫方式设局仙人跳骗钱,供他和另两名男子吸毒后来有一次周颖和另一个女孩把嫖客带进出租房里,石飞他们洗劫来人时被警方围捕,石飞被捕,周颖在被抓前跳了楼,是从十一楼跳下来的,摔得面目全非。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除夕,那一夜周颖的哭声,我洒了一杯酒到脚下,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真的有生死轮回,也许她某一世罪孽深重,所以她把十八岁的花季给了魔鬼,但祝她获得了超脱,能从奈何桥的另一端收获福报。
图文作者:金星狼,本名巩世洲,70后打工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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