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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在古城的流浪(上)


缘于一些朋友网上问及我的个人故事,故将七月在西安上班时写的这篇《岁月在古城流浪》贴上,虽星星点点,仅录一些古城西安的零碎记忆,却也是人生长篇中的一些断章残片,感悟年华,品味人生,谨供朋友们分享。


开篇——上

一场久违的夏雨跚跚而来,总算送给古城一颗淡味的润喉糖,让燥热短时内降了几分,26度的气温为近期新低,阴郁的空气里有些雾霾沉沉之感,却并不曾给人带来压抑,临窗远眺,面对城市依然群而崛起着的高楼,一时突生发念想,欲梳理一下心中的古城记忆。

西安的繁华,西安的平淡,二十来年里所亲历的城市变迁,都是一幕幕匆匆而过的动态场景,岁月从不止息,生命也从无定格,一些故事转瞬即逝,一些平淡却终生难忘,且让我信马由缰地自由说起。

前天下午与表弟同行到南门湘子庙街的时候,表弟看到一处招租的院落,一时就突发奇想,说这地方应该可以开一家青年旅舍,正好有朋友为的点拔过开个青年旅舍做为生计所依,于是打电话,房东的电话号码是北京的,还未接通表弟就有些奇怪,说是北京号,接通后咨询,我看到他开始吐舌头,开始不停地点头应诺,直到挂了电话,表弟让我猜测房租,我猜测很高,但没有猜想到一次交三年房租,需要六百万,表弟说房东告诉他不能开招待所,开酒店都不行,因为赚不到钱,房东是很了解时代的,他在电话里提示表弟可以向酒吧、足浴店方面投资,说白了:'我要这么高的房租,你必需做特别赚钱的生意’。这显然不是我等可以奢望的,但这却给我简单的上了一课,一贯认为西安房价与消费较低,这种认知其实是片面的,就并不繁华的湘子庙来说,如此高昂的租金,与我意象里深圳口岸的罗湖商贸城也有得一比。

 


插一段回忆吧,我第一次到西安城应是1991年的秋天,那时候我已摆了半年小地摊,从村子一熟人手里购回一部二手的华山DF1照相机,拍了两年胶卷就随了镇街上一些商户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西安之行,商户们都是去康复路批发日杂百货,而我却是到北大街去冲印相片,我们第一天坐客车到达乾县,许多商贩都在三眼桥市场选购到了需要的商品,次日才有人去康复路进货,我也随着进了城,西安当时的照片冲印中心大都集中在钟楼周边,那时的城市场景与今日完截然不同,南门内高楼几乎没有,地下通道还有一些鬼屋迷宫内的游乐场存在,做为一个首次进城的乡下少年,初次进饭店就闹了个笑话。

我记得当时的一碗炒面尚只有一块三吧,其时一次性生活餐具才刚刚兴起,卫生筷还是很原始的木片状,因为我第一次接触卫生筷,根本不曾考虑过这种新产品的使用方法,所以当一碗面端到我面前下意识取筷子时就发现,这种宽宽的木片基本都有问题,每个上面都有裂缝,挑来挑去,竟然挑不出一支光滑顺溜的,于是我取了两支,心想凑合着用吧,城里人用的都是破东西,但就在我凑合着吃面忽然抬头的当儿,却看到了面馆的服务员在盯着我看,而且掩嘴偷笑,那笑意很有些暧昧,我不知道一个陌生的姑娘为何要冲我笑,我有些窘迫,就偷偷去看旁边的食客,这一看就更窘,一个中年男子,同样是吃面,他把那片木片从裂缝处一分为二,还互相刮磨擦去棱角再插入碗里,这简单而熟练的一幕场景让我明白了服务员的笑,更为自己的乡棒行为而小伤自尊。

匆匆吃完面跑上大街,竟然还看到一个令我喜欢的皮包,那种小巧的人造格公文包,特喜欢,讨价还价十元拿了,还有印像片的药粉、夹子之类一样样选购,很快口袋空瘪,及冲完相片回到玉祥门车站,掏空兜竟然凑不出回乾县城的一块五毛钱车费,还好售票员通情达理,或许是心生恻隐,没有跟十六七岁的我计较,少了三毛钱把我带回了乾县城,同村的一位兄长早急怀了,急急掏钱让有去街上吃饭。

 


第一次到西安,也仅仅是在南大街至钟楼区间晃当了小半日,古城给我印象不深,但在当年那仍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地方,路面宽阔,楼房漂亮,对一个初进城的乡下少年来说,实实在在是经了回世面。

约摸一年后,我再次到西安,已不再是蜻蜓点水式的擦肩过,而是我打工人生第一驿站,距丰镐路不远的团结村是我打工时代的开端,在此之前我还曾在南火巷的民房里住过一晚,那时的居民楼都不高,砖楼顶上支了帐篷,设了通铺,我同许多进城求生的农民工兄弟一样是爬木梯上楼顶然后挤在一起休息,楼顶没灯没水没厕所条件可以想象,但收费也不高,一晚上是五毛钱的住宿费,比当年玉祥门车站内的长条椅更还便宜,长条椅当年的住宿费已收到了一块半。

初去上班的那家团结电器厂,挤身在许多低矮小砖房庭院包罗的团结村,村子的情景甚至还不比今天一些普通乡下村庄建的整齐漂亮,村道很窄,污水横流,卖馍馍、豆腐、蜂窝煤的小贩不是吆喝着穿巷而过,纯朴的村民许多就端着面条在巷子里边吃边同邻居们打招呼。


 

我打工的这家电器厂是生产锅炉和节能炉的,院落有一亩多大,最高建筑就是一排两层楼的小宿舍,一排有十多间,名为电器厂,却与我理想中的装配收音机类大相竟庭,接触的都是钢板铁块,不是切割就是打磨,要么就是打孔钻眼和烧焊,厂长很年轻也很友善,包括年轻的河南烧焊师傅,都很关爱我,甚至邀我到他们老家玩,在这个厂里我还认识了一位咸阳的朋友,比我年长,名叫孙尊敬,说他爸爸在家里也开工厂,他只是为了煅炼,他的话我不甚信,但我们后来还保持了许久联系,这是后话。

因为年轻,因为梦想,我总向往着那种流水线上窗明几净的生活,而不愿意干整天与铁块焊割打交道的“粗活”,所以我没有干多久就拒绝了厂长的挽留离开了团结电器厂,岂不知这一离开就象进入一场梦魇,至今天回想起来我仍感到后悔。

如果当年一直从事烧焊,我的命运也许会完全改变,做一个平平淡淡的电焊工,或许艰辛,但凭力气吃饭也许日子不会过的很窘迫,但我的命运里注定太多的磨难,该受的罪它就在那里,上天会给我太多的经历让我去一步步体验。

离开团结电器厂我重返了南火巷的西门劳务站,误打误闯进了边家村黑老三吴学书家做帮工,吴学书是江苏人,一脸横肉,他只是个上夜市摆夜卖的。在那个年月里社会经济还相对落后,乡下人进城谋一份差事极难,即使在劳务市场,老板用人也不用花一分钱,但打工人要找活就必须掏十五块钱的介绍费,相当于一个餐馆服务员一个月的工钱,我回到西门职介所不久,吴学书就来要人,他常常到这里来要人,职介所的年轻经纪人很熟悉,却仍谄媚地对我说一脸横肉的吴学书一看都是好老板,吴学书黑着脸一声不吭,只签了字就让我上他的摩托车走,我那时候只无奈于西安并没有我理想的工厂可上班,只想着做沙锅可以混一顿饱饭,却不知道黑老三吴学书在此前一个月里已从劳务市场带走了四个打工的青年,而且每一个没有干多久就被其一顿饱打赶离他家楼下的小作坊,而我最终也没有逃脱同样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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