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古槐34孟三宝||文:严苏/诵:翁池中

文:严苏/诵:翁池中


新年继续走进严苏老师的小孟庄。

一场又一场美丽的相逢。

又,双,……新粉丝登台,淮版普通话筋拽拽地朗诵严苏老师的《古槐》,别有一番味道。听听,是不是仿佛看到朗诵者摇头晃脑的模样?

中  篇

34.孟三宝

离开讲台20年,重返校园,一切都是陌生的,孟三宝恍若进入另一个世界。在小孟庄,耳朵里听到的是鸡鸣狗叫、猪哼羊咩,还有锅勺相碰、婴儿啼哭、村妇唤儿;校园里只有两种声音,一种是上下课铃声,还有一种是朗朗书声。变换环境,要有个适应过程。校长要孟三宝多走多看,听一听别的老师的课,待熟悉了再上讲台。

孟三宝点头称是,误人子弟的事做不得,他也不会做。

利用这机会,孟三宝把家安顿好。

20年前,孟三宝拖家带口从学校到农村;20年后,又从农村返回学校。回时一家七口,返时只有他和孙英芝。20 年,五个孩子已经长大,翠莺成了人家的人,剩下的三女一男同一年考上学校,方圆几十里引起震动,被传为佳话。翠歌、翠燕、翠舞考的中专,两个上卫校,一个上财校,有点美中不足,毕竟跳出农门;明亮放了颗卫星,被医学院录取,学的临床。

下放前,孙英芝在学校帮过工,翻旧账查到工钱发放表和粮店的购粮单,这就是孙英芝的身份证明,按政策她的户口也从小孟庄迁进城镇,和孟三宝落在一个本子上。孩子随母,只要是孙英芝生养的,户口均由农村转入城镇,这就是人们说的“农转非”。翠歌、翠燕、翠舞、明亮不用转了,他们的户口已迁至学校,有了“硬壳本”。翠莺要转。翠莺听说乐坏了——她已有一双儿女,孩子随她,她转孩子跟着转。连锁反应,翠莺的公婆更高兴,两张老嘴咧得像裤腰,关起门笑疼了肚子——他们不出力不花钱,两个小人就吃上国家口粮,长大后国家还要安排工作,风不吹头雨不打脸,到月领工资。老天爷啊,这便宜讨大了。女人看着男人说:“老头子,你好眼力,有前后眼,我佩服死你了!”

往日的曹主任,今日的曹老头抹一把脸,“嘿嘿”笑,得意地说:“当初我让二小子娶翠莺你还有顾忌,怕影响下一代。”

女人发现一件趣事——男人抹脸时,他的脸皮像拉簧,抹时往下跑,松开又弹回来。女人笑着说:“我们女人是老鼠眼睛,看不远,不能跟你们男人比啊。”

自被撤了职,曹老头再没听到赞美话,出门也无人叫,今日听到女人夸奖,他感觉时光回到过去。那时他是大队一把手,全大队两三千口全听他的,无人敢唱对台戏。大队几名副手,个个赛过猴子,只有他能降住他们;几个生产队长也各怀心思,小孟庄的孟宏图是个典型。队长官不大,但管的事不少——大到集体,小到家庭、个人,队长都可以拍板。孟宏图这山看得那山高,想到大队任职。按说上个台阶不算难,那时孟宏图已是大队革委会“委员”,比其他队长高出一头,只要他说句话孟宏图的理想就会变为现实。但他没有松口,原因是他对孟宏图有看法。孟宏图没别的毛病,就是爱琢磨,遇见生人双眼眨个不停。爱琢磨的人鬼点子多,爱打小算盘,让这样的人进入大队领导班子,与你共事,天长日久,不是绊脚石,就是对手,哪一天你遇到阻碍,他说不定两步并一步,“噌噌噌”,一家伙就上去了,把你摔到后面。关键时刻曹主任留一手,孟宏图望穿双眼,最终也没能离开小孟庄。

回首往事,曹老头美得像喝了酒,他对女人说:“论家庭成份,我家胜过孟三宝;论个人条件,二小子比不过翠莺。他二人结合,是馒头搭大糕,扯平了。我当时就是这么琢磨的。”

女人继续表扬:“你琢磨的好!你琢磨的对!”

曹老头会琢磨,但他没有想到,这个老实寡语的翠莺;这个从孟家到曹家,又为曹家生下一双儿女的翠莺,“农转非”不久,就向她的丈夫——他的二小子提出离婚。让他更想不到的是,二小子会放弃一双儿女,让儿女跟翠莺一道去孟家。这是后话。

孟三宝的家安在教师宿舍的后一排,屋有两间,里间住人,外间会客;屋外有一间披厦,几平方米,是厨房。后墙外是大片农田。学校围墙砌得高,墙内墙外两重天。孟三宝每天都在校园里走,也听别的老师的课,有时站在窗外听,有时走进教室听。孟三宝发现学生对他很好奇,不知他是谁。有一次,孟三宝经过一个班,那班的学生停止阅读,齐刷刷地看着他,有几个学生交头接耳,好像在议论他。孟三宝虚荣心上来了,他抬头挺胸,把手背在身后,不慌不忙向前走,没走几步又把手放下。孟三宝想人只有感觉好、底气足,才会把手背到身后。小孟庄的孟宏图爱背手,那时他是队长,小孟庄几百口没人不听他的,他有资格背手;曹主任也爱背手。曹主任是大队革委会主任,全大队数他的官最大,孟宏图见到他像个店小二点头哈腰,他更有资格背手。而你是走过20年弯路的人,这才回到校园,正在熟悉环境,有啥资格背手?想到这,孟三宝脸红心跳,放开脚步,逃也似的离开去。

孙英芝见孟三宝狗撵似的跑,说:“看你慌张的,遇见谁啦?”

孟三宝摇头说:“没有,别瞎猜。”

孙英芝转脸往来路看,正是上课时间,路上没人,孙英芝越发奇怪。在小孟庄生活了20年,孟三宝从不凑热闹,人多的地方更是不去,偶尔出门,若是碰上揪斗过他的人,就是这种神色。不管孟三宝说的是真是假,孙英芝还是说了一句宽心话:“放心吧,这里的天是'解放区的天’!”

孟三宝笑说:“哟,从哪听来的?”

孙英芝说:“广播啊!”

一说一笑,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孟三宝转身离开宿舍。走在校园里,孟三宝想人挪个地方,同样一件事、同样一个东西说法就有差别。在小孟庄,大伙把睡觉的地方叫卧房,做饭的地方叫灶屋,而镇里的人说的却是宿舍、厨房。细琢磨,二者说的都有道理,但对比一下,就会发现前者土,后者文。这是识字与文盲的差别,往深处说就是文化差异。

孟三宝走过两排教室,再往前就是操场。操场中央有一副篮球架,一个班正在上体育课,男孩在打球,女孩在跳绳。孟三宝驻脚观看,发现那个高个男孩球打得不错,球到他的手,一个孩子跟踪,一个孩子拦截,均无效,高个男孩腾挪自如,带球绕过他们,猛一起身,球进篮了。

“好身手!”孟三宝发出一声赞叹。

离开操场,孟三宝还在想打球男孩、跳绳女孩。孟三宝的五个孩子,童年没这么快乐,也没这么幸福,他们的童年胆怯、恐惧,在外从不大声说话,也不放声大笑,遭人欺负只暗自流泪,不出声哭泣。他们最怕听到的一句话是万人大会,因为开这样的会,他们的父亲就要遭殃。他们的父亲患有羊角疯,几乎斗一场,就要犯一回病。几个孩子,吃苦最多的是翠莺,小小年纪就背着饭钵去田里送饭。那时孟三宝在西南坡看青,早出晚归,午饭由翠莺送。一天翠莺背着一钵热饭,路远饭烫,想放放不下,结果被烫伤了,腰部留下手掌大的疤。为照顾弟妹,翠莺断断续续读了几年书,读完小学就辍学,为弟妹缝补浆洗,为七口之家担水做饭。没有翠莺做帮手,孙英芝就不能安心挣工分,翠歌、翠燕、翠舞、明亮也不能专心读书。翠莺是家庭的顶梁柱,为弟妹撑起一片蓝天。如今弟妹们都有了好前程,她的前程却黯淡无光,不见希望。翠莺嫁的是残疾人——曹家二小子患过小儿麻痹,两条腿一粗一细,细腿如同麻秆,走路一瘸一拐,像圆规划圈,受不得力吃不了苦。说起这桩婚姻,责任在孟三宝,不是他头上那顶“帽子”,翠莺也不会草率嫁人。回头看,这桩婚姻从始到终就是一场骗局,套由曹家设计,孟宏图当说客,孟三宝一家像吃了迷魂药,言听计从,不辨方向,跟着孟宏图往套里钻。木已成舟,眼下看错事只能错办,待翠莺和她的孩子“农转非”,成了城镇人,日子会慢慢变好的。

孟三宝一路走一路想,没想遇到校长。

校长站下说:“孟老师,看你一路走,一路摇头叹息,有话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孟三宝看校长真心关心他,把心里想的和盘托出。

校长听后说:“你的事我知道。”说后轻叹一声。校长意识到此刻叹息有点不合时宜,当即变换口气,说,“孟老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往前看,就能看到光明!”

孟三宝说:“是的。”想想又说,“校长,翠莺是老大,自打翠歌、翠燕、翠舞和明亮考上学校,我更放不下她——这丫头命苦,我对不起他!”孟三宝想说送饭的事,再说说她的婚姻,被校长打断了。

校长摆手说:“孟老师,我的想法跟你大相径庭,要我说苦难磨练人,苦难令人奋进、让人向上。你五个孩子,有四个成材——我调查过了,全公社你家首屈一指,无人可比。孟老师,你教子有方,该自豪才对啊!”

校长这么说,孟三宝无话可说了,他看出校长还有事,主动与他告别。校长临别时说:“孟老师,下周一上班吧,姚老师请假,你顶几天。”

孟三宝每天无所事事地在校园里闲逛,别人不说,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想上班开不了口,今天校长说了,正合他意。孟三宝说话留有余地,他说:“校长,我上上看吧。”

校长说一声“好”,就走了。

孟三宝谦虚,没把话说满。20年前他就是好老师,他的恩师——私塾先生经常夸他,说他是一块好料。孟三宝想这么多年虽没上讲台,但他有把握上好课,起码不会上砸。孟三宝不再溜达,去办公室找姚老师,与他对接。回家后,孟三宝趴在客厅的方桌上看书、备课。

孙英芝见孟三宝看书备课,晓得他要上班,怕在客厅影响他,轻手轻脚去了里间,后又去了厨房。坐了一会,想给孟三宝倒杯水,又怕搅乱他思路,拎起水瓶又放下。孟三宝看了一会书,不见孙英芝,大声问:“人呢?”

孙英芝一听,跑出厨房,说:“我在这,你要啥?”

孟三宝说:“没事,我当你出去了。”

孙英芝说:“我能去哪?我哪也不想去。”

孟三宝说:“闷了就回小孟庄看看。”

孙英芝说:“承包地退给队里了,家里关门上锁的,有啥好看的?”

孟三宝说:“我怕没人与你说话,你心里憋闷。”

孙英芝笑说:“我看哪都新鲜,怎么会憋闷?”

孟三宝说:“不闷就好。”又说,“我过两天上班,顶姚老师的课。”

孙英芝问:“姚老师教几年级呀?”

孟三宝说:“四年级,教语文。”

孙英芝“噢”一声,说:“那你赶紧备课,我不耽搁你时间。”说着又到厨房去。快到中午,孙英芝没有做饭,他们的饭在食堂吃,到点孟三宝会叫她。食堂伙食不孬,做饭的两个师傅全是男人,做事比女人还麻溜。早上稀饭卷子;中午米饭,菜有荤有素;晚上不是油条就是面条,昨天今天不重样。不进城镇不知城镇人过的日子——城镇人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整天闲得骨头疼。农村人苦哇,面朝黄土背朝天,从早忙到晚,在土坷垃里刨食吃。如果到农村搞调查,问100个社员,保证没一个不想进城镇享福的。孙英芝正在瞎琢磨,孟三宝喊她吃饭。孙英芝拿起碗筷就走,到食堂门口想起没拿饭票,转身往回跑。

今天的菜荤的是萝卜烧肉;素菜有两个,一个韭菜炒鸡蛋,另一个毛豆炒辣椒。三个菜全合口味。打饭打菜是孙英芝的事,孟三宝不管,打啥吃啥。孙英芝打好荤菜,眼睛在两个素菜上跳,拿不定主意。后面的人排队等候,师傅问:“打哪一个?”

孙英芝说:“我……全要!”

师傅为孙英芝着想,说:“吃不了糟蹋了,打一个吧!”

孙英芝没再犹豫,说:“那就毛豆炒辣椒!”

吃饭时孙英芝还在想今天的几个菜。萝卜烧肉全家都爱吃,韭菜炒鸡蛋孩子们喜欢。孙英芝记得,孩子里要是谁生病不想吃饭,她就去菜园割一把韭菜,鸡窝里有蛋最好,没有就到邻居家借两只。菜炒好端上桌,病孩子就吃饭了。老话说病怕三碗。有病不可怕,就怕不吃饭。孩子们懂事,晓得桌上的菜是为病人做的,一个个低头吃饭,不看桌上的菜。病孩子连吃两碗,腰圆了,肚子鼓了,孙英芝看着无比快慰,心里有一种将菜园里缺少养料的小菜浇过粪水的感觉,就等着小菜返青并茁壮成长。毛豆炒辣椒是孟三宝的菜。孟三宝口味不重,指天椒嫌呛,青椒刚好。

师傅说的对,要是打三个菜肯定吃不完,打两个正好。师傅不短斤少两,饭菜份量足。孙英芝打个饱嗝,心里暗夸师傅好。

日子过得快,转眼就到周一,孟三宝上班了。

今天上的是新课,《鸟的天堂》,课文分为三教时,前两天备好的。闲话少说,孟三宝打开课本开始上课。

教务主任走进来,到最后一排坐下。主任是听课来的,可能是校长的意思。孟三宝没受影响,继续上课。第一课时结束,下课铃声响起,像掐算好一样。主任走到讲台前,说:“孟老师,听你的课是享受啊!”

孟三宝谦虚道:“主任过奖,我离开讲台这么久,今天第一次上课,不足之处请指出来,我一定改进!”

主任说:“真的很好,明天我让没课的老师都来听,对他们也是启发!”

孟三宝摇手说:“别啊主任,人多我会紧张的!”

主任说:“没事,像今天这样就很好。”说着走了。

下面两节课有很多人来听,教语文的老师来,教数学的老师也来,听后有人评价说:“人不可貌相,孟老师的课不同凡响啊!”一个了解内情的人说,孟老师先上私塾,后上石湖师范。众人听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这不是公开课,却胜过公开课。孟三宝名声大振,校长让他替换一名老教师,教毕业班。

孟三宝的生活刚走上正轨,不想烦心事悄然而至。

追根究底,烦心事还是因他而起。

翠莺“农转非”办好了,一个大人两个孩子全挂在孟三宝名下,两家人共用一个户口本。这是一件好事,但孟三宝没想到好事后面藏着另一件事——翠莺户口转了,身份变了,心也跟着变了,她把两个孩子带到学校,一天两天不走,三天四天还不走,在客厅铺张床,有安营扎寨的意思。孟三宝让孙英芝问她何时回,一问把孟三宝吓得直冒冷汗,跌坐到椅子上半天起不来。

翠莺说的是:“我不回去了!”语气斩钉截铁。

孙英芝当她开玩笑,说:“翠莺啊,你是大人了,咋说孩子话?”

翠莺说:“妈,我说的是大人话!”

孙英芝抬眼看,翠莺满脸认真,才晓得她是深思熟虑的。孙英芝叹息一声说:“古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给二小子,就是他的女人,就要死心踏地跟他过日子,不能三心二意。妈说的对吧?”

翠莺看一眼父亲,说:“大,我跟你实话实说,我要跟二小子一刀两断,离婚!”

孙英芝说:“别瞎嚼蛆,这事万万做不得!”

孟三宝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你这么做,人家会说我家教不严,还会骂我们是白眼狼!”

翠莺早有准备,说:“谁爱骂骂去,骂人花力气、费唾沫。大尽管放心,你身上不会少一块肉的,少了我赔你!”

又说:“我考虑的是自己的幸福,我不能把自己的后半生拴在一个残疾人身上。大啊,我说的对吗?”

翠莺把话当球踢过来,叫孟三宝无法应对。孟三宝在想说辞,眼下要紧的是让翠莺打消离婚念头,赶紧回家。孟三宝的工作还没做好,曹老头两口子就找到学校来了。孟三宝这天有课,刚走进教室,听宿舍区吵吵嚷嚷的,他让学生把窗户关上,开始上课。吵嚷声越来越大,已盖过孟三宝的讲课声。孟三宝放下课本,想叫吵架人到校外去,别在这里瞎嚷嚷。孟三宝走出教室,吵架人见到他,手点着他的脸骂:“你这个'反革命’,才解放几天就翘尾巴。再来运动,我要把你打翻在地,踏上两只脚,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孟三宝见是翠莺公婆,陪着笑脸说:“是亲家啊,你们先去我宿舍,有话下课再说,好不好?”

曹老头见孟三宝对他耍官腔,也摆起架子来,他用当年的口吻说:“孟三宝,你老实交代,翠莺不回家,是不是你指使的!咹?”

孟三宝心里哆嗦一下,想说不是他,是翠莺自己拿的主意,回头见好多学生趴在玻璃窗上,鼻子都压扁了,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看孟三宝不说话,曹老头抬高声音说:“怎么不说话,哑巴啦?”

这里是学校,不是大队部;这里的天是'解放区的天’,不是文化大革命。孟三宝心里有一股气“噌噌”往上升,他清一清喉咙,反过来用手点他们,一字一句说:“给我滚,这里是学校,不是大队部,再胡闹,我让学生把你们轰出去!”

曹老头看孟三宝态度变得强硬,他像弹簧遭受重压,立马软下来,涎皮脸赖说:“亲家,你给我一句话,翠莺哪天回?”

孟三宝挥手说:“孩子的事,孩子做主,叫二小子和翠莺谈!”




作者简介


作者:严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文学创作一级,有小说、散文作品300余万字。现居淮安。

朗诵:翁池中,网名池中老翁,江苏淮安朗诵之友俱乐部成员。热爱生活,喜爱阅读、艺术欣赏及旅游。退休后放飞心绪,迷上了朗诵。向往淡泊超然的朗诵境界,期许着声音形象背后自我的完善。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热】打开小程序,算一算2024你的财运
【《泽水悠悠》连载】孟宪洲丨教师生涯
今朝梦圆别母校 明日驰骋展宏图 ——青西二中2018届高三毕业典礼
欲孝莫迟 | 孙英新
【作家专栏】曹学林|“鱼在水”
摄影记录瞬间,科学绘画记录的却是物种的永恒
教师节特刊那些年,培育我们成长的人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