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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人】小公鸡终于开窍了||谢志明

作者:谢志明

徐所长的本事大,不仅仅是能把社会面上的这些小痞子,小流氓治理得服服帖帖;也不仅是辖区里的干部群众对他非常的敬佩,非常的爱戴;更是公安局的领导对他非常的信任和信赖;还有就是所内的全体干警还有联防队员们对徐所长的拥护。

在徐所长担任闸北派出所所长期间,市局从社会企事业单位招进了很多的新警,大家都挣破了头,想到闸北派出所。不为别的,就是想在徐所长的领导下学到更多的东西,学到更多的经验,受到更强大的锤炼,能够更好的做好人做好警察。

不少新警的的家人是市里的领导,也有和徐所是以前的同事或者是老乡,他们都知道徐所长的为人,知道他是能够培养摔打教育好自己子女的,在他的手下工作是让人放心的。他们纷纷找关系,打招呼,希望自己的子女到徐所的手下工作。

徐所长也不是不讲人情,但是他甩出一句话,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家是多大的干部,到了我们派出所,你就是民警,你就是我手下的兵。是我的兵,你就要听我的调度,服从命令,听我的指挥。来到派出所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要求照顾,来享福的。

事实证明,在徐所长手下工作过的年轻干警,后来有很多都走上了市局、区县分局的重要领导岗位,而且大多数都干的很好,为公安工作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有本事的人,本事大的人就应当得到重用。就是因为徐所长有本事,他的本事大,而且他以前做过教师,不仅有公安工作的实际经验,还有教学的工作经验。鉴于此,1981年,江苏省人民警察学校清江班成立。市局领导思来想去,只有徐友顺同志这个特殊人才,才适合做这个学校的领导。于是徐友顺同志就做了省警校清江班的负责人。

在这个任上,徐所长任劳任怨,辛辛苦苦工作。别的不说,就是每天天不亮就从家出发,五点半之前赶到学校吹出操哨,然后跟着学生一起跑步,这一坚持就是五六年,这有谁能做到?在学校期间,他不仅抓管理、而且自己亲自教学,把自己丰富的公安工作经验传授给学生们。如何做好群众工作,如何发现犯罪,如何讯问犯罪嫌疑人,如何做好帮教人员的转化工作等等,真是言传身教。

所以这第一批学生毕业出来就能干活儿,而且一出手干得就非常漂亮。

八三年毕业的三十个学生,分在清河清浦两区,正好赶上严打。在三年严打当中,这些同学都没有辜负校长老师的期望,都向组织上交出了满意的答卷。

两个分局的领导以及基层所队长们见到徐校长,都伸出大拇指,校长啊,您不简单哪,培养出了三十个实锤子啊!

徐校长只是笑笑,他说这批学生本来就很优秀,都是高素质的。还有就是请来的各路专家教的好。他没有居功自傲,自吹自擂。这样的革命好同志哪里去找?

警校工作结束之后,他就调任市局政治部副主任。

父爱如山,对于子女的婚姻,做父亲的肯定是认真对待的,对人家介绍的自己二女儿的对象,徐主任是非常认真的,他调阅了魏洪波的档案,看了他在学校的表现以及在部队的表现,认为这个孩子不错,做自己的女婿是合格的。而且他对洪波的父亲也是熟悉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嘛,自己也算是看着洪波这孩子长大的,他认为二女儿的这个对象可以相处。

洪波自从那天在立体电影院看到了徐小萍之后,不知道怎么的,蓦然间头脑里就一直漂浮着一段旋律:

“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他认为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姑娘的。

他当时在见到人家徐小萍第一眼的时候,这段旋律突然就萦绕在他的脑海,赶也赶不走,就是一般人形容的那种叫余音绕梁。他是一个不怎么喜爱唱歌的人,不知道这靡靡之音是怎么钻进他的脑壳子之中的。

这首歌是邓丽君的歌曲。

八十年代初,中国改革开放之后,首先进入国门的,是进口的卡式录音机,跟随着录音机进来的就是邓丽君的歌声,唱惯了战斗歌曲的国人们,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款款深情的歌,许多人一下子就被这糖衣炮弹击倒了。于是大街小巷,屋里屋外,嘴上头脑海里,都飘荡着这: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是你是你就是你的靡靡之音。

当然洪波也听过这首歌的,他听这首歌的时候没有感觉,他只是认为这歌曲和我们国内的歌曲,曲调风格大相迳庭,有点格格不入。但是这种软绵绵的声音却能够把有坚强战斗力的歌曲打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一般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时候,就有青春萌动的心了。但是洪波没有,从初中到高中,再到部队,一直到上浙江美院,然后退伍回家,都没有这种心情。

在部队的时候,有人会说,当兵的男子,由于长年看不到异性,看见一头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但是洪波没有这种感觉,再漂亮的女子,他也只是一瞥而已,绝对不会回头再去看人家一眼的,更不会品头论足。

特别在浙江美院进修期间,是他最沉得住心的时候。他有时坐在校园里写生。会看到一对对亲切的,手拉着手的,有时候还勾肩搭背的男女学生,走过来走过去,他的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时也会有漂亮的女学生,坐在他的身边,凝神端详他画画,时不时也会夸赞他画的真好!他只是谦然一笑,然后就是不予理睬,他不会有也找一个女同学来做自己女朋友的念想。他心里想的是,部队叫我来学习的,我就要好好学习,回去还要回报部队,我耗不起那个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时间啊。这些年轻人呐,真是花着父母的钱在消耗着自己的时光,不好好学习,却在这儿享受所谓的爱情人生。他想得最多的就是要多学知识,学好知识,回报部队、回报家庭、回报社会。

回来之后只知道工作,对谈对象的事情也是无动于衷。

但是那天王勇的母亲说到徐小萍,他的心就怦然一动,然后就有点心慌,有点神不守舍,他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哪,浑身上下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驿动兴奋。

自从立体电影院与徐小萍见了第一面之后,洪波的这道防线就彻底坍塌了。

那一天,洪波跟人家看过电影之后回到家,母亲没有问他话,就听他进门前甜蜜蜜甜蜜蜜的歌声,就看他红红的脸庞,明亮有神的眼光,还着微笑的嘴唇和白白的牙齿。就知道这孩子,这孩子,这孩子,他母亲什么话也不说,心里全知道。他母亲心里话,小公鸡终于开窍了!

徐小萍的心理是矛盾和复杂的。她见这个人的时候,心里是没感觉的,与自己的期望值外表上还有距离。但是母亲的话和父亲的言语,又深深地敲打着她的心房。她现在的思想就是拖着办,走一步是一步,慢慢朝前看,实在拗不过父母了,就再去见一面,反正她是不会催着再见面的。如果再见面,她倒要看看这个人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反正她不想,反正她不想要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对自己也太草率了。

看过电影,见过人之后都好几天了,洪波的母亲就看到洪波每天忙的很。每次上班之前,刷牙的时候照镜子,呲着牙看牙白不白,洗脸的时候又照镜子,看看脸上有哪里还没洗到。把头上打上钻石牌的发蜡,用新买的细梳子,把头梳得油旺旺水滴滴的,二八开的头型,那一条发线雪白的笔直的,像刀劈开的一样。他对他新买的半高跟时新皮鞋更讲究,在头一天晚上,就把皮鞋油打到皮鞋的鞋面上,用鞋刷抹匀,经过一夜的浸润,第二天他用红绸缎使劲在鞋面上荡啊荡的,直把那皮鞋打磨得溜光水滑,雪亮雪亮的。裤子是要烫出两道笔直的火车道的。每天都把自己拾掇得利利亮亮的。

两个妹妹都笑大哥,真是臭美啊!

但每次下班回来之后,又没有要出去的样子。

他的母亲就着急了,就问他:怎么和人家姑娘没有再次见面啊!

他说:人家那边还没有回话呢!

母亲说:你还等什么呀,你赶快去找高阿姨呀。请高阿姨看一看人家那边是怎么回事啊?

其实洪波的母亲比洪波自己更着急,洪波这才感觉到,是自己有点延误了,经母亲一指点,他才清醒了过来。他于是把自行车一跨,便朝王勇家奔去。

到了王勇的家,王勇正和他的几个同事在家喝酒吃饭,高阿姨在厨房忙菜呢。他们看见洪波来了,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但脸上又都闪着坏笑。有一个叫许峰的战友说:洪波你不要见怪,为什么没有喊你来吃饭,是因为知道你谈恋爱了,所以不敢惊动你新郎官大驾。

洪波也没说什么,就坐到了大家为他让出来的位置上。

王勇的母亲把炒好的菜端上来了,一下看到了魏洪波,很是惊奇:哎,五儿子啊,你怎么有空在这儿吃饭呢?没有和人家小徐约会啊?

洪波这时已经喝了两杯酒,红着脸有点结巴地说:唉!还约会呢,那是风筝断了线,以后就没见到面。

高阿姨这时候把手一拍:嗨,这是什么话说的?你们临走的时候就没有留下联系方法,也没约好下回子见面吗?

洪波结巴着说:没,没,没有。

高阿姨一听,又一拍手说:哎,这也怪你老妈,这几天调休没有去厂里上班,也没有跟你马阿姨联系。

她转而对个她的四儿子说:那个王勇啊,你照顾大家先吃着。我现在就到马阿姨家去一趟,反正牛行街到大闸口也不远,我一会儿就回来!

洪波这时想拉住高阿姨,但他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想,我来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想让高阿姨把我这断了的线接上的吗?

高阿姨临出门了,还回头对小魏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一点来说呢?再不来说真的能拖黄得了。

洪波嘴里嘟囔着,不知道他说的什么话。

王勇拉过来魏洪波,坐下来继续喝酒。

不一会儿的时间,外面响起了自行车铃铛的声音,清高亮脆嘣嘣的,高阿姨回来了。

高阿姨进门就说:接上了,接上了,断了的线头又接上了。我跟你们约好了,明天正好是星期六,你们两人在晚上七点半,就在小徐家北面的六中门口见面!听到没有,明天星期六晚上七点半,小徐家北面和平路,六中门口见面。

魏洪波红着脸点了点头。

桌边的朋友们就起哄:呕!我们明天七点半也去看看哪!

高阿姨严肃地说:不许你们去,君子当成人之美,不许你们捣乱!

魏洪波则涨红了脸,用小醋碟倒了一下的酒说:我敬你们一醋墩子还不行吗?

                           (未完待续,继续关注精彩) 




作者简介

谢志明,淮安市公安文联理事,清江浦区作协会员,供职于某公安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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