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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运河】《马可•波罗游记》里的大运河(三)

作者寄语:漫步淮安运河两岸,耳闻运河纤夫号子,目睹运河水乡风情,这位生于海岛,长于水城的著名旅行家想到了什么呢?


马可·波罗来到中国时,忽必烈灭宋战争还在进行之中;而他游历运河的时候,国家刚刚实现统一。国家的统一,也意味着淮安实现了统一——自从南宋和金在淮河一线对峙,淮安亦一分为二。几经演变,至元二十年(1283年)置淮安路,所辖地区包括今天的淮安、盐城、连云港、宿迁的全部或大部分,还有安徽的一部分地区。

淮安路地图

当时的淮安路不但面积很大,交通位置也很重要,经济也比较发达。或许正是这个原因,《马可·波罗游记》里8次提到淮安,并且专门安排《喀喇摩拉大河淮安府和海州城》这一章:

第二日晚上来到喀喇摩拉大河(黄河),它发源于王罕的领域中。河宽一英里,水道极深,大船可以满载货物顺利航行。这里鱼的产量也很大。

渡过这条河,便进入了壮丽的蛮子省,但大家不要认为我对契丹省已作了一个完全的纪录。我的描写其实不及全部的二十分之一。

……

马可·波罗讲述这个省区时,仅仅提到了他沿途所经过的各个城市,至于远在一方或它方的城市,以及许多中间的地方,如一一叙述,未免太长,使读者厌倦,所以一概从略。我们离开这些地方后,首先将介绍蛮子省的情况,然后再描述它的各个城市,至于它们的宏伟与富裕将在本卷后面的一部分去叙述。

淮安古黄河湿地公园

《马可·波罗游记》游记里反复提到的契丹省和蛮子省,反映了当时的民族分化政策:元朝将百姓分为四等,第一等为蒙古人;第二等为色目人,多西域人,还有部分契丹人;第三等汉人,大致是淮河以北原金朝境内的汉、契丹﹑女真等族,以及较早为蒙古征服的云南人等;第四等南人(又称蛮子),指最后为元朝征服的原南宋境内(元江浙﹑江西﹑湖广三行省和河南行省南部)各族。所以文中所说的契丹省,概指汉人分布地区,而蛮子省则对应南人分布地区。两“省”恰好以淮河为界,所以马可·波罗到达淮安以后,“渡过这条河,便进入了壮丽的蛮子省”。

给马可·波罗印象最深的还是淮安便利的交通和繁荣的经济。他说:

淮安是一个十分美丽而富裕的城市,位于东南与东方之间,是蛮子省的门户。因为该城邻近喀喇摩拉河(黄河),所以大批的船舶途径此地,每日穿梭不息。

大批的商品在此集散,通过黄河运到各地销售。这里还产食盐,不仅可供本城之用,而且还可输往其它各地。大汗从这种贩盐的交易中取得了庞大的税款。

达尔马提亚海岸美丽风光

马可·波罗出生于今天克罗地亚的考尔楚拉岛,这里的达尔马提亚海岸以蜿蜒曲折的海岸线和星罗棋布的长条状岛屿而闻名。这样的地方,想来水上运输非常重要。马可·波罗长期生活的威尼斯,更是著名的水城。朱自清先生曾经这样描述威尼斯:

威尼斯是“海中的城”,在意大利半岛的东北角上,是一群小岛,外面一道沙堤隔开亚得利亚海。在圣马克方场的钟楼上看,团花簇锦似的东一块西一块在绿波里荡漾着。远处是水天相接,一片茫茫。这里没有什么煤烟,天空干干净净;在温和的日光中,一切都像透明的。中国人到此,仿佛在江南的水乡;夏初从欧洲北部来的,在这儿还可看见清清楚楚的春天的背影。海水那么绿,那么酽,会带你到梦中去。

威尼斯风光

中国人到威尼斯,“仿佛在江南的水乡”。那么七百多年前来到淮安的马可·波罗,看到运河上满载粮食的漕船、王侯将相的官船、运载乘客的航船、娶亲送嫁的喜船、撒网捕鱼的渔船、走亲访友的农船、抢险救生的红船、泛舟畅游的彩船、清淤疏河的沙船、传递讯息的哨船……他会不会想到考尔楚拉岛的点点帆船,会不会想到威尼斯的艘艘“刚朵拉”呢?运河的水也是那么绿,那么酽,正如威尼斯的海水。看着如此绿、如此酽的运河水,听着运河纤夫那么悠长那么阳刚的纤歌,马可·波罗做着什么样的思乡梦呢?

北京通州非物质文化遗产——运河号子

背负逆行  佚名摄于20世纪50年代初河南浚县

在马可·波罗的眼里,淮安不但是这么一座美丽的城市,也是一座英雄的城市。他说:“伯颜指挥着大批战舰,从水道杀入蛮子王国。大军登陆后最先到达的是淮安府。伯颜要求全体居民立即投降,但遭到了他们的拒绝。”离开淮安大约16年后,回到家乡的马可·波罗也亲身参加了战争——威尼斯和热那亚之间的战争。战败被俘以后他在狱中结识鲁思梯谦,并向这位狱友讲述了自己的东方见闻,而狱友则将口述记录在羊皮纸上,这就是《马可·波罗游记》。


话说运河

 话运河古今

 说运河南北

 谢运水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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