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只求日减,不求日增,减得尽便是圣人”。阳明先生有精金之成色与分量之喻,曰:“吾辈用功只求日减,不求日增。减得一分人欲,便是复得一分天理,何等轻快脱洒,何等简易!”
学求日减,减的是私欲。“只求日减,不求日增”,这虽是阳明先生原话,但旨趣不同。阳明先生说得明白,“减得一分人欲,便是复得一分天理”,从义理上考察,此即是孔子所谓“下学而上达”。以“上达”统率“下学”,以“约礼”提撕“博文”,此“学”就不会陷于支离。“天理”为本体,“复天理”正是“去人欲”工夫之头脑,故“存天理”与“去人欲”只一个工夫。
理求日增,增的天理,存天理。孔子说自己非“多学而识之者”,又点出“下学而上达”。可见,孔子反对博学多识意义上的积累,但点出“下学”,即明确表示学问工夫需要积累。阳明先生说得更加明确:“区区格致诚正之说,是就学者本心日用事为间,体究践履,实地用功,是多少次第、多少积累在,正与空虚顿悟之说相反”。
《中庸》曰:“至诚无息,不息则久”。阳明先生曰:“尧舜之兢兢业业,文王之小心翼翼,皆敬畏之谓也,皆出乎其心体之自然也”。因此,“学求日减、理求日增”即是减私欲、增天理、存自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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