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停下来了

别跟任何人说任何事。要是你说了，你就会开始想念所有人。｜塞林格

一旦集体陷入对过去的回忆中，会在一瞬间冒出过去所有美好丰盛的日子，甚至发现更爱的还是过去的自己。蜡笔小新剧场版《呼风唤雨！大人帝国反击战》里就描述了人们对于过去的痴迷，那个试图将人们永远留在20世纪的建造者，说21世纪的气味让他觉得厌倦，到处都是铜臭味，但是最后他种种努力还是付诸东流。没有人能够阻挡时间的自然流逝，“过去最好”可能仅仅是自欺欺人。

其实，没人想回到过去。过去只是丰盛了回忆，就在现在，会成为未来最丰盛的记忆。在当下，竟是那么难做到。

雾霾开始成为大众议题，时不时侵袭的雾霾令人生厌，好多年没有看见彩虹了，夏季也再也没有雨过天晴就会看见彩虹的惊喜，这个冬天暖得有些过分了。处在周遭环境变化之下，感到不适。一切都在改变原貌，问题堆积到一定程度才去寻找解决的办法，希望一切不会太晚。怎么也不会忘记当初看沈从文《边城》改编的电影里面，满屏的青山绿水，绿意可人，河水清澈。也曾经和哥哥姐姐乱逛，闯到一个从未去过的村庄，周围都是高山，空气清新，忍不住狠狠吸了几口。

过去的生活或许仅仅是怀念，但过去青山绿水的景色是真的想再看见。一次次去往偏僻的地方，或许也是为了看到不同于城市灯火璀璨的纯净的地方。小时候第一次看到灯红酒绿的城市，在车上惊呼，掩藏不住兴奋，一辆辆数着道路上行驶的汽车，见得多了，慢慢试无感的状态。曾经问过一个有故土情结的朋友，以后是否会回到小镇，他说小镇适合养老，城市适合奋斗，所以会选择在大城市摸爬滚打，等老了就搬到小镇生活。应该都是这样的选择吧，在城市奋斗，它既可以埋葬理想，也可以成就梦想。有人在其中伤痕累累，有人在其中志得意满，走了一批又涌进另一批，绵绵不绝。那个教授也是说等他退休了回到乡下，不过在乡下也有他要实现的理想。

其实人在任何地方栖居都是可以的吧，都只不过是生活。心中装着的还是远方，还没有乡愁，可能乡愁另在它方。落脚的是最终生活的地方，越走越远的时候，渐渐明白自己无法再停下来，曾经所有的渴望都化作行走，无止尽走下去，没有路标，没有方向，只有行走的姿态。

会走到哪里？谁知道呢。

END

我不能停下来了

李小洛

我不能停下来了

并不是我愿意这样

是那些人群，那些风

已经涌来

是它们挟裹着我，不停地

向前推进

就像一台开过春天的推土机

巨大的牙齿啃住了

破碎的大地

一直向夏天开去

如果我停下来

比如说像一棵简单的树

一样，停在了路边

那些人群、那些车辆

那些推土机，就会从我的头顶

我的身体，我的房屋上

狠狠地碾过去

而如果我不停下来

我也只能顺着这些人群

这股风向

走下去，走下去

啊，一直一直地走下去

我的水，既不结冰也不温暖

图/ystein Aspelu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