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鸵鸟狂奔于街道

“我们生活在自己选择的后果之中”

- 壹 -

好久没写东西了。

这几天天气闷热、黏腻，总像是在憋着一场大暴雨。

结果雨总是倏忽来了一阵，就消失了。

小区的公园里，每晚都聚集着一群大妈，放着音乐跳舞，一首接着一首。

那一刻，她们轻盈自在地做自己。

小孩永远爱着你追我赶的游戏，彼此间很快就会熟悉，也能迅速起争执。

坐着跷跷板的小朋友说，我怎么还没长大啊。

一时间羡慕极了。

捡拾一根小木棍，在一旁的泥土地上划拉。

一个小男孩走近，满是好奇地问：“阿姨，你拿着棍子干什么呀？”

把棍子伸出去，笑着问：“你要吗？”

他拒绝了，并很快加入到不远处的追逐游戏。

事后想了想，或许应该回答：“我在探险。”

时常被认为，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实际上，幼稚、天真、不谙世事的愚笨总是偷偷显露。

无知和无能，也会在不经意间显现。

作为家中的幺儿，经常是被照顾的那一个，人生的很多麻烦，耍耍赖就能甩掉。

或许也因此，才有了可以缓慢长大的资本。

但也不得不承认，近些日子突然有了对年龄的惊慌和无措。

现实总是会猛然敲打你：“醒醒，你已经老大不小了。”

老大不小的我，好像还是没能学会做一个大人呢……

- 贰 -

前阵子，爸爸腰痛得严重，最近在家休养。

视频中，妈妈讲述着如何一边上班，一边照顾爸爸。

两人依然是互怼的语气，却也透露着和谐和温馨。

昨天，两人又一起去杨梅山摘杨梅，给我们做杨梅罐头。

有时候会觉得，是不是到了一定的年龄，夫妻之间才懂得伴侣的意义。

很小的时候，我就曾悲观察觉，人的最终归宿都是孤独。

唯一陪伴自己最久的，大概只有伴侣。

但那时，我整个成长过程中目睹的婚姻，总是无比脆弱。

无时无刻的争执、怨怼、愤怒、摔打，发生在这一家，也发生在那一家。

有头破血流，也有离家出走，剩下的是循环往复的冷战。

那时我尚且不知道成人世界的难处和隐忍，却也暗自心疼他们互相折磨的痛苦。

后来，大家年纪越来越大，开始变得安静、柔软、宽容。

或许是明白枕边人才是最重要的人，也或许是做好了凑活一生的准备。

不过，那些折磨仍在新一代的夫妻之间继续。

更新一代的人，则开始不相信婚姻。

这几年，看过无数女性诉说着婚姻的不幸，还有很多人宣称着一辈子不婚。

但我想，人始终还是需要感情连接的，无论是来自父母、伴侣还是孩子。

人被这些情感羁绊，也从中得到疗愈和安慰。

我并没有从童年的生活中，学到与人保持亲密的秘诀。

却也在各式各样的家庭生活中，看到了亲密关系的参差多态。

- 叁 -

傍晚晃悠着去看了《天堂电影院》，晚上看电影是最喜欢的一项娱乐活动。

大荧幕电影对于我而言，是乌托邦般的存在。

置身影院的黑暗中，就可以短暂切断和世界的联系，得到疗愈。

看到后半段，眼泪夺眶而出，听到后面也传来啜泣声。

她的眼泪，和我的未必相同。

我很是羡慕电影中的托托，童年时期就遇到了一生的引路人。

我也羡慕这种忘年交中的惺惺相惜。

我更为羡慕，他能拥有一段如此丰富的成长经历，甚至还有一座古老的电影院帮他存住回忆。

想了想，我好像没有可以祭奠的过去。

故乡虽然每年都有一些新的变化，但也没有变到足以对内心造成冲击。

唯一能够用来回忆的地方，可能是小学一二年级的教学楼。

曾在那游戏、嬉戏，也曾被责骂、留堂，至于知识，大概是没学到多少。

从各种意义来说，那是一段贫苦的岁月。

破旧的校舍、桌椅、黑板，长满杂草的操场，极为有限的老师。

物质上，则更为匮乏。

但那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以称之为热闹的生活。

后来，没有了学生，也没有了老师，那两层小楼成了被遗忘的废墟。

以前，回老家的时候还会过去看看，一年比一年破旧。

再过些年，一栋崭新的高楼拔地而起，不认识的人家居住其中。

被摧毁后，重建已不是学校。

倒也没有很痛惜，心中早已预料到它的衰落。

实在是，那里没有遇到足以改变我一生的人和事，羁绊不够深。

所以特别羡慕电影里的托托，他的童年可以拥有一座电影院，给他丰富的人生体验。

童年时期乃至少年时代太过安静的人，总是向往着更为激荡的生活，更为深刻的回忆。

- 肆 -

这段时间，关于动物的新闻屡见不鲜。

进村的东北虎，逃跑的金钱豹，流浪的大象……

还有一只鸵鸟死于奔跑的途中。

5月20号下午，在安徽省安庆市的街道上，一只鸵鸟在狂奔。

周围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它一刻不停地跑啊跑……

那个下午，这只鸵鸟跑了20多公里。

最后，在被运回动物园的途中，它因为体力透支而死。

曾经在野生动物的它，在动物园倒闭后，开始了自己的流浪。

没有人知道它怎么跑到了大街上，它或许也不知道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

当时看到这个新闻，我就破防了，即便视频配的背景音乐无比高亢。

在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里穿梭，满是汽车鸣笛的声响，这只鸵鸟会感到恐慌吗？

坐在写字楼的我，那一刻为一只鸵鸟陷入悲伤。

悲伤没有缘由，却来势汹涌。

总是被一些细小的事物打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脆弱。

- 伍 -

在闷热的夏夜，写下毫无逻辑的一些话。

最近时常想着要逃避，最终不过是一边退缩一边坚持。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有关人生的困惑，只会徒增痛苦。

这个事实让人更痛苦。

最近看到一句话：看清真相，继续战斗。

人生就是一场接一场的奋战，比起躺平，更需要的是积极行动。

祝你积极且进步。端午假期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