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经》之《谤之忍第三十》

【原文】

谤生于chai，亦生于忌。求孔子于武叔之咳唾，则孔子非圣人。问孟轲于臧仓之齿颊，则孟子非仁义。

黄金，王吉之衣囊，明珠，马援之薏苡。以盗嫂污无兄之人，以笞舅诬娶孤之士。

彼何人斯，面人心狗。荆棘满怀，毒蛇出口。投畀豹虎，豹虎不受。人祸天刑，彼将自取。我无愧怍，何慊之有。噫，可不忍欤！

【解说】

诽谤产生于仇敌（之人），也产生于妒忌（之人）。叔孙武孙非议孔子，如果过于责备他们，孔子就不是圣人；鲁平公的心腹臧仓在鲁平公前说孟子的坏话，如果孟子太过追究，那么孟子也不是仁义之人了。

西汉王吉的衣袋子在别人看来，简直就是取之不尽的摇钱树；东汉马援从远方带回的一车薏苡，在别人看来也成了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西汉时的御史大夫直不疑，本来连兄弟都没有，可有人却诬陷说他与嫂子私通；东汉时的会稽太守第五伦，娶的是无父的孤女，可有人却诬告他殴打老岳丈。

对于人面兽心的人，《诗经》中发出浩叹：“这是怎样的一种人呢！”唐代孟郊的诗中也怒不可遏地说：“表面上道貌岸然，内心却猪狗不如！”最典型的例子是，南朝陈时的司马申，长期掌管朝廷机要，内心阴险促狭，动不动就无中生有，诬陷正直之士，被他陷害的人不计其数。谁稍稍触犯了他，他必定要恶意中伤；相反对于亲附他的人，却极力推荐。有一天他在尚书省公衙睡觉，被鸟啄破了嘴巴，血流满地，人们都说这是造谣中伤别人的报应。正如《诗经·小雅》中所说的，如果把这类人仍到豺狼虎豹那里去，豺狼虎豹都不愿吃他们。这类人作恶多端，上天必定要惩罚他们，最终只能是咎由自取。孟子说过，对上无愧于天，对下无愧于人，那么就会心地坦荡，心安理得，毫无遗憾。哎呀，这么看来，再恶毒的诽谤，也能忍受得了！

【注释】

王吉：西汉人，为官清廉，但却喜欢车马衣服，车马衣服都极为时髦艳丽。不过每当搬家时，财产却只有一袋子衣服。天下人都敬佩他的清廉，又对他的过度奢侈大惑不解。

马援：东汉人，为官清正廉洁。在征讨交趾的时候，马援曾经吃过薏苡之实，因吃它能够强健人的身体，抵挡南方的瘴气。从交趾回撤的时候，马援带了一车子薏苡回来。他死之后，有人上书皇帝说马援带回来一车明珠文犀。

接下来请欣赏《忍经》之《誉之忍第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