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天津一位陈姓老哥患气短证,自觉胸闷呼气不能上达,这个问题反复发作使他非常痛苦,此时,他遇到了在天津行医的张锡纯先生,先生看诊辨证后说:君左右脉沉软无力,形神不足,见禀赋素弱,恒觉呼吸之气不能上达,属气虚重症中的大气下陷证。这里要说明的是他讲到的“大气”是《内经》中提到的宗气,宗气是脾胃之气与自然界的清气结合,存在于胸中帮助肺的呼吸,推动心的运动和血液的运行。脾胃虚弱或心肺气血不足,胸中的大气不能上行推动气血,就会导致呼吸气短,呼气困难。
宗气者,积于胸中,出于喉咙,上注心脉而行呼吸焉-《黄帝内经》
张锡纯
明确病症后处以升陷汤,投之即愈,病虽痊愈养护依然重要,陈老哥好了伤疤忘了疼,病愈后没有做到良好的调摄,在先生所著《张锡纯医案》中记载:“后以出外劳碌过度,又兼受凉,陡然反复甚剧,不但大气下陷,且又小便不禁”。
此刻,陈老哥的证候就比之前要严重了,张锡纯再看诊后描述为:“自觉胸中之气息息下坠,努力呼之犹难上达,其下坠之气行至少腹,小便即不能禁,且觉下焦凉甚,肢体无力,其脉左右皆沉濡,而右部寸关之沉濡尤甚”。通俗讲,他的表现是呼吸困难更加严重,需要努力的深呼吸才觉得气息够用(注意,虽然气短严重但与哮喘不同,本证既不咳嗽,又无痰鸣),只觉得气息下沉小腹下坠,小便尿急难以控制,本来属气虚重症,又因劳累消耗气血,加之受寒后阳气再被伤害,下坠感是有阳气欲脱之危象。
先生仍投大剂量升陷汤,配合参附汤,两剂后病人转危为安,后调补脾胃以补益气血,嘱病人注意劳累防寒加以调护病告痊愈。
张锡纯著作
张先生受到清代名医喻嘉言的影响,结合宗气理论,以胸中大气为支点,明确了大气下陷证后的脉象,症状,病因病机,处方选药,他曾讲到大气就是充满胸中,以司肺呼吸之气。人之一身,自飞门(口)以至魄门(肛门),全依赖此气主之。
“五脏六腑,大经小络,昼夜循环不息,必赖胸中大气,斡旋其间”—清《医门法律》
大气运转无力必然引起很多症状,例如气短乏力,呼吸不畅,小腹肛门下坠,小便失禁,张锡纯在《医学衷中参西录》中描述为:升陷汤“治胸中大气下陷,气短不足以息。或努力呼吸,有似乎喘。或气息将停,危在顷刻。其兼证,或寒热往来,或咽干作渴,或满闷怔忡,或神昏健忘,种种病状,诚难悉数。其脉象沉迟微弱,关前尤甚。其剧者,或六脉不全,或参伍不调。”
升陷汤需要解决两个核心问题,一是补益脾胃,脾胃气血充足,胸中的气就充足,二是气已经虚极而下陷,急需要升提的方法,具备两种作用的只有黄芪,所以先生以芪为主确定了升陷汤的主药。
我在临床看诊中发现,虽然大气下陷的表现很多,只要符合气虚重症都可以根据其理论辨证论治,如果配伍得当常可收到好的效果。
请专业人士诊断后应用
张锡纯(1860年-1933年),字寿甫,籍山东诸城,河北省盐山县人,中西医汇通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近现代中国中医学界的医学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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