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下了点雨,今天早上大雾。在我们这里雾天是不常见的,如果说是蓝天白云,风吹草低,大雪满山,倒是不稀奇。而这弥天的雾却稀罕人。
我所知道以雾出名的有英国的伦敦,国内是重庆。伦敦没有去过,去重庆也看不出那里的雾有什么特殊,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个性。
通常的雾多多少少都会带点霾,因此雾霾就成为了一个词,彼此不分,雾不离霾,霾不离雾。
雾是水汽,霾是空气中悬浮的尘埃、烟雾等颗粒。水汽是干净的,无害的。尘埃、烟雾等颗粒对人体是有害的,所以叫污染。
说这些的意思是我想把它们分开,我们这里的只是雾,不霾。因为空气中悬浮物少,没有工业排放,环境开阔,长风大漠,因此雾是干净的。相对而言,不是绝对。
这样我早晨就可以大口呼吸空气,不用戴口罩,也不担心有什么污染。把雾还可以当作一种景色,慢慢欣赏。
在一个不是很熟悉的地方,对雾的感受不怎么深切。比如重庆,虽然有云山雾罩,但我本来就不熟悉雾后面有些什么。现在把它们遮住了我还是不知道有些什么。因此上说,噢,看那弥漫的雾就像仙境。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而在熟悉的环境里却不一样。再加上又是非常少见的天气,既稀奇,又欣喜,而且还要想象着为它赋予一种神秘感。
雾里面的景物我是非常熟悉的,几乎到一草一木,只要我的视力可以能分辨我就能知道。而现在突然它给遮住了,大雾,好大的雾啊。
这个地方我可以闭着眼走路,也知道前后左右有些什么东西,甚至它们今天会有些什么变化大致也能猜的到。因此有雾,虽然大的弥天,浓的光线都很难穿过。可是我仍然可以“透视”一切。其实这不好玩。
我是想就让它挡住我的视线,看不见前面的、后面的、周围的所有东西。视线也就十来米远,再往外就是白茫茫了。
因此,我就看不出来旁边的山低了,看不出来街上的房子矮了,也看不出来河里的水浅而浊了。前后远近一气连成了一片。这雾里有我想要的一切,有我想看到的一切——此时我如此想象。
人总的有一些想象力,不是做白日梦,不是想入非非,没有妄想和幻想,只是想象。雾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就可以想象。不是自己用手捂住眼睛想,也不是用树叶障住眼睛想。是在那白茫茫的天地之间想。
我觉得自己是在凭风欲举,就是凭风欲举;觉得自己在一揽众山小,就是一揽众山小;觉得自己是在蟠桃琼浆盛宴,就是在琼浆盛宴;觉得是在广寒寂寞,就是在广寒寂寞。
除此之外不再有它的遗世独立。
远就是近,近就是远的时空交汇,就在此时,就在雾中,在飞扬的思绪中。
善于分辨事理的人喜欢把任何事情都辨别的清清楚楚。没有办法,所有的事情在他们眼里都看的明明白白。可是朦胧有朦胧的好处,好处就是不刻意,不较真。
真正的明白是糊涂,真正的洞察是迷雾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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