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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图书的数字出版,我们到底走了多少弯路?

近日,在由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主办,北京北大方正电子有限公司协办的2019全国新闻出版单位数字出版工作交流会上,中作华文董事长高路做了以“对数字出版的再认识”为主题的演讲,从编印发三方面思考数字出版新的方向,并强调编辑策划的能力,是数字出版最根本的支撑,同时编辑在数字化过程中要有产品经理思维,尝试多产品形态,寻找内容的最佳载体和发行策略。以下是高路的演讲实录:

中作华文董事长高路

数字出版已经经过了十年的发展,这里面我们花了五六年的时间在讲数字化这件事情。但是这两年我们思考最多的还是回归出版的本质。为什么这么讲呢?第一,整个数字出版的前十年其实是被专业社引导着往前走,这个过程中,我们这种大众出版商就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重技术,轻内容。那个时候技术是唯一的手段,大家都在考虑技术层面的问题,但是恰恰忽略了内容上的问题,因此数字出版的发展也就变成了无源之水。

第二,在这两年的发展过程中我们也发现,公司内部在提数字出版这件事情的时候,不再是以单一业务方向来提,我们认为它不再是一个战术层面上的事,而是一个战略层面上的事。为什么这么讲?因此我们一直在探索数字出版的核心应该是基于编印发三个出版最关键的环节,本质是我们怎么去做数字化的内容,而不是简单将产品数字化。基于这个认识,我们一直在努力改变市场对我们的认知,我们不是一个数字公司,也不是一个出版社,其实我们就是一个做内容的公司。

我们现在讲“编”其实是一个选题策划的能力。原来在大量数字公司里面,数字业务都是依托于主业,编的环节其实都是扔给了主业里面的各个编室。但在强调数字化的时代来讲编其实是最核心的东西,只有有好的选题策划才能在市场上站住脚,数字出版才有最根本的东西来做支撑。

目前我们对“编”的探索有三个方向:

第一个因为我们是做文学的,我们将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集,定义为叫长内容。对于长内容来讲,其实我们认为它其实要快,这个快讲的是我们怎么能够快速地去切中市场。

第二长内容的产品有自己的特点,整个选题周期会比较长,在这个里面我们要强调一个问题,就是对市场的预判:就是当大家蜂拥去做一个类型的时候,我们可能需要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个类型发展的前景大概有多大或者它下一个热点的轮换是在哪儿。前两年所谓的鸡汤文做的比较好,那么我们是不是要上鸡汤文?这个鸡汤文能持续有多少?我们应该基于自身的能力去储备哪些下一个热点的内容,这样在下一个热点来的时候我们才能赶得上。互联网最容易讲的一件事情就是风口来的时候猪都会飞上天,但前提条件是你得有猪在风口上,而不能说等风口来的时候你迎着风往上赶,那已经赶不及了,所以我们也强调内容在选题策划上来讲一定提前做一个预判。

第三是对于编辑全才的要求。我们很多编辑都是文科生出身,但对于数字出版来讲,要求编辑必须要涉猎更加广泛。如果一个编辑仅对中文很感兴趣,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关注,那么能力上是一定有缺陷的,因为你对市场的关注点就会太狭窄。所以我们强调一个好的编辑需要带着产品经理思维,就是要从选题策划到营销甚至到发行环节,都能够带动整个业务往前走。

可以讲一个基于是刚才产品思维编辑的案例。

朱光潜的《经典散文集》在选题策划的时候,我们其实是带着数字化思维来做。朱光潜的书版本非常多,各家都有,但是尽管版本多,但也没有适合年轻人阅读的版本,市场上大量的朱光潜的书其实都是传统出版社做的,封面特老气,年轻人就没有阅读的兴趣。而我们的产品定位就是年轻读者,通过对市场的摸索、对数据的了解,去得出这本书的选题方向和策划方案,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我们对朱光潜的图书做了新的解读和策划。

同时我们在内容设计上也做得非常年轻,目的是希望把经典的文学卖给年轻人,能让更多的年轻人去看一些经典的内容。从配色来讲,《延禧攻略》出来之后就带火了一个词叫“莫兰迪色”,我们编辑在跟美编的沟通,在做选题策划的时候,就结合当时市场所谓的一个小热点,封面用了莫兰迪色。这也是为什么要强调编辑要全才,就是你必须要去把握市场的热度。

其次讲一下“印”。“印”其实对于数字出版来讲就是合适载体的问题,目前数字出版有电子书有有声书还有一些其他形态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讲一定要快速结合市场去做多产品形态的尝试,找出最适合内容的载体。

早年在看电子书的时候就有一个最直观的印象就是我们的内容做的太糙。做数字出版工作的都应该知道,行业以前在做一件事情叫“纸书搬家”,把纸书扫描成电子版上传到网上,但是这种批量工作一定是非常糙的,哪怕好的内容放到互联网上,读者或者说用户是没法筛选的。所以现在我们强调内容的精细化,不管是电子书还是有声书还是其他载体的都要把内容的质感做出来。

举一个例子。余华老师的《活着》应该是中国作家最畅销的书之一。我们在这本书数字化的产品形态上花了非常大的功夫,在和微信读书合作了电子书,为了和微信读书的调性相匹配,我们会突出葛优和巩俐当时主演过《活着》,因为这是非常经典的文艺片。

在跟Kindle合作的时候,我们强调的是多形态,就有合集,有单本书,还有包月的产品。在选择的时候,《活着》并没有Kindle包月,但《兄弟》是进行Kindle包月的,其实是面对同一个作者产品的时候在策略上会有不同的策划。同时我们在文案和打包上也会把余华老师长篇小说和中长篇小说单独分开,去做不同系列的运营另外一个。同时,在做这个产品的时候,我们也同步在做有声小说。

对于一本小说来讲,我们把多个形态的东西都同时呈现给读者,让读者能够在不同的状态下能够看到我们的产品,给用户和读者有更多的选择。

尤其要强调的是,数字化内容也要讲究质感。我们在做余华作品的有声书时,花了大量时间做市场调研。从主播选择上来讲,《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在类型上是比较一致的,但是我们并没有选择同一个主播来播讲,而是选了两个主播,是希望能够满足市场上不同客户对于音质和演绎者要求的不一样,针对文本做区分,就是希望可以把经典文学能够更有质感地传递给我们的读者和用户。

后面再说“发”这件事情。最早所谓的“发”就是将书能转换成电子书,上传到各个平台就已经做到位了,至于书最后卖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听天由命。但我们的经验是上传不是结束,上传只是开始。我们为什么做多产品形态,也是为了发服务的。因为不同的阅读场景下的用户需求不一样,我们又要有电子书又要做有声书,因为用户开车的时候可能愿意去听书,但是用户在家的时候可能愿意去看电子书,这中间存在场景不同需求的转换,这些需求是不冲突、不矛盾的。

既然我们做数字出版出身的,这里面其实还有不可避免的在发的过程当中我们其实需要技术来做支撑,因为你的存量规模放在这儿的时候没有技术来做支撑其实是并不现实的。

《人间游戏》这本小说的有声版上线的时间是2018年9月份,但是纸质书出版时间是2018年10月,这是我们发行策略上就做了一个差异化发行——先发有声书再发纸书。因为纸书出版周期太漫长了,但是有声书制作周期比纸书要快,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考虑可以先用有声书,通过有声平台拿到更好的推荐和位置,再去发我们的纸书,这就是我们在发行策略上针对不同的产品形态上的变化。很多同行都会强调纸书得先上,电子书和其他产品才能上线,但在我看来其实没必要。当有声平台给了推荐的位置,我们一定要尽可能多的上传内容,通过位置带来内容的高强度更新,把用户和读者留在上面,从而形成复购,这也是一个发行细节。发行尤其是长内容的发行,不是说一次性上传就完了的,通过不断的跟平台沟通,有推荐位、营销活动的时候可以大量去推一些新内容,当营销位置没有的时候,再把内容节奏降下来,这个是发行策略上是非常精细化的一些东西,需要大家跟平台沟通,结合自己的产品定一个很细节的发行策略。

再来谈谈免费这件事。现在大众阅读市场上越来越多平台在做免费,但我认识不必害怕免费这件事情,市场既然在,那我们应该勇敢地迎上去。

顾西爵青春文学是我们非常经典的一套书,我们在跟百度合作的过程中,就做了大量的工作。既有付费的书比如说《满满的都是我的爱》,也有套装书,同时还会把他的书去做免费的尝试。免费的尝试对于平台来讲它是为了更多的用户能够通过看书能留在它的平台产生更大的价值,未来会通过广告,会通过点击和时长来付费,这其实也是策略上的一次尝试。同行们做免费书往往会有一个误区,就是去拿个一般的书去试一试,而不是放自己最好的书。但是我们之前做过这样的尝试就会发现,拿一般的书去试其实什么结果都试不出来。但是当我们去拿最好的内容去试新的业态的时候,会发现如果最好的书在新业态的尝试下都不成功的话,那么其他书也不用试了,也节约了试错的成本,否则你拿差一点的书去尝试,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你还是会在这件事情上犹豫,这也是我们在对于新的业务模式在免费策略上去考虑的一个点。

另外一个所谓技术重要性的问题,我们公司内部的数字资源现在大概有15000多本,是我们找技术团队做的个性化系统的开发和定制。当时我们跟市场上各家技术公司都聊过,是成本比较高,而且现有的系统没有完全针对数字出版的技术支撑,所以最后我们咬牙把它作为公司内部的一个ERP系统来去做对待,去做这样一个系统开发。开发之后会发现我们所有的版权会清晰化,尤其是重点书续约,都不会遗漏,完全是根据我们自身业务需要做的开发。既然我们是做数字出版的,如果自己都没有一套能够适应自己业务的ERP,我觉得这个数字出版就白做了。

最后总结一下,我认为数字出版其实是一个出版思维的变化,市场上讲唯快不破,唯变不变,出版业作为一个传统产业,但是市场在变化的过程我们还是要跟着变,这种变还是要快而不是慢慢去变。

第二我们现在也在思考业务边界在哪儿,很多专业社面对的都是2B的市场,但是从现在来看专业社也有广阔2C市场;对于我们这样的大众出版社,我们原来面对2C的市场,但是我们发现也有很多2B的机会,大量的学校教育上面有这样一些需求,对我来讲这都是一些2B的机会。我们现在也在跟一些专业社沟通,把他们的内容拿过来让我们来做2C,为什么?其实专业社有很好的资源去做,不管是知识付费也好,还是短视频内容孵化也好,都有有大量的库存,但是不知道怎么商业化。所以这里面有很多机会可以让大家去琢磨的。

第三,数字化浪潮解决的还是手段的问题,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市场跟我们讲内容生产一定要工业化,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之后我们发现工业化这件事就是扯淡,工业化一定是个伪命题,内容这件事一定是要沉下心来做的,它不存在工业化的问题,它就是个性化的事情。

最后一点是我们自己的认知。我们还是要认准文化产业就是一个大周期,大家不要去急。就像我要求公司的每一个编辑,你既然做这件事情,匠人匠心这四个字一定要记住,我们一定传播优质的内容给到读者,所以不要被市场上的杂音所干扰,还是要沉下心做自己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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