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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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番禺，2021.7.18

回忆的味道

在小区看到两个晾衣服的小男孩，觉得很可爱。

想起小时候家里的衣服，基本上是我和妹妹负责晾的。当时我们两个小不点，提着一大桶衣服，到二楼的阳台晾。

家里人多，光是衣架就有一大堆。记得当时看了一部香港电视剧，好像叫《大地浓情》，其中有一幕是工地庆祝喜事，把鞭炮挂在竹竿上，噼噼啪啪的很热闹。

我俩也发挥想象力，挂了一堆空衣架在竹竿上，然后把它们全打下来，落在地上也是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还一边大喊“放鞭炮啦放鞭炮啦~”妈妈以为发生什么事，赶到阳台，看到一地的衣架，把我们骂了一顿。

更多时候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晾衣服，一件，两件，三件……笨拙又认真地挂好，然后看着微风吹着衣衫轻轻摆动着，很舒服。喜欢衣服被洗过后那阵独有的清香，淡淡的，很干净，连同阳光和空气一起，构成一种独特的味道，让人想起同一屋檐下的平凡与美好。

味道是一把神奇的钥匙，能够打开时光之门。如同《追忆似水年华》里，普鲁斯特对玛德琳蛋糕的味觉回忆，如今只要晾衣服，特别是正好天气晴朗，闻到刚洗过衣衫上的清香，就会莫名其妙想起小时候晾衣服的情景，想起那时候的天气，那时候在厨房忙碌的仍年轻的妈妈，以及懵懵懂懂还未长大的我们。

其实，每个人的生活中都不乏这种幸福的机缘，在此机缘触发下，往昔的时光得以重现。只不过我们总是生活在眼前，忙碌着外在的事务，逝去的岁月如同一张张未经显影的底片，杂乱堆积在暗室里。

于是出现了人们所说的古怪的矛盾：生活节奏加快了，然而没有生活；天天争分夺秒，岁岁年年却虚度。到头来发现一辈子真短。怎么会不短呢？没有值得回忆的往事，一眼就望到了头……

“诶，帅哥，你在拍什么？”小男孩的妈妈发现我在拍照。

“你好，我看这两个孩子在晾衣服，很可爱……”

“哈哈，谢谢！总要让他们干点活嘛！”

我对他们笑了笑，说了声再见。

阳光正好。

写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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