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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陈以乔
前两天，有朋友问我介绍电影。我问他想看什么方面的，他说介绍一部讲青春的吧，虽然我们已不再年轻。
后来我给他介绍了一部台湾老电影，侯孝贤导演，名字叫做《风柜来的人》（1983）。
最初看到名字时，我以为“风柜”是一个什么柜子，后来才知道那是个地名，澎湖列岛上的一个小镇。
小时候，估计很多人都听过一首儿歌《外婆的澎湖湾》，唱的是关于童年的美好回忆，阳光、沙滩、海浪……
而这部电影里，讲述的却是有些残酷的青春印记。
几个小镇年轻人，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争强好胜，四处惹事生非，躁动不安的心，充满对远方的幻想。
他们计划一起出逃，渴望离开风柜这个海滨小镇，想到外面的世界展开全新的生活。
事实上，对他们来说，出逃的意义仅仅在于出逃本身，远方是什么地方，都无所谓。
他们就像李宗盛《风柜来的人》所唱的那样：“从风里走来，就不想停下脚步。”
我们很多人都有过这样一个阶段，自命不凡，渴望有所不同，讨厌生活的一成不变，很想逃离某种停滞的环境。
年少轻狂，血气方刚，大抵如此。那时候，身上似乎有用不尽的力量，觉得前方还有各种可能。
然而，当他们终于逃离风柜到了高雄，短暂的兴奋过后，却不得不马上面临现实带来的落差与生活的磨难——
初到城市时的晕头转向；刚下车就被骗去烂尾楼看“彩色大银幕电影”；一腔热血卖唱盘却生意惨淡；刚刚萌芽的爱情却无疾而终……
生活，爱情，理想……或搁浅，或失败，或渐渐趋于平淡。
他们还是无法找到当初想要的东西。
时间一天天地流逝，在反复的挣扎和难以避免的伤痛面前，这帮风柜来的年轻人悄然成长。
想起一句特别贴切的话：“少年的时光就是晃。用大把的时间彷徨，只用几个瞬间来成长。”
在我眼里，《风柜来的人》拍出了青春的最真实的样子。
这种感觉契合了生命历程中留下的心灵密码，让我们在电影里能够找到昔日的自己，曾经的身影。
这正是电影本身的魅力与魔力。
整部影片最后的画面，是市场平淡无奇的场景：
卖菜的老奶奶，无人问津的摊档，讨价还价的顾客，来来往往的汽车……
整个节奏很缓慢，虽然很吵杂，却让人感受一种平静。
这是生活的平静，如流水一般，一切归于平淡，一切又都在缓慢展开，生生不息。
看到最后，与其说是一串青春的印记，不如说是一出青春的谢幕。
好象是，一切都已过去了，年少时光的熙熙攘攘，尘埃与流浪，山风与海涛，都已止息。
而青春，正是那长长的风，来自无垠，去向无踪。
写于广州
（本文插图均图源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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