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洋铜版画
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里写道:“雍正六年,頫卸任,雪芹归北京……然不知何因,是后曹氏似遭巨变,家顿落,雪芹至中年,乃至贫居西郊……”从这里看出,曹雪芹家族经过两次变故:第一次是雍正六年被革职抄家,全家十几口回到北京,居住在蒜市口十七间半房。
乾隆年间的江南
这时候曹家还是一户小康人家,因为雍正皇帝给他们留了三对家仆,作为八旗的一员他们还有银米——满洲人都有铁杆庄稼,是特殊阶层——因此吃喝不愁。但为何后来又横遭变故,彻底失败了?
贵族之家·西洋铜版画
乾隆初年的京城并不安定。弘历御极后面临一个复杂局面,大臣们对年轻的皇帝并不信任。弘历其实完全明白这一点,因此只能一边隐忍,一边拉拢围绕在身边的亲军,以图见机行事。
出巡
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庄亲王允禄和理亲王弘皙往来密切,不把弘历放在眼里。即便在朝堂上也多次对弘历不敬。有一次,弘皙竟然送给弘历一顶明黄绸缎做成的轿子,这让弘历十分难堪,作为臣子是不应该拥有明黄缎子的,没有皇帝旨意也不应该用明黄缎子做轿,弘历知道弘皙在试探,于是当做没事一样收下轿子,这就给弘皙发出了错误信号,以为弘历软弱可欺!
官员·西洋铜版画
于是京城出现了奇怪现象,在紫禁城有弘历的大朝廷,在郑家庄有弘皙的小朝廷,弘皙按照京城的规制设立了章仪等司,明目张胆与弘历唱起了对台戏。一如《红楼梦》里鸳鸯行的酒令一样,是“日月双悬照乾坤”。庄亲王允禄,怡亲王允祥的儿子弘蛟等人都围拢在弘皙身边。密探来报,弘历大惊。但事已至此只能面对!
乾隆皇帝
乾隆四年,弘历率领大队随从到木兰围场秋猎。在经过郑家庄时,以接驾名义恭候多时的弘皙允禄等人,忽然发动兵变,弘历的轿子被围攻。但事先已经做好准备的弘历早就预料到这一点,轿子里并没有皇帝,而是另一个假扮皇帝的人。紧随其后从木兰围场奔驰过来的八旗兵,很快就把弘皙等人的叛乱镇压下去。弘皙夺权的阴谋破灭!允禄和弘皙一干人都被锁拿起来。
捉拿犯人·西洋铜版画
这是乾隆年间的“弘皙谋逆案”。事后弘历对大臣们道:弘皙自认为是旧日东宫之嫡子,居心甚不可问!至于允禄,原本是蠢材,以为资格老就指手画脚,其行为令人不齿!但鉴于宗室内部还是应该以团结为重,因此不把弘皙和允禄二人治以重罪,只把他们圈禁,永远不许出门!
允禄
曹雪芹的表哥福彭全程审理了此案。为了笼络人心,弘历令福彭把审讯卷宗全数销毁,因此在史书上很难看到这一段记载。福彭对弘历此举佩服地五体投地。众王公大臣也对弘历刮目相看。
审问犯人·西洋铜版画
然而,此事还没有完。参与“弘皙谋逆案”的不仅仅有各个宗室,宗室的包衣奴才们参与者更多。甚至连福彭的家人李如蕙、奚受等人都参与进入,而福彭竟然对此一无所知。弘历闻知后大为震怒,严厉斥责了福彭,并把他革退王爵。从此福彭做了冷板凳,两年后郁郁去世。
贵族的花园,就算被圈禁也衣食无忧
曹雪芹的姑老爷傅鼐因为误举参领明山,也被捉进大牢里,不久后死去。弘历表面上对弘皙表现出了仁慈,但对那些参与的包衣奴才们则绝不手软,李如蕙奚受等人都被斩决!由这里可以看出,乾隆四年的“弘皙案”因为参与的奴才们众多,可能曹家也有人参与其中。因为在京城除了曹頫外,还有他的大哥曹顺和二哥曹骥等人。这两人原也不老实,曹頫受到连累是极有可能的!
[参考资料:《中国小说史略》,《曹雪芹新传》,《红楼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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