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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澜:爷爷,我多想再陪你说说话

夜读日思的主播:思澜,辽宁省盖州市一位热爱生活的语文老师,阳光般的微笑,海洋般的胸怀,做最好的自己,给别人爱你的理由!乔帮主倾情推荐她的一篇文章!

写在前面:农历八月初八到了,爸爸的生日,身在小城,忙于工作,不能携家人回家陪伴,清晨起来本想写下几笔,谁料电脑中出现了此文,那我就加个续篇吧。这也算《朝花夕拾》吧

爸爸的生日、中秋国庆双节,让我以此来表达祝愿和感恩对天堂里爷爷的怀念!

亲爱的爸爸,生日快乐!!!

【思澜和她的爸爸】

题记:“月圆中秋南飞燕,国庆佳节举国欢。爷爷驾鹤归西去,不知何时到西天。迢迢征途路艰险,但愿亡人意志坚。儿孙相送有停时,默默思恩无绝期”谨以此诗文送给远行的爷爷、寄托我的哀思。

2012年10月1日,举国上下都在庆祝国庆63岁华诞,这天恰是农历八月十六,汉族儿女都沉浸在合家团圆的喜悦当中。而我的爷爷在这一天走完了他83年的人生之旅,告别儿孙,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了。送走了他老人家,我觉得该为这位辛苦一生的老人写点什么。不知道我稚嫩的笔会不会写出爷爷人生的百万分之一二。

爷爷,姓名迟学良,生于公元1930年农历正月廿二日,卒于公元2012年农历八月十六,公历10月1日。一生勤俭,无不良嗜好。育有一女六子,均成家立业。爷爷识文断字,辛苦半生,唯晚年享了几年清福。爷爷精明坚强,凡事不求人,直至弥留之际也保守清醒刚强之本性。

记得我在《四世同堂》一文中这样提到爷爷。

爷爷生于1930年,现在整80周岁了,他说他从记事时起,小鬼子就侵占了东三省,我们的家乡也未能幸免。由于爷爷是家里的独子,太爷爷不舍得让他去打仗,倒是把家里仅有的积蓄拿出一些来供爷爷读书,所以爷爷是那个年代少有的识文断字的人。但是在学校里,他们要被迫学习日文,到现在爷爷还能说出日文字母。爷爷常常给我讲起那时候的事情,他说:“小鬼子经常到村子里抢东西吃,抢人家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经常弄得人哭声一片,那个恨就别提了。”爷爷能说出他和伙伴中的哪个哪个一起放风,帮助村里的民兵打鬼子,能说出鬼子伤害了村里的哪家哪户的人。爷爷清楚地记得鬼子投降那天村里人放了很多的鞭炮。就在那一年,十五岁的爷爷成了新郎,他迎来了奶奶的花轿,从此始了风风雨雨的六十一年的牵手。只可惜奶奶在2006年离开了人世,没能陪爷爷继续人生路,没能享受到现在更美好的生活。没能听到他重孙子的那番论谈。

晚餐结束时,爷爷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说:“好日子啊,现在生活真的好了,以前我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吃上饱饭啊!更别说能吃上锅包肉、虾爬子了!我是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更好的生活了。你们年轻人可要珍惜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不知道四岁的儿子能听懂太姥爷的话吗?反正我们是听懂了!

现在生活好了,日子美了,四世同堂的家庭不光我们一家了,每家都有每家的故事,或者辛酸血泪;或者喜乐年华;或者艰苦生活;或者美好时光。在祖国母亲即将迎来第61华诞之即,我祝福普天下的家庭,都是和和美美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多希望爷爷再活20年,到那时我也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了,或许我更有心情和感触续写“五世同堂”!

想想那篇与老舍先生同名的小说写于两年前的爸爸生日,因为是小说,所以加了些许润色,而今天的字字绝对是生活的再现。

从苦日子过来,看起来爷爷最喜欢的东西似乎不是他的满堂儿孙,倒是钱了,所以他对自己苛刻,对子女苛刻,对孙子孙女也几乎到了分文不舍得地步。这些都是晚辈们的谈资,但绝无半点迁怒之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养育了一女六子,且各个供其读书,在那艰难的岁月里他该经历怎样的苦痛。“每年腊月二十八九还要去生产队扫院子,大年三十还要给生产队贴对子、喂牲口,为的是养活一大家孩子。不要生产队的救济布,不用别人帮忙养老婆孩子……”这字字声泪是身为长女的姑姑在爷爷咽气后哭诉的。爷爷,作为一个穷苦日子过来的刚强男性即使对儿孙稍有吝啬也是常情。

从我们姐弟能自立了,就经常为爷爷买些必需品,衣帽鞋袜、瓜果梨枣,弟弟的关心更是无微不至,剃头剪指甲的活都包了。爷爷也近乎到了晚年才更感受到天伦之乐的可贵。看得出他喜欢我,更喜欢我的儿子。每次去妈妈家,我都会看见他一个人(有人还会有旁的什么人)坐在妈妈家门口的小桥上,我就把给他带的食物或衣物送上去,带儿子陪他坐会儿。所以怀念爷爷还会怀念他经常坐的老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爷爷的背驼了,因此爷爷留给我最感念的镜头就是,他弯个老腰,拄着拐棍,蹒跚的走到妈妈家,从怀里拿出一瓶“小洋人”或者“营养快线”,小孩子般的欣喜说“给程诚”,然后是老小孩满足的看着小小孩喝饮料,我享受着这齐天的乐趣。这种镜头再也不会出现了,让人如何不悲哀?让我如何止泪流???爷爷,这个慈爱的老人。

爷爷的晚年,我成了一个听他心里话的听众。前三十年后五十年;张家长李家短;他老人家的开心事憋屈事……他都愿意说给我听听。即使是临走的那天,清醒的时候他还看着我吊起来的胳膊问我怎么摔得,问我的爱人有没有来,问他在哪里干活。爷爷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金凤啊,爷要死现在还死不了!”我对爷爷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会的,爷呀,过两天就好了”,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喂他吃了半个火龙果,如果不算灵前供奉的水果,这该是他吃的我买的最后的东西了。

爷爷去了,由于骨折我没有为他戴孝,所有孝男孝女该尽的礼仪我都做得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只有在他的灵柩旁边默默相守,一如陪他坐在老桥边;我只有在棺椁前默默流泪、放声大哭,但却丝毫未减我心中的哀念。爷爷终于走了,被村人抬去了家族终究要去的西沟,去和早他六年的奶奶做伴了,爷爷临走时嘴是张开的,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许是我未知的。他是想见儿孙和祥的,他还希望见到迟姓的重孙的。爷爷越行越远,已经远到看不到送行的队伍了。我终于嚎啕哭起来,面对他老人家将要久居的方向长跪不起,“爷爷呀——爷爷呀——”我知道他终于不会听见,但我算是用这种近乎无知的方式来回报他的关爱、信任和血脉传承之情吧!爷爷,我深深悼念的老人!

文章写到这处,我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不想被孩子听到看去,他也张开大嘴,大哭起来。文行及此,情思未断!

愿仁慈宽厚的地母庇佑爷爷的魂灵!

续:国庆中秋双节又至,爷爷已经离开五年了。爷爷,家里人都很好,姑姑身体也很硬朗。每年过年弟弟杀猪时会把叔叔们都请回来聚一下。您和奶奶的老屋我和弟弟出生的那个老屋不在了,老叔和弟弟又在原地起了五间房子,但是我再没有进那个院子,不知道为什么。爷爷,您和奶奶在天堂过得好吗?很想您,也想奶奶!

今天是八月初七了,明天是爸爸的生日,前天回家,我发现他又老了。其实今天我本来是要给爸爸写点生日的贺辞的。早起打开电脑,却看到了这个文稿。爷爷,记忆中的八月,那么好,爸爸的生日,中秋节,奶奶的生日都是连着的,而因为五年前您的离去,连得更深了,但是我不再盼望八月的到来。

爷爷,大家都很好!我工作也很好,也经常参加这个那个的比赛,得这个奖那个奖什么的。就是有时候很累,累极了就想家,想爸爸妈妈,想那个山村和那个您常坐的老桥,回去看看心里就踏实了。我上课的时候每当看到文章中人家写的天伦之乐呀,祖孙亲情呀,我都会想起小时候,奶奶教我包饺子,包粽子,再大一些我和弟弟去给您和奶奶包饺子的情景。我和弟弟是奶奶带大的,她给我们讲那么多故事,现在我都能说出来,我记性好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记忆中的奶奶模糊了,好像只有她在炕上坐着,我回去探望的三言两语。倒是您,坐在老桥,弯腰走路,用颤抖的手端碗吃饭,和程诚一起吃我买的好吃的,诸多画面,历历在目。

爷爷,明天爸爸生日,以往我会回去,大家就一起吃牛肉包子,有时还会有别的什么,都是你们爱吃的。可是今年由于是工作日,学校又要迎接检查,真的不能回去了,所以我前天跑回去了一趟,爸爸说明天不用再回去了,没什么计较的,但婆婆说,我或者沈健一定要当天回去一个的。真的用吗?爸爸这些年的身体不太好,不过他也跟您一样的犟,一样的不服老,不让他伺候农活了,还非干不可。这点他真是随您!对了,爷爷,爸爸开退休工资啦,是补的社保的那种,就是当年在电站上班给交了几年,后来我和弟弟给续上的,每月1000多块呢。话说他这些钱够他俩孙女的零花钱了。爸爸现在可开心了,每天再辛苦也乐颠颠的。只是年龄越大越牵挂我,说我工作忙,挣钱不容易,还总乱花钱。爸爸现在经常坐车给我送他家院子里的菜,然后坐车再回去,怎么也不住一晚,说家里妈妈一个人不行。我猜想就是想孙女,您说是吗?爷爷,忘记告诉您,福才有两个闺女了,厉害吧!晓楠、小福、小威每人生了一个女儿,迟宇在盘锦安家啦,给您生了一个胖胖的重孙子呢!

爷爷,我已经39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可有时还做小孩子一样可笑的事情。也不再年轻了,可非要跟年轻人一样不知轻重的工作。前几天去比赛,一路走过盖州营口,十一后还要去省里,我决定这次之后再不参加了,我要好好养身体,孝顺爸妈,培养程诚,您说对吗?

爷爷,不能再跟您聊天啦,5:50了,我还得洗漱上班去呢!刚才因为想您,眼睛哭肿了,不知道一会能不能好。

祝爸爸明天生日快乐!祝您和奶奶在天堂生活幸福!祝您保佑您的晚辈平安健康幸福的生活!

【祝福思澜的爸爸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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