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坛,诗红人不红的事情其实不少,但有一个人其实是应该被记住的,他就是在张九龄。知道他的朋友,或许是从那首《望月怀古》开始,“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诗人用最简洁的字句,为我们描绘了一个最多情的明月夜:共对皓月,咫尺天涯,美!这首诗曾被翻译成英语、德语、法语等各种语言,但却没有一种译法能像这10个中文字一样,表达出它的韵味,它体现的不只是古诗之美,更是汉字之美。
能写出这样大家手笔的张九龄,虽今天看来不如李白、杜甫等人有名,但在唐代那可是权倾朝野称霸诗坛的人物。在朝堂上他是唐玄宗最信任的宰相之一,任人唯贤,正直贤能,一代谏臣本色;在诗坛,他是王维、杜甫、孟浩然等人都敬重的大师,他的诗“雅正冲淡”,极具美感。
本期要和大家分享的是张九龄最经典的诗之一,名为《感遇·其一》。这是唐诗中最清高的一首诗,短短40个字托物言志,写出了清高的最高境界,最后10个字惊艳了一千多年。
《感遇·其一》
唐.张九龄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
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写这首诗的时候,张九龄被贬荆州,朝堂被李林甫等人把持。诗人在诗中以兰桂托志,表达自己的刚正不阿,不愿意与小人同流合污的情操。诗的大意是:幽兰翠叶在春天里繁茂,桂花在秋天里清新皎洁。在美好的季节里,草木都生机勃勃。闻着这花儿的香气,山间隐居的高人也欣喜,但又有谁知道呢?草木芬芳源于其本身的天性,又何求美人来折断呢?
诗的一、二句,以兰叶和桂华、春天和秋天的两组对仗,道出两种花儿的英姿,开篇就不俗。三、四两句是由眼前之景生出的感悟,在诗人心中花儿应适而开,是顺势而为,成全的是春秋的美好。这前四句用古朴的语句,写出了自然的生机盎然。
五、六两句由花写到人,花香怡人也让隐者心情愉悦。至此整首诗都还是略显平淡,至到最后两句,才令人惊艳不已。“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一语道破草木的高洁,世人皆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却没人想过草木是否真的有意被美人折。“本有心”是草木的高洁,更是它们的清高,它们在春风中笑傲,在秋意中盎然,都是源自本心,并非为了取悦世人。不得不说,诗人对自然万物的理解,是相当独到的。
全诗无一华丽的语句,淡然而有味,平静而悠然,颇具大家之风。特别是最后的一问,更是意味悠长,令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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