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系统发布国家、省、校三级高职质量年报制度已走完整整五个年头。在这五年期间，高等职业教育界及相关第三方机构对建立、推动、规范高职质量年报编写发布制度做了大量前所未有的探索工作，取得令人钦佩的成就。高等职业教育界已将编写发布质量年报变成办学中的一个自觉动作。体系齐全、要素齐备已成高职质量年报的基本特征。但笔者认为，现有高职质量年报还只是建立了制度、解决了质量年报有无的问题，编制发布质量年报的指导思想及实际效应均主要着眼于向财政拨款单位履职，刚刚迈过了编写发布质量年报的第一步。要满足办人民群众满意的高职教育要求，科学规范编写发布质量年报工作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才刚刚开始，主线应由完成向政府履职转变到主动向社会（包含政府）履责上来。我们认为，现有高职质量年报在如下方面尚可加以改进。质量年报编制目的或曰质量年报编制指导思想，是决定质量年报内容、表现形式、行文风格、报告效果的前导因素。笔者认为，高等职业教育系统摒弃现有评估思维和范式，通过编制并主动公开发布质量年报，与社会形成双向互动关系，借助社会力量监督、指导并参与办学行为，最终实现提高高职人才培养质量、提高高职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能力目标，应该是编制质量年报的主体目的。后述九方面均应服务服从于这个主体目的。现有高职质量年报视角向上，主要是将直接掌握办学资源配置权的政府当做受众主体，高职教育界更多是将编写发布质量年报当做“履职”行为，质量年报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述职工具，脱离更多的高等职业教育利益相关者。偏离质量年报应当面向公众，编写发布质量年报为回应社会关切问责的“履责”行为。恰当的受众群体是包括政府在内的众多高等职业教育利益相关者，但受众主体应该是社会公众，特别要向最终的高等职业教育办学资源提供者（也就是所有纳税人）报告负责，将高职教育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调和到“帕累托最优”状态。2012—2016年以来的各级高职质量年度报告结构，大体上由固定板块、个性板块、佐证数据三部分组成，其中学生发展、教学改革、政策保障、服务贡献、面临挑战五部分为必涉内容，另辅以“计分卡”“资源表”等管理工具。如此规定，在便于教育行政管理部门为管辖区域质量年报和院校质量年报排序比较同时，抹杀了具有不同区域特征的经济发展对高职的不同需求，以及在此需求下衍生的不同高职院校的办学特色。再有，质量年报大多为溢美之作，只高调论述“质量成果”，少袒露“质量缺陷”。笔者认为，应在内容上区别对待不同级别质量年报，国家报告及省级报告，宏观为主，用发展数据、实施项目、政策成效为主，点出高职整体发展趋势，并给出具体建议。校级报告微观为主，写实性写作，多用鲜活案例，抓住高职特点、突出高职优点，从高职办学、教育、教学行为方面报告。2012年的国家高职质量年报采用《2012∙发现高职》形象宣传画册+《212年中国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年度报告》套餐形式，让读者眼前一亮，并获得良好反响。但自此以后，三个层级质量年报均采用单一报告，报告采用“套餐”表现形式成为绝响。凭实而论，各种表现形式各有优缺点，比如文字翔实耐读少冲击力、表格直观但少韵味、照片生动形象但有时费解。在省级、国家级质量年报中，要要表现的内容太多，如果采用单一形式，编制同一种类型报告，难免挂一漏万。采用文稿、图表、画册、视频多种表现形式。除大多数高职院校外，现有高职质量年报编写团队均有意模糊淡化其政府背景和官方色彩，尤以国家级报告为甚，省级报告编写团队大多邯郸学步。窃以为，这一套路实为欲盖弥彰之举。就高等职业教育而言，如果面对社会关切问责，首当被问责的是各级政府及各级教育行政部门，其次才是她们所主管主办的高职院校，两者是利益共同体。各级政府及各级教育行政部门不应将自己置于超然的裁判角色，而应该大方承认自己正是编写发布本辖区类各种高职质量年报的主要推手，并竭力将质量年报编写得数据翔实、内容可读的名符其实。就高职院校而言，应将编写发布质量年报从自觉行为变为自发行为，认认真真办学，一丝不苟育人，扎扎实实编写年报。高职质量年报与中职年报、本科年报相比，其最大优势在于有丰厚的数据积累。在编制高职质量年报之前，高等职业教育已经在借助新一轮评估之际，已经采集积累了3-4年的状态数据。状态数据采集平台全面具体展现了各高等职业院校办学概况、教学状态、人才培养工作水平和办学特色，也记录了各高等职业院校人才培养工作发展轨迹，更重要的是揭示了学校发展趋势和存在问题。基于高职状态数据采集平台的海量数据，再编写高职质量年报，是高职质量年报社会影响力大于中职、本科年报的重要原因。但也要看到，高职状态数据采集平台采集到的数据，因各种主观及客观原因，还存在一定失真数据和奇异数据，如果不对这部分进行辨别、清洗、去伪，编制出来的高职质量年报所展示的高职状态可能会与社会凭经验认知的高职状态会存在差距，进而导致社会误解高职。编制质量年度报告时，应采用多个数据来源，并在多个数据源之间相互核对印证，采用经得住社会质疑的可靠数据。一份优秀的高职质量年报，要让阅读者爱不释手，行文风格非常重要。为使质量年报为社会各界喜闻乐见，在表述时应尽量摒弃行业术语及专业用语，多采用短句和俚语。比如，尽量少用“产教融合”、“双师结构”等行话；对如“计分卡”、“资源表”中的数据，给出通俗易懂的注解；统一界定厘清如“校中厂”、“校中园”、“校中店”容易混淆的称谓等等。少摆道理说教理和自作结论，多采用形式活泼的案例，尽量让阅读者通过阅读写实性描述后自己做出判断。现有高职质量年报发布体系中，国家质量年报策划与编写团队会在每年度的发布会上，会邀请一定数目的媒体参加，予以推广造势。省级质量年报和校级质量年报策划编写团队基本不进行自营销，编写完后，按教育部要求上报并在某个部门网站一挂后，就将报告束之高阁。无论哪级高职质量年报，均无年报编写团队与受众群体互动渠道，编写团队不关心受众意见，受众阅读之后，也无法与报告发布主体进行交流。编写发布质量年报的根本目的，是提高高职人才培养质量，促进高职更好服务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年报发布后，社会公众对质量年报内容取信度如何？高职发展的软环境有没有进一步改善？有没有或多大程度上提高了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这些质量年报的效能无从测定。高职质量年报年年报，但年年报告一个样，社会看热闹几年后，也许就不再关注。建议高职教育系统科学引导高职质量年报的不同类型读者，根据自我意图，分析对比相关数据，研读研究相关案例，做出自己的判断和结论，辩证使用。
本文来源《中国职业技术教育》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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