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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女》——上野千鹤子

2020

谁定义了男人与女人?

最近在读一些有关女性话题的文章,发现每一篇其言必谈《厌女》,仿佛这本书成了成立女性话题文章的必要条件和观点输出的有力倚靠。这不禁让我好奇,于是索性便买了一本进行阅读。

对于女权的崛起以及女性独立意识的增强,以及这个社会对女性不公的呐喊声音逐渐变大,近年来关于这些方面的讨论甚嚣尘上,然而或许我们能够从某一事件中简单判断出其属性,但却无法从学理和历史以及心理等方面去全方位系统地阐述它产生的原因,还有存在的理由。《厌女》这本由日本学者上野千鹤子所著的书便具体讨论了当我们在聊女权、男权社会时我们到底在讨论什么,女性和男性的关系到底缘何于此?

这本书从厌女症的表现形式,到形成原因以及消除的可能等多方面进行了阐述,旁证博弈,以一种学术性的行文方式进行了一次大众性的科普,值得一读。

推荐指数:四颗星



文章摘录

1. 厌女症的表现形式在男女身上并不对称。在男人身上表现为“女性蔑视”,在女人身上则表现为“自我厌恶”。

2. “性存在”是什么意思?弗洛伊德将“生的欲动”分为自我确认(identification)和性欲发泄(libido cathexis)两种。前者译为“同化”,后者译为“欲望满足”。社会学学者作田启一,用最为简明的说法,将这两者表达为“成为的欲望”和“拥有的欲望”。

3. 男人的同性社会性欲望的纽带,就是互相认可的性的主体之间的纽带。

4. 男人的同性社会性欲望是由同性恋憎恶来维系的。而确认男人的主体性的机制,则是将女人客体化。通过一致将女人作为性的客体,使性的主体者之间的相互认可和团结得以成立。

5. 社会学学者佐藤裕在《论歧视》书中尖锐地指出,“歧视需要三个人”。他的关于歧视的定义,可以稍加修改为:歧视就是通过将一个人他者化而与共同行动的另一人同化的行为。

6. 在日本,从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女人们把被分离为“圣女”与“娼妓”的身体完整地回收到了自己手中。也就是说,“外行女人”与“内行女人”的隔墙变低了,母亲·妻子·女儿们用自己的性身体去挤入性的自由市场。

7. 魅力资源不是由“交换价值”决定的,而是由只对消费者当事人有用的“使用价值”来测量的。

8. 在结婚只是女人的选择项之一的社会里,一般而言,女人的结婚率会降低,离婚率会上升。这意味着,女人有了“永久就职”以外的选择。

9. 在《胜间和代的独立生活方式实践指南》(2008)一书中,作者出示了一个女人要维持“独立生活方式”的三项条件:年收入六百万日元以上;有值得夸耀的伴侣;魅力随年龄而增。

10. 无需担心男人性主体地位被侵犯的危险,在性活动中控制他者,为此选择障碍最小,无力反抗的对象,并且还希望对方也很情愿——这就是儿童性侵犯者。至于被害者是女童还是男童,已经不重要了。

11. 以厌女症为核心机制的社会,被称为父权制。···············在东亚儒教圈的日本、韩国和中国这三个国家里,只有日本在选生男孩的问题上显示出不同的倾向。这三个国家都出现了少子化倾向,······日本在20世纪80年代前期,选择女孩的人就超过了男孩,而日本在20世纪80年代前期,选择女孩的人数就超过了男孩。·······这个现象应该这样来理解:在日本,一方面,人们对养育孩子没有信心,男孩教育费用负担沉重;另一方面,对高龄化社会的不安使人们期待女儿将来照顾老人(超过儿媳)·····这些因素导致孩子从“生产资源”变为“消费资源”。所以,日本进入了一个“养女儿更轻松”的时代。

12. 女人的嫉妒指向夺去男人的别的女人,而男人的嫉妒指向背叛了自己的女人。因为女人的背叛是对男人所有权的侵犯,建立在占有一个女人的基础上而得以维系的男人的自我,会因此面临崩溃的危机。对于女人,嫉妒是以其他女人为对手围绕男人展开的竞争;而对于男人,嫉妒则是维护自尊和自我确认的争斗。

13. 与近世的“色情(Eros)”相比,近代的“性(sexuality)”,的确是野蛮的。

14. 西蒙·得·波伏娃写道,女人不是生来而是变成的。那么,女人是怎么变成女人的呢?是通过接受“女人的范畴”、通过自认“我,一个女人”而变成的。......语言世界先于个体而存在,每个人都只能后来降生于那个先已存在的语言世界里。语言不是自己的东西,属于他者。“女人”的范畴在自我诞生之前已经存在,个体从他人那里接受“你是女人”的指名。“对,我是女人”当个体如此自我定义之时,“女人”就诞生了。正如阿尔都塞所言,当一个人回应“喂,那个女人”的质询(interpellation)时,女人的“主体”就诞生了。

15. 随着少子化现象,女儿成了“长着女人面孔的儿子”。......可是,女儿还是与儿子不一样。女儿要回应母亲的双重期待,既要像儿子,又必须做好女儿。女性的选择可能性扩大的时代,同时也是“作为女儿”和“作为儿子”的双重负担使女儿的负荷更为沉重的时代。

16. 当母亲不再做母亲了,女儿才终于从女儿的角色中解放出来。......死者也会成长。女儿的母亲,存在于女儿身体之中。在与她的反复的对话中,我体内的母亲在慢慢发生变化。无论是回应母亲的期待,还是背叛母亲的期待,只要母亲还活着,女儿就不可能逃离母亲的束缚。无论是顺从还是叛逆,母亲都一直支配着女儿的人生,直到死后。女儿对母亲的怨恨,表现为自责和自我厌恶。女儿无法喜欢不能爱上母亲的自己,因为母亲和女儿互为分身。对于女儿,厌女症总是包括母亲在内的自我厌恶。

17. 女校文化有双重标准。“被男人接受”的价值和“被女人接受”的价值是不一样的。在男人世界里,价值标准是一元的,“让男人倾倒”的男人,女人也会倾倒。金钱和权力,是衡量男人价值的最明快易懂的尺度。

18. 在家庭中处于最弱者地位的女儿,其攻击并不直接指向强者父母亲。弱者的攻击,只是指向自己的身体,因为身体不能反抗,是比自己更弱的弱者,是自己仅有的一点点领地。相反,儿子的攻击性,通常表现为更单纯的“他罚”或对他者的伤害,两者形成鲜明对照。从这个角度来看,将自己身体如同扔进阴水沟一般交给男人的越轨行为(包括卖娼在内),便可被解释为与厌食症、割腕等具有相同性质的自伤行为。

19. 人们多会认为,卖娼的金额是娼妓被标的价。可是,卖娼的反面是买娼。男人支付的金钱,也是男人对自己的买娼行为所标的价。......将自己标高价出售的女人,是承认买自己的男人有与那个价格相当的价值;把自己廉价贱卖的女人,则是认定男人只有那个价;不要钱跟谁都干的女人,等于把自己身体“扔进阴水沟”,她们以此来验证,男人的性欲也就是“扔进阴水沟”一般的东西。

20. 据说,衡量男人成功的一个社会指标,是拥有“美人妻”。其实,更准确地说是“花钱的妻子”。这是男人为了夸耀:我的性欲不是随便就能满足的,满足我性欲的女人需要花这么多钱来维修保缮。在美国,这被称为“花瓶妻”(trophyWife),是胜利的奖赏。于是富人妻要孜孜不倦地花钱美容保养着装,因为那是衡量丈夫地位的指标。她们通过这种方式,证明她是与丈夫匹配的女人。给丈夫赋予价值的,是她自己。

21. 买娼的男人,买的不是女人,而是女人这个符号。

22. 买娼,使男人憎恶女人;卖娼,让女人轻蔑男人。

23. 厌女症之于女人即为自我厌恶,但女人也有可能不将厌女症作为自我厌恶来体验,其方式就是把自己当作女人中的“例外”,将除自己以外的女人“他者化”,从而把厌女症转嫁出去。为此,有两种策略。一种是成为特权精英女人,被男人当作“名誉男人”来对待,即成为“女强人”的策略。另一种是自动退出女人的范畴,从而逃脱被估价的女人身份,即“丑女”策略。

24. “保护”,不过是“所有”的另一种表达,却成了“爱”的代名词,这正是“权力的色情化”。

25. 所谓文化,便如同强制性地加载我们身体与精神上的模型,去掉这个模型,就像不穿整形矫正服就不能走路的患者,或许身心皆会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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