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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 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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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 屋

姜培军

牛屋,顾名思义,即房屋的主人当属牛了。不过,在我有记忆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在经济条件稍好的一些农村生产队,牛屋里也添置了为数不多的骡、马、驴等新成员。只不过人们还是习惯性地将喂牲口的房屋称之为“牛屋”罢了。

牛屋,在鲁西南地区消失也不过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二十多年前,每个生产队队队养牛。土坯垒起的再简单不过的牛屋还真不失为农村一道亮丽的风景。即便生产队人口再少,但以集体耕作为单位的生产队也要购置、喂养数量不等的牲口用以耕作人们赖以生存的土地。自然,从我有记忆的那个年代,即与牛屋结下了难以割舍的情缘。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鲁西南一带和全国一样一直沿用大集体耕作,集体经营土地的形式。印象最深的是在1982年之后宣布分田到户,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牛马等牲口基本上分到了各家各户,作为生产队集体财产的牲口、农具等也就自然而然地归属农户了。大大小小的牛屋自然也就闲置下来,失去了用场。磨得光亮的牛槽,有的被人们偷偷的搬到家中成了“浴具”。特别是炎炎夏日,晒上满满的一槽水,劳动后在里面泡个澡,下下凉,显然不失为一种美好而惬意的享受。当下,牛槽也成为不少收藏爱好者关注的“宝贝”。也是,毕竟牛槽也是一个时代的历史见证。随着时间的流逝,牛屋也无人修缮,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夷为一片废墟。牛、马等牲口在那个年代为人民立下了赫赫战功,它让人们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得以挣脱出来。记忆中,雀跃枝头,东方的鱼白肚刚刚吐出之时,一个个赶牲口的行家能手不谋而合地集中到“牛屋”,将休息了一整夜的牲口一头头牵出来,极其熟悉地套上套。“驾!”一个完美、极其娴熟的挥鞭动作在空中奏出动听的乐章,人和牲口一日的劳作开始了。

那个时候,七、八岁刚入学的学生平日放学后便撂下书包,无须大人的安排,总会习惯性地背起粪筐,钻进村外密不透风的庄稼地里割草。无论是个头偏大、长势旺盛的扁扁草,还是亭亭玉立、数量不多的节棍草无不是我们小朋友们镰刀下“竞争的对象”。一个多小时下来,我们艰难的背着靠体力和汗水的付出而收获的胜利果实,兴奋地放到牛屋前的空地上,等待着劳动了一整天的牲口的到来,要亲眼目睹牛、马食草的热闹场景,亲耳倾听牲口食草后美美的打嗝声。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一种自豪感涌上心头,小小年纪还真是“中用”了。一来培养了小朋友们从小爱劳动的兴趣,二来也为家里挣了“工分”。每个季度的最后一日,生产队会计将各户、各个劳动力挣到的工分详单张贴到牛屋墙上。那个时候大人们大多数识不了几个字,便带小朋友们来到这里,让小朋友们骑在大人们的肩上,读靠付出的汗水挣到的工分。当然,工分栏中往往是最后一页列出了每户送草的斤数。小朋友们也不禁埋怨其中的不合理、不公平。工分表上有大人的名字,我们割草也付出了劳动,为何没有我们的名字!

牛屋是人们集聚的场所,不亚于当今的公园。三夏、三秋之际,牛屋是社员分配工作之地。农闲时节,牛屋更是人们休闲的好去处。特别是男爷们一来看望一下劳动一年的牲口饭量如何,拍拍牛头,增加一下情感投入,二来吸上一袋香喷喷的旱烟,拉拉家常,其乐也融融!当然,小伙伴们饭后,欢呼雀跃的集合场地也非牛屋莫属了。特别是到了寒冬时节,大人、小伙伴们更是裹紧大袄,一路小跑聚集“牛屋”里取取暖。牛屋里面的温度也真是不低。喂牲口的主人总会在风雪来临之前,备好足量的麦糠,放于屋内,每晚点上还真是不错!其实牛屋最诱人之处还在于给牲口加料用的豆饼,趁人不注意之时偷偷掰上一块,耐心地咀嚼一番,那香味现在想来还是让人垂涎三尺。

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在那个食不裹腹的年代,我们在感恩一头头老黄牛,更感恩像老黄牛一样一代代、一辈辈的老百姓。他们付出了心血和汗水,将毕生精力奉献给了我们脚下这片土地,我们应该为他们而歌,为他们点赞。

现在每次回老家时,我总会不由自主地独自步入当年牛屋的场地,站在当今已是一片废墟的土地上,回味当年热闹非凡的场景,久久不愿离开……

(作者单位:兖州区社科联)


——选自《兖州春秋》年刊第七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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