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语勿言
人生最难受的事情,就是“漏屋偏遇连夜雨了。”
一个到了年近三十岁时,才娶到老婆的穷小子。妻子做产时,难产死了,而且是一人俩命那!能不撕心裂肺,悲痛欲绝吗?
出殡当天,灵柩停放在了路中间,准备装杠启运。那个做丈夫的是呼天号地,伏身在棺椁上面不肯离去。两旁聚集了众多的街坊邻居。大家声声叹息,都流下了同情的热泪。正当大家用悲痛的心情,为亡故的产妇送行之时;一位外乡的走方郎中,有点不识时务,在人群外用力往里面挤,大家都向他投去鄙视的眼神。
这位外地郎中,对众人的举动不闻不顾,径直来到了棺材边。因为这人家,家道贫寒,为死者用的只是薄皮棺材,此时,有血液从缝隙中渗漏出来。外地的走方郎中,盯着地上的血迹看一会儿。顾不得人群中发出的纷纷议论,蹲下身子,用手指,沾起地上的血,闻了闻后,着急地说:“这里面的人还没死,只是假死。”
你说说;这里的人,谁会相信一个外地游医的胡说八道呢?大家都说他的神经不正常。已死了二天的人,他连死人都没看见,就说她是假死,有谁见过装死装这么长时间的呀?走方郎中并不理会别人说什么;着急地喊道:“假死不等于装死,是还没有死。马上抢救还可能来得及,时间久了,假死就会变成真死的。里面不是一条人命,是有二条命哪。”
众人都把他当成了疯子,无人理睬。亡者的丈夫一听郎中这么说,他会放过这个机会吗?他不愿妻子死,也不相信妻子已死。所以他不管旁人的反对,不顾一切地打开棺盖,抱着妻子奔跑回了家中,别人想拖住他,都设办法拖。外地郎中紧跟其后。男子把妻子安放到床上,转身下跪,恳请郎中相救。
郎中顾不得搭理他,径直走到了床前观察;见那产妇脸色惨白,但尚未转变成青黑色。虽然没有了出入的气息,诊脉后,觉得尚存极细微的博动,一缕生息能感觉得到。经过进一步的彻脉分析,判明产妇因胎位不正,且碰到的是个庸医,误用了药物,造成了“假死”之象。于是走方郎中急忙解下包袱,取出一盒银针,在产妇的喉头、腹部等穴位连扎数针。再拿出一只小小锡瓶,倒出一撮黄色粉未,泡上半碗开水。站在一旁的男子立即会意,赶紧上前扶住妻子的头,郎中一手拿着一支银尺,撬开产妇的牙关,一手将汤药缓缓灌下。喂完汤药,药液进入到了产妇肚子里,这时的郎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随手拉过一条凳子,坐在床边观察产妇的细微变化。男子就站在了郎中背后,大气也不敢喘,静静的候着。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产妇脸色已有转变,郎中再次号脉确诊;见产妇的生命迹象已稳定,只要婴儿能落地,这事也就大功告成了。他又取出银针,灸其穴位,纠正胎位。估计产妇已无多大的问题,就转头吩咐站在身后的男子说:“快去叫接生婆来,要快。”那男子一听郎中如此吩咐,开心得不知所措,转身就向外面奔跑而去,一边跑,一边喊:“快去请接生婆、快去请接生婆!” 很快,接生婆就来到,身后还跟来了许多的左邻右舍。接生婆一到,郎中吩咐道:“我该歇一会儿了,你守护着她,待有动情,就把这药喂下。”说着,将一小锡瓶递给了接生婆。
“先生,你、你、你可真是神仙哪!你是救了我们全家人性命的神仙啊!”说吧,喜极而泣,他双膝一屈,又跪到在郎中面前,叩头谢恩。郎中扶起男子说:“照料病人要紧。”
郎中在外屋坐有片刻,房内就有产妇的呻吟声传出。这时候,满街满院的人群骚动起来;纷纷说送;我们见到活神仙啦!我们真得见到活神仙啦!的声音不绝于耳。不一会儿,婴儿的啼哭声传了出来,传遍了整个院子,传向了远方。一个走方郎中,用一枚银针,二味药丸,救活了二条人命。
郎中又喝完了一盅茶,见母子俩已无大碍,就起身告辞了。满院子的人见郎中要走,齐刷刷地一下,全都跪在了郎中面前,非要请他留下不可。郎中看了看一双双流露着恳切挽留的目光,心中十分激动。过了片刻,郎中终于点点头,表示愿意留下来。
这位留在他乡县城的走方郎中;就是元未明初的名医:“姓滑名寿,号撄宁生,字伯仁。”精通医道,专长妇科。详尽的注释了《难经》《素问》等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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