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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古代志怪故事——绿萝山神

绿萝山神

罗村人周一寿,世代居住山中,他家后面有一座山崖,高而陡峭,没有道路可通山顶。在山腰处有个山洞,从来没人上去过。

周家有个女儿叫阿从,容貌秀美,许给了毛姓人家,快到结婚的日子了。一天晚上,母亲让她出去打水,阿从来到院子里,偶然抬头看看了山腰的洞口,隐约看到有人在那偷看她。阿从惊慌的想躲起来,却有几个人像飞鸟一样落下,把她捉住,飞到了洞口。进到洞里,只见高大的房屋鳞次栉比,回环的走廊曲曲折折,管弦器乐,音韵铿锵。堂中坐着一个美男子,一呼百应。阿从哭号哀求放她回去,美男子说:“不要害怕,我姓袁,是绿萝山神,和你有宿缘。能到这里来也是福气,人世间未必有这快乐。”

然后让左右人等管阿从叫娘娘,让女仆把她扶到内室去。阿从刚开始非常惊恐,后来情绪稳定了些。四下打量,屋里金光灿烂,奇珍异宝装饰在四周,日用的器具非常完备。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少天,这里看不出春夏秋冬,但是花草树木应有尽有,草木凋零就是秋天,桃花盛开的时候,就是春天。每当桃花盛开的时候,美男子就会出去几天,每次出门都是让人严密的防守,怕阿从逃走。男子走后,她到了洞口,看到美男子穿着白衣,去了远处,而父母就在山下种田。她大声呼喊,父母却听不见。想捎信也没有办法。过了几天,美男子就回来了。

美男子又一次出去的时候,人手不够用,把洞里的人都带走了,只留下一个老太太看守。阿从再次到洞口徘徊,俯瞰家园,说到:“与其背亲而生,不如见亲而死!”飞身跳下,跌落山崖下的草地上,竟然没有受伤,只是头昏眼花一时站不起来,来不及恢复,就这么爬回了家。

阿从丢失后,到了结婚的日子,毛家前来迎娶,周父以实相告。女婿生气的说:“不是藏起来了,就是私奔逃走了。”于是告了官。县令把周父拘到县衙,百般审问,也说不明白。只好让衙役四处侦缉,也是杳无音讯。亲家公通情达理,认为儿子年龄尚小,可以等待,就没有深究。县令放回了周父。

这一天周父周母正在院子里纳凉,忽然看到女儿回来,听阿从诉说了事情的经过,周父急忙去了毛家。怕石洞中的美男子知道,当夜就把女儿送到了女婿家。

第二天,众人集结在一起,连好长梯,又抓着野草藤蔓,费尽周折到了洞口。看门的老太太见来了人,一下扑入石壁不见了。众人进入石洞,里面没有房屋,只是些奇花异草,和山下的大不相同。

【原文】罗村周一寿,世居山中,宅围峭壁,无路可通。山腰有洞,远近望见,如临屋脊。有女名阿从,风姿娟秀,艳色轻盈,许字毛姓,嫁有日矣。一夜月明,母命出汲,仰望洞口,似有人窥探者。女方惊匿,即有数人如飞鸟之飘落,恍惚牵去。见高堂大厦,曲庑岩廊,巨烛煌煌,憧憧往来,笙箫管竽,音韵铿锵。堂中有美男子坐焉。堂上一呼,堂下百诺。女呼号求去,美男子曰“勿相畏。我姓袁,绿萝山神也。与子有夙世缘。得来此间,小有清福,窃恐人世未必有此乐音也。”

  因命左右呼女为娘娘。令妪出扶女入。始而惊恐,久而安定。室中金光灿烂,珠翠鲜妍,凡有异方宝玩,山珍海错,以及布帛菽粟,无不完足齐备。惟无寒暑,以花卉开谢、草木零落为春秋。每当桃花开时,美男子辄有事出,令人逻守之,惟恐女去。数日始返。女至洞口,遥望美男子,着白衣冠,出入市廛,远在咫尺。虽见父母在下,灌溉浣濯,女极口大呼,声不能闻之于耳。欲通信于家,又无鮃僮可遣。一日,夕阳将颓,满山红紫相间。美男子曰“曾几何时,桃花又开矣!”

  有事又当去。洞中人不足供使,令尽随去,惟留老妪伴女。女俟其出,徘徊洞口,俯见家园,惨然不悦,曰:“与其背亲而生,不如见亲而死!”

  飞身崖下,青草离离,若铺茵褥,身亦无恙,惟头眩目晕,匍匐而行。先是毛家行纳币礼,请周筮吉以迎,周已报允。至期忽失女,寻觅不见,密访无踪,而彩舆已至门矣。计无可出。妇在侧曰“事已至此,尚何讳?”

  周始实告。婿变色曰:“非匿女改适,必叛夫背逃。”

  讼于邑宰。系周至,百端穷诘,竟不能得其情。惟选役四路侦缉,杳无踪迹。婿父以子年幼,尚可待聘,亦不穷追,事乃懈。后周夫妇在园纳凉,见女忽入,惊讯其所自来。女详述之。周急奔告婿家,乘夜静,偷娶之,若恐石洞中美男子闻之者。次日,伐木作长梯,高出云表,牵萝攀藤,百计始达洞口。老妪见人,走入石壁。随之入洞,幽深黝黑。进之,见草色迷离,并无堂奥;而野花纷郁,灵岫斑斓,迥异人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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