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

2009-03-09 05:46阅读：2,062

【原文】

19·12 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

【注释】

抑：但是，不过。转折的意思。

倦：诲人不倦。 一译：罢，能止，不传。

诬：欺骗。 一译：诬蔑。

【译文】

1、子游说：“子夏的学生，做些打扫和迎送客人的事情是可以的，但这些不过是末节小事，根本的东西却没有学到，这怎么行呢？”子夏听了，说：“唉，子游错了。君子之道先传授哪一条，后传授哪一条，这就像草和木一样，都是分类区别的。君子之道怎么可以随意歪曲，欺骗学生呢？能按次序有始有终地教授学生们，恐怕只有圣人吧！”

2、子游说：“子夏的那些不争气的学生，做些打扫和迎送客人的事情还可以，但这些不过是末节小事，根本的东西却没有学到，这怎么行呢？”子夏听了，说：“唉，子游错了。谁先跟着孔子学的？谁后终止的？就像草和木一样，都是有高低大小区别的。君子之道怎么可以随意诬蔑呢？学的早，停止的晚，只有圣人才能做到吧！”

[朱注]程子曰：“君子教人有序，先传以小者近者，而后教以大者远者。非先传以近小，而后不教以远大也。”……非谓末即是本，但学其末而本便在此也。

[钱解]游、夏同列文学之科，子游非不知洒扫应对进退为初学所有事，特恐子夏之泥于器艺而忽于大道，故以为说。子夏亦非不知洒扫应对进退之上尚有礼乐大道，不可忽而不传。是两人言教学之法实无大异，读者若据言“游过矣”四字，便谓子游之言全非，则失本章之旨。

[黄释]此子游借评子夏门人以讥子夏，言子夏未得孔子之本。……此子夏、子游交恶之证，非为自己教授之法辩护也。

●自语

那时教学，首先是育人，所以从洒扫、应对、进退这些小事教起，先小节，后大事，先做事，后感悟，先务末，后务本。事无大小，皆关系大道。佛的教育方法也多如此。

此章译法颇多，莫终一是。落脚点在应不应该教学生洒扫、应对、进退这些小事。依我之见，教是该教，必须教，只是如何教，教到什么程度，才是关键。不管从小事上教，还是从大事上教，只要能关乎“本”，即是上乘之教。

即使是孔子的亲学生 ，对孔子学说的传承也不同，甚至交恶。这是必然的。从中我们也可看出，要探求某某哲人哪方面的“真义”多么难，多么不可能。哲人的思想，不管哪方面，能对后人有所启发即可，求真、求细，无益。即使有所获得，也常如盲人摸象。所谓大哲人，就是对更多的人在许多方面精神思想有益处的人，而不是只提出一两种观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