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简介

刘武，1952年5月生于黑龙江龙江县，蒙古族。1972年12月入伍，1986年2月转业。中共党员。曾发表各种体裁文章千余篇。主编，副主编，编著，编审史志书籍40余种，400万字，多次获奖。黑龙江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地方志特约专家。

冰凌花（散文）

【黑龙江龙江】刘武

残冰覆盖着大地，不时寒风卷着雪花飘撒在山野上，冰凌花呵，你象北方的姑娘，露出倔强的风采，悄悄地在雪窝里迎着风雪开放。细嫩花茎，托着小小的金钟，在寒风里轻轻地摇着、摇着，你给冬天一个微笑，给北风一束鲜花……

那是一个初春的早晨，我由省军区于干事陪同去完达山附近的一个连队。我们坐公共汽车到红星站下车，离连队还有十里多地。他陪同我走一路领略北国山区姗姗来迟的春天，山岭的冬装尚未脱尽，往日透骨入髓的寒风依旧在施展着最后的余威。干树枝哗哗作响，黄蒿草瑟瑟抖动，我们身上感到凉嗖嗖。这时，我们来到一个向阳山坡处，两只山鸡突然飞起，我忽然发现于酥冰残雪上，数点金黄灼灼闪亮，它象磁石一般吸住我的眼光，我惊喜地奔过去，伏身细瞧，原来是几朵小黄花，她金黄的小瓣，古铜色的花蕊，墨绿的叶子，那么挺拔，那么俊美。

“于干事，你看这是什么花？”

“冰凌花！”

“冰凌花，多么美的名字，多么富有诗意呀！”我一边说一边用手使劲抠起来，花的根部都是冰……。我拿着两朵冰凌花来到连队，找了两个药瓶子，灌上水，把花插在瓶子里，到了晚上，花叶聚在一起。于干事说“冰凌花睏了，明天早晨她才能醒来。”翌日清晨，冰凌花果然开的水灵灵……

我爱冰凌花，更爱她那柔中含刚的性格。唯有她，倔强地扬着头开着自己的花，以她那赢弱的身姿御着残冬的寒流，以她那点滴的绿色呼唤着春天的到来。连队的许多干部战士建设边疆/热爱连队的事迹感染着我，他们象一朵朵冰凌花在我眼前盛开……

有一年腊月二十七，这个连队的司务长和两位战士去市里采购副食品，二十八那天才返回连队，大雪封山，交通阻断，从市里到连队有70多华里，他们踏着厚厚的积雪，背着沉重的东西艰难地往连队走去，天黑路滑，摔了一跤又一跤。到连队时，天已放亮了。除夕会餐时，菜肴丰满、欢乐异常，然而，司务长却因为感冒而发烧，打着点滴。连队文书感动得热泪盈眶，在晚会上，他挥笔写了一首朗诵诗《完达山下冰凌花》歌颂他们：“不恋温室暖，扎根在山崖，冰山雪岭上，默默吐芳华……”

“冰凌花”又叫冰里花、冰凉花、顶冰花，日本叫福寿草，中国的药典则叫金盏花。它先叶而花，花盘晨含苞，午展放，晚收敛，翌日又开。它具有医用价值，强心利尿，用于癫痫，还可以治疗神经系统的疾病等。它不需要“索取”，而只求“奉献”。有位老连长，在修地下坑道时，他日夜不停地战斗在施工的火线。“虎口拔牙”，他亲自组织排险；工地会战，他日夜连轴转；多少回他眼皮打架，用凉水洗把脸，多少回，他肝病发作，还带病战斗，就是不肯住院。他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为修筑地下长城，积劳成疾，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连里这些事例，使我心中难以平静，连长呵，老连长，你就是一朵永不凋谢的冰凌花呵，你的生命就象永燃的火炬，熊熊燃烧。

冰凌花须短而壮，根密而多，紧紧抓住冻土，融溶着，吸收着，点点滴滴地积累力量，冲破冰雪，搏击严寒，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它象征着胜利，属于勇敢的强者。

呵，冰凌花，你是北国早春的启幕者，你在冰雪里，黄澄澄、金灿灿，香飘四溢……

（图片，由作者提供）

(在线编辑：文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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