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志谦小说：乡梓之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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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侯志谦，黑龙江省肇东人，酷爱文学，作品有《抹不去的记忆》《绿野情缘》《久安河回声》《乡梓之恋》及在多家报刊发表的诗歌散文等。

 乡梓之恋 

侯志谦

（2）

   湛队长说：“于干部你别拿路线问题哈人，动不动上纲上线，这话我不爱听，我们什么事犯自由主义了，什么事独断专行了，我们队多少年来广种薄收，今年的庄稼好那我承认，那是科学种田推广玉米杂交新品种，身领高不缺苗，亩产翻番没问题，那也得打打看，有那么多的产量，那是没啥说的，必须超额完成定购粮任务，谁不知道有胭粉往脸上擦，再说有肉也不能埋在碗里，是县里的领导给久安屯，整的玉米杂交种子，产量高打出数，那也得多卖粮食，对得起领导对久安屯的支持是吧!如果没有那么多产量，说大话吹牛皮还像前几年那样，为了要政绩卖过头粮，吃返销粮，里外瞎折胸，干一些劳民伤财，虚有其表的事，我看没用，来点干的实的，别看你是干部，说对的听，说的不对也听吗?于干部能不能从实际出发换位思考，站在我们老百姓利益的角度想想，实事求是，不搞徒有虚名，夸夸其谈脱离实际，说大话说假话，饿着肚子喊吃饱了，到头来遭罪的是我们百姓"。

   方主任看湛队长慷慨激扬，情绪非常激动，那股倔强劲冒出来，说的条条是理，讲的句句是道，击中于干部的要害。方主任瞭了他一眼，暗示他不要在咄咄逼人，而他依旧滔滔不绝。于是方主任说：“怎么地，湛队长说起没完了，我看剩下的几个队不用表态了，三收任务各小队必须不折不扣的坚决完成，从现在起回去抓紧打场送粮，不要没打粮，就急哭乱叫，叫苦连天，谁要完不成三收任务，自己想办法，自己的梦自己园，自己的孩子自己哄，别孩子哭了抱给她娘”。

   方主任依旧是当兵时，那雷厉风行的作风，说话办事那是打鸡蛋磕屁股启齿咔嚓，布置了当前几项工作，有具体要求，有方法措施，有标准时限，落实很到位，讲完散会了。

   散会后，金组长对方主任布置的工作很到位，表示非常满意，并说工作就要坚定不移，雷厉风行。而于干部对方主任说:“这久安屯湛队长干啥呀!我说两句他到来劲了，你怎么没态度哪?我是从工作出发说话，可他耍什么态度啊”。

   方主任说;“湛队长耍什么态度了!他说的不对吗”!

   于干部说：“我是从全局出发，为你们大队早日完成定购粮任务，为了工作出政绩才说的，你看看你替谁说话哪”。

   方主任说：“你说我替谁说话呢，谁不想要政绩啊!我也想要政绩。但是我不能只为了要政绩，不兼顾三者利益吧，追求成绩，不顾群众利益，为自己头上带花显耀，有那个必要吗?我们大队这几年，为了要政绩，卖过头粮，群众怨声载道，指桑骂槐，骂爹骂娘，群众深恶痛绝，你不是不知道吧!卖过头粮，吃返销粮，有了返销粮指标没钱买，求爷爷找奶奶，低三下四跟三孙子是的，跟人家磕头跪庐递小话张罗钱，要的是这样的政绩吗?你别站着说话不知腰疼，我是不要这样的政绩。我看你是为了要政绩吧?湛队长说的是有一定的道理，不是在那瞎编乱造，他那是有的放矢，你要看我不行，那就另请能人我不干行吧"。说完方主任有事走了。

   于干部对金组长说:“看看吧，这穷地方，大小队的领导就这个熊样，行为怪癖，不近情理，有时整不好，就撂桃子不干了，这些人很难摆弄。但是咱们也不能总是惯着他们，像湛队长这样的年轻队长，刚干就冒尖，我们必须得掐他的尖，有楞的砍楞，要不这工作没法开展"。金组长听了没之声。于干部继续说:“你看湛队长那狐假虎威的样子，好像谁怕他是的。我的意见是咱俩去久安屯蹲点，他们那里送粮的进度上去了，别的生产队送粮进度肯定没问题"。金组长听了依旧没发表意见。因为金组长对农村基层工作，有着很多的丰富经验，所以他下农村，从不指手划脚，乱发表意见。

   散会后，湛队长回到生产队，去地里和大家一起起甜菜，看到甜菜起完了。他说:“一年到头，地里的活总算结束了”。

   湛老板儿看湛队长回去问:“明天去不去卖甜菜呀”?

   湛队长说:“大队开会要求迅速打场送粮，等等再说吧”。

   湛老板儿说：“这点甜菜起完了，不卖还等啥时候卖呀?不卖放在地里鸡刨狗咬的，说不定遭净多少哪!我看也不差一天，卖完甜菜集中力量打场。再说明天不卖甜菜也打不了场，那磙子（用石头做的园磙子）缺框少套的不修理能打场啊?明天车去卖甜菜，剩下的人在家修理磙子，不知你咋想的"。

   鄢大看湛队长犹豫不决，他说:“湛老板儿说的对，明天不去卖甜菜，也打不了场，磙子一天恐怕都修不完，眼看甜菜卖了钱到手了，为什么不卖呀，放到地里还得经管它”。

   湛队长听鄢大说完，他才决定明天卖甜菜，并对湛老板儿说:“那你就赶紧装车，明天把甜菜卖了，省着经管它”。

   湛老板儿赶车装甜菜，留下三个人把地头落下的甜菜找找，其他人回到生产队，把仓库里的磙框、磙套、枷板找了出来，乱七八糟的摆了一院子，开始修理磙框磙套枷板。

   那磙子是打完小麦收起来的，里外折腾，缺套没枷板的磙框缺胳膊少腿，残缺不齐，乱成一团。柳新说：“这些破玩意咋修呀”?说着他卷了一支蛤蟆头旱烟吸了起来。大潘说:“柳新你抽什么烟哪，你会插套你把折套插上”。柳新啊的一声说:“你是干啥吃的叫我插套，我才不插，你咋不插呢”。大潘说：“插套的活我不会，我要会插用你，干点活还拿把”。这时湛队长从地里回来，他看到地上的折套说：“柳新你会插套，你把折的磙套插上"。柳新听了捡起折套插了起来。大潘说：“柳新我叫你插你不插，有尿你到别插呀”柳新说:“你叫我插套不好使，队长说话好使，你说咋地吧”。

   湛队长说:“行了别说了，快干吧，这干点活就想偷懒。唉，鄢六干啥去了”。大潘说:“他看你不在就走了”。

   下午要住工了,鄢六回来了,湛队长看见他回来问：“鄢六一下午没干活，你干啥去了，别以为自己耍小聪明，别人就看不穿你那鬼蜮伎俩，怎么给你屁股不要个脸那，还用我说吗?你说你多少次了，对不起下午没有你的工，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果再发现一次就采取停工惩罚，别说不讲究”说完湛队长进屋去了。鄢六看湛队长进屋了，他问是谁告诉队长的，柳新说:“我可没说，他又问大潘是你说的”。大潘说：“这事还用说吗，队长一下午没走，看你不在问你干啥去了，我们说不知道”。鄢六说:“准是你告诉的”。大潘说:“你说我告诉的，就是我告诉的咋地吧”。鄢六抄起夹板朝大潘打去，大潘看鄢六打他一脚把鄢六给踹倒了。这时金组长他们来了，看大潘和鄢六打仗。金组长说:“你们俩干啥呢”。大潘和鄢六看来人不打了。这时拉甜菜的车回来了。

   金组长和于干部进屋，金组长问湛队长车上装的什么?湛队长说:“车上装的是甜菜，就差这两车甜菜卖了就没了”。

   金组长说:“这甜菜长的可真大，以前我见过的甜菜都球球蛋蛋的，没有这么大的个”。湛队长说:“我们今年用磷肥种的甜菜大丰收，小的一个有七八斤，大的能有十斤吧" 。

   金组长说:“这甜菜是不小，好啊。咱盼的就是丰收”。

   于干部看了看金组长，抢着问湛队长车装上了甜菜，这看样子明天是要去卖甜菜，你们队明天是打不了场了，是吧。

   湛队长说:“地里就剩下这点甜菜了，不卖放在地里牲畜祸害，还得经管它，这两车甜菜卖完了，好集中力量打场”。

   于干部说：“久安屯自从你当上了队长，对上级布置的工作置若罔闻，充耳不闻，擅自主张多种经济作物，一心想抓钱，当前我们要求尽快打场送粮，可你还是想着卖甜菜抓钱，为了掩人耳目，就搞几个人应付修磙子，对我们部署的工作，不当回事，依旧是天马行空，独往独来，太不像话了"。

   这时湛老板儿进屋他说?“什么不像话了，你们布置什么工作走样了，不卖甜菜明天也打不了场，那打场的磙子没套的，少枷板的、缺这少那，不修能打场啊?我们为了抓钱，不给你钱你干吗?说你外行不服，总觉得自己啥都懂，靠行政命令，指手画脚，跟着瞎掺和，就你那两下子谁服你吧”。

   金组长说:“上级要求迅速掀起打场送粮高潮，听你这么说，这活，这么安排比较合理。甜菜不卖，放在地里鸡刨狗咬的，打上场就没时间了卖了，卖完了集中打场，好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