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许 海┃静默的日子有温暖 （散文）

 静默的日子有温暖

 【黑龙江·肇东】许 海   

小城是个有故事的地方。

三年的疫情从没惹染这块神奇的宝地，有时观望疫情重地的血雨腥风，而暗暗庆幸，有时疫情的妖风擦肩而过，而虚惊一场，有时被疫情四面包围，而岿然不动。就有人拍着胸脯，挺着肚皮，竖着拇指，调侃，这儿南有姜地，北有尚家，风水姜尚宝地，自在着呢！于是人们在没有真正经历疫情封控的日子，悠哉悠哉生活，上班族早八晚四，悠闲上班下班，风光四射的懵懂少年，上学的路上打打闹闹，市场上风声火起，一派叫卖熙攘之气，早练的人们广场舞，太极，跑步；小亭下京腔圆润，柳荫里歌声高亢，丁香花开，写生的少女走笔泼墨，采风的诗人要么痴望湖波，要么仰望塔寺，一派屋舍俨然，世外桃源的景象。

可就在9月1日这天，一切骤然间变了。还是在前一日，风声就起了，工会外，长亭里闲聊的人群，一堆，一簇，话题有变，不再是俄乌冲突诡异，台海风云叵测，某官贪腐被查。 就有人说：“听说了吗，有疫情了！” 有人半信半疑；也有人否定：“谣言，甭信，听官方的。”

我听到这些杂音，也矛盾着，但见街头上的风向标 ——上了年纪的人，大包小袋的蠕动着，有拎油的，有扛米的，有超出定量购菜的，市场上却没什么动稳，很少慌张的迹象。本人信奉不可不信，也不可都信的秉性，也稍有动作，于是向喧嚷的市场走去，可巧碰到同事好友，忙说“听说了吗，有疫情了，备点儿菜吧”，

他也不信：“传谣，没有的事”同事胸有成竹的说，但见他只拎半块西瓜，一嘟噜香蕉，寒暄几句，走开了。

我到市场市场转了一圈儿：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商贩们叫卖声此起彼伏，蔬菜种类齐全如常，价格平稳，我购了土豆茄子辣椒西红柿香菜，还买了块豆腐，买了不算多，也不算少，大包小兜的，悻悻的回家了，小区里生活如昨，一宿无话。

第二天，我如常：五点一刻起床，洗漱，喝了杯温开水，枸杞山楂片大枣泡的，叠好被褥，穿上运动服，慢悠悠的走下楼，推开单元们，向着常出入的小区侧门走去，一把大锁出现眼前。回头见园中，突然冒出穿大白的，戴红袖标的，一堆一伙的在院子走动，一个高大的，戴着防疫红袖标向我走来，厉声而命令：“老人家，回去吧，小区静默管理了！”然后转身走了，走向一栋栋楼，拿着话筒，高声喊道：“所有业主们，即刻起，小区实行静默管理，居家，不许出门！”一遍遍重复着，听那声音有种默然的恐惧，三三两两晨练的人们，蒸发似的霎时不见了，戴着袖标，穿着防护服的，两两三三的在小区逡巡，此刻一片寂静，只那喊声，听着挺揪心。我走着，惶恐，不知怎的回到家里，扒爬着窗户向外张望，显得特突然，特寂静。没有消息来源，无从知晓发生了什么，懵懂中只好打开手机，看看群里有什么动静，手机爆棚了：疫情！疫情！全是疫情。关于小城的疫情有几个版本：

版本一：小城W镇某村举行生孩子办宴会招待，H城的某某参加招待宴会，回城后查出阳性，排查活动轨迹。村子封控。

版本二：一名Y城的鸡蛋商携带阴性证明到昌五镇收购鸡蛋，回城后翌日核酸显示阳性，立刻对行动轨迹进行大数据筛查，全民核算后，发现昌五镇、安民乡、向阳乡密接者有阳性感染，亦有无症状感染多人，昌五封镇，多个村子被封。

版本三：午夜三时，政府通过各种媒体发布通告。基本要求九月一日起全城静默管控三天。中小学停课，交通停运，大小超市，早晚市场停业！

一切都坐实了，小城中招了，才有我看到的一幕。但对静默管控，不甚理解，不知和常说的封控、管控、防空有何区别。眼前的现实版，莫不就是静默的雏形。时间刚好早六点多，就迫不及待和昌五开药店的外甥女，语音通话，那边传来了睡意惺忪的声音：昌五镇昨夜霍通了半宿，警车来回窜梭，出城的各个路口封堵，昌五封了，听说四街村，密接的次密接的拉走好多人。官方的，坊间的，都证实中招了。静默生活开始了，第一要求就是足不出户，在有限的空间活动，坐着、躺着、看书、看电视、玩手机……，我秉性好动，耐不住蜗居，在屋里来回踱步，临窗，多频率张望，窗成了我了解世界的媒介，小区里没了车行声，没了人的流动，没了早晨的喧嚣，树木花儿静静悄悄，没人欣赏，燕儿自由自在的上下翻飞，远处的肇岳山，南边的西湖都如此安静起来，只有穿着防护服的人员和志愿者走动不停，警方巡逻车，到处来回的巡动，第一次感觉小城如此的寂静，似乎有些森然了。每天五点，天才蒙蒙亮，楼下就传来防疫人员的声音“楼区居民们，下楼做核酸，戴好口罩，保持两米间距。”这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有时临近小区的声音，也时隐时现传来，那声音，有警示，有忠告，也有些许温情。小区网和员李莉的声音最为动听，听到她的声音，有一种烦躁得到舒缓，郁闷得到放松的感觉。人们规律走出楼梯口，排起长队，似游动的长龙，按着要求，扫健康码（身份证），涨开嘴巴，咽签在口腔轻微的搅动，紧张不慌乱，秩序而快捷，然后规律回到各自楼区，继续屋中静默。我常利用排队的机会，欣赏蓝天，呼吸新鲜空气，听鸟儿鸣叫，闻蟋蟀在草丛间寒鸣，看人们做核酸的情景，想到整个小区这番情景，整个城的这番情景，这道风景线，倒是别有一番心致。

静默的日子一天，两天，三天，规律的重复着，这是一场无声的战斗，蜗居人们通过各种媒介，关注疫情的动态，不断的有新冠感染者，无症状感染者出现，揪动烦躁的心。老人能耐得住性子，年轻人常躁动，孩子们隔着窗棂，看着诱人的滑梯，平衡木，足球天地，有哭闹，有跑动，欲冲出房门，在妈妈爸爸的劝说下，静了下来，读书，上网课，打游戏，打发慢吞吞的时光。然而不少家庭的食材问题不同程度的显现，尤其人口多的家庭。这次疫情来的突兀，没有预警，老人们想的周到，做了些备份，年轻人常是吃了今天，不管明天，这次疫情，被打的措手不及，晕头转向，我也庆幸自己的聪明举动。刚好政府想到了居民的困难，及时的调动各种力量，热心的企业家更是伸出援助之手，开通渠道，积极筹措。在最短的时间内，一辆辆爱心菜车，四面八方向小城聚集，9月4日深夜，我所在的小区，菜车开了进来，工作人员，志愿者，不顾一天的劳累，及时向居民分发，一箱箱饱含温情的蔬菜包，源源不断的送到了居民家中，井然有序，忙而不乱，此时整个小区灯火通明，人们的兴奋感激之情，虽不能相互表达，但激情是心有灵犀的，蔬菜包虽小，小小几根黄瓜，辣椒，茄子，几根火腿肠，午餐罐头，蕴涵了政府多少的关心爱心，手机再一次爆棚，各种点赞，赞扬，欢呼声不绝于手机，人们称9月4日的蔬菜包，是秋夜里的雪中送炭，点燃大家爱党，爱国家，信政府的拳拳之心。人们的眼睛又聚集在网格员李莉身上，从清晨五点到深夜午时，小区时常闪动她的身影，没耳的短发，醒目的红色防疫马甲，常出现在做核算的长队中，分发蔬菜包的楼上楼下的跑动中，人们把她比喻为灵巧的小燕子，给静默的人们无声的鼓励。

大疫无情，人间有爱。

根据我市疫情实际，政府发表第二次通告，静默管理延长至9月7日。静默的日子还在继续，经过全市上下的共同努力，疫情有所控制，势头得到遏制，感染人数无证状人数减少，到了七日，实现了双清零的好效果，曙光已在眼前，随着疫情好转，人们的焦躁情绪少了，逐步适应了静默的生活节奏，更欣慰的是政府的第二次蔬菜包又来了，9月7日，一两大大的箱冠车停在小区小广场上，一包包蔬菜卸下车，有秩序的摆放在各个单元门口，人们脸上溢满欢笑，喜悦的运回家，两棵白菜，甘蓝，四个青椒，四只青萝卜等，无不渗透着融融暖意，匠心的手机爱好者，將蔬菜拼成“爱”“加油”在手机上链接，无数人点赞，美颜，转接。大家亲切称蔬菜袋是锦上添花。

“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9月10日，传统的中秋佳节，每年的今日，人们早就备好了中秋月饼，美味佳肴，只等到傍晚，欣赏那轮悬空的明月，今朝，家家户户不免有些遗憾，渴望的心情潜意识泛泛的涌动，突然一声“发月饼了！”瞬间在小区传开，想象一下，那寂静中的涌动激动，老人乐了，孩子们笑了，油渍浸透了包装，油油的腻腻的，打开，黄橙橙的“老五仁”酥饼字，散发淡淡的馨香，咀嚼一下，香甜可口，在静默的日子里平添些许温暖。

在短短的七天内，政府三次配送，对于一个二十万人口的城区，谈何容易。你吃的一片菜叶，一根黄瓜，一口月饼，幕后是多少人的无私付出！政府要全方位的统筹货源，收集，组织运力输送社区街道，无数的工作人员，一箱箱分发，派送到各个小区，分发到每栋楼，每个单元，每个家中，不落一户，不落一人。无声的爱，默默的情，彰显了时代大爱，“润物细无声”。

经过十二天的抗疫，我们迎来了曙光，这份沉甸甸的成果来之不易，那是市委市政府，出手果断，精心谋划，是防疫人员下沉干部志愿者无私的付出，是广大市民无怨无悔配合，更人间那份温暖真挚。无数的人们抒发着内心的感受，福园小学，十一中的刘梓骏，宋林轩，刘东浩，卢禹舟，张舒然，他们由衷的稚嫩的心语，更是全市二十万市民的心声。

“抗疫一线的叔叔阿姨们。我是福源小学五年十二班的张舒然。病毒无情，人间有爱。我们是幸运的，有您们默默奉献，早出出晚归守护着我们。感谢医护人员舍小家，为大家，为我们做核酸。感谢网格员志愿者们，为我们送来政府发放的蔬菜包。我们要做好自我保护，不给政府添乱，听从安排，静待疫散。愿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早日过去。肇东加油！”

网格员李莉发自肺腑的，既是对全体市民的赞美，更是期许。“十二天的抗疫我们终于迎来了曙光，这些天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我们都付出了非常的辛苦，在这里我要感谢支持工作的居民朋友们，你们是好样的！，在这危难时刻，你们能挺身而出，能有这举动，我们感觉是幸福的，作为网格员我很庆幸有支持我们的物业，还有配合工作的好居民！谢谢你们，因为有你们，所以我们战胜了病毒！我们是最幸福的，我们小区是最棒的！”

好消息不断传来，随着社会面一天天的清零，疫情得到遏制，曙光出现在眼前，政府及时调整政策，有序开放，做核酸，扫健康吗，凭出入证，做走出小区，购买生活必需品。10日早八时，紧锁的门打开了，人流像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因家里断了煤气，急需购买，也参与这洪流中，走出小区，第一感觉就是舒朗，天也蓝，树还绿，花还香，路宽阔，心境爽。

十二天的静默过去了，小城又恢复了生机，人流攒动，车水马龙，商铺大开，物资丰富，质品价优。时刻绷紧防疫这根弦，珍惜来之不易的抗疫成果，过我们安详的生活。

小城故事多，温暖你和我。

不是高风险，小城来坐客。

   2022 .09 .12晚

（图片来源：肇东融媒）

作者简介

许海，男，1957年出生，肇东市跃进乡人，大专文化，中共党员，1976年服役，1980年从教，1988年绥化教育学院中文专业（函授）毕业，中学高级教师。热爱文学，2016年从事近体诗、词、现代诗散文练笔，诗歌散文几百首（篇），不断的提高，一切为愉悦自己，在苍白的文字中陶醉，如能得到别人的指点赏识，就是我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