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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书】2528 《友者生存》:友善,才是人类进化的关键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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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3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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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今天我要为你解读的书叫做《友者生存》,副标题是《与人为善的进化力量》。“友”是“友善”的“友”,这本书,讲的就是“友善”在进化中的强大作用。

说起进化,我们最熟悉的就是达尔文提出的“适者生存”。我们下意识地认为,在自然丛林和都市丛林中,“适者”就是那些具备聪明头脑和强健肌肉、充满攻击性的动物或人。但这本书的作者认为,这是我们对“适者生存”的误解,他说,我们在演化上的真正优势并不在此。

我想先问你一个与人类进化有关的问题。我们知道,在智人存在的20万—30万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曾经至少与其他四个人类物种一起居住在地球上。比如有个尼安德特人,他被安葬时穿的兽皮衣服上装饰了近三千颗珍珠,衣服缝合得非常整齐漂亮,足以证明他们的文明和种群也曾发展到一定高度,拥有过不错的前景。那为什么在其他人类物种走向灭绝的时候,我们却能稳步走到今天?

正如“友者生存”这个名字,这本书认为,人类能发展到今天,是因为我们更友善。我们能读懂他人的心思,与他人沟通,建立起大规模合作关系。正是这一点,让人类走到了今天,并发展出了无数瑰丽的文明与技术。而这种友善度,是通过“自我驯化”进化而来的,也就是书中提出的“自我驯化假说”。

这个假说可以看作对达尔文“适者生存”理论的拓展延伸。我们往往认为,能在优胜劣汰中胜出的强者,靠的是块头大、拳头硬、脑子灵,这些是生物学意义上的“硬实力”。而这本书提出,强者实际上凭借的是更友善、更擅长合作的软实力。这就把达尔文经典理论从生物特征、基因优劣等物质层面,拓展到了心理行为层面。

听到“驯化”这个词,我们认为人类是主语,比如人类驯化了狗、猪、羊、水稻等动植物。但驯化不仅仅指一种人类行为,它也可以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对同类或者其他物种更友善的动物,顺利通过了自然选择,延续至今,这就是作者所说的“自我驯化”。

这本书的作者是布赖恩·黑尔和瓦妮莎·伍兹。布赖恩·黑尔是杜克大学演化人类学系和认知神经科学中心的教授,瓦妮莎·伍兹是杜克大学犬类认知中心研究科学家,还是一位获奖记者。自我驯化假说不是布赖恩·黑尔最先提出的,哈佛大学的人类学家理查德·朗汉姆是自我驯化假说的首次提出者,他也是布赖恩研究生时期的导师。这对师生曾长期合作,研究物种的驯化。

布赖恩一开始研究动物时,非常专注于社会性竞争。他认为,操纵或者欺骗的技能会更有利于动物的进化,他从没考虑过“友善”这个因素。后来他发现,仅仅变得更聪明是不够的,因为那些最复杂的认知和策略,只有跟他人进行合作和交流之后,才能得到促进和创新。在其他人类物种走向灭绝时,自我驯化给了我们能够延续下去的友善优势。哪怕是在今天,你肯定也有所感受,身边那些友善的、善于沟通交流的人,无论是在职场还是私人生活中,往往也更有优势。他们更讨人喜欢,有更宽广的社交圈,更擅长与人合作,也更容易得到他人的帮助。

所以,这些动物的自我驯化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又有什么证据能表明,人类经历过自我驯化的阶段呢?友善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呢?这就是这本书主要回答的问题。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这些问题的答案,首先我们来说说,友善为什么能够成为一种有利的进化策略,动物的自我驯化是怎么发生的;在第二部分,我们再研究一下,人类到底有没有经过自我驯化,以及自我驯化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接下来,我们就正式进入这本书。

第一部分

首先,我们先来看看动物界的自我驯化。说起最友善的动物,多数人第一个想到的可能就是狗。那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觉得,狗和黑猩猩,谁更能理解人类的想法?

这个答案可能会让你惊讶。我们往往认为黑猩猩作为人类的近亲,智商更高,所以肯定更能理解人类的想法和手势,但事实并非如此。有一个名词叫“心理理论”,指的是推测他人心理状态的能力,心理理论让我们能够意会他人,进行地球上最复杂的合作和交流。作者做了个实验来研究黑猩猩的心理理论能力,他在黑猩猩面前放两个杯子,悄悄把一块食物藏在其中一个杯子的下面,然后用手指着杯子,告诉黑猩猩食物在哪。但让人惊讶的是,黑猩猩完全无视了作者的帮助性手势。

理解手势对于人类婴儿来说是一个自然而然的事。当我们还在襁褓中时,母亲用手指向某只飞过的鸟,我们的目光就能追随她所指的对象,而黑猩猩不会这样做,也无法理解。理解手势这样一个合作性交流的方式,在黑猩猩的心理理论中是缺失的。但在非灵长类动物,比如小狗的身上,这种能力却是存在的。当作者对小狗进行这项实验时,小狗可以一次又一次地理解人类的意图。在这个实验中,狗的反应比黑猩猩更灵活,认知能力更强。狗和人天生就能交流合作,而黑猩猩却不行。

或许这是因为,狗是通过与人交流来生存的,因此狗的这种合作交流能力在进化过程中获得了不断强化和发展。作者想知道,狗的驯化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但他们没有时间去繁殖几十代狼,来看看它们是否会变成狗。于是,他们把目光放到了狐狸的身上,因为狐狸是狗的近亲,而且还没有被驯化。

其实早在1959年,遗传学家别利亚耶夫就进行了狐狸的驯化实验。他选出对人友善的狐狸并进行繁育。在繁殖了20代之后,与普通狐狸相比,友善组狐狸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它们的皮毛出现黑色和白色的斑点,耳朵开始耷拉,尾巴也变得卷曲了起来。它们的口鼻部较短,牙齿比较小,这些特征都与狗较之狼的变化相同。而且友善组狐狸体内的应激激素大幅下降,脑中的血清素含量是普通狐狸的5倍。血清素是一种与降低攻击性有关的神经递质,也就是说友善组狐狸的应激反应更弱,攻击性也更低。还有一位遗传学家在狐狸的某个染色体上分离出了一个基因,这个基因参与了友善和攻击行为的表达,它和参与狗的驯化的基因组相似。人身上有这种基因会导致威廉姆斯综合征,这种病的一个典型特征是对人过度友善。在狐狸之外,科学家还用鸡来重复了这个实验。他们总结出了一个规则:当对人友善的动物能够成功地一代代繁殖后,驯化就会发生。

在这个实验开始后的第44年,作者来到了西伯利亚,见到了这群狐狸,当他对这群狐狸做上面那个杯子实验时,发现只有友善组狐狸能追随人的手势,表现得和小狗一样好。因此,或许狗进化出的这种不寻常的合作交流能力,就是驯化的结果。

提到狗的驯化,多数人可能认为,早期人类捡到了一些幼小的狼崽,然后把它们带回家,并且驯服成了友善的狼,经过一代代的繁殖和演化后,我们就得到了可爱又温顺的狗。但是事实上,这幅看起来温馨的画面是不太可能实现的。早期人类为什么要有意图地训练冰原时期的狼呢?把狼崽们养大,就能驯化它们嗜血的天性吗?与之相比,可能性更大的情况是,在人类能够控制住狼之前,狼已经经历了一个自我驯化的阶段。

作者认为,最早的狗应该和狩猎采集时期的人类生活在一起。人们把肉骨头、排泄物等垃圾排放在营地外,虽然是垃圾,但对狼来说也是极具诱惑力的。就比如哪怕是今天,养过小狗的人也一定对一个问题深有感触,那就是如何阻止它吃排泄物。于是有一些狼在食物的诱惑下鼓起胆子,接近了人类营地,它们一起觅食,一起繁殖,友善的狼和怕生的狼之间的基因流动会减弱。一旦友善的狼没有那么惧怕人类,它们能对我们的手势和嗓音做出反应,我们也愿意与它们一起行动,渐渐地,它们就成为我们打猎的伙伴和护卫,并一代代把这种友善延续发展了下去。我们并没有驯化出狗,是最友善的狼驯化了它们自己。

狐狸、狼和狗的故事我们就先告一段落。别利亚耶夫的研究还预测说,人类不断上升的人口密度将通过自然选择推动下一个伟大的自我驯化事件。驯化可能不会只能发生在对人类有用的少数物种中,我们可能会见到更多的、此前从未想过的动物,在自然选择中,经历自我驯化,成为人类的朋友,通过与人类相生相伴,继续种族的繁衍。任何一个物种,只要从恐惧人类转为喜爱人类,从而得以探索人类空间,就能够生存下来,并且发展壮大。

如果说狗和其他城市动物进行自我驯化的关键,是变得对人类更友善,那如果把人类排除,同样的事情是否还会发生?在自然选择的作用下,一种动物对同类的友善程度也会引起自我驯化吗?对于这点,我们可以来聊聊黑猩猩和倭黑猩猩。

黑猩猩和倭黑猩猩是我们最亲近的两个仍然在世的灵长类亲属,但它们之间又呈现出许多不同点。黑猩猩对同类十分残忍,经常伤害或杀死同类,哪怕是对黑猩猩幼崽。雌性黑猩猩为了保护幼崽,会与几个不同的雄性交配,混淆父子关系,降低幼崽被杀风险。雌性黑猩猩之间不仅会相互竞争,还有严格的等级制度,新来的雌性就常常被一个团体内的原雌性成员打得很惨。

但倭黑猩猩不同。倭黑猩猩不会杀死同类,它们对同类非常友善。在倭黑猩猩群体中,倭黑猩猩幼崽的等级甚至高于成年雄性。雌性倭黑猩猩会互相帮助,当一个新的雌性初来乍到时,其他雌性会赶来迎接它,还会保护它免受雄性伤害。雌性倭黑猩猩更愿意与攻击性低的雄性交配,一个雄性要想接近一个雌性,最好的办法是通过自己母亲的介绍。这种对雌性的友善是一种非常成功的生殖策略,在生育后代方面,雄性倭黑猩猩要比雄性黑猩猩成功得多。这一现象或许还告诉我们人类一个道理:雌性对友善的雄性的喜爱,会成为一种选择压力,从而能进化出更友善的社会。

那么,与黑猩猩相比,倭黑猩猩是不是进行了自我驯化呢?为了证实这个假设,作者需要有三方面的证据。

首先,与黑猩猩相比,倭黑猩猩应该对同类更宽容。作者对黑猩猩和倭黑猩猩分别进行了观察与实验。研究发现,倭黑猩猩会与同类分享食物,而且比起老朋友,它们更喜欢与新来的倭黑猩猩互动,在黑猩猩群体中尚未发现这种友善互动。与黑猩猩相比,倭黑猩猩确实对同类更加宽容。

其次,倭黑猩猩应该有防止攻击行为的生理机制。神经科学家发现,倭黑猩猩体内的血清素水平比黑猩猩高,这意味着倭黑猩猩和被驯化的动物一样,存在抑制攻击性、提高友善度的生理机制。

最后,作为更宽容更友善的副产物,倭黑猩猩应该有比黑猩猩更灵活的合作交流技能。作者对黑猩猩和倭黑猩猩进行了认知测试。二者在几乎所有认知测试中的表现都很相似,只有在评估心理理论能力的测试中,倭黑猩猩的表现更好。倭黑猩猩对人类的注视方向特别敏感,而且他们更擅长合作。在同样的合作游戏中,黑猩猩要为游戏做数月的准备和练习,而倭黑猩猩可以立即进行合作。

所以,或许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与黑猩猩相比,倭黑猩猩是更可能经过了自我驯化的群体。他们对同类更友善,也更擅长合作。与倭黑猩猩相比,我们人类爱把黑猩猩当作自己的一面镜子,因为黑猩猩和我们更像:光明与黑暗并存,温柔与残忍同在,集聪明的智力与邪恶的念头于一身。这种亦正亦邪、复杂多面的形象,充满了魅力。但与之相比,倭黑猩猩更具备榜样力量。在我们的类人猿亲戚中,倭黑猩猩已经摆脱了致命暴力,它们不会自相残杀,这样的一项壮举,尽管我们人类很聪明,却还没能做到。

第二部分

讲完了动物界的自我驯化,是时候把目光转移到我们人类自己身上了。如果那些更友善的动物经历了自我驯化,那我们人类有没有可能经历过自我驯化呢?

心理学家杰罗姆·凯根是研究人类情绪性反应的先驱。他研究了数百人从婴儿期到成年的时间内,对各类新事物的情绪反应。研究发现,成年人的情绪反应和他们在婴儿期的反应水平是一致的。相比情绪反应高的儿童,反应低的害羞儿童能更早地发展语言能力,心理理论能力更强,在合作和交流方面更有优势。这意味着,在我们的进化过程中,情绪反应可能也经过了自然选择,增加了人类的宽容度和合作交流的能力。在我们的进化过程中,存在自我驯化的可能性。

正如前面我们所说的,作者认为,在其他人类物种走向灭绝的时候,我们一路发展壮大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们更聪明,而是因为我们更友善。我们与其他所有人类物种之间有一个重要差异,那就是在5万多年前,我们经历了社会网络的快速扩张。我们进化出了一种独特的友善度,允许更大的群体规模和更高的人口密度,我们能更好地合作和交流,创造新的技术,扩大人类群体。人类自我驯化假说认为,作用于我们的自然选择青睐更友善的行为,以增强我们灵活合作和交流的能力,友善度是点燃智人技术革命的火花。并且,已经有一些证据能够支撑这个假说,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其中的几个证据。

首先,在进化过程中,人类外貌无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常说“面由心生”,外貌是我们见到一个人时,判断他是否友善的重要标准。人脸以及眉脊,脊梁的脊,也叫眉弓,这二者的长度受到一个叫做睾酮的激素的调节,睾酮越多,眉脊越厚,脸越长。男性往往有比女性更厚、更突出的眉脊,以及略长一点的脸。人体内较高的睾酮水平会导致较强的攻击性。有研究者分析了一千多个人类头骨的眉脊突起和脸型,结果发现,人类头骨的进化趋势,是眉脊的长度越来越短,脸也变得越来越短和窄。换句话说,现代狩猎采集者和农人的脸,看起来要比祖先更稚嫩,显得更友善、温和。

其次,人类的大脑在过去的2万年里一直在缩小,这是动物驯化的一个标志。在驯化过程中,血清素是导致大脑缩小的主要物质。也就是说在人类的发育过程中,我们的大脑可能利用了更多的血清素,而血清素会让人更友善。比如说有一种抗抑郁药名字特别复杂,叫做选择性血清素重摄取抑制剂,它的作用原理就是阻止大脑对血清素的重吸收,让更多的血清素漂浮在受体周围,提高血清素的利用率。在实验中,服用这一药物的人更愿意与他人合作,并且不愿意伤害他人。还有证据表明,血清素也与人类头骨的发育有关,在人类物种中,只有智人是球状头骨,其他人类物种都有着低平的额头和厚厚的头骨。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智人的大脑对血清素的利用度更高,智人比其他人类物种更加友善。因此,不断缩小的人类大脑和头骨,或许能证明人类在不断向更友善进化。

我们的脸、头骨都显示出了驯化的标志。接下来,我们看看驯化的另一个显著标志——色素沉着。我们刚刚说了,友善组狐狸的毛色发生变化,出现黑色和白色斑点,而且许多倭黑猩猩的嘴唇和屁股上的毛都缺少色素。对于人类来说,人类身体从上到下的肤色都相当一致。但是我们身体的一个部位比较特殊,就是我们有白色的、缺少色素的巩膜。白色的巩膜能够显示我们瞳孔的颜色,我们是唯一具有白色巩膜的灵长类动物,黑猩猩、倭黑猩猩和其他所有灵长类动物的巩膜都比较暗,和虹膜融为一体,这让其他动物很难看清它们的眼球活动,看清它们在看向哪里。

人类不仅有白色的巩膜,还有杏仁形的眼睛,这让别人能清楚地看到我们的眼神变化。我们的眼睛从伪装者变成了宣传者。我们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们希望“一个眼神”,就能被别人读懂,这都有赖于我们白色的巩膜。人类婴儿可以追随别人注视的方向,哪怕那个人只是转动眼睛,但黑猩猩和倭黑猩猩只有在一个人转动整个头部时,才会跟随他的注视方向。作者预测说,我们应该在8万多年前就进化出了白色的巩膜,这是对友善度进行选择的结果。目光接触会促进催产素的释放,鼓励相互沟通与合作。世界各地的人类有不同颜色的瞳孔、皮肤、头发,但人类的巩膜全都是白色的。有一个完全没有变异的性状是非常罕见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非常有趣的一点是,把一个人“非人化”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他的巩膜涂上颜色。在那些恐怖片里,鬼怪的眼睛往往都是黑色、红色,或者纯白色的,这会让我们感到害怕。其他人类物种,比如尼安德特人,他们就会用色素来隐藏自己的眼睛。因此,作者认为,只有智人具有白色巩膜,就是人类经历过自我驯化的一个证明。

聊完了这些性状变化,作者还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角度,那就是人类有着更弱小的婴儿时期。我们知道,发育也会影响社会行为。如果你养了小猫,你大概知道一个词叫“社会化训练”,就是在小猫还是个小猫崽的时候,训练它与人变得亲近。小狗的社会化窗口期就很长,它们睁开眼睛后,对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而这个精力旺盛的时期在狼崽身上只持续数周,在狗的身上会持续数月甚至数年。在上述实验中,友善组狐狸的社会化窗口期也延长了。

那对于人类来说,人类婴儿就有更长的发育过程、更弱小的婴儿时期。一方面,儿童精力充沛、充满好奇,他们就是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另一方面,与其他灵长类动物相比,人类婴儿是最脆弱的。人类出生时脑容量只有成年大脑的四分之一,其他猿类出生时的脑容量几乎是成年大脑的一半。人类婴儿格外无助,格外需要他人的照料。在解决像是数字计算等非社会性任务时,两岁的人类婴儿表现得不比黑猩猩和倭黑猩猩好,但他们掌握更多的社会技能,比如理解同类的心思。当我们还是婴儿时,我们的心智就有能力读懂他人的意图和情绪,我们靠着社会认知能力,能够利用照看者的汗水和关爱,保障自身的安全。

总之,作者认为,正是人类独特的友善度,给了我们一个其他动物群体中没有的社会类别,也就是群体中的陌生人。我们扩大了群体成员的定义,我们的群体成员不仅仅是那些和我们一起生活的人,我们会根据一种更广泛的身份认同来下判断。可能是穿着同一个品牌的衣服,可能有共同的爱好,又或者来自同一个民族。友善度让我们区别于其他人类物种,将创新者们联系在一起,推动了一次又一次的技术革命,帮助人类走到今天。

但自我驯化并不是只有光明积极的一面。如果我们之间只存在宽容和友善,那“世界和平”也不会只是一个理想的口号。自我驯化也有黑暗面。我们根据群体认同来判断陌生人的身份,我们对自我群体的爱,也让我们对不同身份的陌生人感到恐惧,让我们对外人具备攻击性。所以最后,我们就来聊一聊自我驯化的黑暗面。

1954年有一个著名的罗伯山洞实验。研究者在一个夏令营将一群11岁的白人男孩随机分成两队,每队的辅导员都告诉他们,另一队是一个威胁。于是在一个星期内,两队男孩互相焚烧对方的队旗,袭击对方的小屋,制造各种武器。这种在少儿时期就出现了、认为外部群体很危险的倾向,被人认为是种族歧视等各种行为的根本原因。用一个更简单的词来说,就是“偏见”。

回顾人类历史上发生过的残忍的奴隶贸易、种族灭绝事件,人类到底为什么能够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呢?有研究者认为,偏见还不足以解释这件事情,他认为关键在于对他人的非人化。非人化,顾名思义,就是不把人当人看,当你剥夺一个人作为人的身份,就不必再用对待人的方式对待他,这可以看作一种对自身残暴行为的合理化。

有个叫班杜拉的心理学家做过一个非人化实验,他想知道,当普通人不是独自,而是与他人共同决定如何惩罚别人时,是否会变得更残忍。参加实验的人被称为监督员,他们要对回答问题错误的员工进行惩罚,并且参与设定惩罚等级。一些监督员被告知,他们可以全权决定惩罚等级,另一些则被告知他们的决定会和其他几个监督员一起取平均值。正如班杜拉所预测的,那些不觉得自己要全权负责的监督员会实行更强的惩罚。然后班杜拉又轻微改动了这个实验,在监督员决定惩罚等级前,他们会听到对于员工的不同评价,一些被称赞善解人意,一些则被形容兽性野蛮。出乎班杜拉预料的是,与上一个分散责任的实验相比,对员工进行微妙的非人化会让监督员采取更高强度的惩罚。因此,班杜拉认为,人类残忍行为的核心是非人化。

把人“猿化”, 也就是把人与猿或者猴类比,是把人非人化的一种典型方式。机器人学家森政弘说过,机器人看起来越像真人,对我们来说就越有吸引力。但相似度是存在一个区间的,在某一个区间里,机器人几乎就是人类,但又不完全是人类,所以它们会给人造成阴森和厌恶的感受,这个区间被称为“恐怖谷”。欧洲人第一次看到类人猿时,估计就是产生了这种“恐怖谷”的感受,他们描述类人猿的语言显得又迷恋又惊恐。

早在14世纪,欧洲人就开始把一些人种形容为“有猴子一样的脸”。直到17世纪时,许多欧洲精英都还声称自己无法分辨某些种族与黑猩猩、大猩猩之间的区别。在所谓的“进化阶梯上”,如果说白人把自己放在了顶端,把猿和猴放在了底端,那“猿化”为什么是一种充满了歧视与厌恶的非人化方式,就不言而喻了。在奴隶贸易中,把人猿化还能让那些上层精英获得道德上的合理性,因为那些奴隶没有人类应该享有的生命权和自由权。哪怕在奴隶贸易结束后,“猿化”也一直在发生。

群体间的非人化是相互的。人类自我驯化假说能够解释我们的友善,也能解释我们潜在的残忍。我们对自己群体的成员非常友善,副产物就是对他者的排斥。在现代社交媒体世界中,这种倾向性被放大了,大型群体能够以可怕的速度从表达偏见,转向互相非人化。比如在一些二创漫画图片和鬼畜视频中,如果创作者是恶意的,有一些公众人物就会被扭曲五官或轮廓,被塑造成非人化的样子。

那么有什么办法,能够减少群体间的敌视和冲突呢?在这本书里,作者给出的答案非常简单,那就是接触。二战时期对犹太人的大屠杀期间,有成千上万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帮助犹太人逃离迫害。有些人把犹太人藏在自己的车库和阁楼里,藏在下水道里,他们假装犹太人是自己的远房亲戚,照看犹太人短则一夜,长则一年。是什么让这些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救助他们呢?这些人没有曾经表现出过什么英雄主义或者反叛精神,他们有男有女,有富人也有穷人,从事着各种职业,看起来没什么共同点。有社会学家发现,他们身上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在战前都与犹太邻居、朋友或同事有着密切关系。唯一能可靠地解决群体间冲突的方法,就是接触。放下偏见的接触,能让我们意识到,对方是和我们有许多共同点的普通人。今天的我们生活在大型的城市中,我们能够接触到各色人群。接触,就是化解隔阂,消除威胁感的最佳方式。

结语

到这里,这本书的精华内容就讲完了。我们来做个总结:

这本书的观点可以看作是对于达尔文“适者生存”的延伸。作者在书中阐释了自我驯化假说,他认为,“适者”不是有最聪明的头脑或者强健的体魄,而是有一种友善的特质,一种与他人协调和沟通的高超能力。作者对狗、狐狸和倭黑猩猩进行了研究,狼为了寻求生存通过对人友善,驯化自己,成为对人类忠诚的狗。对狐狸的繁殖试验发现,不断繁殖友善的动物时,驯化就会发生。从不残杀同类、友善相待的倭黑猩猩,在生殖方面,就比凶残的黑猩猩要成功得多。

在人类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也发现了自我驯化的证据。自我驯化让人类进化出一种独特的友善性,让我们能够团结一致,发展壮大。但自我驯化也有着黑暗的一面,它让我们对威胁群体的他者感到恐惧与排斥,让我们互相非人化,让人类成为最宽容,也最残酷的物种。而消弭这种冲突的方式,就是接触。

达尔文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那些包含最多最具同情心的成员的群体,最是兴旺,会养育数量最多的后代。”达尔文和追随他的许多生物学家都认为,在进化游戏中获胜的秘诀,就是友善。哪怕自我驯化假说还只是一个假说,但它对于今天的我们仍有警醒和启迪意义。

以上就是这本书的精华内容。你可以把这本书免费分享给你的朋友。恭喜你,又听完了一本书!

撰稿:于理
转述:杰克糖
脑图:刘艳导图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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