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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里科&莫兰迪|上海艺仓美术馆·神奇的基里科


往艺仓美术馆三楼,也如在艺术装置中上升……

来到三楼展馆,首先是基里科作品沿着一个狭长的厅展开……

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所有宗教之谜,还不如行人在阳光下投射的阴影。

            ——乔治·德·基里科

基里科曾在1919年致信当时的文坛巨擘阿尔登格·索菲奇,请他帮忙联络一位名叫乔治·莫兰迪的年轻艺术家。信中说“我们是信年夏天在罗马相识的,他来自博洛尼亚,为人诚实,也极聪慧,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结尾还说“无论如何都要帮他一把,即便为他写本专著也不为过。”这拉开了基里科和莫兰迪之间短暂却意义重大的艺术对话,也使形而上艺术运动得到推动和发展,两位艺术家也由此开始探索属于自己的绘画语言,为各自的艺术之路奠定了基础。

基里科在1911年开始构建形而上绘画的艺术理论,所谓形而上绘画是通过画面展现一种全新的感知,即超越我们感知力的现实世界。背景中,空无一人的建筑和刻板的拱廊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寂寥而不安;前景则零星布置着古典雕塑,没有五官的人偶以及出乎意料的对象。1917年,基里科在意大利北部的费拉拉结识了画家卡洛·卡拉,这声邂逅进一步深化了形而上绘画运动的发展,卡洛·卡拉也从未来主义转向形而上画派。意大利先锋杂志《Valori Plastici》的刊文更使形而上画派名扬国际。

与此同时,留在家乡博洛尼亚的乔治·莫兰迪正逐步走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阴霾与伤痛,探索出具有个人风格的形而上绘画方式。他为静物画赋予了一层柔和的灰白色调,营造出如梦似幻的艺术效果。整个画面显示出平和安静的心绪,画作描绘的坛坛罐罐、人偶头像等等似乎跳脱了本身的现实语境。

基里科对莫兰迪早年的创作产生了重大影响。1919-1922年间,两位艺术家都以绘画为手段对世界进行形而上的探索,同时两人也形成各自不同的创作风格。意大利悠久的艺术史成为他们不竭的灵感源泉:基里科以古典裸体和意大利风格建筑构成梦幻之景,而莫兰迪则借鉴皮耶罗·德拉·弗朗切斯卡和菲利波·布鲁内莱基的构图技巧。随着法西斯主义的幽灵蔓延至意大利,基里科和莫兰迪离开了形而上绘画运动,但他们在这一时期的创新成果,依然不断体现在他们今后的创作之中。后来,基里科旅居巴黎,创作主题更倾向于复古;而淡泊恬静的莫兰迪依然留在家乡博洛尼,将浓郁的意大利乡村风情融入静物创作,其中也渗透着他早期作品中那份神秘幽微的特质。

展览从两半艺术大师的形而上时期一直贯穿意大利和欧洲那段战火纷飞,动荡不安的岁月。之所以将两人的作品同时并置,一方面是透过风格的一动一静的差异,形成丰富的视觉碰撞和艺术对话;另一方面让观者了解他们在现代艺术历程中经久不衰的印迹,孕育和造就了后来的超现实主义运动。

进展厅,往左手,是一个基里科的视频播放空间

希腊时期

本展厅聚焦基里科和弟弟安德鲁·德·基里科在20世纪初期开始的人文智慧之旅。基里科笔下的希腊是一个充满着神秘气息的国度,兄弟二人的艺术之旅也是从这里开始的。基里科的成长既受到传统古典文明的熏陶,又受到现代潮流和新兴文化的影响。在这一时期的创作实践中,基里科兄弟始终以独特的视角诠释和回归古典,犹如神话故事中的阿里阿德涅之线,将古希腊和当今世界之间巧妙的串连起来。1890年到1895年间,基里科一家主要生活在雅典。基里科幼年时期的文化积淀主要来自家庭生活的点滴、对古希腊雕塑以及材料质地的热爱,这构成了其艺术风格的雏形,也解释了其作品为何倾向于将新兴文化和古典造型进行融合。雅典一度是文人雅士和艺术家汇集之地:其中包括以海因里希·施里曼(德国商人兼考古爱好者)为代表的德国人,还有以克里特考古学家阿瑟·埃文斯为代表的英、法人士。早在1900年,阿瑟·埃文斯使米诺斯王国在克诺索斯的建筑及迷宫重见天日。这成为了基里科十分重要的视觉记忆,他在创作中多次将阿里阿德涅和这些建筑的形象相互结合在一起。基里科还在绘画和雕塑作品中表现考古学家的人物形象,暗指考古界有19世纪初的诸多发现。

乔治·德·基里科 (Giorgio de Chirico,1888年7月10日至1978年11月20日)是希腊裔意大利人,也是形而上学画派创始人之一。他出生于希腊,早年在雅典工艺学院和德国慕尼黑美术学院学习,在德国生活时,受到画家勃克林象征主义与尼采思想的影响,这也是他日后开创形而上学画派的重要原因。

1930年后,邂逅伊莎贝拉·帕茨维尔,二人结为伉俪,这也是基里科的第二段婚姻。基里科夫妇后赴佛罗伦萨生活一年。之后基里科开始从事剧院艺术创作,在佛罗伦萨五月音乐节期间,为贝利尼的歌剧《清教徒》设计场景和服装。

1947年,基里科迁居罗马的西班牙广场31号,在此生活工作直至1978年离世。

1910年3月,基里科移居佛罗伦萨,在造访圣十字广场后创作了第一幅形而上画派的绘画《一个秋天下午的谜》。1911年7月,他开启旅居巴黎的生涯,期间创作了著名的“意大利广场”系列作品。基里科的创作如同他的生活,是一部“基于地理的自传”,佛罗伦萨、巴黎、慕尼黑、雅典……各种生活场所激发他从环境中衍生出内容,并以一种个人化的方式加以阐述。


阿尔贝托·萨维诺(Alberto Savinio)

基里科的弟弟安德鲁·德·基里科,1891年生于雅典,1914年改名为阿尔贝托·萨维诺。萨维诺的成长经历与兄长相似:出生于希腊,早年生活在德国,1918年到1922年,兄弟二人均于艺术杂志《造型的价值》发表文章,都钟情于19世纪的德国哲学,1926年到1933年在巴黎有过重要的生活经历。在希腊,他们既受古典传统文化熏陶,也被欧洲社会的新兴思潮、前卫文化所影响。20世纪初,他们在希腊开启了自己的人文智慧之旅。1906年,母亲为了让兄弟两人进入欧洲最优秀的学府而迁居慕尼黑,基里科进行德国慕尼黑美术学院深造,萨维诺则进入音乐学院学习。之后两人又前往米兰求学。这些经历让他们更加热衷古典文化,决定透过自己独特的见解诠释古典。前往西欧后,两人的经历和记忆彼此交融叠加,毫无矛盾与对立。似乎二人就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孪生兄弟波吕克斯和卡斯托尔的真实再现。萨维诺于1922年写道:

“艺术来自记忆的孕育,艺术表现出的乡愁是对某地的永久怀恋,只有依靠艺术,我们才能强烈地表达对原始记忆的回归,由此,记忆变得无比真切。”

在第一次巴黎旅居期间,基里科兄弟结识了不少艺术家和诗人,阿波利奈尔就是其中之一。这位诗人也于1926年走上了绘画之路。萨维诺兴许是主张复古的首要代表人物,他试图通过泰坦神族和英雄的形象重现希腊的古老历史。

1917年的战争时期,在一家神经病院里,躺了两位艺术家。一位叫乔治·德·基里科(Giorgio de Chirico),此前沉醉于浪漫主义,把想念家乡的哀思寄托在绘画中;而另一个叫卡洛·卡拉(Carlo Carrà),一个彻头彻尾闹革命的,参加了米兰未来主义运动,崇尚工业经济的发展速度。两个人看起来志向相差甚远,但缘分把他们一起带到了神经病院的病床上。经过几天几夜的交流后,两人一拍即合,创立了一个新的画派:形而上派。

早在这个名字被确立前,基里科的绘画风格就已涵盖了这种思想。受到德国哲学家叔本华、尼采、魏宁格思想的影响,他的作品往往带有一种诡怪的气息,像是在绘制一种基立科式的梦境。在这个梦境中,存在着成排的古典建筑和残缺的希腊雕像,生活中常见的物体在这里显得不可思议地庞大,而不合理的透视则组装了整个画面。

更多的人喜欢把基里科和卡罗卡拉归类为超现实主义,正因为他们作品的神秘感,强烈的光影表现,夸张表现物体的手法,深深地印象了达利、玛格丽特等一大批超现实主义艺术家的创作。也正因为形而上学作为一种艺术流派,实在是存活的时间太短了,仅仅两年,两位画家便分道扬镳,各自走向了古典的画潮中了。

有趣的是,尽管超现实主义艺术家声称是形而上学影响了他们的作品,但当基里科开始决心投入学习拉斐尔和提香的古典风格以后,超现实主义艺术家们就把他从他们团队除名了。

基里科画风突变以后,作品不再受到追捧,又和那些玩世不恭的艺术家们结下了怨,经常在公开的场合上抨击他们。他称超现实主义者是“一群败家子,精神错乱者”,而达利是“想以脸形变态的丑闻,来引起人们对他注意的无能画家”等等。不过,随着形而上派绘画作品走向了尾声,那些自命不凡的超现实主义艺术家最后也被自己的组织一一除名了,其中也包括达利他自己。


1909到1918年,是基里科创作的高峰,作品被公认为成就最高、最具代表性。他用清晰写实的风格、以简单的方式描绘物体,呈现出怪诞的氛围和奇怪物体的组合,画面充满了象征符号。此后,他告别了先锋道路,转向了新古典风格,沉醉于古希腊神话的重现与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

展览中基里科的部分可谓是基于地理的一部传记,遵循基里科在欧洲从慕尼黑、巴黎到都灵、佛罗伦萨,每一座不同的城市都激发了艺术家创作时的丰富想象力。这些城市多次出现在他的作品中,他用近乎忧伤的手法来表达他心中的城市。”虽然基里科多以形而上风格闻名于世,但古典主义实际上在他的整个艺术生涯中一直都存在。他出生希腊,基里科最终以古典主义的艺术表达形式回溯了自己的生命原点。

两位生前不和、风格大相径庭、名字都叫“乔治”的意大利艺术家,历史上第一次被一个上海的展览揉在了一起。现代主义艺术大家乔治·德·基里科(Giorgio de Chirico)与乔治·莫兰迪(Giorgio Morandi),都活跃于20世纪初期的意大利,绘画风格与艺术道路却截然不同。基里科前卫新潮,像个大明星,莫兰迪沉默保守,喜爱宅在家乡画画;基里科从前卫出发,回身拥抱古典,莫兰迪从保守出发,最后好像对前卫产生了兴趣;基里科后期的保守滋养了意大利的超前卫主义,而莫兰迪后期对极简主义产生了极大影响……然而,殊途同归,他们无疑都对当今的现代艺术产生了巨大影响。

在“基里科与莫兰迪:意大利现代艺术的光芒”大展中,两位乔治相遇了。这次展览重审“当代”与“当代艺术”,“回归到自己的内心,做真实的自己,不要有顾虑地相信自己”,这是中国当代艺术家应向基里科与莫兰迪学习的

《特撒列海岸》是回归古典主义的重要作品。形而上的影响在作品中显而易见,烟囱作为工业时代的标志,在画面中占据主要位置,新的有动力的思想喷薄而出,人物和马都没有眼睛,这是用古典的样式来表达象征主义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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