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怀斯【纪录片】
安德鲁·怀斯(AndrewWyeth)于2009年年初去世。
在此之前的几十年里，
在美国，没有哪个在世的艺术家能像他那样广为人知。
只要看过他的画，
就会明白他的作品何以获得如此广泛的认可和尊重。
他对画面瞬间感的把握、气氛的营造和技巧的运用已经出神入化。
第一幅素描 ( 她的头部 ) 1971年 铅笔 画纸 27.6×34.3 cm
任何见到怀斯艺术作品的人，
都会一下子被其沉静气质所吸引。
然后，如果你多花片刻，
你将慢慢而又无法抑制地沉迷于画面描绘的空间氛围或人物思想之中。
众所周知，怀斯的作品，
尤其是他的丹培拉(Tempera)作品，
技巧上在美国现代艺术家中独树一帜。
他的作品既能体现摄影的精确，
同时也擅长发挥颜料和其他画面媒介自身的表现力。
2. 下垂的头发 1972年 蛋彩画 63.5×71.1 cm
怀斯的海尔格系列1(HelgaSuite)
反映了艺术家在15年中对一个模特儿详尽无遗的研究。
该系列于1986年登上《时代》(Time)杂志封面首次展现给公众时，
立即在艺术界引起轰动。
自那时起，它们被广泛曝光，
远远超过任何美国艺术家的单组油画和素描作品。
3. 下垂的头发 1972年 铅笔 画纸 25.4×34.9 cm
除了艺术家自己，
没有人能确切说出为何艺术家选择画某个特定主题，
或选择以特定的手法画某个主题。
或许，是海尔格·泰斯托夫(HelgaTestorf )的五官特质
吸引了怀斯的眼睛；
或许，只是因为她作为邻居能很方便地给画家作模特儿。
4. 农家服装 1972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50.5×75.6 cm
猜测艺术作品和艺术家的动机，
通常会帮助我们形成某种印象，
但同时也经常会产生误读。
譬如，另一位著名美国艺术家菲利普·帕尔斯坦(PhilipPearlstein)
曾说他的裸体画之所以透视扭曲，
本来只是由于画室空间狭窄，
造成描绘的物象逼仄，
而并非当时一些批评家想象出来的那样另有深意。
当然，一个精明的艺术家具有将环境素材
转化为不同寻常的新事物的能力，
从而使技艺提升一步达到超凡创造力和天才的地步。
怀斯持续不断地重新回到一个主题——海尔格，
使我们得以窥视艺术创造的过程。
这很像追踪一个科学家的思想，
由接二连三的瞬间，
注意到一个现象并得出一个新的理论。
想象一下这仿佛是观察一个“慢动作”，
就像牛顿观察掉落的苹果，
或者像阿基米德观察水从浴缸溢出而产生的创造灵感一样。
5. 农家服装 1972年 铅笔 画纸 45.7×60.3 cm
当海尔格系列画作于1987年5月
在华盛顿国家画廊(Washington'sNationalGalleryofArt)首展，
来观看的人超过50万。
在1987年到1989年由国家画廊主办的首次巡展中，
该系列落脚美国最重要的博物馆
——波士顿艺术博物馆(Boston'sMuseumofFineArts)、
休斯顿艺术博物馆(MuseumofFineArts,Houston)、
洛杉矶艺术博物馆(LosAngelesCountyMuseumofArt)、
旧金山艺术博物馆(FineArtsMuseumsofSanFrancisco)
底特律艺术学院(DetroitInstituteofArts)，等等。
但这仅是海尔格系列画作巡展道路的开始。
1990年该展览远赴日本，
在著名的西武艺术博物馆(SeibuMuseum)展出，
那是当时东京为现当代欧美艺术家举办首展的场所。
展览还到达了另外10座日本博物馆稍作停留，
然后返回美国。
自1996年以来，
部分海尔格系列画作已展遍美国，
往往在特殊场合出现在重要的地区博物馆，
从加利福尼亚到路易斯安那，
到俄勒冈，再到内布拉斯加，
并非每年都展出，
6. 农家服装 1972年 铅笔 画纸 45.7×60.3 cm
安德鲁·怀斯的海尔格系列巡展: 1987-2005年参加巡展的博物馆
安德鲁·怀斯的海尔格系列巡展: 1987-2005年参加巡展的博物馆
华盛顿国家画廊1987年5月24日-9月27日
马萨诸塞州波士顿艺术博物馆1987年10月28日-1988年1月3日
德克萨斯州休斯顿艺术博物馆1988年1月3日-4月10日
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艺术博物馆1988年4月28日-7月10日
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艺术博物馆1988年8月13日-10月16日
密歇根州底特律艺术学院1988年11月13日-1989年1月22日
日本东京西武艺术博物馆1990年1月2日-2月
日本尼崎茨卡新会馆1990年2月-3月
日本福岛美术馆1990年4月1日-5月6日
日本福冈县立美术馆1990年5月12日-6月17日
日本金泽石川县立艺术博物馆1990年6月23日-7月22日
日本轻井泽西武高轮现代艺术博物馆1990年7月27日-9月4日
日本札幌市北海道现代艺术博物馆1990年9月11日-10月21日
日本浦和市崎玉县现代艺术博物馆1990年10月27日-12月16日
缅因州波特兰艺术博物馆1993年7月1日-10月17日
日本名古屋爱知县立艺术博物馆1995年2月3日-4月2日
日本东京东急文化村艺术博物馆1995年4月15日-7月30日
日本神户兵库县立现代艺术博物馆1995年6月10日-7月30日
密苏里州堪萨斯市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1995年9月25日-11月26日
佛罗里达州西棕榈滩诺顿艺术博物馆1996年1月13日-3月24日
加利福尼亚州圣地亚哥艺术博物馆1996年6月29日-9月2日
俄勒冈州波特兰艺术博物馆1996年10月6日-1997年1月12日
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艺术博物馆1997年4月26日-6月2日
肯塔基州路易斯维尔市史匹得艺术博物馆1998年6月2日-8月16日
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乔斯琳艺术博物馆2002年5月4日-8月4日
田纳西州纳什维尔市奇克伍德植物园艺术博物馆2002年10月2日-2003年1月5日
路易斯安那州拉法耶特大学艺术博物馆2004年4月21日-7月21日
俄亥俄州坎顿艺术博物馆2004年8月8日-9月19日
北卡罗莱纳州夏洛特市敏特艺术博物馆2004年10月16日-2005年1月9日
佛罗里达州那不勒斯博物馆2005年1月21日-5月14日
7. 在果园里 1973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54.6×75.2 cm
海尔格的寓意 The Meaning of Helga
唐纳德 · 库斯比特 Donald Kuspit
从1971年到1985年的15年间，
安德鲁·怀斯以他在宾州察达斯浅滩(ChaddsFord)的一个邻居
——海尔格·泰斯托夫
——为主题创作了大量油画、素描、水彩作品。
这些为数众多的画作显示，
海尔格深深地吸引住了怀斯。
8. 在果园里 1973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60×45.7 cm
这些画作总共约240幅，
全部清晰而富有洞察力，
即便其中尺幅最小的草稿也是充满活力的。
综合起来看，它们似乎是对海尔格本人的全面展现，
然而仅这样描述怀斯的海尔格系列创作明显是不全面的。
怀斯似乎已经深入研究了海尔格的个性与身体的每一个侧面，
但每一个形象又隐藏着新的个体。
虽然她个人形象那么的鲜明生动，
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更成为了一种象征性的存在。
她总是保持着自己的个性
——她的经验主义现实
——却又似乎呈现出神秘的理想。
她是一个难以理解的，
甚至是神圣的存在，
但又经常是具体的自然体。
9. 在果园里 1973年 铅笔 画纸 45.7×60.3 cm
她是像裸体的侍妾和尊贵的缪斯一样的海尔格，
两种灵性集于一身。
在《坐在树旁》和《花冠》中，
海尔格是自然的化身；
在《黑色天鹅绒》和《临时收容所》中，
海尔格的裸体是女性欲望的显现。
她的肉体，无论是被遮挡着的还是有光泽的
——像《情人》般从标显她的黑夜
或像《背影》和《跪着的海尔格》般
从光的非实质性的组织中凸显出来
10. 在果园里 1974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52.7×74.3 cm
——都是成熟、极富魅力的。
但她又不是一个轻浮的裸体
——不是愿意为男性所注视的布歇的裸体。
事实上，她严肃的脸庞
——甚至是在睡梦中也保持着严肃，
如《充溢》和《白日梦》
——呈现出一种要反抗一切占有的情感深度。
她保持着距离和超然，
然而我们又能自然地接近她，
如《乡间的路》我们就在她的正后方，
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
而是继续走自己的路。
11. 在果园里 1974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54.9×75.9 cm
或许我们想占有她的身体，
但无法占有她的灵魂。
我们离她的身体越近，
就越能感到怀斯所强化的那种气氛
——我们同她如此之近，
甚至可以令我们观察到她从头发的细节
到身体的线条以及脸部的不规则呈现出的每一丝微妙之处
——但是越靠近，
我们越无法与她接触，
她本人似乎也变得愈加神秘。
她好像懂得生命的奥秘，
那只能用身体来表达的奥秘。
12. 在果园里 1974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50.2×75.6 cm
很明显，海尔格是一个复杂的女人，
她是充满性欲的，
又是矜持节制的。
她性感而不失典雅，
她内向而并不羞涩。
她是人类矛盾本性的完美象征
——“肉体与灵魂之间的冲突与差异”
——从怀斯创作之始，
这就成为了他的主题。
13. 在果园里 1980年 水彩 画纸 42.9×53 cm
让我们回想克里斯蒂娜·奥森(ChristinaOlson)
——怀斯在《克里斯蒂娜的世界》中所描绘的
——身体残疾，却有着顽强坚定精神的形象。
怀斯描绘的绝望的人物也许已快要被社会压力所压垮，
但内心仍然有着力量与尊严。
14. 在果园里 1982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55.9×70.5 cm
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看到怀斯
寻找别人无法预料到的人类自我力量的标志，
他时常停留片刻，
以寻觅第二双眼睛，
在日常的人群中发掘主人公的力量：
一种特殊的、扎根于身体的细节中的尊严，
而无论这躯体存在什么样的问题，
这种尊严都存在在那里。
15. 在果园里 1985年 水彩 画纸 54.9×75.6 cm
假如我们相信肉体具有原始的单纯，
像海尔格那样，
我们将在精神上升华，
然而在人世间我们却可能是孤独的。
怀斯的很多肖像画都展现出了人与自身孤独和谐共处的能力：
一种成熟的标志。
正如心理学家唐纳德·温尼科特(DonaldWinnicott)所说：
“这正是那些它们看上去并不孤独的原因。”
16. 黑色天鹅绒 1972年 水彩 画纸 54×99.7 cm
形式上，怀斯经常将海尔格描绘在所谓的环境构架之中，
如《复活节》和《在果园里》，
主人公在这巨大的空间中坚守着，
无论它是怀斯在不同季节中展现出的自然的宇宙空间，
还是卧室的私人空间，
都含蓄地流露出海尔格的内心世界。
17. 黑色天鹅绒 1972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54.6×74.9 cm
怀斯的自然是超验的符号，
显示出他与爱默生超验主义的密切关系，
他的卧室，内在世界的象征，
暗示着他对隐私性主题的钟爱。
18. 黑色天鹅绒 1972年 铅笔 画纸 45.7×60.3 cm
但怀斯又有不同于他人的技巧，
除了自然的崇高他还致力于表现人的伟大，
这一点或许没有比《穿着披肩斗篷漫步》
表现得更为明确了，
它展现出海尔格沉浸于自然之中，
围绕她的是一种神秘的忧郁情感。
画面中，受到限制的个人空间
几乎全部让位于海一般宽阔的荒野，
但海尔格的金发在暴风雨的黑暗中
依稀可见，是希望的标志。
19. 羊皮大衣 1973年 蛋彩画 84.8×45.7 cm
怀斯的才华时常体现在运用娴熟、
自然而又深刻的笔触表现空间与平面的能力上，
这可以被理解为一种自发的手法，
也可能意在传达一种对主观奥秘的感悟。
20. 羊皮大衣 1972年 铅笔 画纸 45.7×60.3 cm
在处理细节上，他立刻变得一丝不苟，
甚至有些苛刻，然而又富有心理洞穿力，
仿佛他的自由精神想要揭开并占有他的模特儿的自由精神。
21. 坐在树旁 1982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75.9×54.6 cm
怀斯的作品之中充溢着一种无法打破的寂静，
从中可以感觉到模特儿与画家的交流，
甚至当模特儿完全处在固执己见和难解的状态中时。
雷东(Redon)指责马奈(Manet)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物质主义者，
但怀斯却拥有一种在看似没有灵魂的躯体中揭示灵魂的天赋。
事实上，他只是描绘了一个活生生的躯体
——一个女人的躯体，
但又不仅仅是这样，
他仿佛可以破译她未被人察觉到的身体自我意识的动向。
22. 坐在树旁 1973年 水彩 画纸 70.8×54.6 cm
怀斯经常像一个现实主义者般思考，
但他是一个流淌着现实主义者血液的象征主义者。
像弗洛伊德(Freud)一样，
象征主义者的理想是寻找通往潜意识的路，
怀斯对梦境状态的兴趣在许多画作中清楚地表现了出来，
其中有沉睡的海尔格和她对远方心不在焉的凝注
——像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CasparDavidFriedrich)画中的女英雄
在与无限发生冲突时掩饰自己的想法一样。
很难想象怀斯是一个先锋派艺术家，
他的作品属于与新客观主义
有同等范畴的先锋派人文主义，
但却摈弃了
与历史的噩梦理论
相关联的外显的社会绝望情绪。
23. 普鲁士人 1973年 水彩 画纸 74.9×54.6 cm
相反的，在海尔格系列作品中，
我们看到了幸存者的宿命和孤独，
像《羊皮大衣》和《普鲁士人》所表现的那样。
这里，潜伏在海尔格的身体中的快乐的希望
——约翰·威马丁视她为年老的怀斯青春再生的象征
——被隐藏在隐晦的残酷的生活现实之中。
24. 花冠 1973年 水彩 画纸 26×32.4 cm
山姆·亨特(SamHunter)说怀斯的作品
“对悲观甚至是病态的想象的触及
或许是他作品最为真实的特征，
此外，无论是自然环境中倒塌的村舍，
亦或是被时间侵蚀的面容，
这些都源自传统哥特式艺术的影响，
以及艺术家对于感时伤怀主题的关注。
怀斯的主题倾向是耐人寻味而矛盾的，
在充满希望的青春理想
和年老丑陋的相貌之间摇摆不定”。
25. 她的头部 1973年 铅笔 画纸 35.6×41.9 cm
无论他的态度如何，
怀斯好像是反先锋派的，
因为他以北欧绘画
而非像其他先锋派艺术家一样
以原始艺术为灵感
——如布兰德·普朗德维勒(BrendanPrendeville)所注意到的。
威马丁通过海尔格“北方的面孔
”和深橄榄绿的外套强调了这一点，
尽管海尔格明显是带着花环的传统的德国新娘
(无疑，这是多产的象征，
与象征不育和死亡的荆棘花环截然不同)。
怀斯的艺术作品因此而保持了明了易懂的欧洲传统，
摒弃了那种令先锋派看似更加神秘的深奥与曲解。
26. 裸体 1973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54.9×74.9 cm
怀斯承认早期受过阿尔布雷特·丢勒的启迪。
像丢勒一样，怀斯是描绘头发的大师
——海尔格精细的头发和紧身的编织衣物
(松弛的衣服被传统地解释成性自由)
——这在文艺复兴时期是完美的技法和天赋的标志。
27. 裸体 1976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52.4×73 cm
事实上，怀斯是生活在现代的北欧文艺复兴大师
——这与他被称作插画画家相距甚远，
安德鲁·怀斯的父亲N·怀斯是一个著名的插画画家，
怀斯就被理解为一个插画画家。
而这种说法更暗示，
像父亲一样的儿子，
似乎不可能超越父亲。
28. 裸体 1978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54.6×74.3 cm
但更恰当的说法是，作为儿子，
在安德鲁·怀斯继承了父亲衣钵，
并成为一个久负盛名的插画画家之后，
他就扬弃了插画艺术所沉迷的许多细节。
29. 她的头部 1981年 铅笔 画纸 35.2×42.5 cm
又有一种观点认为：
观察和技巧在艺术创作中都已不合时宜，
它暗示着任何观察和再现真实存在的画家必将是肤浅的，
而安德鲁·怀斯也就无所谓“当代的传统大师”。
30. 裸体 1981年 水彩 画纸 34.6×42.2 cm
观察性的现实主义和传统的艺术技巧
似乎偏离了先锋派艺术的主题，
这其实也已经对先锋派自身造成了压力
——没有什么比观念艺术表现得更清楚了，
前卫艺术过分弄巧成拙、
背离观察和技巧，
这立刻使它们变得平庸无趣。
怀斯的艺术，证明了艺术的价值观念绝非如此简单。
31. 裸体 1981年 水彩 画纸 46×61 cm
实际上，怀斯的作品
不单单意味着亨特所见的哥特式的精神层面。
沃尔海姆·沃林格(WilhelmWorringer)
曾称其为“被严重压抑了内心生命的北欧人文主义”，
在哥特式处理方式的“兴奋、焦急的热情”中
寻找爆发途径的“内心精神压抑”。
32. 复活节 1975年 铅笔 画纸 45.7×60.3 cm
海尔格严肃的脸庞和迫切的凝注
表现出一种明显的精神压迫力，
艺术家性格中的热情，
使其画笔专注于人物内心的活跃与兴奋，
这是哥特式艺术精神在现代背景下的强化版本。
事实上，在锤炼这种精神力量的过程中，
怀斯的艺术风格
似乎混合了多瑙河画派风景画
和19世纪美国风景画的风格取向。
33. 复活节 1975年 铅笔 画纸 27×35.6 cm
海尔格是北欧日耳曼族人，
带着从未遗失的新教徒的正直与刚毅移居美国。
她的形象还象征着特有的性欲，
甚至是神秘的狂喜的性欲，
这是响应了北欧浪漫主义的明显特征，
特别是在斯堪的纳维亚地区、
英国和德国的风景画艺术中，
这样的形象颇为多见。
34. 复活节 1975年 水彩 画纸 72.7×100.3 cm ( 局部后页 )
事实上，怀斯所有裸体画蓝本之中
都有北欧长久以来崇拜自然
和斯堪的纳维亚再现肉体的传统，
这种传统从未放弃身体与自然的内在联系
——这就是它极受崇拜的原因。
在怀斯的描绘下，海尔格的身体
不是一般习见中的那种女性躯体，
不是一个脆弱的容器，
也不是19世纪艺术与文学中的理想化的超越性的躯体；
相反，我想尝试着这样说：
它是一种“原始物质”留存于世，
对帕拉塞尔苏斯(Paracelsus)——
一个“想要揭开自然力量的秘密”的著名的德国炼金术士——来说，
这种物质是“装在密封瓶中的神秘物质，
在它之外上帝如艺术家般雕琢世界”。
35. 熟睡 1975年 铅笔 画纸 45.4×60 cm
它不仅是它自身的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且是一个吸引艺术家之手趋向它的神秘磁体。
海尔格也表现了“精神自由和性格的自我掌控的理想”，
这是北欧人文主义持久的核心。
36. 熟睡 1976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54.6×74.9 cm
简言之，海尔格象征了北欧文艺复兴的矛盾精神，
在此，人类的躯体不是基督教的尘埃，
而是异教徒的泥土和不被任何人掌控的自我。
她未被腐化的仪态
是人道主义者的求知欲和尊重自我的表现，
这就是怀斯的艺术的所在。
它反对那种假机械或真怪诞的艺术，
使得曾经是非人性化的先锋派艺术改邪归正。
37. 熟睡 1976年 水彩 画纸 50.2×65.1 cm
38. 临时收容所 1976年 水彩 画纸 50.2×63.8 cm
39. 临时收容所 1976年 铅笔 画纸 45.7×60.3 cm
40. 跪着的海尔格 1977年 水彩 画纸 75.6×55.2 cm
41. 跪着的海尔格 1977年 水彩 画纸 64.8×50.2 cm
42. 阴影 1977年 水彩 画纸 58.4×71.1 cm
43. 阴影 1977年 铅笔 画纸 27.9×35.2 cm
44. 阴影 1977年 铅笔 画纸 27×35.6 cm
45. 充溢 1978年 水彩 画纸 58.4×73.7 cm
46. 充溢 1978年 铅笔 画纸 45.7×60 cm
47. 充溢 1976年 水彩 画纸 58.1×73.3 cm
48. 充溢 1978年 铅笔 画纸 45.7×60 cm
49. 充溢 1978年 水彩 画纸 57.8×73 cm
50. 乡间的路 1979年 蛋彩画 53.3×64.1 cm
51. 穿着披肩斗篷漫步 1979年 水彩 画纸 58.4×73 cm
52. 深橄榄色大衣 1978年 水彩 画纸 73.7×54 cm
53. 辫子 1979年 蛋彩画 41.9×52.1 cm
54. 辫子 1979年 铅笔 画纸 45.7×60.3 cm
55. 夜色中的影子 1973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54.3×75.9 cm
56. 与内尔在一起 1979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35.6×55.9 cm
57. 长卷发 1980年 水彩 画纸 41.6×50.2 cm
58. 长卷发 1980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34.6×27.9 cm
59. 背影 1981年 水彩 画纸 53×43.2 cm
60. 在门口 1981年 水彩 画纸 60×45.7 cm
61. 背包 1980年 水彩 画纸 54.6×75.9 cm
62. 白日梦 1978年 铅笔 画纸 45.4×60 cm
63. 白日梦 1975年 铅笔 水彩 画纸 73.3×58.1 cm
64. 情人 1981年 铅笔 画纸 60.3×41.9 cm
65. 遮挡阳光 1982年 水彩 画纸 47.6×59.7 cm
66. 露营篝火 1982年 水彩 画纸 75.9×54.9 cm
67. 露营篝火 1982年水彩 画纸 75.6×54.9 cm
68. 披肩大衣 1982年水彩 画纸134.6×78.7 cm
69. 秋 1982年 铅笔 画纸 42.5×35.6 cm
70. 隐蔽处 1985年 水彩 画纸 100.3×68.6 cm
怀斯的精致世界
END
徐彬纸本水彩作品：《白日梦〈 76X108CM 2016年
徐彬纸本水彩作品 《思考的人类……》 78cm X 55cm 2016年
安德鲁·怀斯丨1997年 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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