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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列同传的初唐宰相卢承庆、赵仁本、孙处约

唐太宗初年,有一次,秦州参军入朝奏报河西军情。

这本来只是一件寻常的事,但这位参军却把军情说得很清楚,成功引起了唐太宗的注意,他被升为考功员外郎,后又数次升迁至民部侍郎

这位受到赏识的人才叫卢承庆。

卢承庆是有家学渊源的。祖父卢思道是隋朝诗人,父亲隋朝河东卢赤松是唐高祖的老相识,唐高祖起兵时,他便及时加入,唐朝建立后受封范阳郡公。

两唐书本传记载卢承庆年少时就袭了父亲的爵位,似乎卢承庆年少丧父。但其实结合现有资料可以推出,卢赤松去世于武德八年(625年),连玄武门之变都没赶上,而这时,卢承庆已经三十一岁了;即使卢赤松生前就把爵位让给了卢承庆,卢承庆“袭父爵”的年纪也不会低于二十四岁。

卢承庆不仅自己有优点,也能发掘和表彰别人的优点:他任考功员外郎时,有一个监督漕运的官员因遭遇大风丢了粮食,卢承庆给他评为“中下”。这名官员神色自若,一言不发退下了。卢承庆看重他的气量,说“遭遇大风不是你所能阻止的”,改评为“中中”。这名官员既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也没有表达惭愧。卢承庆对他的反应表示赞赏,又说他“宠辱不惊”,改评为“中上”。

之后又有一次,太宗问及历代户口之事,卢承庆张口就是夏朝商朝乃至北周、隋朝的人口增减,太宗再次表示赞赏,不久让他兼任检校兵部侍郎,知五品选。

卢承庆不接受,认为选官是尚书的职责,自己不能越权。但太宗没有答应,说:“朕相信你,你为什么不相信你自己呢?”

卢承庆后来又历任雍州别驾尚书左丞。贞观二十二年(648年),唐太宗封禅泰山,以时任户部侍郎卢承庆为检校封禅副大使。

贞观二十三年(649年)唐太宗驾崩,唐高宗继位。由于权相褚遂良诬告,卢承庆被贬为益州大都督府长史;褚遂良又指控卢承庆在雍州时失职,卢承庆又被贬为简州司马。在这段时间,卢承庆结识了僧人道因法师。

一年后,卢承庆转任洪州长史。高宗将要驾幸汝州温泉,擢升卢承庆为汝州刺史,不久又召他回京任光禄卿。

显庆二年(657年),大将苏定方击破西突厥,俘获其可汗阿史那贺鲁,高宗派卢承庆持册命去西突厥把西突厥的土地分给两位忠于唐朝的西突厥王子兴昔亡可汗阿史那弥射和继往绝可汗阿史那步真,又命卢承庆和两位王子给各部首领封刺史以下官职。

显庆四年(659年),卢承庆代杜正伦为度支尚书,随即获授参知政事衔,有了这个头衔,就是被拜为了宰相。

这一年,卢承庆和其他宰相李勣、许敬宗、辛茂将、任雅相奉命调查因涉嫌谋反被流放后再遭弹劾的前宰相国舅长孙无忌。

这件事其实是彻头彻尾的冤案,但宰相之一的许敬宗是武皇后的党羽,也是调查的发起者。唐高宗哭着对许敬宗表态,以前妹妹高阳公主和我一父所生却谋反,现在舅舅又如此,天下人要这么说我?看起来想保全舅舅,却根本没提舅舅有没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更没有给舅舅一个自我辩白的机会。

许敬宗心领神会,于是调查的结果不重要了,因为长孙无忌自杀了。

就在这年年底,卢承庆被授同中书门下三品,仍然是宰相头衔,但级别升高了。然而次年(660年),他就因为对度支事务处理不当被免官,出为润州刺史。

之后,卢承庆曾任右肃机(尚书右丞),麟德二年(665年)奉命为使去东都洛阳讯察记录囚犯的罪状。约同年,又迁雍州长史,授银青光禄大夫。总章二年(669年),他又被任为司刑太常伯,以代李乾祐。

咸亨元年(670年),诏赠新亡的武皇后之母为鲁国太夫人,卢承庆摄同文正卿充监护大使,赐东园秘器,厚给官供。不久即告老请求致仕。高宗批准了,加金紫光禄大夫衔。

他的弟弟卢承业后来也担任雍州长史、检校尚书左丞,兄弟相继担任这些职位,时人以为荣。

同年,卢承庆去世,赠幽州都督,谥号定。可能已经有细心的朋友算出来,当时他已经是七十六岁的高龄了。

临终时,他对儿子们说:“死生至理,亦犹朝之有暮。吾终,敛以常服;晦朔常馔,不用牲牢;坟高可认,不须广大;事办即葬,不须卜择;墓中器物,瓷漆而已;有棺无椁,务在简要;碑志但记官号、年代,不须广事文饰。”

《旧唐书》史臣论曰:崔(敦礼)、卢数公,皆以忠清文行,致位枢要。恪恭匪懈,以保名位,诚所谓持盈守成,太平之君子。赞曰:卢、刘(祥道、齐贤父子)两族,奕世名卿。

唐德宗年间,卢承庆得以续图凌烟阁。

卢承庆同期也有其他一些优秀的宰相,在《旧唐书》与他同传,如小编上次提到的李义琰和乐彦玮,还有赵仁本、孙处约等。

隋恭帝(617年-618年在位)义宁年间,赵仁本已经出仕,做了低级官员。改朝换代后,他常手抄诏敕,记录重大事件,人们都对他的记录能力表示佩服。

唐太宗贞观年间(626年-649年),赵仁本转殿中侍御史。一次,有一份敕书需要一位御史长途跋涉去送,赵仁本的同僚们都想逃避,都在找借口推托,赵仁本却越级请求前往,对治书侍御史马周说:“食君之禄,死君之事。即使跋涉艰险,我不会找借口推托。”

其实如果赵仁本想逃避,反而比别人多一层门路——因为当初马周还没发达的时候,曾经客居密州,赵仁本重视其才,厚给行装,让他入关。风水轮流转,马周成了他的上司。

赵仁本顺利完成了任务,回来后因此被擢为吏部员外郎。

唐高宗年间,赵仁本任详刑少卿,撰《法例》三卷,供断狱的时候引用,时议认为折衷,但高宗看后认为“烦文不便”,最终废弃不用。

赵仁本迁东台侍郎,充使检校四部群书,乾封二年(667年)又在司列少常伯兼正谏大夫任上被授同东西台三品,也就是加宰相头衔拜为宰相。当时,右相许敬宗有权势,常对其他宰相有不当请托,赵仁本拒绝。

咸亨元年(670年),赵仁本在太子右中护任上被改任中台左丞、左肃机,罢相。咸亨(670年-674年)初年,卒于任上。唐德宗年间,他也得以续图凌烟阁

《旧唐书》史臣论曰:彦玮独遏奸臣,仁本请当远使,终升辅相,不亦宜乎!

除此以外,他还有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虽然他生前不知道——他的曾孙赵憬,在唐德宗年间拜相了。

关于孙处约,小编曾提到过,在同道高智周郝处俊来济都说自己志在拜相的时候,只有他说:“能做个舍人,在殿中周旋吐纳就可以了。”

贞观元年(627年),孙处约得授校书郎,奉敕充修五朝史书,又任皇子齐王李祐的记室。李祐失德,孙处约数次上书相谏。又转韩王府记室。

贞观十七年(643年),李祐谋反失败伏诛,太宗亲自查验李祐的文书,发现孙处约的谏书,很是赞赏。

永徽元年(650年),孙处约因考得射策甲科,授著作佐郎,又迁授礼部员外郎,转考功员外郎、弘文馆直学士、骑都尉,又累授守考功郎中、上囗(墓志阙字,下同)都尉,为瀛州参军、书佐,又入调。

当时来济已在吏部任职,说:“如你所愿。”以为通事舍人;又迁守给事中、中书舍人,来济降阶劳问其平生。

同年,宰相中书令杜正伦奏请再任一名中书舍人,唐高宗答:“孙处约一人就足以办事。为什么还要更多的人?”

显庆三年(658年),诏加孙处约朝散大夫、弘文馆学士,其余官职依旧。同年从幸合壁宫。不久迁朝议大夫、司礼少常伯、囗车都尉。

龙朔二年(662年),孙处约上奏聊了聊官服的颜色:“八品、九品旧令著青,乱紫,非卑品所服,望令著碧。”当时未准,但后来诏从之。又授门下侍郎、知军国事囗囗囗兼囗囗台事囗正,三迁为中书侍郎;中书省改称西台后,官职改称西台侍郎。

麟德元年(664年),孙处约被授同东西台三品,为实质宰相,和三位昔年同道一样了。但四个月后,他和同僚乐彦玮都被罢相。同年,因事贬司礼少常伯。诏加中大夫。

乾封二年(667年),被下诏除授少司成。

总章元年(668年),皇太子李弘亲临国子监,赐孙处约绢六十。贞观以来,孙处约奉诏修北周史,续《太宗实录》,兼修国史文馆词林,前后得赐物八百;又因另外奉敕修书,得赐彩七百段。唐高宗还曾作诗面,让他和诗。

咸亨元年(670年),孙处约因老病请求致仕,获准,皇太子派药藏丞蒋义隆在他家为他治病。

咸亨二年(671年),孙处约从驾东都,病笃,在河南县囗囗坊家中去世,享年六十九岁。高宗赐绢布等一百段,粟六十石,降玺书,到他家垂吊,葬于洛州洛阳县清风乡邙山。

因为武皇后的父亲叫武士彟,孙处约为了避讳,以字行,所以又叫孙茂道,有时候还被史书记作孙道茂。有墓志《唐故司成孙公墓志铭》。

孙处约的第六子孙佺后来在唐睿宗年间为左羽林大将军、幽州都督,封会稽公,在征讨契丹时捐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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