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趣上海:iyeq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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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与江苏、浙江沿海湿地,是“东亚——澳大利亚鸻鹬类候鸟迁徙路线”上重要的中转站。
每年的8月和9月,大批鸻鹬水鸟从北极圈冻原地带、西伯利亚、勘察加半岛,以及我国东北、华北繁殖地,飞往华东、华南,以及东南亚、印度、非洲、澳洲等地越冬。
世界级稀罕之鸟——勺嘴鹬
在迁徙的数十种鸻鹬类候鸟中,最令各地观鸟爱好者痴迷的鸟儿就数勺嘴鹬了。
然而现在,这种嘴形怪异的鸟儿,真容却是难得一见——目前全世界仅剩几百只,其中参与繁殖的成熟鸟仅100多对。
2008年,“IUCN红色名录”已经将其列为“极度濒危”物种。
为此,当勺嘴鹬们春季、秋季登上8,000公里迁徙路程,途径上海和江苏、浙江沿海等地,尤其是江苏盐城、东台、如东等黄海湿地暂息、补充能量时,总是吸引了无数观鸟爱好者、摄影爱好者前往“一睹芳容”。
然而,在广袤的滩涂上,要找到混在成百上千、同样麻雀般大小的小型鹬鸟群中的勺嘴鹬,可谓极其艰难。如果爱鸟者拍到一张像样的勺嘴鹬图片,往往像中了万元大奖般欣喜若狂。
勺嘴鹬怪异的“勺子”嘴型
图中可看出,上颌和下颌都显得非常粗壮;
上颌的顶端向上弯曲,形成一个(加固)脊梁;
上下颌相当紧密地咬合在一起。
若把“勺嘴”反过来仔细看,有一些细节更显奇怪:上颌和下颌的“勺子”形状不完全匹配——下颌明显短于上颌,下颌的“勺子”似乎偏移了,稍微靠近嘴的根部;下颌在到顶端变平之前向上弯曲,使“勺子”显得稍微向上倾斜。
这些细节在手绘图中无法观察到。若非抓在手中,用一般近距离拍摄的“数毛版、高清版”图片中也都看不到。
这样的推测您认同吗?
2010年冬季,观鸟达人大卫·西布利(David Sibley)在泰国勺嘴鹬越冬地的滩涂,仔细记录了数量有限的几只勺嘴鹬的觅食情况,并写下了勺嘴鹬的“勺子嘴”在取食中究竟有何特殊作用的观察笔记。
他写到:“在看到这些鸟之前,大多数人认为它们是用嘴在水中横扫,就像真正的琵鹭属鸟儿“琵鹭”一样——当猎物从它们那扁平的嘴下颚尖端之间经过时,它们会感觉到并夹住猎物”。
“但实际上,勺嘴鹬在觅食时使用喙作(左右)侧向运动并不多。” 大卫·西布利说,“当然,勺嘴鹬与红颈滨鹬等其他小型鹬鸟相比,喙的侧向运动似乎多了一些,但这些都是微妙的、不规则的、微小幅度的运动,与琵鹭在水中有节奏的向两侧划水完全不同。”
“对‘勺嘴’的作用提出一个新的假设不太容易。”大卫·西布利说,“一开始,我没发现这些勺嘴鹬的进食方式和其它鹬鸟的进食方式有什么不同。”
“但把它们与一起觅食的红颈滨鹬仔细比较后,发现它俩都似乎是低着头,嘴在泥水里取食,而红颈滨鹬有更快速的啄食行为,将嘴短暂地浸入水中和泥中,然后如缝纫机针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抬起。而勺嘴鹬的‘勺嘴'虽然也常会东啄啄、西啄啄,但是入水探寻的时间明显比红颈滨鹬要长。”
“而且,勺嘴鹬似乎只在水里或泥浆地里进食——在越冬地几乎没见到它们在开阔的硬质光滩上吃东西……”
“经过几天的观察,我注意到当它们的嘴在水里的时候,正把一块块的泥和藻类推到它们前面,——它们正使用坚硬的‘勺嘴'作为铲子工具来移动泥。”
“它们给人的印象有点像强壮的粗脖子哈士奇犬,这印象一部分来源是它们的这种动作——在泥泞中用力向前推动‘铲子',由于它们使用腿部作为身体杠杆的支点,导致有时在用力向前推时,一只脚(因泥泞)突然向后滑。”
“这似乎为我们解释勺嘴鹬那不同寻常的嘴形,提供了一个合理的假设:宽大的嘴尖可以用作工具‘铲子',把泥水下部松散的泥土、藻类等物质往前方铲、掀起来,同时让周边夹带着小型无脊椎动物等食物的泥水,流入铲后形成的空穴。这时,它就可以轻松觅食到泥水中裹挟的、它需要的食物。”
“上下颌之所以错位,即是当较长的上颌往前上方推、掀起并顶住被铲起的泥土等物质时,较短的下颌可以轻松、方便地在水中取食被水流带进来的食物。”
这个观察与结论,得到了不少勺嘴鹬研究者和爱好者的认可。当然这一猜测如果成立还得有个前提:勺嘴鹬在泥水中进食时,眼睛是看不清食物的,它不能依靠视力筛选食物。
“应该指出的是,我的观察只涉及到这个越冬地点的少数鸟类,而且只在涨潮时栖息,所以这未必是典型的觅食栖息地,也未必是勺嘴鹬的典型行为。可能在其他一些地方,特别是在迁徙中或繁殖地取食其他食物时,‘勺嘴'或许还有其他意想不到的功能。”大卫·西布利有所保留地说。
大卫·西布利指的是用“勺子”来夹飞虫吗?据观察记录,勺嘴鹬在繁殖地会捕食飞得不快的飞虫,或许宽大的嘴尖还能增加捉虫的命中率,这是又一个猜测。人们期待新的研究成果,进一步解开这个自然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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