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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十年之感悟
文:耿创新

小耿提供的封面图:爸爸在看病 

时光如箭,世事无常。不觉间,我已独立临床十个年头了。回望自己的临床之路,总有些感慨:

一、临床之路不要太顺

临床之路太顺了,遇到的总是自己能治的病,碰到的都是好说话的人,未见得是好事。临床太顺了,很容易起骄傲轻慢之心。临床太顺,会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其实没有人可以无所不能。尤其面对复杂的人体,和更加复杂的人性。只要你在临床上,面对真实的疾病和真实的人心,一定有我们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对人的生命,对人性,永远不能丢失敬畏之心。

当然,如果临床之路太坎坷,刚上临床,就碰上大的纠纷,内心很难扛下来。

我自己在临床上,出过失误,甚至有过小的纠纷。这些挫折,这些教训,对我帮助太大了。当被逼到角落里,我不得不反省,不得不深思。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面对真实的自己,真实的经典,和更加真实的临床,来不得一毫马虎和敷衍。对自己的质疑,对自己的否定,平时难以做到,这时候就可以。

恩师曾说,找我们麻烦的人,是我们的菩萨,是我们的老师。于我而言,这话现在可以这么说,但是当时,麻烦就是麻烦,不是老师,更不是菩萨。

这些切身经历的逆境,融入到我的血脉,铭刻在我的骨髓,让我终生难忘。

而临床的顺境,可以印证我们所学,加深我们的理解,增强我们的信心。

有了这些顺境逆境,在临床的反复磨砺,让我知道,哪些病能接,哪些病不能接;哪些人我可以帮助,哪些人以我现在的能力尤其是德行,还帮助不到。古人有“六不治”之说,真是金石之论,时刻不能忘怀。

我们只能帮助那些我们能力范围内的,与我们有缘的人。当然,随着我们的专业理论的深入,心性修为的提升,我们的能力范围会越来越广,能帮助的人会越来越多。不能帮助别人,还是自己修为不够。所以,永远不要放弃。所谓不要放弃,主要是不放弃自己。

前段时间跟人聊天,他把我的这种感受称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有时候,不能光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还要知道自己的行业,自己的专业有“几斤几两”。

比如《内经》、《伤寒论》,对于心理,或者心性的问题,论述不够精深。碰到这种问题,要求助于三教,或者靠谱的心理学。

比如对于物质层面的诊断和治疗,有时候西方现代医学,有独到之处,有更靠谱的方法。我们不会,我们要告诉患者,去求助于西医。

在临床上,要不断地对自己提出质疑:我的理论是否正确,我的诊断是否精到,我的治疗是否恰当。临床疗效“不好”,为什么?是自己治疗方法的问题,还是有些注意事项没有交代到。临床疗效“很好”,有没有更好、更快、更简便的方法。在这个“很好”中,有没有什么“隐患”存在?

蕅益大师在他的“十不求行”中说:“谋事不求易成。事易成则志存轻慢。志轻慢必称我有能。成事随业事不由能。以事难为安乐。”

有了临床上足够的“逆境”和“顺境”的磨练、积累,加上扎实的理论基础,才可能成就一位成熟的临床医生。理论的学习,以及理论如何指导临床,是可以通过自己的认真、严谨的学习、钻研、反省获得的。而临床之路的“顺境”和“逆境”,并不是我们能够控制得了的。所以,成就一位成熟的临床医生,需要运气的加成。

看病即修行。看病的过程是患者的修行,更是医者的修行。临床,是锻炼自我最好的道场。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都深刻地帮助了我。感恩我所遇到的一切。

二、理论与临床

我上大学刚接触中医的时候,困惑于中医界林立的门派,不知究竟哪家更接近真理,究竟以何为宗。直到2006年我有幸听到恩师王正龙先生讲解的《内经》、《伤寒论》和《三十种大病》,如醍醐灌顶。好像我之前迷失在原始森林中,忽然得到菩萨垂怜,自己升到云端,看到了原始森林的全貌。这种苦苦追寻,终于找到真理的感觉,真是让人酣畅淋漓。

恩师讲解的《内经》、《伤寒论》太颠覆了,但确实又自成体系,能够直接指导临床。于是,我对于理论极其重视。认为不学好理论,去轻易临床,就是害人;而认为真正学好了理论,临床就是理论的注脚,不十分重要。

2008年、2009年,我跟恩师临床的时候,还是这个想法,病人就是按照经典得的病,临床只是对经典的验证。

直到2010年我亲上临床,独自面对错综复杂的病情和形形色色的患者,才知道,临床的水有多深。可以说不经历实践验证的理论,都是纸上谈兵。理论再熟,未经自己应用,还不是自家的。理论和临床,不可偏废。

如果没有理论只有临床实践,就像是没带地图和指南针的人行进在原始森林里,分不清前后左右。可能很努力,但是很难走出去。即便侥幸走出去了,这个“经验”也是不可重复的,难以解决真正的问题。如果没有临床实践而只有理论,就像是虽然拥有了地图,却没有实地到原始森林中走一走。没有亲切的感受,深细的观察,更不知道检验自己掌握的地理知识的深浅、轻重甚至是对错。

所以,理论多深入一分,临床就多灵活一分,多靠谱一分;临床多认真一点,对理论的认识和理解就会更加通透。

不过,虽然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只有懂得真理的人才能检验。(请参考《学医贵在明理——《内经》、《伤寒论》与统计学原理》)

三、专科与全科

在我行医之初,许多好心人劝我,要想快速扬名立万,要想自己的门诊门庭若市,最好的方法就是设置专科,专科专治,专方专药,一门灵,一招鲜。比如我就是专业看胃病,我就是擅长看小儿咳嗽,我祖传看某某病。但是我的授业恩师是看全科的,不管内、外、妇、儿、五官、皮肤,都不会出“阴阳五行”的范畴,而且以我初出茅庐就设置专科,能行吗?后来还是看中医全科,治疑难杂症。

十年过去了,再回头看当时的主动和被动的决定,还是正确的。中医就是要看全科。只有看的病足够多,看的病足够杂,才好从不同侧面,不同的角度理解《内经》、《伤寒论》,理解六经辨证。

只会看一种病,只擅长一种类型的方子,容易掉进认知陷阱;容易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容易只见局部不见整体;也就容易只看疾病,不见整体,忘了人的生命。长此以往,容易失去对生命的终极关怀。

芒格曾说:“如果一个手里只有锤子作为武器的人,那么他解决所有的问题的方式就是只会使用锤子。”常言说:“用药如用兵”。医生,尤其是中医,属于战略家,而不是前线的士兵。我们要对一个人的整体,做一个全面的评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用兵不能偏执,用药更不能偏执。我们用药,要完全根据患者客观的身体状况。医生是不能决定用什么药的。决定用什么药的,是患者的身体。

《内经》、《伤寒论》天生就把人看成一个整体,中医天然就是全科大夫。西医可以培养全科大夫,但是在思路上,还是专科思维。因为在学术体系上,就是把人割裂开来看的。这是《内经》、《伤寒论》天然的优势所在,在临床,应该体现这种优势。

四、医学与杂学

不管是在医学专业上要有足够的眼界,甚至非医学专业,我们也要认真学习。学习杂学,最能锻炼一个人的思维能力,眼界,格局。历史上的大家,往往具有跨界思维。

“七分杂学,三分医学”,是恩师常挂嘴边的话。事实上,确实如此。杂学能够开阔人的视野,锻炼人的思维,提升人的格局……好处太多了。只学医,往往把医学死了,不能懂得圣人言外之意。笔者之前写过《七分杂学 三分医学》,可以参看。

有关杂学的学习,笔者补充几点体会:不要有太大的功利心,总是想着学了某杂学马上能够怎么样。要尊重自己的兴趣,跟随自己的好奇心。人的本性就是向上,求真的。不自欺,心之所至,随其所致。这段时间自己的兴趣在哪里,就把精力放在哪里就好。

说到功利心,即便是“三分医学”,也不要有太大的功利心。不要“刻苦学习”,不要“绞尽脑汁”,不要“呕心沥血”。要有一颗从容的心,这样才有后劲,才可持续。老子所谓“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学杂学,既要广,更要专。不管是任何杂学,都要往一个系统,朝一个体系去学。要整套掌握一两门杂学。如果仅是七零八碎的知识,这懂一点,那个也知道一些,是没有什么太大作用的。

学杂学,要保持谦虚、开放的心态。时刻保持好奇,时刻准备接受新的信息,时刻准备扬弃自己的旧学。

五、中医与三教

恩师早年讲课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学中医,是学习三教的副产品。”中医,是讲人体的脏腑功能和气血运行规律的。三教,是“性命双修”之学。其中的“命功”,通过一定的修行方法,让自己的身体,发生质的变化。

三教的修炼,依照和遵循的是人体本身的运行规律。中医学给人治病,同样遵循了人体本身的运行规律。中医学,正是汲取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初乳而形成和发展起来的。

所以,古人说“黄老之学”,把黄帝之学和老子之学并称。《内经》里常用的名词,和道家的名词,是通用的。

佛法传入我国,能够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后来发展壮大,形成十大宗派,正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有儒家和道家之学。佛、道、儒三教,都是研究人的生命本质的学问,是相通的。

恩师在中医方面,能够“为往圣继绝学”,正是因为他有三教的基础,有修行的体验,再加上他广博的杂学,能将这些学问一以贯之。(只是我私下以为,恩师在三教的修行方面,先做的“命功”。对于“心性”的修养,似有偏颇之处。)

这正是我和恩师之间,最大的差距。

就像梁钦元师伯说的,不管从事什么工作,不管能做什么学问,要在生命(身体和心理/心性两方面)上做功夫,否则最后一定出问题。这是我目前最欠缺的,也是最向往的学问。

在生命上做功夫,包括在身体和心性两方面上做功夫。针灸,中药,能帮助我们调整身体,身体好了,情绪也容易调整。但针灸、中药未直接对治心性。

在临床上,身心同治,疗效更好。

真正要修养心性,根治不良情绪,可能还是要求之于佛、道、儒三教。这可能是根本功夫。

在修行的过程中,去掉偏执,内心平静圆融,才能在理论和临床上看清楚。这就是说,我们在临床的水平,不光是专业水平,更考验我们的是,综合素质。

六、中医与西医

我们学医,是要用我们的所学,帮助病患走出疾病。只要是有利于这个目的,任何学问都可以学习、借鉴,都可以拿来为我所用。在医学上,不要有门户之见。

《内经》、《伤寒论》生根自中国传统文化,看人体是“无对”的视角;西医来源于西方现代文化,秉持的“有对”的基本精神。这是二者根本的不同。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中医学和西医学还不能结合,还是两套不同的学术体系?为什么中西医学从理论到临床的差别如此之大?根源是两者研究人体的根本态度和基本思路的不同。(请参考《梁漱溟“东西文化观”下的中西医学(3-1)》/《梁漱溟“东西文化观”下的中西医学(3-2)》/《梁漱溟“东西文化观”下的中西医学(3-3)》)

而人体,天然就有“有对”的一面和“无对”的一面。所以,西方现代医学能解决人体的一方面的问题,《内经》、《伤寒论》能解决人体的另一方面的问题。《内经》、《伤寒论》和西方现代医学到底谁好?这个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能否看清《内经》、《伤寒论》与西方现代医学各自真正的长短。

纵观人类医学史,到现在为止,比较成功的医学,就是《内经》、《难经》、《伤寒论》所表述的经典中医学和西方现代医学。二者各自比较彻底地研究了人体“无对”的一面和“有对”的一面。只是,《内经》、《难经》、《伤寒论》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大成了,而西方现代医学还在发展过程中。

即便是为了深入学习《内经》、《伤寒论》,也应该认真学习西医学。跳出中医之外,站在西医的角度,回看《内经》,可能会看得更加清晰。梁漱溟先生说:“一切事物要从比较而得认识”。旨哉斯语。

认真学习西医,这就是在实践仲景先师所说的“博采众方”。

看看科技发展史,看看西方医学史,看看十年前的西医和今天的西医,不难想到,以后的西医,对人体的认识会越来越深入,能够解决的问题会越来越多。

正是因为我们在历史进程之中,所以不要迷信现代医学,迷信科学。了解西方医学史可以看出,西医一直在自我质疑,自我否定中。历史上很多诊断和治疗,在今天都被否定了。那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五十年之后,现在的西医学的理论,又有多少被否定呢?当年华盛顿总统最后接受的就是当时主流的“放血疗法”。我们接受了现在被主流所认可的,“科学的”诊断和治疗,过多少年之后,被全盘或者部分否定?岂不冤枉?

然而,这种“自我否定”,正是西医学的科学精神的集中体现。科学精神,就是要有勇气承认自己的无知,有勇气批判自己的错误,并且持续探索,用事实和数据说话。反观玄学之所以成为玄学,就是永远全知全能,永远不可证伪。

现代医学已经复杂到一个人不可能掌握全部专业。我们学中医的,更不可能全面深刻地掌握其精髓。我们需要的是了解其基本原理,遇到问题知道去哪个科室寻求什么样的帮助。

要知道,山外有山,楼外有楼,我们始终要抱持开放的心态,学习的心态,敬畏的心态,不断开阔我们的视野,不断提升我们看问题的层次。做医生,更要终生学习。

有关中西医学的比较,敬请期待:《中西医学的基本思路及其临床》。

七、医生与谋生

作为谋生职业,医生未必是个好的选择。医生这个职业,入门门槛高,成才周期长,并且是个高危职业。需要有梁任公说的“十年饮冰,难凉热血”的理想和热情。这份理想,这份热情,是对病痛感同身受的同情,更是对真理的百折不挠的执着。

做医生,又不能全凭热情,甚至热情多一点都不好。医生在临床,需要心如止水,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地做出全面、冷静而客观的分析。很多时候,临床的治疗,就像是做买卖。要用最小的代价,给患者换取最大的利益。李云龙常说:“赔本儿的买卖咱不干。”真是话糙理不糙。

既要有韧性和热情,更要有头脑,还要有胆略。有时候,该担的责任,就是要担一担,该冒的险,也要冒一冒。当然,冒险之前,需要和患者,或者患者家属交代清楚。

学《内经》、《伤寒论》等经典,并将经典应用于临床,真的“板凳要坐十年冷”,过程不可谓不苦。但是如果你能从中学到医学的三昧,那种不期然的豁然开朗的感觉,又让我们收获了无穷的快乐。

有人说医生是积德行善的好职业。我自己看,做医生,手握生杀大权,更容易造孽。自己医术不精,自己偏执,自己粗心,自己感情用事,都会酿成极严重的后果。古人说:“万法皆空,因果不空”。如果我们种下恶因,将来要亲尝恶果的。做医生,更要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孙子曰:“不尽知用兵之害者 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治疗也是,我们所用的针、灸、药不是起正作用,就是起反作用。不是救人,就是杀人。不可不谨慎!

在临床,安全是第一位的。有了“安全”这个底线,才能讲疗效。患者的安全,包括身体安全和心理安全。因此,临床上要七分沟通,三分诊治。

做医生,不是说不为谋生,但是不能纯为谋生。

八、怀念恩师

两年前和一个曾经同在恩师处学习但几年不见的师兄见面。师兄得知我还在走恩师的路,在用四逆汤,说我一路坚持下来不容易,难能可贵。我想了一下,说我没有“坚持”什么。老师讲的是对的,我只是在学习我认为的真理,在临床也只是辨证论治而已。

恩师王正龙先生所阐述的《内经》、《难经》、《伤寒论》等经典的理论,一以贯之。理论上贯通了四大经典,并且将此理论直接贯穿到了临床上。我自己从2010年上临床,2015年开始讲课,辗转于临床与理论之间,反复实践,主动与被动的反思,一直认为恩师注解的经典的理论是完整的,自成体系的,颠扑不破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恩师的理论也有瑕疵,但是,瑕不掩瑜。

说到恩师理论的瑕疵,恩师自己在2009年还在说,自己的理论还不够全面,还有漏洞。恩师对此,非常清醒。

我自己的理论,全部来源于恩师,只是学得还不够精到。

谈到恩师,就要谈到四逆汤。四逆汤是好用,但是极难驾驭。千万不要用过了。说到底,四逆汤属于阳药,人体最终是要阴阳互根的。阴阳的偏胜偏衰,都是病态。(请参考《大众对王正龙先生最大的误解》,尚未发表)

关键的关键不在于这个理论是谁讲的,不在于临床是否用四逆汤,不在于附子的量大量小的问题,关键的问题在于明理。陈修园先生在《伤寒论浅注》少阴病篇的最后说:“……若徒泥章句,不能通其意与言外,虽日读仲景书,日用仲景方,终属门外汉耳!”正是此意。

九、学中医的捷径

首先,学医是不能讲捷径的。不管是理论还是临床,都应该踏踏实实,按部就班。因为人体本身的规律是客观的,不能跨越的。一旦想走捷径,想省事,就是要出问题的节奏。

不管是理论上还是临床上,一旦起一点侥幸心理,出事是必然的,就看什么时候,在哪一个点上,出多大的事情。

然而,由于中医界门派林立的现状,捷径虽然没有,但我们可以少走弯路。

我自己是走过弯路的,就是刚进大学前两年,学习了其他的流派。但正是因为我走过弯路,当我听闻恩师的讲课的时候,感受到的反转、冲击也足够强烈。我这十几年来,极少怀疑过恩师讲的理论。

从这个角度看,弯路,也不是弯路。

所谓少走弯路,其实就是直奔四大经典,早学四大经典。学习理论的时候,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临床上,真心诚意地对待每一个患者。我常说,我们有两个老师,一个是经典,一个是患者。经典不会骗我们,患者的病情,也不会骗我们。

在中医经典上,深挖一口井。这口井真的挖通了,其他的学问才能触类旁通。否则,样样都通,样样不精。学问不精,真到关键时刻,就不能解决真问题。

写在后面:

我们的先辈已经把他们用生命体悟到的真理和鲜血铸就的教训毫无保留地留给了我们。就算我们全都记了下来,也只是“二手经验”。我们不去闯一闯,摔一摔,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就像那匹要过河的小马,初学者最终要自己去下河,才知道水有多深,浪有多急。

我也要继续过自己的河了。

虽然我有十年从医经验,但前方等待我的,会出现多深的坑,多大的浪,我也无从知晓。

不过,我能知道的是,一定会有自己意料之外的深坑和风浪。我做好了这个准备。

我们可能遇到先辈所遇不到的更加复杂的临床和更加多元化的理论。我们更应该开阔我们的视野,接纳新的理论。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耿创新

2020-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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