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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乱语

海浪来之前,沙滩是平的。沙子和碎石块仍然躺在那里,阳光依然明媚,微风和煦。只要是一片足够大的叶子,都会轻轻摆动,把阳光反射出美丽的绿色。偶尔还会有一只不知名的鸟,飞着,叫着,落在沙滩上留下一些脚印,或是一只拖着重壳的寄居蟹缓缓经过,滑下一道道辙痕。可只要是你愿意抬头,让模糊的视线出现在远处,那么远处的沙滩就一定是平的---但是不代表那是海鸟和寄居蟹不光顾一片净土。

一个浪打过来了,沙滩就不是平的了。多数人是看不透此时夹杂这气泡、海盐和属于沙滩的泥沙的海水的,事实上,他们也不关心,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是五秒钟内还是十秒钟内,再次出现在他眼中的沙滩仍然是平的,和刚才没什么两样。

不过有些人还是能看透的。他们知道沙滩是有变化的。现在,海水打在沙滩上激起浪花,被抛出的细小水滴指向天空,天空的蓝瞬间变成了耀眼的白,浪花的激情也吓走了海鸟,淹没了寄居蟹。而在水里,沙砾和海盐在共舞。海水浸入了沙砾间的空隙并留在那里若干时间,并且,海水的冲刷改变了每一个被波及到的沙砾的位置。也许对于沙滩而言很痛苦,但是沙滩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或许它是咬着牙才没有发出-或许它痛苦的叫喊着,可是我们离的太远,听不到。

可是无论怎样,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不是大海的对错,也不是沙滩的对错。浪花先消失了。然后是舞伴。然后是海水。前后5秒钟,而一天是24小时。不出所料,那些只有孩子和艺术家才看的浪花退去了。让人疑惑的是,是因为浪花太多了的缘故,还是沙滩的寂静让这一切只有孩子和艺术家去关注?而这两者也不同,孩子是好奇,艺术家是感动。

反正无论如何,沙滩依然完好如初。不知道是十秒还是而是秒后,下一个浪来了。同样,浪花的映衬下,二者翩翩起舞,作用着,改变着,也许仍然在叫喊着。5秒,退去了。。。。

十秒,第三个浪,五秒,平静。。。

十秒。。。五秒。。。

何时,沙滩很明显不同了。海浪的作用下,沙滩的泥沙被带走,原本的碎石块下沉。在较深的某处,也许还藏着原来某几次海浪剩下的海水。海水中也许还有种子,可能以后会发芽,可现在沙滩还是平的。还有,如果说原来海水中散落的沙砾像是断肢一样疼痛的话,那么现在的沙砾只是发屑而已了,无关轻重。自然,如果曾经是叫喊的,现在也不会了,何况没有泥沙的纯白的沙砾在海水中的舞蹈更耐人寻味了。如果要问是什么开始变的,那么我想,从第一个浪开始,它就变了吧。至少他们在跳舞时有故事可讲,就是前几次的海浪。可能,有时候某个海浪的故事没有意思。也许因为那次的海水很淡。

又是一个浪要来了。经过了一个手拿相机的年轻人,发现天气意外的好,这里的沙子特别白,特别平,趁着没人走过,也没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生物捣乱,便打开相机,找了个角度,调好光圈,屏住气,按下了快门。这一片沙滩幸运的被发现、被记录了下来。要不然,世上不会有人知道它。

 

对人们而言,他们不知道它,即它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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