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愿你历尽山河，仍觉人间值得
凌 逸
十一月的风（组诗）
诉说
十二月的灯火下
我不断想起你
灯火闪烁
引我入境中
大海不断涌起
关于我和你的点点
在那一场涌动中
展现时间以外的秘密
黑色的乌鸦站在树梢
黑色如记忆光临夜晚
每个夜晚伫立一种诉说
随风缓缓飘进
灯火微弱的窗
那窗口伫立的身影
平行于十二月的海水
不断有人走来
不断有人离去
唯一不变的是那种诉说
正如守梦人的夜门
洞开了凌晨时分的穿越
境中的白月光照耀一地
天空只剩下这颗月亮
我看见地上的人影
没入这白色的诉说
从不同时刻走来的脚步
汇入同一片风
夜晚的谈话
像一场又一场觉悟
觉悟于曾经的重重黑暗
不过是通向那山谷以外的
清晨大雾
在这一场大雾
我们走向不同的方向
钟声敲响，人生回望这一刻
我不断于路上
诉说这一刻
那一阵回望闪烁
大海银色的浪
窗口全部打开
瞥见凌晨时分的钟声
这飞出黑暗的鸟
这一刻等待多久
面见城市之夜的时刻
每个窗口都有了诉说
夜在其中缓缓流动
艺术家家中的灯火通明
那白色雕像上的流光
正溢出窗口，溢出夜晚
在每个诉说的瞬间
连结起纷飞的时刻
白月光
落下的一刻又一刻
今夜的月光是白色
白色照耀你的衣裙一角
那朦胧梦中摇曳的白色
我向着深处走去
听见你的啜泣
我看见自己的蓝色
正越来越高
不能再走下去了
梦境让我们坠落
失语于彷徨一刻
月亮重又占据了内心
翻开的山翻开日历
此刻层层倒下
我看见遥远以外
不断扑打的银色
我们称之为潮水
因为我们一瞬的定义
夜的意义纷飞
我看见你的眼中
不断升起的蓝色
正是在地平线上
升起的那蓝色
在你的眼中伫立
在最小的蓝色里
另一个身影
正叠步走出
这一刻多么遥远
如同第一声海的潮水
夜班车
孩子在不断欢笑
这风中的时刻
我听见那深处的童年
一道暗痕穿过蓝色
穿过这童年的幽暗
走在第五大道
人群迎面涌来
涌来的那面具
你小心辨认
穿过冬天的公园
飞鸟带起的声音
四散在你幽暗的周围
正是灯光蔓延的时刻
一草一树向你涌来
这听心时刻
公园像聚集的广场
滴一声之后
你开始奔跑
飞向城市的信号灯
黄昏展现那斑斓
越过街道和人群
涌来那飞鸽的意义
深懂这漂泊的时刻
床打开那铺展的白色
伫立一晚，灵魂沿着
门外的蓝色走去
在深夜，这冬天
你听见灯光外
一圈圈叹息
在梦的深处
向着一道道光走去
夜的巴士纵贯
蓝色灵魂在风中坐立
这呼啸般的时刻
你听见深沉的呼吸
夜的时刻快要过去
你要从梦境醒来
走过一个一个街区
像夜的流浪旅程
那个飘过的身影
多么像昨夜
恍惚闪过的一刻
名字
记住我的名字
我说的是笔名
不是我在这个世界
那穿梭于众人与众人
之间的那个名字
夜晚时刻呈现
完美意义
我伫立于此刻
向着黑夜走去
夜的时刻凝聚
镌刻我的一笔一划
那众人身后隐身的
名字，正显露金黄
夜的灯光围起
浩大的水
走在灯光边的众人
深入这一场夜的时刻
这时刻正镌入永恒
星星在天上
数地上那稀疏的人
那些漂流或挣扎的灵魂
触及夜中时刻纷纷
梵高升起了
燃烧的星夜
扭曲的糸杉
阿尔的麦田
他正是那意义
而我正汇入众人的身后
当众人仰望
流星划过的时刻
黑色的大衣翻开
雪地里现出那名字
你走在水上
你因水而得名
蛇
两个人裸露的时刻
旷野之声降临
上帝不断在天空之窗发问
你应该走向河流
去往河流后面的花园
像太阳燃烧
月亮旋转
两个人走向分离
又走向同一片天空
日子被定义
一切有了开始
这寂静蛇吞食鸟的时刻
注视之人附上蛇的眼睛
在内不断闪动的蛇
游移着走向那片花园
天空聚拢乌云
太阳被遮挡
这月的时刻
一切映入黑暗的背面
人类的故事正从此发端
夜的意义从此开始
所有的分离有了空间
赎罪，返回的空间
不能明白更深的意义
我像一个孩子
漂流在这大地，人间
一幕幕暗蓝映入我心
我拾捡黄昏坠落的树叶
黄昏摇起那旋律
人间每道注视的眼睛
都有了蛇的目光
那时我仍然如所有唾弃者
唾弃这时刻
当那道大树的目光袭来
黄昏的眼帘垂下
寂中有了覆盖
暗蓝孕育所有想象
向着夜以外的天空延伸
乘客
那时大雾中的你
正是镜中的我
走在这苍白的街头
我们频频点头
像窗边的白云
深入夜晚的旅途
夜的最后一班车
过去了
仍有乘客如我们
走在黑色路面的边缘
压住星星的黑色反转
那满天星斗在上
地上的我们稀疏
风吹进敞口的衣袖
唯有那盏路灯
延伸向黑夜的尽头
一盏灯过去，一盏灯延续
梦境没有尽头
听到了城市之外
海的回环
这路已深，夜到了何处
先前的谈话变成呓语
扑倒在梦境的窗口
随着夜不断深入的
是我们未尽的梦
那不曾说出的话
一并寥落在天外
海涌起的尽头
夜深了，深了
载着我们去往深夜的车
启动了
我们扑倒在梦境的窗口
蓝色牵入一盏灯
夜深了，深了
唯有灯光在延续
路的尽头有什么
大雾重又涌来
看见白天翻飞的
白色帽檐
当夜车驶入下一站
城市的街口也闪烁
那唯一被我们捕捉的
灯光，照耀整个夜晚
猫步
门开了
夜的时刻流淌
猫的脚步在蔓延
喜悦时刻穿过白门
向着昏暗走去
白天的黑色斑点
如山，压在这
蓝色流淌的时刻
门内的两个人
笼罩在黑暗中
手和脚四处蔓延
这植物生长的季节
无法限制的生长季节
两棵绿丝碰在一起
窗帘飘拂，夜在外流动
白色进入黑暗
这想象的世界
灯光亮如白昼
这就是一个世界了
蓝色仍在上升
当我的手轻触
窗边汇来的风
绿丝延展记忆
昏暗中植物生长的季节
漫向窗口以外
温暖弥漫房间
这微微流动的风
世界和时间站立在外
轻轻叩响那钟声
我们在另一道
大幕前醒来
身旁白色花丛如众人
那只猫向着我们走来
轻轻转过身
听见了那一步一步
轻微的震颤
共看这猫的轻柔步伐
我们旋入那同一场
夜的时刻纷飞
我们开始流动
床把我们包裹
轻轻触响的时刻
带来一个季节的震颤
回环在心里的涌动
越过天幕
成为闪烁的眼睛
一二三，稻草人
稻草人伫立在风中
在黄色麦田
黄色麦田上升起我们
升起，人类的守望
我数一二三
齐步跨过田埂
那原野上的风涌来
探视我们的游戏
我们像这样迈入
一种故事
以非正规的角度滑向
那个永恒的世界
但我们不管这些
跳步时刻跃见地平线上
不断涌来的人
飞鸟与众人一起涌来
在坐立时刻看见了
高于头顶稻草上的风
不需要走向，不需要
动过内心
我们就像麦田
蔓延向世界
风环顾四周
照看我们在这时刻
微然浮动在田野边上的
正成为人们守望的意义
而我们在正中
在游戏中进入
那个世界
风也吹起了整个天空
我们的嘴脸微微上扬
另一种游戏的形式
正透过想象
穿过我们的沉思时刻
浮现
转角的意义呈现
大海，群山，黑夜
或者孤独
我应该像决绝的穿越者
不在生起语言之地停留
孩子的笑声
不断在山谷上涌起
我知道自己趋近了
童年，在这夜飞扬的时刻
与大人游戏
是我内心潜藏的秘密
一种巨大的野心正在升起
山谷上飘飞的气球
照见谷地上涌动的
大人，孩子，蓝色的水
那行者的意义
涌动在山谷之上
我在许多夜晚
在镜面的反光中
瞥见它的面容
正是那深入的路
映彻我们于无地
被锁在这孤独的牢笼
我们像孩子般呼喊
童年的清唱正穿越我们
水波有了凝望的意义
在这冬天
圣者浮现于水面
我在镜面深入的反光
不断遇见这布道时刻
那时山谷如花蕊绽放
布道坛上的时刻
涌入一种意义
触及柔软白床的边缘
风汇聚，栖息之地
那时你是一阵想象
所有的想象汇成你
一张女人的面容
催开花朵的蓝色
催开紫色花茎
在这夜晚向上绽放
催开紫色花茎
清晨的白色在后涌现
那时我醒来，走向你
像奔跑的风
想象
没有一起走过的路
此刻你正在想象
你在远方以外
那些幽远的小径
阵阵闪烁你内心之光
因为那条路上
走过的那道身影
我在世界上奔跑
哭泣，呐喊
在风中的时刻
像一个落单的孩子
孤独是我唯一的行李
镌刻天涯的面容
浪子之音深入我心
澎湃在内心激荡
在青色黄昏
走过海角，走过
这伫立的意义
直视天涯尽头的目光
一小点白色正远远而来
眩目中看见不断扑动的翅膀
白鸽落在眼前
此刻它大于太阳的光圈
我们在不同时刻汇入
同一片夜晚的蔓延
孤岛与孤岛有了连结
尽管远在天涯以外
那条路会走到尽头
那时身影转身，回望
于千里之外想象的你
陷入了长长的惘然
灯光蔓延，内心幽暗
凌逸
作者简介
凌逸，原名黄楷林，90后，福建上杭人，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有诗歌散文见于《福建文学》、《莆田文学》等。
图书信息：王莉（海小粟）近年出版诗集《浅唱低吟》、散文集《月光如梦的河流》两本书，自出版发行以来，得到众多作家、文友的支持，图书数量不多，预购从速。两本书定价均为38元，两本书一起购买，70元（包邮），多购优惠，可开发票。
夜话. 清禅 .万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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