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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怀军 : ​穆棱河畔大荒人--石志富的传奇一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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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5 黑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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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棱河畔大荒人--石志富的传奇一生(三)


 文/唐怀军

按:各位读者好,本文用十六章节,讲述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一位出生在黄河古道边,名字叫石志富的人,他在农场近七十年的工作生活经历。用文字讲述,老百姓柴米油盐酱醋茶,黑龙江黑土地上农场人的工作,学习,生活展现在大家面前。

上文说到,生活在黄河故道的石志富,由于家乡天灾,庄稼几乎绝产,百姓生活困难。人挪活树挪死,换一个地方生活或许能生活好一些。
石志富,写信联系在黑龙江鸡西市的表哥,问问表哥在东北生活情况。表哥也是随亲戚提前两年来到的黑龙江鸡西,在洗煤厂工作。表哥在信中告诉他,现在到黑龙江这边找活还是非常好找的。工作上虽然吃辛苦,但能挣到工资还是工人身份,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小时候在家乡时,石志富总跟表哥在一起玩耍,表哥比石志富大三岁。下河摸鱼和泥摔泥娃娃,上树掏鸟窝,带着狗扛锹去大地里挖老鼠洞,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非常深厚的。
石志富把表哥回信内容读给父母亲和杏花听,他与父母亲商量,自己去东北闯闯看。父母亲也知道在家乡,现在生活窘迫,上东北去看一看,有表哥可以投靠,没有举目无亲的后顾之忧,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石志富说走就走,他简单准备几天,带上行李,带了几件衣服。杏花知道东北气候寒冷,御寒的棉衣必须厚实,她和婆婆用了两天时间,连夜给石志富缝制两套棉衣棉裤,再带上早就做好的两双棉鞋。路上吃的东西,就是带上杏花烙的煎饼和咸菜,能吃饱不饿就好了。
石志富辞别父母亲,他和杏花抱着儿子石建设,步行去往十多里地远的火车站。一路上杏花不住的叮嘱他,在外小心为人处事,多干活少说话,家里的事情不用操心,到了东北马上写信报平安,石志富不住的点头。石志富和杏花,边走边唠来到家乡的火车站。石志富把儿子交给杏花说,自己在东北站下脚就接她娘俩来东北。石志富恋恋不舍与杏花及儿子石建设分别,他乘上去东北的火车。
蒸汽机火车头,一声长鸣离开车站载着石志富和许多乘客们,一路喘的粗气,冒着白烟向东北方向行进。绿色铁皮车厢,木质的座椅,火车刚驶出车站十里地就要减速,停在下一个车站,慢车见站就停。
石志富不出门不知道,上了火车一看火车车厢里,大多数人都是出门讨生活的人。许多人都是要到东北来闯荡的,火车连接处都是人,座位上满满的人,中间过道也是站满了出行的人们。到了晚上,很多人也不顾虑面子问题,选择钻到座椅下睡觉。困急眼了,好几天长时间的站立谁也受不了,能躺下休息,谁还在乎这些。
石志富没有座号,他就到火车车厢门口那里,将行李卷放到车门的那里,累了他就歪靠在行李上。石志富,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熟悉的家乡黄土地变成了黑土地,上火车短途的人们衣服是越穿越厚。熟悉的乡音变成了东北话,他要仔细去听才懂。
石志富之前也乘坐过火车,但都是短途,几小时就下车了 。今天,远行一次乘坐火车就得六天六夜才能到达目的地。石志富,一路上掂记着父母亲和杏花及儿子,在家里过去一家人生活虽然困难,但一家人在一起心中稳当。石志富头脑中放电影,一场小时候到小河边捉鱼,一场到枣树下打枣,小枣真是甜到心里。
石志富,就是这样状态,去东北心里没底,他饿了吃一口煎饼就着咸菜,喝点开水,火车上有开水供应的。石志富看过一些书籍,介绍过当年闯关东的人,非常的辛苦远行。
那时候,在清朝末期的时候,人们闯关东都是旱路步行,海路乘船,从关内向关外移动。一路上有许多人因为饥饿而死亡,乘坐木船遇到了大风浪,船毁人亡都是常事。
现在,五十年代闯关东比过去可舒服多了,可以乘坐火车去东北。虽然时间长一些,但是有吃的有水喝,一路上还是比较安全的。当时,已经是九月的时候,石志富在家乡没有感觉到寒冷。而东北这时候,到了晚间气温已经降到零下五度已经上冻。
九月份,黑龙江下大雪在当年是很正常的事情,再有一个多月就进入冰天雪地的时候了。石志富,在济南火车站倒了一次火车,到哈尔滨,牡丹江都要倒车。那时候,去往哈尔滨的火车没有直达的,只能下了这个火车,在火车站等几个小时后,再倒到另一个火车上。
倒火车,要从一百多米长的木质天桥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来回走,又上又下非常累人的。石志富仗着年轻,他背着行李虽然沉一些,但天天出力干活,他走起路来还是比较快的,没有感觉到太累。到了哈尔滨在候车室里,石志富又是等了一天,他才乘坐上发往牡丹江,鸡西的火车。
石志富,在哈尔滨火车站候车室里,在等火车的一天中遇到了一位老乡。这位老乡与他家是一个县的,不是一个公社的,两个村子距离二十公里远,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个人经过交谈,原来这位老乡叫赵大海,也是要到鸡西那边投亲靠友去谋生的。
赵大海,带着裹着小脚的媳妇桂珍,抱着不到两岁的女儿,一家人大包小裹,满怀希望到东北去闯荡。石志富把自己的饼和咸菜,给了缺少食物的赵大海一些,赵大海夫妻俩连声道谢。石志富,赵大海一同乘坐上去往鸡西的火车,而到达鸡西火车站下来后,他们各走各的。俩个人各走各的以后,过了两年以后他们又见面了,这时他们已经是农场的工人了。
而赵大海和石志富,两个人在同一个单位,居住的房子又是邻居。而他们的孩子最后又成了一家人,两个人又成了亲家。
两山到不了一起,两个人真是有相见的一天,真是无巧不成书。经过六天六夜,火车上,车站里上下奔波,石志富终于到达了他的目的地,鸡西火车站。在鸡西火车站下车的时候,石志富拿着表哥的信封,打听表哥的地址。石志富,乘坐去洗煤厂送煤的汽车,来到了表哥的单位洗煤厂。
表哥热情的接待了石志富,表嫂和面手擀面,煮了葱油面条。这大碗葱油面,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再平常不过的面条。而对于石志富身在异乡,风尘赴赴满身疲惫的他,普通的一碗热汤面,他真的吃出满口喷香,绝对大餐的味道。
多少年后,石志富和表哥在一起聚餐时。石志富,特别提起他来到黑龙江鸡西下火车,表嫂给他做的热汤葱油面,他永远不会忘记的。
石志富。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在那些年代,表哥所在的洗煤厂,他们的粮食都是粗粮多细粮少搭配供应。而石志富所在的农场,比表哥他们家生活条件要好佷多。农场耕种小麦,玉米,大豆,基本上都是白面,豆油自给自足。
所以,只要石志富有时间,到表哥那里去串门儿,他都乘坐火车,给表哥扛一袋白面,再拎一桶豆油。石志富,在洗煤厂从事卸煤工作,他住在洗煤厂职工宿舍里。
石志富,在洗煤厂里上班想成为工人,而这时候想法没有变化的快。表哥所在的洗煤厂里,人员已经满员已经不招人了。如果想在洗煤厂里干活,只是临时工身份没有工人身份。而石志富来到东北这里找活干,就是想像表哥一样,有工人的身份才有长久安稳的生活。但在洗煤厂没有工人身份,石志富心里一直没底,他在这里工作近一年了。
一天,石志富休班,他来到表哥家,表嫂炒了两盘菜,哥俩喝点酒,表哥表嫂也为他的工作事情着急。表哥喝了一口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工友的一位内弟也是临对工。刚辞工到50公里外的农场去报名,听说农场正在召收工人,如果石志富想去就等着听信。
石志富,有表哥在厂里他真不想走,但没有工人身份,临时工就是会有很大变动,以后谁也保证不了。三天后,表哥来找他,确认农场正在召收人,俩个人商量后,为了以后的工作稳定,石志富还是应该去农场报名,成为工人心中才有底。石志富,多长了一个心眼,在洗煤厂先请假两天,乘火车先去农场看一下,如果报上名成为工人,再回来辞工这样保险。
敬请期待,下集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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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唐怀军,1963年11月出生,黑龙江省鸡西市,鸡东县8510农场职工。北大荒作家协会会员。爱好写作,喜欢结交文友,在鸡西市《兴凯湖微生活》,发表过《张三鞭子遇恶狼的故事》文章。在鸡西市《兴凯湖文学》,发表《我这十年》《农场姑娘叫雨晴》文章。在《北大荒文艺》发表《年夜饭》《四十年前的记忆》《八十年代连队生活记忆》《回忆五十年的好友,力哥》《发展市场二三事》文章.《墨都诗刊》发表《送牛车的往事》《鸡西,我美丽的家乡》文章。现在,耕耘在《今日头条》,笔名:北大荒二代农垦人,粉丝1.1万,发表微头条及文章280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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