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了解人们为何对贞操这么执着,我的一位在伦敦中央圣马丁艺术学院就读的朋友Clayton Pettet,已经决定于明天在群众面前抛弃贞操,作为他的表现项目之一,并命其名为《艺术学院拿走了我的贞操》。他告诉我,一些小报记者已开始收集相关的消息,所以我就趁着记者们还没有搜到消息时,先给Clayton打一个电话。
VICE:我听说你正在受到记者们的追访?
ClaytonPettet:是啊,我刚才跟这位记者谈话,感觉非常奇怪──彷佛所有对此项目有兴趣的全国性报章都想找到最能吸引读者的新闻角度,甚至断章取义。这太疯狂了。被人小心奕奕地看着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我可不太习惯。
但你早就料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对吧?
如果那是他们自己编的东西,我真的不介意他们怎么说我。我只是不希望他们扭曲我说的话。不过,他们这样做也能带来话题,无论是令人愤怒,激动或困惑,都能激起人们对艺术的情感。这种情感是我们已经失去的东西。
你觉得是这样吗?
当人们说他们已经用尽了所有办法时,我却觉他们没有。如果你思考得够透彻,就会发现一些只有你才能想得到的东西──它深深地埋藏在你的心里。只要能够释放自己,便只须在画布上轻轻一挥,其余的就随自己的心意完成吧。
不错。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
从16岁左右开始,整个贞操的概念已经撼动了我的心。我开始想:贞操为何有这么重大的意义──它的意义确实重大。所以从那时候开始,直到我考进艺术学院,我都不断地思考:如果我通过艺术表演项目,使整个贞操的概念变得不敏感,那结果会怎样呢?因为这就是我对贞操的理解──一项用来衡量女性价值的条件,同时是一个不断被用作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的异性恋概念。我的表演也像一个庞大的研究和调查:我做了爱以后,一切会有改变吗?贞操其实重要吗?
对于我来说,失去贞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从男性的角度来看,你觉得这个严重性被夸大了吗?
是的,绝对是。这一般都只是一个被夸大的事情。很多时候,它是一种侮辱,说人家到现在仍是处女。但失去贞操始终是一件负面的事,而且存在着更深层的含义,当然这是不应该存在的。我觉得,如果我是一个女孩,然后为这项表演而失去童贞,那么人们会更加气愤。这也正是我的观点。贞操可用来决定你的价值,视乎你是哪个性别。
所以你说性爱并不重要?
性爱很重要,而第一次性经验更是终身难忘,但不应该把它当成是失身来记住。或许我是完全错的,所以我才要做这个表演。这不过是一种自我发现。
为什么你还没有失身?
我不知道...我想我花了很多时间去发现自己对于性方面的追求。我对失身太执着,结果却从来没有真正遇到过一个人跟我一起做。
真的吗?
嗯,有几次我本来是可以做爱的。但总是觉得被某种东西阻止。后来我明白到这是我期望的做爱方式。我想为艺术而失身,为改变而失身。
你失身的对象是谁呢?
我暂时不能透露有关我伙伴的资料。他是我艺术学院的同学,无论在肉体上,还是情感上,我都给他吸引着。
非常好。那么过程是怎样呢?
我可以告诉你,我会在一个广阔的空间里,在观众面前做爱。这将是艺术美感的表现,而不是像偷窥一样,或者给人又黑又旧的感觉。但其他作品将建基于这个表演。我和我的伙伴都会在身体上涂着闪闪的油漆,在一块空白的画布上做爱,使表演得以永久呈现。表演完毕就会马上挂起画布。
我可以来看吗?
当然!任何人想看的话,可以在博客上订票。由于利益的关系,不是人人都可以来看。我不介意你是什么人,我只是想让你有些感受。我需要观众的情感,我想要一个新的观众群。我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演出,我想大量其他的新艺术家前来,提出他们的想法,一些未被接纳的想法。我需要一个观众群。我觉得我的作品能做到这一点,齐集一群艺术家,共同创建未来。
有些人说这个表演只是一个噱头,你怎么看?
嗯,没所谓,总会有人懂得欣赏。就算只有一个观众,或者要在破房子里演出,我仍然会做这个表演。
你想在破房子里失身吗?
其實不太想。
好吧,无论如何,這項表演都会引起注意。
我想把它献给我的子孙。正如任何艺术家一样,我希望人们不会忘记它。这是艺术创作的理由。如果说我不希望人们想对它了解多一点,或者不希望人们给它充分的注意,那我肯定是在撒谎。任何艺术家想人家谈论、观看和研究他们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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