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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读《起风了·菜穗子》

堀辰雄,出生于1904年,青年时代就遭逢了关东大地震、昭和金融恐慌、结核病大流行、两次世界大战、还有当时日本社会贫困沉闷的气氛。而自己心爱的未婚妻染上重病,离康复遥遥无期。骚动不安的时代之风剧烈地吹拂着,吹向本该怀抱梦想的ㄧ整代年轻人。面对艰难,堀辰雄仍选择走上创作的路,他写下蓝天白云、细雨浓雾中的轻井泽,观察着山林里的一草一木:落叶松、山毛榉、野草莓、山葡萄、羊齿和茱萸;间杂着林间的山鸠、野鸟啼声、溪谷潺潺水流……这些自然界的点滴生机环绕着病痛缠身的少女节子。

生与死、美丽与衰亡相伴着。《起风了》是以作者的真实际遇而叙写出的短篇文学,在轻井泽邂逅了作者口中“向日葵般”的美丽少女——矢野绫子,因久病所苦、心灵受创的堀 辰雄初尝恋爱般甜美滋味。两人一度论及婚嫁,然而矢野绫子最后肺结核病情恶化,在住进富士见高原疗养院而未能幸存,年末离开人世。隔年堀 辰雄心痛至极,将这段在疗养院陪伴照顾的时光创作成《起风了》。

芒草草原上一棵白桦树下,那是他们依偎着彼此的地方,她写生而他慵闲地观赏着周遭的景物,以及享受着恋情给予他内心的丰沛幸福。在那时风起的突然,吹的芒草弯腰摆动,青草簌簌地轻拍声,还有画架重摔在草原上结实的声响,那时你不禁默默地说出一句话:起风了,好好活下去。那是法国诗人保罗·瓦列里(Paul Valery)的诗句。

节子是位喜爱写生的女孩,却敌不过那时代的不安因子染上了结核病,在当时是算相当致命的病,从此爱恋与疾病象是老树根般盘根错结,缠绕上他们短暂却颇富光泽的相处时光。由于节子的病,他们俩决定住进山中的疗养院,让节子能在更好的环境下养病,而他因为节子选择一同居住在此。在疗养院中简单的生活步调,让他们更能感受到四季景物的变化,多少云盘旋在或模糊或清晰的山稜在线、枯褐色的耕地或翠绿的作物裸露在那面山坡上,当眼前景致像投影片般抽换时,病痛却没能如预期般渐然淡去,淡去的只是他们对死亡的敏锐,超脱出时间、病痛、现实,用温柔厚实的情感缓缓包覆住死亡... ...

用细腻的感触描绘出自然的美好之处,在每次生命如废弃石井那般干涸时,总被眼前的风景再度唤醒对生命的热度,将自己与重病女子的深深爱恋寄托在这些美丽的自然轮廓。故事背景在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自然无情的天灾、现实残酷的人祸,逆风吹起这篇细语敦促人们活下去的文字,轻柔的文字像钢琴键般一键键清脆地敲出对活下去的坚持。疾病的寄宿不论是自己抑或是自己深爱的人们,心灵上的冲击肯定是凿上深深的恐惧,死亡似乎像影子般形影不离。

生命中总有必定的逝去,作者并非逃避现实地不去面对,而是选具向阳性的生命观点,激励他自己以及他深爱的人们,温柔却也坚强的话语,对身处每个混沌不清的年代的人们耳语,即使社会、梦想被现实割划地残破不堪,也要在点燃自己心中对生存的希望,即使风起了,火苗却不曾消息。(《起风了·菜穗子》书评/Z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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