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电 – 人们都认为，网络电台会把像 KEXP 这样的小型调频音乐电台搞垮。但人们可能忘了一件事——在 Lumineers 乐队、说唱歌手马克莫（Macklemore）、音乐制作人瑞恩·路易斯（Ryan Lewis）等音乐界大咖的起步阶段，都曾受到 KEXP 这个小电台的提携。
上周，KEXP 早间节目 DJ 约翰·理查兹（John Richards）到离太空针塔（Space Needle）不远处的亮闪闪的电台新总部走了一圈。这个项目造价 1500 万美元，意在将 KEXP 这个实体音乐节目制作者带入互联网时代。
工人们正在完成建筑入口附近高耸的公共演出空间的最后一部分工作，理查兹指着一个角落说，那里最终会有一家咖啡厅，然后又指着另一个角落说，那里会是一家唱片店。而从下个月起，理查兹和其他 DJ 将在那个由大块隔音玻璃围起来的、看着像水族箱的录音间里开始播音。
“这里面就像是《星际迷航》一样，”理查兹一边检查录音间里的电子控制台、麦克风和电脑显示器一边说。
现在的乐迷们生活在一个有足够多音乐可以听的时代，通过互联网、从Spotify、Pandora 和几十个其他应用里，他们可以随时听到任何口味的音乐。占据了无线电波的卫星广播和商业广播也有了更多发现新音乐、聆听旧音乐的选择。
还有一些像 KEXP 这样植根于大学电台的非盈利性音乐电台，它们则迎来了最好的时代。利用互联网，它们有了来自全世界的、更多的听众，加入了视频节目，而且电台还成为了粉丝们到访西雅图时的一个目的地。
最重要的是，它们正在努力靠自己的音乐节目脱颖而出。跨越不同类型组合而成的音乐混编，选歌的是 DJ 而不是软件，也不是商业电台连锁的节目编导。
由于有足够多的音乐和传播途径，人们对人工挑选音乐的需求也越来越大。
费城公共音乐电台 WXPN 的总经理、全国公共广播电台（National Public Radio，NPR）董事会主席罗杰·勒梅（Roger LaMay）说：“能听的音乐太多，要去的地方太多，但大多数乐迷没有时间、没有钱去靠自己筛选所有的音乐，所以能有自己信任的人负责选歌，就成了一件不可或缺的事。”
KCRW 是南加州的一家公共电台，它也在引领着音乐的潮流。去年底，电台计划从圣莫尼卡大学咖啡厅楼下的地下室搬出来，搬到一个造价 4800 万美元、有一个公共演出空间的楼里去。
“之所以 KEXP 和 KCRW 能做到这样，是因为我们不是传统的电台，”KCRW 的总裁詹妮弗·费洛（Jennifer Ferro）说。“我们所聚集起来的这群人都对发现音乐很有兴趣，而且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就连苹果公司也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办法，在 Apple Music 服务中引入了人的因素，和纯粹的网络直播电台 Beats 1 开展了合作。Beats 1 的主播是前 BBC 电台的 DJ Zane Lowe，他也是一位音乐潮流的引领者。
除了专长介绍流行金曲，现在 KEXP 也已经成为了音乐迷收听各类音乐主题故事的地方。7 月，它专门花了 12 小时，条分缕析地解构了野兽男孩（Beastie Boys）那盘对后来的音乐有着巨大影响的专辑《Paul’s Boutique》，在这期节目里，它播放了专辑里的每一首歌，并配上了他们在里面引用到的歌的最初版本。在社交媒体上，这期节目成了乐迷们的一场狂欢。
8 月，它计划花同样长的时间，播放所有运用了《Funky Drummer》这首歌里的鼓点的歌曲——《Funky Drummer》是詹姆斯·布朗乐队（James Brown）的一首经典歌曲，里面有一段鼓手 Clyde Stubblefield 的鼓点，后来经常被人们所引用。理查兹说，明年他们计划把 De La Soul和Public Enemy 的经典专辑也都解构一遍。
“它们是许多不同电台的混搭，但最终做出来的是属于它们自己的东西，” Sub Pop唱片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乔纳森·波内曼（Jonathan Poneman）说。1980 年代时，他曾经也是 KEXP 的 DJ，当时电台的名字还叫 KCMU。“从根本上讲，它们还和最初成立时一样，属于反叛型的电台。”
电台的 DJ 正在维基百科上寻找各种音乐小故事，而商业电台的调调就有所不同，听起来就像是喝多了浓缩咖啡一样亢奋。摇滚乐队 Pearl Jam 的主音吉他麦克·麦克雷迪（Mike McCready）还特别称赞了一场 KEXP 的 DJ 凯文·科尔（Kevin Cole）的表演，科尔在那场表演里播放了一些乐队的歌，而这些乐队都是他受颇有影响力的朋克摇滚乐队性手枪（Sex Pistols）的一场演唱会启发而挑出来的。
KEXP 远没有像 Pandora 等互联网频道那样有数千万的听众，而且很可能永远不会有这么多听众。它每周的听众大约只有 20.6 万人，只是互联网电台听众人数的四分之一多一点。但就这 20 多万人，也已经是它 15 年前听众人数的三倍还多。纽约排在了西雅图-达科马地区之后，是 KEXP 第二大网络听众聚集地。
作为一个非盈利性电台，KEXP 并不用像那些商业电台一样追逐听众的口味。在它每年 600 万美元的运营预算里，大约有一半来自听众捐助，而剩下的则来自拨款、企业融资和其他来源。
通过在YouTube频道上播放在录音间里和全世界各大音乐节上进行的音乐人访谈，KEXP的听众群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扩展。它去年发布了500多条类似视频，它的YouTube频道的周播放次数也达到了大约74.3万人次。
它最受欢迎的一条视频被观看过近 3000 万次，是西雅图的说唱歌手、当时马上就要成为主流明星的马克莫和瑞恩·路易斯在四年前表演《Can’t Hold Us》的视频。“当时我们就知道，这两个人肯定会成器，”理查兹说。
虽然它的听众人数不能和数字电台相比，但 KEXP 却被许多很有影响力的粉丝所崇拜。
上个月，《今夜秀》（Tonight Show）的主持人吉米·法伦（Jimmy Fallon）在 Twitter 上发推说：“我在@iHeartRadio上听 @kexp和 @loserboy，我爱死它们了！”（@loserboy 是理查兹的 Twitter 用户名，iHeartRadio 则是一个同名电台集团的手机应用，可以通过互联网收听电台节目。）
丹佛民谣乐队 Lumineers 的主音吉他手韦斯利·舒尔茨（Wesley Schultz）说，2012 年有一周，理查兹每天都会把他们乐队的《Ho Hey》连续放两遍。
“这掀起了我们乐队自己从来都未曾想到的浪潮，”舒尔茨说。他还说，他每天早上都会听 KEXP 的节目。“这个电台让所有人都开始发现了我们的音乐。”
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KEXP 都去采访冰岛雷克雅未克一个音乐节上的各大乐队（上周科尔还从那发回了报道）。2010 年，KEXP 拍了一段关于新近成立的乐队 Of Monsters and Men 的视频，片中，他们在乐队一位成员家的客厅里表演了他们的《Little Talks》。乐队经理希瑟·科尔克（Heather Kolker）说，随后这支单曲销量达到了 4 百万，而之所以乐队的声名能有如此提升，功劳都要给KEXP。
“KEXP 把我们乐队从那年的音乐大潮里推了出来，”她说。
在 KEXP 目前位于西雅图狭小的办公室里，有一间洗手间是坏的，电台因此买了一个移动厕所，以防另一间洗手间也坏掉。电台的小录音间里挂的也是廉价窗帘和圣诞彩灯。
相比之下，它的新总部空间就充裕多了，有洗衣房、淋浴和更衣室，这也会让来访的乐队感觉更舒适。KEXP 录制采访乐队直播视频的地方，是一个耗资 50 万美元建造的演播室，还带有大约 75 个座位的观众席。
“我们不把自己称作电台，”理查兹说。“我们做的事情比广播多多了。我们把自己看作是一个媒体组织、一个社区组织。”
题图来自 www.northcountrypublicradio.org
翻译 is译社 葛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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