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于这些实验的解读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就可以撕掉经济学和进化生物学的参考书了！经济和演变模型假设道，所有个体不会无缘无故地变得无私，除非他可以以其他某种形式获利。目前为止，在所有动物中，人类的表现是最独特的，因为他们会自愿牺牲自己的一部分利益来帮助素未蒙面的陌生人。那么，这样超乎寻常的利他主义，其他灵长类动物是否同样适用呢？这些研究结果引导研究人员去寻找人类进化的先驱。
但是，这些利他主义的实验是否证明了“人类是特别的”？我们的新研究表示，很可能不是这样。
为了研究利他主义，行为经济学家让人们去玩一些真实的金钱游戏。在一种“公共物品博弈”的游戏中，他们用理论上的经济方案，与真实生活中的情景对比，比如缴税、与邻居一起建造围栏等。在最基础的版本中，玩家还可以决定他可以与他人共享多少经济、又将多少钱放在自己的小金库中。
数百计的研究都证明，一开始，人们通常会将他们的实验资金用来无私奉献。但是当这个游戏不断重复，他们每次共享的金钱都越来越少。这个游戏的优点在于，对于假想的研究，人们不能对自己想做的事情说谎——他们必须拿出行动来。而不足之处在于，有的人会觉得这个游戏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毕竟，我们人类不是生来玩这种实验游戏的。（笑）
这些实验确实提升了“人并不无私”的可能性，但实际上，从他们试着赚钱的角度上看，人们在游戏中不当的决定可能只是出于不确定或迷惑。这也可以解释，随着人们对这个游戏的了解加深后，人们的合作基本上减少了。我们最近的课题就是研究这个问题。
是错误？还是无私？
这个典型的实验设计意味着，不管什么时候，当有人因为没有增加收益而犯错时，他们就会不假思索的帮助他人，我们就更无法分辨这到底是错误行为还是亲社会行为。为了调查清楚，我们进行了一项研究，这个研究中包含了一个游戏，其中，所有的“错误”都会自动引起反社会的后果。从经济角度上来说，犯错后人们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出钱帮助团体，因为这也帮助了你自己。
令我们惊讶的是，我们发现，当玩家在伤害自我和团队的事情仍然时有发生。在这个角度上，通常的解读是指出人们玩这些游戏的时候是同时带着亲社会和反社会的特质的。简单说来，我们认为，人们作出的选择对他人的影响并不会成为他们行动的动机，至少在这样的小团体游戏中不会。
之后，我们让“对整个事情不确定的人”（因为我们并没有给他们任何提示）和利我主义的人（因为我们告诉他们，这只是一个纯粹的黑箱游戏，游戏中只有你一个真实玩家）玩这个游戏，让他们与其他获得提示并知道游戏中存在其他真人玩家的人以完全相同的方式进行游戏。这表明了，在基础游戏中，所有人进行游戏的方式都是相似的，而不是受其他人的行为影响。
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我们的看法。事实上，还有一些人主张，人们是利社交行为的，人们能完全理解这个游戏，但是只在特定条件（也就是对方也愿意的情况下）下才会合作。还有一个事实是，在游戏中，人们往往会模仿其他人在这个游戏中的做法，这个证据也支持了这个观点。
从错误中学习
在我们的新研究中，我们尝试预测，玩家是否会因为前面几轮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而改变他们贡献的力量。我们考虑了玩家们可能使用的三个不同的行为准则，并在三个不同版本的游戏中测试。
其中一种实施的办法，我们称之为“基于反馈的学习”。如果一个玩家的收入得到了提升，我们就称其为一个小小的成功，我们推测，他们会继续尽其所能以求成功。如果他们在一定时间内的收入有所下滑，称作“失败”，他们就该改变他们的行为策略了。这个规则很适合那些一开始抱着不确定心态的利我主义者。我们发现，这种基于反馈的学习模式，在三个版本的游戏中，很好地解释了玩家们作出决定的原因。
其他的行为规则，我们认为是亲社会的。它们并没有解释，人们是如何行动的。其中一种模式，通过其他玩家赚了多少钱来判定玩家的成功与否，那在其他有一种并不常见。
另外一种判定成功的方式，是通过合作伙伴来鉴定——他们越无私，这个角色就会变得越乐于奉献。这种条件性的合作规则只在基础游戏中—也就是当玩家知道他们自己的收入和其他人的决定的时候很重要。当游戏的版本不断更新，玩家对合作伙伴的收入情况了解的更丰富，这种条件性合作的重大意义也似乎消失了。这表明，当玩家们自己无法决定该做什么的时候，他们会倾向于基于其他人的行为，条件性地建立合作关系，实际上他们仅仅只是因为不确定而模仿其他人的行为。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随着版本提升，游戏中的模仿行为变少了——因为他们这种行为的所得与所失都更加清晰了。
革命性？是的。利他性？抱歉。
标准经济理论依赖于理性选择的观点，人们将在他们的选择中连续地展示出自己的偏好。这就表明，你思考再三的选择可以用来测试你的偏好和喜好。（你对苹果怎么看？相比橘子，你更喜欢苹果吗？）
然而，我们研究行为经济学的早期成果之一就是，人们不会表现得像极度理性的利己机器人一样。相反，人们并不是完美的，还经常自我矛盾（相比香蕉，我更喜欢苹果！不过如果是拿香蕉和胡萝卜比的话，还是香蕉好一点……诶？你问胡萝卜和苹果比较啊？我还是更加喜欢胡萝卜吧……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他们的选择可能并不是完全为了利益。
目前来说，荒谬的是，对于人们必须做出的社交决定，相似的研究得到了不同的结论。很多研究者选择保持“理性说”，拒绝“利我主义说”，并概括道，人们的无私奉献并不是选择错误，而是追随他们自己的意愿。我们认为，我们的研究支持了这种想法，在这种公共物品博弈的游戏中，随着时间过去，人们会更加了解如何提升自己的收入，这与任何“奉献”的冲动念头无关。
链接寻找者：钱多多
译者：谭木木
校对：C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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