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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音乐会难懂？有个乐团做了本不一样的赏析指南

刘璐天 刚刚

视觉化的表达帮你一眼了解乐章的结构、用器和亮点。

音乐会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方不少：穿着、礼仪、鼓掌时机……最要命的是你可能听不懂台上在演奏什么。这时，音乐会节目单（Program note）就成了救命稻草。它可以是一张纸，也可能是一本小册子，一般包含曲目列表、指挥和演奏者介绍以及作曲家与作品的创作背景，帮助观众了解这场音乐会值得期待的是什么。

在 18 世纪以前，大部分音乐会都是由贵族私人举办，没有标准化的曲目记录形式。工业革命后，中产阶级的崛起让这种高雅文化（High culture）大众化。节目单不仅成了公众音乐素养教育的重要方式之一，也是研究不同时期人们音乐品好的珍贵史料。有个叫 Concert Programmes 的英国网站，就搜集了从 17 世纪起英国的所有音乐会节目表。

传统音乐节目单，有不少术语需要提前了解，比如 5 中 Op. 的意思是“作品”，表示这是作曲家第 63 个发布的作品，或是他写的第 63 部作品。7 表示“活泼的”。

它首次出现是在 1783 年，当时德国音乐家 Johann Friedrich Reichardt 将 Concert Spirituels 这种新的公共音乐会形式（在主要音乐会关闭期间向公众开放）从巴黎带到柏林。在英国，小提琴家 John Ella 从 1845 年开始也以 Musical Union 的名义组织了一系列室内乐演奏活动。两位音乐家都希望通过发放作品和演奏者的具体介绍，培养懂音乐的听众（knowledgeable listeners）。

然而对于普通听众来说，节目单还是有不方便的地方。比如，文字太多、术语太多，演奏刚开始你可能就忘了大半。

加拿大的多伦多交响乐团（Toronto Symphony Orchestra，简称 TSO）最近与多伦多本地品牌设计工作室 Haft2 合作，做了本不太一样的节目单。

除了包含乐团 2015 至 2016 年即将演出的 8 部作品介绍，这本名为“Key”（音调）的节目单中还有一份视觉化的音乐赏析指南（listening guide）。上面没什么文字，而是将每个乐章的重点段落提取出来，用各种小图标标出所用的调、演奏乐器的组合以及音乐主题的渐进；类似摩斯码的点和线，则代表了不同乐器的演奏时长。

乐团主管 Hannah Chan-Hartley 说，这本指南在设计时考虑了三个因素：一是去掉那些长篇累牍的叙述文字，让听者能顺着指南实时跟进演奏；二是用任何人都能看懂的图形取代传统乐理注释；三是把整部交响乐或某个乐章的主要结构提取出来，让听众一眼就能看懂乐曲主题是如何展开的。

莫扎特 C 大调第 41 交响曲（朱庇特交响曲）

此外，Hannah 和平面设计师 Gareth Fowler 在很多细节上也花了不少心思：

• 排版：为了便于阅读，每个乐章的分析图都须限制在一页之内（除了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的最后一个乐章，被印在开页上），所以绘制时也只选出了乐章中最重要的片段。

• 注释：第一个被“图解”的是贝多芬第五交响曲。Hannah 和 Gareth 发现开头的“哒哒哒哒”，也就是“短短短长”，可以转化成摩斯码中表示“胜利”的阵列：三个点加一条横线。他们据此创立了一整套视觉语言标准，比如，一个点等于一个八分音符，那么一个四分音符就可以用两个点连成的一条小横线表示；曲线代指颤音，而弧线、波浪线则代表旋律的升降。此外，每个主题都被包在了一个“长条胶囊”里。

• 颜色：交响乐乐章的基本结构是由小的音乐主题共同构成，因此不同主题用不同颜色高亮了出来，具体颜色依据音乐所表达的情绪确定，在不同乐章中重复出现的主题会使用相同的颜色。

• 乐器和强度：不同的乐器用特制图标表示，每种乐器后用乐谱中常见的 p（轻）、f（强）等标注出强弱变化。

不同主题用不同颜色区分，其中圆形图标指明了乐器，“胶囊”内则是点和线组成的旋律结构。胶囊左下角的小脚标 f、p 等指示强弱。

此外，乐团还准备上线一组 YouTube 视频，画面上的图形标识会随着乐章的展开自动亮起。另外还有一系列 App，在用它们观看现场演奏视频时可滑动下方的乐谱，时不时会有信息栏弹出来提醒用户乐章中的亮点。

除了这本全年音乐会节目单，Haft2 在过去的 15 个月中也帮多伦多交响乐团策划了全年品牌包装。比如下面这个圣诞节演出推广活动，围绕“Magic of Music”（音乐魔法）的主题设计了一系列电子或纸质海报、户外广告以及一个 15 分钟的视频。据统计，这个活动让乐团卖出了史上最多的弥赛亚音乐会门票。

题图、配图来自 creativereview.co.uk, Haft2 官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