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6-15 08:00 | 豆瓣：刮刮油
周六，下午，我带着孩子按照时间表来到了击剑场上课。
队里大概有十来个孩子，从中学生到小学生一年级的学生，男孩女孩，品种齐全。
这是个综合的场馆，有各种项目的设施，为这群猴子提供了充足的玩具。
还没开始训练，孩子们吵吵闹闹的满场横飞，像一群猴子，追跑打闹，登高爬低，眼前仿佛能看到这群半大孩子过盛的精力在整个体育场弥漫。
教练五十来岁，年轻时拿过全国冠军，跟所有运动员一样，停止了训练后身材极度走形，到了很难知道自己的鞋脏不脏的程度，平时的动作缓慢甚至有点蠢笨。
教练抬手一看表，一声吆喝：“集合！”
一群猴子呼啦就从梯子上、乒乓球台下、沙坑里、鞍马后，垫子堆上冲出来，站成了一排，自动按照大小个儿排好，站姿笔挺，只有两个孩子踮脚互相撕扯着。
教练：“冯嘉健冯嘉睿你俩干嘛呢？”
一个孩子：“教练，我比他高！他还想站我前面！”说完往上挺了挺。
教练：“你俩是双胞胎，一样高，谁站前面都一样！”
那个孩子：“我是他哥！”
教练看了看他俩，指着旁边那位连穿着都一模一样的孩子：“你，站你哥后面。”
另外一个孩子踮着脚换了个位置，撇嘴。第一个孩子踮着脚笑了。
换完位置场景跟刚才在视觉上时是一样的，俩人还是没把脚跟放下来。
教练的脸抽搐了一下。
教练：“你俩就别踮着脚了！”
教练：“你怎么不穿队服？”
队员：“击剑服带了，在包里。”
教练：“我说队服！没说击剑服！你看看其他人穿的是什么？”
队员：“红背心。”
教练：“那是队服！上次发的时候说了。”
队员：”我妈说忒寒碜，又大，说不给我穿了，让我爸做饭时候穿。”
孩子说完往我们这边看，没有找到妈妈。
因为刚刚身边一位家长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了。
教练的脸抽搐了一下。
教练：“队服是为了美吗！下次不穿就别来训练！”冲着门口那边声音放大的说道。
教练：“报数！”
孩子们：“1”,“2”,“3”,“4”，
教练：“停！你们没吃饭吗？！”
孩子们：“吃！了！”。
“我没吃！”一个声音得意的说。
“我没吃饱！”另外一个声音得意的说。
教练的脸抽搐了一下。
“吃了就别这么有气无力的！”
说没吃的那个孩子以为教练没听见，还要张嘴，被教练一眼瞪了回去。
“重新报！”
“1”、“2”、“3”、“4”、“5”、“6”，“7”、“8”、“8”……
“你喊几？你是8吗？梦游呢？”
“7！”孩子立马大声改口。
10拱了他一下小声说：“9，9！”
“9！”孩子又扯着脖子喊了一句。
“10”、“11”、“12”，艰难的报完了数。
教练：“单数向前一步！”
哗啦，1、3、7、9向前出了列，5和11退了一步，整个队形非常诡异。
教练的脸抽搐了一下。
两人在教练张嘴骂前赶紧上前两步归了队。
教练：“排成两队，间隔一臂！”
教练：“实战姿势！”
呼啦一下，猴子们做开了。
教练开始挨个看，边溜达边念叨：“右脚在前脚尖向前，左脚在后，两脚成90度，跨步与肩同宽。两膝弯曲重心下压，两间放松，右手做握剑姿势，左手叉腰或自然放松。”
教练：“你，左撇子，你得反着做啊！”
左撇子呼啦一下把左右手手的动作换过来，但脚和腰没跟上，拧着身子，持剑手朝着屁股，傲娇的叉腰向前做革命小将状。
教练：“叉腰的手朝前啊？你唱样板戏呢？你脚呢怎么不变！”
左撇子恍然大悟，马上把脚换过来，但是手跟着又换了一次，于是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傲娇叉腰革命。
教练的脸抽搐了一下。
抬脚要踹，孩子一躲，动作打乱，重新拾掇起来这才算找对了方向。
教练：“换击剑服，全套，准备实战训练！”
呼拉一下猴子们散开，到处寻找剑包。
击剑服比较复杂，猴子穿的七零八落。
教练：”你右手持剑，右手手套，线为什么从左袖子穿过来耷拉着？你耍九节鞭呢？”
教练：“你把头线挂屁股上干嘛？“
教练：“你是要跟谁摔跤去吗？你知道你为什么架着胳膊吗？护胸板分上下的，你穿反了！”
教练：“你外裤不脱就穿击剑裤，你要捂痱子是吗？“
教练：“你是女生，你去那边更衣室换好吗？哎哎哎，你等会，你先把裤子穿上再过去！“
教练：“你金属服呢？不穿金属服计分器的灯能亮吗？你想不想得分了？你给对手送温暖来了是吗？“
教练：“你把剑放地下，你再抡一剑试试，我踹你啊！”
教练：“你这衣服该洗了啊，都黑成什么样了！”
孩子：“我妈说越脏越丢不了！”
教练的脸抽搐了一下。
大小队员被分成两组进行实战，这样水平不会相差太多。
教练：”我今天主要指导小队员，大队员由大师兄指导训练。“
教练点了两位上场，接好线。
教练：”试剑。“
两个小将冲上前噼里啪啦的开始用剑互相乱抽。
教练：“试剑！！我让你们试剑！！试剑不会啦？让你们打架呢？”
两个孩子用剑尖互相碰了对方的护面，计分器双灯点亮。
教练：“预备！”
两名小将摆出了如教科书般的实战姿势。教练很满意。
教练：“开始！”
两名小将如脱缰的野狗，飞速冲上前去，跟刚才一样噼里啪啦用剑互相乱抽。
教练的脸抽搐了一下。
教练：“停停停停停！干嘛呢？这是击剑吗？你们抡什么呢？抽什么呢？弓步下剑忘啦？你们像个运动员吗！”
教练：“你们看比赛人家击剑是这样的吗？我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教练：“你们脚底下都交叉步了！要跨步！跨步知道吗！后脚不能超前脚，不是让你往前跑！平时都白练了吗！”
教练：“你俩明白错哪了吗？”
“明！白！了！”
教练：“预备！”
两名小将摆出了教科书般的实战姿势。
教练：“开始！”
两名小将教科书般的跨步向前。
然后噼里啪啦的用剑互相乱抽。
教练的脸抽搐了一下。
教练：“冯嘉睿你干嘛呢！别人比赛的时候你不学习你干嘛呢？让你聊天来了？”
冯嘉睿：“教练他是冯嘉健！”
教练：“冯嘉健你干嘛呢！别人比赛的时候你不学习你干嘛呢？让你聊天来了？”
过了一会。
教练：“冯嘉健！我刚才没说你吧！又闹！再闹罚你100个弓步！”
冯嘉健：“教练，他是冯家睿！”
教练：“冯嘉睿！我刚才没说你哥吧！你也闹！再闹罚你100个弓步！”
过了一会。
教练：“冯嘉睿，你怎么把鞋脱了，一会还打不打了你！去100个弓步去！”
一个孩子：教练！他……”
教练打断他马上改嘴：“冯家健，你怎么把鞋脱了，还打不打了你！去100个弓步去！”
冯家健：“教练，他就是冯嘉睿，我是跟你说他在家也老脱鞋，特讨厌！”
教练的脸抽搐了一下。
教练：“冯嘉健！我让你说话了么！你俩一块，墙边上，100个弓步！
教练：“冯嘉健冯嘉睿妈妈，下次你给俩人击剑服贴个名字吧。”
冯妈妈：“好的教练，真是给您添乱了！我下次给区分开！”
说完转头看墙根那俩100个弓步，发现一孩子又玩垫子去了。
冯妈妈：“冯嘉健！！教练让你做弓步，你又跟那干吗呢！”
冯嘉健：“妈！他是冯嘉睿！”
我和教练的脸都抽搐了一下。
看到这里，我想我得赶紧出去了，再看下去，我怕我脸抽搐坐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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