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2-07 22:28 | 洋葱
新搬来的隔壁邻居跟老王打招呼，
他感叹：“在上海工作太不安定了，一年内搬家两次，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老王附和说：“对啊！老是被房东赶，我也被迫搬了八次。”
他叹了口气：“早知道不买那么多套房子了。”
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老王说：真希望哪天走在路上，遇到一个房地产开发商摔倒了，
然后我把他扶起来，他微笑着给了我一个房产证就走了。
我喊道：“老板，你的房产证！”
然后老板转过头，微笑着对我说：
“不，是你的房产证。”
老王感叹说：人一旦过了20岁，慢慢地就不再那么理想化了。
不会再要求未来对象这个那个的，
都无所谓了。
只要温柔善良、愿意对自己好的话，
那年收入有500万人民币就行了。
我理想中的结婚嫁妆
年轻的时候，隔壁老王觉得自己在大城市工作，上班接触的客户也是非富即贵，所以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的未来，应该也是那种潇洒写意的生活。
捆螃蟹的麻绳，时间长了会以为自己跟螃蟹一样价。
不过总有一天希望的肥皂泡会破灭，
老王从美好的理想堕入残酷的现实，只不过是一眨眼的事儿。
26岁的时候，隔壁老王去娟儿家里见未来岳父岳母，
娟儿爸妈准备了满满一桌酒菜，
还请了家族里的重要人物来陪坐，
场面太正式，老王有些惴惴不安。
在经过基本的客套寒暄之后，
娟儿的爸爸貌似无意地问道：打算什么时候买房？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老王。
娟儿的妈妈慢条斯理地说：隔壁老李的未来女婿也在上海工作，刚买了套三室两厅。
老王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
脑袋里满是那张每月3000的工资卡，还有每平米3万的房价。
然后气氛就突然冷了，
老王匆匆地刨完饭，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说公司有要事要回去了。
看他说的情真意切，人家也没怎么挽留他。
一个星期后，娟儿跟老王再次相遇。
老王笑笑：“咱们分手吧。”
娟儿什么话都没有说，眼泪只是默默地流。
老王毅然地转身。
后来老王说：不是我无情，而是我开始懂得，谈不起的爱情，注定要分手。
谈恋爱可以没有钱，
结婚不行。
上个世纪的结婚四大件
30岁的时候，隔壁老王终于有了点存款。
这几年他搬了八次住处，换了三次工作。
曾在烈日下行走两小时推销产品，
也曾陪客户喝酒吐得昏天黑地，
加班到深夜更是家常便饭。
工资翻了三倍，终于不再月光，手上还有点积蓄。
老王这才觉得活的像个人了。
想起四年前的经历，老王决定去买房。
房产商的广告效果图做的很完美，
在家里推开窗半个城市的风光尽收眼底，
销售员微笑着报了一个价格，
老王沉默了，买不起。
房价涨的太快了，老王决定等一等。
但是房价始终没有降，反而越涨越疯狂。
等待房价下跌的年轻人哟
眼看着自己的存款不断贬值，老王终于坐不住了。
他狠下心，给父母打电话，问他们要了10万——
在很多人眼里，10万可能只是一笔年终奖的钱，但是老王知道，这是父母一辈子的积蓄。
但是还不够，
父母说：没关系，爸妈给你借！
老王知道这句话的重量。
沉甸甸的工资条
老王可以想象：年迈的父母陪着笑脸弯着腰，低声下气挨家挨户地问亲戚借钱的情景。
一个星期后，老王终于凑够了首付，
在购房合同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
老王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有钱真好啊！
老王说：那一刻他开始懂得，有钱，就有家！
离33岁还有几个月，老王失业了。
被迫性的离职，
公司战略性的调整，老王的岗位被回收，
拿到象征性的补偿之后，老王开始重新找工作。
从这个城市的最东边，奔波到最西边。
他突然发现，30岁以后，工作越来越难找了，
即使他一再降低自己的薪水待遇，甚至不介意从头做起，
公司还是更愿意把机会给那些刚毕业不久、阳光朝气而又廉价的大学生们。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每个月还完一腚的债，老王的卡上又多了几笔贷款。
幸运的是，老王又重新找到了工作，
虽然新公司比较远，工资也更低，
每天加班还要到很晚，
但是一切看起来，都还有希望的样子。
33岁生日的那天，老王在路边的便利店给自己买了一个小小的蛋糕，
回到家里，小心翼翼地插上蜡烛，
在温暖的烛光里，安静地许愿。
老王说：33岁的我开始懂得：
稳定的收入，也是有温度的，
它能避免你在未知的日子里，战战兢兢，担惊受怕。
转眼老王38岁了，
他有了家庭，有了妻子，有了孩子。
日子仍然过的如履薄冰，
虽然在别人眼里他是个令人羡慕的中产，
但是房贷、车贷、消费贷各种贷款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儿子要上托儿所，每个月3000，
老王说还是去小区门口那个1800的吧，
小孩子不需要那么娇贵。
后来，那件事情发生了。
那一天，老王在电脑上看了一晚的虐童新闻，
第二天对妻子说，还是去3000的那个吧，
看起来靠谱一点。
为了多赚点钱，老王开始主动在节假日加班，
利用业余时间做各种兼职，
别人看不上的活儿他都干。
他的周围都是青春朝气的年轻面孔，唱歌泡吧眉头都不皱一下，
几十块的外卖吃一半就扔下了，说是要减肥。
老王却把家里带的饭盒舔了个干净。
老王说：我在别人眼里读到了无声的不屑，
但是我一点不介意。
虽然被看成畏畏缩缩小气吧啦的中年人，但起码在孩子需要的时候，我不会手足无措。
我不会让他在起跑线上就输了。
又过了几年，孩子逐渐长大，健康茁壮，
每次看到他充满阳光的笑颜，
老王觉得自己这些年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贷款越还越少，老王甚至觉得日子有些盼头了。
有一天晚上，母亲打电话来说：
父亲脑血栓病倒了，
老王瞬间懵了。
记忆中父母还很健康，怎么说倒就倒了？
老王连夜赶回老家，
在医院里看到父亲瘦小的身躯躺在病床上，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憔悴，
父母的头发都白了，看上去更老了。
医生说要用进口医药，每天的开销要几千块。
老王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没问题！
看着积蓄流水般地花出去，
老王狠狠心，又借了几笔贷款。
十几天之后，终于脱离了危险期，
医生说要继续观察，
父亲却固执地要出院，说在这里住着不习惯，家里更安静一些。
老王知道，父亲是为了省钱。
老王送父母回家，一个小时的路，开了三个小时，
因为他忍不住，总想趴在方向盘上哭，
父母老的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孝敬，他们就已经油尽灯枯了。
老王说：那一刻我懂了，钱就是孝顺，钱就是幸福。
有钱，我就不会让父母家人遭罪，也不用面对高额的账单无能为力。
如果你没经历过买房，就不知道钱多么重要。
如果你没经历过家人大病，就不知道钱是多么的珍贵。
只有经历过贫困的生活，你才会知道，赚钱是为了什么。
我们努力赚钱，不是为了炫富，也不是为了跟别人比较的时候更有优越感一些。
而是为了赢得选择的权力，
选择更好的房子，
选择更好的学校，
选择更好的医院，
选择更好的生活。
奥斯卡.王尔德曾经说过：“年轻时我以为钱就是一切，现在老了才知道，一点没错！”
……现实分割线……
回老家之前老王请洋葱吃了顿饭，
走出门口的时候，他笑着对我说：“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买房了、结婚了、有孩子了！”
洋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别瞎想了，回家过个好年，回来找份好工作。再见。”
向上的路，并不拥挤，拥挤是因为你选择了安逸，
2018年，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向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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