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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髦

曹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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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髦
曹髦(máo)(241年11月15日-260年6月2日),字彦士,三国魏第四皇帝,公元254-260年在位。魏文帝曹丕之孙,即位前为高贵乡公,东海定王曹霖之子。司马师齐王曹芳后,身为宗室的曹髦被立为新君,但曹髦对司马氏兄弟的专横跋扈十分不满,于公元260年召见王经等人,对他们说“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率领宫人讨伐司马昭;然而此次行动却被司马昭知晓,在司马昭心腹贾充的指使下,曹髦被武士成济所弑,年仅20岁。
中文名:曹髦
别名:曹彦士
国籍:曹魏
民族:汉族
出生日期:公元241年11月15日
逝世日期:公元260年6月2日
职业:皇帝、画家
代表作品:《祖二疏图》《盗跖图》《新丰放鸡犬图》《黄河流势》
年号:正元、甘露
妻子:卞皇后
在位:254年-260年

编辑本段人物简介

公元254年,司马师废掉魏朝皇帝曹芳,十四岁的曹髦被立为帝,改元正元”。曹髦年幼,只是一个傀儡,实权先后由司马师和司马昭掌握。司马昭专横跋扈,残害异己,魏朝国内一片黑暗。
随着年龄增长,曹髦日渐对司马昭不满。不久他写了一首《潜龙诗》,司马昭发现后有了戒备之心。魏甘露五年(260年)五月己丑(初七)日(6月2日),曹髦召见王沈王经王业三人,愤慨

  高贵乡公曹髦

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吾不能坐受废辱,今日当与卿等自出讨之。”不顾郭太后及众臣的反对,带领冗从仆射李昭、黄门从官焦伯等,授予铠甲兵器,率领僮仆数百余人讨伐。王沈王业先行向司马昭通风报信,司马昭马上派兵入宫镇压,双方在宫内东止车门相遇,中护军贾充在南阙下率军迎战曹髦,贾充命令成济杀曹髦,成济一戈从曹髦胸部刺穿,曹髦立即死在车上,年仅20岁。后来司马昭以“大逆不道”罪诛杀成济一族。司马昭立曹奂为魏朝皇帝。曹髦死后,由于后上任的皇帝是一个完全的傀儡,于是曹魏的实权就彻底地落入了司马氏的手中。随即,司马昭以“教唆圣上”、“离间重臣”等借口杀死了曹髦的心腹王经。《魏书》的作者王沈(王昶之侄)因为告密出首立功免死,因功封安平侯,食邑二千户,时隔快二十余天,司马昭又因群情激愤,诛杀了成济三族。此前,司马孚、高柔与司马昭共同上奏,以王礼安葬曹髦,但葬礼的过程寒酸到完全按照平民葬礼的规格去执行。
擅长书写诗文,另外他的绘画艺术也很是不错,是一个善于琴棋书画的才子,有《祖二疏图》、《盗跖图》、《黄河流势》、《新丰放鸡犬图》传于代,又有《黔娄夫妻图》。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目其为中品。[1]

编辑本段历史年表

曹髦是魏文帝曹丕的孙子,东海定王曹霖的儿子,从小好学,学业早成。
【241年】 11月15日[2],曹髦出生。
【244年】 曹髦被封为郯县高贵乡公。
【254年】 魏少帝曹芳被废,曹髦被立为朝皇帝。登基后,曹髦下令减少后宫开支,禁止奢华。同
年,曹髦被迫赐予大将军司马师黄钺,并给予奏事不名、剑履上殿的特权。

  曹髦

【255年】镇东将军毌丘俭扬州刺史文钦因废立之事叛乱,司马师率兵讨伐成功,但于归途中病逝。曹髦无力阻止司马昭继任为大将军,于是朝政继续由司马氏把持。
【257年】诸葛诞叛乱,司马昭率兵征讨,于次年平定。
【260年】 曹髦发现权威日去,十分生气,于是召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三人商议,欲出宫讨伐司马昭。入夜,集合卫队,而王经力劝,曹髦却不听,夜袭司马昭府邸。王沈、王业二人及司马昭耳目将此事密报给司马昭,使得司马昭有所准备。曹髦自率数百仆人,鼓噪而出,司马昭的弟弟司马伷跑来“劝阻”(可能仅是入宫拜谒太后办事),曹髦部众夜战司马伷,然而事起突然司马伷手下们被曹髦手下呵退(其部众一哄而散,司马伷见光杆司令亦逃命)。中护军贾充又率众出来阻挡,曹髦拔剑亲自迎战,于是众人退却,但太子舍人成济在贾充的授意下持戈上前,将曹髦刺死。司马昭闻讯后假装大惊,将成济斩首谢罪,但不愿承担弑君罪,遂用太后的名义,以不敬太后、自寻死路的罪名将曹髦的皇帝尊号废掉。[3]

编辑本段史书记载

高贵乡公讳髦,字彦士,文帝孙,东海定王霖子也。正始五年,封郯县高贵乡公。少好学,夙成。齐王废,公卿议迎立公。十月己丑,公至于玄武馆,群臣奏请舍前殿,公以先帝旧处,避止西厢;群臣又请以法驾迎,公不听。庚寅,公入于洛阳,群臣迎拜西掖门南,公下舆将答拜,傧者请曰:“仪不拜。”公曰:“吾人臣也。”遂答拜。至止车门下舆。左右曰:“旧乘舆入。”公曰:“吾被皇太后征,未知所为!”遂步至太极东堂,见于太后。其日即皇帝位于太极前殿,百僚陪位者欣欣焉。①诏曰:“昔三祖神武圣德,应天受祚。齐王嗣位,肆行非度,颠覆厥德。皇太后深惟社稷之重,延纳宰辅之谋,用替厥位,集大命于余一人。以眇眇之身,托于王公之上,夙夜祗畏,惧不能嗣守祖宗之大训,恢中兴之弘业,战战兢兢,如临于谷。今群公卿士股肱之辅,四方征镇宣力之佐,皆积德累功,忠勤帝室;庶凭先祖先父有德之臣,左右小子,用保乂皇家,俾朕蒙闇,垂拱而治。盖闻人君之道,德厚侔天地,润泽施四海,先之以慈爱,示之以好恶,然后教化行于上,兆民听于下。朕虽不德,昧于大道,思与宇内共臻兹路。《书》不云乎:‘安民则惠,黎民怀之。’”大赦,改元。减乘舆服御,后宫用度,及罢尚方御府百工技巧靡丽无益之物。

  电视剧《三国演义》中的曹髦(姬晨牧饰)

①《魏氏春秋》曰:公神明爽鉨,德音宣朗。罢朝,景王私曰:“上何如主也?”钟会对曰:“才同陈思,武类太祖。”景王曰:“若如卿言,社稷之福也。”
正元元年冬十月壬辰,遣侍中持节分适四方,观风俗,劳士民,察噃枉失职者。癸巳,假大将军司马景王黄钺,入朝不趋,奏事不名,剑履上殿。戊戌,黄龙见于邺井中。甲辰,命有司论废立定策之功,封爵、增邑、进位、班赐各有差。
二年春正月乙丑,镇东将军毌丘俭扬州刺史文钦反。戊寅,大将军司马景王征之。癸未,车骑将军郭淮薨。闰月己亥,破钦于乐嘉。钦遁走,遂奔吴。甲辰,安风津都尉斩俭,传首京都。①壬子,复特赦淮南士民诸为俭、钦所诖误者。以镇南将军诸葛诞镇东大将军。司马景王薨于许昌。二月丁巳,以卫将军司马文王为大将军录尚书事
①《世语》曰:大将军奉天子征俭,至项;俭既破,天子先还。
臣松之检诸书都无此事,至诸葛诞反,司马文王始挟太后及帝与俱行耳。故发诏引汉二祖及明帝亲征以为前比,知明帝已后始有此行也。案张璠、虞溥郭颁皆晋之令史,璠、颁出为官长,溥,鄱阳内史。璠撰《后汉纪》,虽似未成,辞藻可观。溥著《江表传》,亦粗有条贯。惟颁撰《魏晋世语》,蹇乏全无宫商,最为鄙劣,以时有异事,故颇行于世。干宝孙盛等多采其言以为《晋书》,其中虚错如此者,往往而有之。
甲子,吴大将孙峻等众号十万至寿春诸葛诞拒击破之,斩吴左将军留赞,献捷于京都。三月,立皇后卞氏,大赦。夏四月甲寅,封后父卞隆列侯。甲戌,以征南大将军王昶骠骑将军。秋七月,以征东大将军胡遵卫将军镇东大将军诸葛诞为征东大将军。

姬晨牧饰演的曹髦(17张)
八月辛亥,蜀大将军姜维寇狄道雍州刺史王经与战洮西,经大败,还保狄道城。辛未,以长水校尉邓艾安西将军,与征西将军陈泰并力拒维。戊辰,复遣太尉司马孚为后继。九月庚子,讲《尚书》业终,赐执经亲授者司空郑冲侍中郑小同等各有差。甲辰,姜维退还。冬十月,诏曰:“朕以寡德,不能式遏寇虐,乃令蜀贼陆梁边陲。洮西之战,至取负败,将士死亡,计以千数,或没命战场,噃魂不反,或牵掣虏手,流离异域,吾深痛愍,为之悼心。其令所在郡典农及安抚夷二护军各部大吏慰恤其门户,无差赋役一年;其力战死事者,皆如旧科,勿有所漏。”
十一月甲午,以陇右四郡及金城,连年受敌,或亡叛投贼,其亲戚留在本土者不安,皆特赦之。癸丑,诏曰:“往者洮西之战,将吏士民或临陈战亡,或沈溺洮水,骸骨不收,弃于原野,吾常痛之。其告征西、安西将军,各令部人于战处及水次钩求尸丧,收敛藏埋,以慰存亡。”
甘露元年春正月辛丑,青龙见轵县井中。乙巳,沛王林薨。①
①《魏氏春秋》曰:二月丙辰,帝宴群臣于太极东堂,与侍中荀顗、尚书崔赞、袁亮钟毓给事中中书令虞松等并讲述礼典,遂言帝王优劣之差。帝慕夏少康,因问顗等曰:“有夏既衰,后相殆灭,少康收集夏众,复禹之绩,高祖拔起陇亩,驱帅豪鉨,芟夷秦、项,包举寓内,斯二主可谓殊才异略,命世大贤者也。考其功德,谁宜为先?”顗等对曰:“夫天下重器,王者天授,圣德应期,然后能受命创业。至于阶缘前绪,兴复旧绩,造之与因,难易不同。少康功德虽美,犹为中兴之君,与世祖同流可也。至如高祖,臣等以为优。”帝曰:“自古帝王,功德言行,互有高下,未必创业者皆优,绍继者咸劣也。汤、武、高祖虽俱受命,贤圣之分,所觉县殊。少康、殷宗中兴之美,夏启、周成守文之盛,论德较实,方诸汉祖,吾见其优,未闻其劣;顾所遇之时殊,故所名之功异耳。少康生于灭亡之后,降为诸侯之隶,崎岖逃难,仅以身免,能布其德而兆其谋,卒灭过、戈,克复禹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非至德弘仁,岂济斯勋?汉祖因土崩之势,仗一时之权,专任智力以成功业,行事动静,多违圣检;为人子则数危其亲,为人君则囚系贤相,为人父则不能卫子;身没之后,社稷几倾,若与少康易时而处,或未能复大禹之绩也。推此言之,宜高夏康而下汉祖矣。诸卿具论详之。”翌日丁巳,讲业既毕,顗、亮等议曰:“三代建国,列土而治,当其衰弊,无土崩之势,可怀以德,难屈以力。逮至战国,强弱相兼,去道德而任智力。故秦之弊可以力争。少康布德,仁者之英也;高祖任力,智者之鉨也。仁智不同,二帝殊矣。《诗》、《书》述殷中宗、高宗,皆列大雅,少康功美过于二宗,其为大雅明矣。少康为优,宜如诏旨。”赞、毓、松等议曰:“少康虽积德累仁,然上承大禹遗泽余庆,内有虞、仍之援,外有靡、艾之助,寒浞谗慝,不德于民,浇、豷无亲,外内弃之,以此有国,盖有所因。至于汉祖,起自布衣,率乌合之士,以成帝者之业。论德则少康优,课功则高祖多,语资则少康易,校时则高祖难。”帝曰:“诸卿论少康因资,高祖创造,诚有之矣,然未知三代之世,任德济勋如彼之难,秦、项之际,任力成功如此之易。且太上立德,其次立功,汉祖功高,未若少康盛德之茂也。且夫仁者必有勇,诛暴必用武,少康武烈之威,岂必降于高祖哉?但夏书沦亡,旧文残缺,故勋美阙而罔载,唯有伍员粗述大略,其言复禹之绩,不失旧物,祖述圣业,旧章不愆,自非大雅兼才,孰能与于此,向令坟、典具存,行事详备,亦岂有异同之论哉?”于是群臣咸悦服。中书令松进曰:“少康之事,去世久远,其文昧如,是以自古及今,议论之士莫有言者,德美隐而不宣。陛下既垂心远鉴,考详古昔,又发德音,赞明少康之美,使显于千载之上,宜录以成篇,永垂于后。”帝曰:“吾学不博,所闻浅狭,惧于所论,未获其宜;纵有可采,亿则屡中,又不足贵,无乃致笑后贤,彰吾暗昧乎!”于是侍郎钟会退论次焉。
夏四月庚戌,赐大将军司马文王兖冕之服,赤舄副焉。
丙辰,帝幸太学,问诸儒曰:“圣人幽赞神明,仰观俯察,始作八卦,后圣重之为六十四,立爻以极数,凡斯大义,罔有不备,而夏有《连山》,殷有《归藏》,周曰《周易》,《易》之书,其故何也?”《易》博士淳于俊对曰:“包羲因燧皇之图而制八卦,神农演之为六十四,黄帝、尧、舜通其变,三代随时,质文各繇其事。故《易》者,变易也,名曰《连山》,似山出内云气,连天地也;《归藏》者,万事莫不归藏于其中也。”帝又曰:“若使包羲因燧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云燧人氏没包羲氏作乎?”俊不能答。帝又问曰:“孔子作彖、象,郑玄作注,虽圣贤不同,其所释经义一也。今彖、象不与经文相连,而注连之,何也?”俊对曰;“郑玄合彖、象于经者,欲使学者寻省易了也。”帝曰:“若郑玄合之,于学诚便,则孔子曷为不合以了学者乎?”俊对曰:“孔子恐其与文王相乱,是以不合,此圣人以不合为谦。”帝曰:“若圣人以不合为谦,则郑玄何独不谦邪?”俊对曰:“古义弘深,圣问奥远,非臣所能详尽。”帝又问曰:“《系辞》云‘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此包羲、神农之世为无衣裳。但圣人化天下,何殊异尔邪?”俊对曰:“三皇之时,人寡而禽兽众,故取其羽皮而天下用足,及至黄帝,人众而禽兽寡,是以作为衣裳以济时变也。”帝又问:“干为天,而复为金,为玉,为老马,与细物并邪?”俊对曰:“圣人取象,或远或近,近取诸物,远则天地。”
讲《易》毕,复命讲《尚书》。帝问曰:“郑玄曰‘稽古同天,言尧同于天也’。王肃云‘尧顺考古道而行之’。二义不同,何者为是?”博士庾峻对曰:“先儒所执,各有乖异,臣不足以定之。然《洪范》称‘三人占,从二人之言’。贾、马及肃皆以为‘顺考古道’。以《洪范》言之,肃义为长。”帝曰:“仲尼言‘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尧之大美,在乎则天,顺考古道,非其至也。今发篇开义以明圣德,而舍其大,更称其细,岂作者之意邪?”峻对曰:“臣奉遵师说,未喻大义,至于折中,裁之圣思。”次及四岳举鲧,帝又问曰:“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思无不周,明无不照,今王肃云‘尧意不能明鲧,是以试用’。如此,圣人之明有所未尽邪?”峻对曰:“虽圣人之弘,犹有所未尽,故禹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圣贤,缉熙庶绩,亦所以成圣也。”帝曰:“夫有始有卒,其唯圣人。若不能始,何以为圣?其言‘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盖谓知人,圣人所难,非不尽之言也。《经》云:‘知人则哲,能官人。’若尧疑鲧,试之九年,官人失叙,何得谓之圣哲?”峻对曰:“臣窃观经传,圣人行事不能无失,是以尧失之四凶,周公失之二叔,仲尼失之宰予。”帝曰:“尧之任鲧,九载无成,汨陈五行,民用昏垫。至于仲尼失之宰予,言行之间,轻重不同也。至于周公、管、蔡之事,亦《尚书》所载,皆博士所当通也。”峻对曰:“此皆先贤所疑,非臣寡见所能究论。”次及“有鳏在下曰虞舜”,帝问曰:“当尧之时,洪水为害,四凶在朝,宜速登贤圣济斯民之时也。舜年在既立,圣德光明,而久不进用,何也?”峻对曰:“尧咨嗟求贤,欲逊己位,岳曰‘否德忝帝位’。尧复使岳扬举仄陋,然后荐舜。荐舜之本,实由于尧,此盖圣人欲尽众心也。”帝曰:“尧既闻舜而不登用,又时忠臣亦不进达,乃使狱扬仄陋而后荐举,非急于用圣恤民之谓也。”峻对曰:“非臣愚见所能逮及。”
于是复命讲《礼记》。帝问曰:“‘太上立德,其次务施报’。为治何由而教化各异;皆修何政而能致于立德,施而不报乎?”博士马照对曰:“太上立德,谓三皇五帝之世以德化民,其次报施,谓三王之世以礼为治也。”帝曰:“二者致化薄厚不同,将主有优劣邪?时使之然乎?”照对曰:“诚由时有朴文,故化有薄厚也。”①
①《帝集》载帝自叙始生祯祥曰:“昔帝王之生,或有祯祥,盖所以彰显神异也。惟予小子,支胤末流,谬为灵只之所相佑也,岂敢自比于前箉,聊记录以示后世焉。其辞曰:惟正始三年九月辛未朔,二十五日乙未直成,予生。于时也,天气清明,日月辉光,爰有黄气,烟熅于堂,照曜室宅,其色煌煌。相而论之曰:未者为土,魏之行也;厥日直成,应嘉名也;鞕熅之气,神之精也;无灾无害,蒙神灵也。齐王不吊,颠覆厥度,群公受予,绍继祚皇。以眇眇之身,质性顽固,未能涉道,而遵大路,临深履冰,涕泗忧惧。古人有云,惧则不亡。伊予小子,曷敢怠荒?庶不忝辱,永奉烝尝。”
傅畅《晋诸公赞》曰:帝常与中护军司马望侍中王沈散骑常侍裴秀黄门侍郎钟会等讲宴于东堂,并属文论。名秀为儒林丈人,沈为文籍先生,望、会亦各有名号。帝性急,请召欲速。秀等在内职,到得及时,以望在外,特给追锋车,虎贲卒五人,每有集会,望辄奔驰而至。
五月,邺及上洛并言甘露降。夏六月丙午,改元为甘露。乙丑,青龙见元城县界井中。秋七月己卯,卫将军胡遵薨。
癸未,安西将军邓艾大破蜀大将姜维于上邽,诏曰:“兵未极武,丑虏摧破,斩首获生,动以万计,自顷战克,无如此者。今遣使者犒赐将士,大会临飨,饮宴终日,称朕意焉。”
八月庚午,命大将军司马文王加号大都督,奏事不名,假黄钺。癸酉,以太尉司马孚为太傅。九月,以司徒高柔为太尉。冬十月,以司空郑冲为司徒,尚书左仆射卢毓司空
二年春二月,青龙见温县井中。三月,司空卢毓薨。
夏四月癸卯,诏曰:“玄菟郡高显县吏民反叛,长郑熙为贼所杀。民王简负担熙丧,晨夜星行,远致本州,忠节可嘉。其特拜简为忠义都尉,以旌殊行。”
五月辛未,帝幸辟雍,会命群臣赋诗。侍中和逌、尚书陈骞等作诗稽留,有司奏免官,诏曰:“吾以暗昧,爱好文雅,广延诗赋,以知得失,而乃尔纷纭,良用反仄。其原逌等。主者宜敕自今以后,群臣皆当玩习古义,修明经典,称朕意焉。”
乙亥,诸葛诞不就征,发兵反,杀扬州刺史乐綝。丙子,赦淮南将吏士民为诞所诖误者。丁丑,诏曰:“诸葛诞造为凶乱,荡覆扬州。昔黥布逆叛,汉祖亲戎,隗嚣违戾,光武西伐,及烈祖明皇帝躬征吴、蜀,皆所以奋扬赫斯,震耀威武也。今宜皇太后与朕暂共临戎,速定丑虏,时宁东夏。”己卯,诏曰:“诸葛诞造构逆乱,迫胁忠义,平寇将军临渭亭侯庞会、骑督偏将军路蕃,各将左右,斩门突出,忠壮勇烈,所宜嘉异。其进会爵乡侯,蕃封亭侯。”
六月乙巳,诏:“吴使持节都督夏口诸军事镇军将军沙羡侯孙壹,贼之枝属,位为上将,畏天知命,深鉴祸福,翻然举众,远归大国,虽微子去殷,乐毅遁燕,无以加之。其以壹为侍中车骑将军、假节、交州牧吴侯,开府辟召仪同三司,依古侯伯八命之礼,兖冕赤舄,事从丰厚。”①
①臣松之以为壹畏逼归命,事无可嘉,格以古义,欲盖而名彰者也。当时之宜,未得远遵式典,固应量才受赏,足以荬其来情而已。至乃光锡八命,礼同台鼎,不亦过乎!于招携致远,又无取焉。何者?若使彼之将守,与时无嫌,终不悦于殊宠,坐生叛心,以叛而愧,辱孰甚焉?如其忧危将及,非奔不免,则必逃死苟存,无希荣利矣,然则高位厚禄何为者哉?魏初孟达黄权,在晋有孙秀、孙楷;达、权爵赏,比壹为轻,秀、楷礼秩,优异尤甚。及至吴平,而降黜数等,不承权舆,岂不缘在始失中乎?
甲子,诏曰:“今车驾驻项,大将军恭行天罚,前临淮浦。昔相国大司马征讨,皆与尚书俱行,今宜如旧。”乃令散骑常侍裴秀给事黄门侍郎钟会咸与大将军俱行。秋八月,诏曰:“昔燕刺王谋反,韩谊等谏而死,汉朝显登其子。诸葛诞创造凶乱,主簿宣隆、部曲督秦絜秉节守义,临事固争,为诞所杀,所谓无比干之亲而受其戮者。其以隆、絜子为骑都尉,加以赠赐,光示远近,以殊忠义。”
九月,大赦。冬十二月,吴大将全端全怿等率众降。
三年春二月,大将军司马文王陷寿春城,斩诸葛诞。三月,诏曰:“古者克敌,收其尸以为京观,所以惩昏逆而章武功也。汉孝武元鼎中,改桐乡为闻喜,新乡为获嘉,以著南越之亡。大将军亲总六戎,营据丘头,内夷群凶,外殄寇虏,功济兆民,声振四海。克敌之地,宜有令名,其改丘头为武丘,明以武平乱,后世不忘,亦京观二邑之义也。”
夏五月,命大将军司马文王为相国,封晋公,食邑八郡,加之九锡,文王前后九让乃止。
六月丙子,诏曰:“昔南阳郡山贼扰攘,欲劫质故太守东里衮功曹应余独身捍衮,遂免于难。余颠沛殒毙,杀身济君。其下司徒,署余孙伦吏,使蒙伏节之报。”①
①《楚国先贤传》曰:余字子正,天姿方毅,志尚仁义建安二十三年为郡功曹。是时吴、蜀不宾,疆埸多虞。宛将侯音扇动山民,保城以叛。余与太守东里衮当扰攘之际、迸窜得出。音即遣骑追逐,去城十里相及,贼便射衮,飞矢交流。余前以身当箭,被七创,因谓追贼曰:“侯音狂狡,造为凶逆,大军寻至,诛夷在近。谓卿曹本是善人,素无恶心,当思反善,何为受其指挥?我以身代君,以被重创,若身死君全,陨没无恨。”因仰天号哭泣涕,血泪俱下。贼见其义烈,释衮不害。贼去之后,余亦命绝。征南将军曹仁讨平音,表余行状,并修祭醊。太祖闻之,嗟叹良久,下荆州复表门闾,赐谷千斛。衮后为于禁司马,见《魏略》游说传。
辛卯,大论淮南之功,封爵行赏各有差。
秋八月甲戌,以骠骑将军王昶为司空。丙寅,诏曰:“夫养老兴教,三代所以树风化垂不朽也,必有三老、五更以崇至敬,乞言纳诲,著在惇史,然后六合承流,下观而化。宜妙简德行,以充其选。关内侯王祥,履仁秉义,雅志淳固。关内侯郑小同,温恭孝友,帅礼不忒。其以祥为三老,小同为五更。”车驾亲率群司,躬行古礼焉。①
①《汉晋春秋》曰:帝乞言于祥,祥对曰:“昔者明王礼乐既备,加之以忠诚,忠诚之发,形于言行。夫大人者,行动乎天地;天且弗违,况于人乎?”祥事别见《吕虔传》。小同,郑玄孙也。《玄别传》曰:“玄有子,为孔融吏,举孝廉。融之被围,往赴,为贼所害。有遗腹子,以丁卯日生;而玄以丁卯岁生,故名曰小同。”
《魏名臣奏》载太尉华歆表曰:“臣闻励俗宣化,莫先于表善,班禄叙爵,莫美于显能,是以楚人思子文之治,复命其胤,汉室嘉江公之德,用显其世。伏见故汉大司农北海郑玄,当时之学,名冠华夏,为世儒宗。文皇帝旌录先贤,拜玄适孙小同以为郎中,长假在家。小同年逾三十,少有令质,学综六经,行著乡邑。海、岱之人莫不嘉其自然,美其气量。夡其所履,有质直不渝之性,然而恪恭静默,色养其亲,不治可见之美,不竞人间之名,斯诚清时所宜式叙,前后明诏所斟酌而求也。臣老病委顿,无益视听,谨具以闻。”
《魏氏春秋》曰:小同诣司马文王,文王有密疏,未之屏也。如厕还,谓之曰:“卿见吾疏乎?”对曰:“否。”文王犹疑而鸩之,卒。
郑玄注《文王世子》曰“三老、五更各一人,皆年老更事致仕者也”。注《乐记》曰“皆老人更知三德五事者也”。
蔡邕《明堂论》云:“更”应作“叟”。叟,长老之称,字与“更”相似,书者遂误以为“更”。“嫂”字“女”傍“叟”,今亦以为“更”,以此验知应为“叟”也。臣松之以为邕谓“更”为“叟”,诚为有似,而诸儒莫之从,未知孰是。
是岁,青龙、黄龙仍见顿丘、冠军、阳夏县界井中。
四年春正月,黄龙二,见宁陵县界井中。①夏六月,司空王昶薨。秋七月,陈留王峻薨。冬十月丙寅,分新城郡,复置上庸郡。十一月癸卯,车骑将军孙壹为婢所杀。
①《汉晋春秋》曰:是时龙仍见,咸以为吉祥。帝曰:“龙者,君德也。上不在天,下不在田,而数屈于井,非嘉兆也。”仍作《潜龙》之诗以自讽,司马文王见而恶之。
五年春正月朔,日有蚀之。夏四月,诏有司率遵前命,复进大将军司马文王位为相国,封晋公,加九锡。
五月己丑,高贵乡公卒,年二十。①皇太后令曰:“吾以不德,遭家不造,昔援立东海王子髦,以为明帝嗣,见其好书疏文章,冀可成济,而情性暴戾,日月滋甚。吾数呵责,遂更忿恚,造作丑逆不道之言以诬谤吾,遂隔绝两宫。其所言道,不可忍听,非天地所覆载。吾即密有令语大将军,不可以奉宗庙,恐颠覆社稷,死无面目以见先帝。大将军以其尚幼,谓当改心为善,殷勤执据。而此儿忿戾,所行益甚,举弩遥射吾宫,祝当令中吾项,箭亲堕吾前。吾语大将军,不可不废之,前后数十。此儿具闻,自知罪重,便图为弑逆,赂遗吾左右人,令因吾服药,密因酖毒,重相设计。事已觉露,直欲因际会举兵入西宫杀吾,出取大将军,呼侍中王沈散骑常侍王业、②尚书王经,出怀中黄素诏示之,言今日便当施行。吾之危殆,过于累卵。吾老寡,岂复多惜余命邪?但伤先帝遗意不遂,社稷颠覆为痛耳。赖宗庙之灵,沈、业即驰语大将军,得先严警,而此儿便将左右出云龙门,雷战鼓,躬自拔刃,与左右杂卫共入兵陈间,为前锋所害。此儿既行悖逆不道,而又自陷大祸,重令吾悼心不可言。昔汉昌邑王以罪废为庶人,此儿亦宜以民礼葬之,当令内外咸知此儿所行。又尚书王经,凶逆无状,其收经及家属皆诣廷尉。”

  三国志12的曹髦

①《汉晋春秋》曰:帝见威权日去,不胜其忿。乃召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谓曰:“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废辱,今日当与卿等自出讨之。”王经曰:“昔鲁昭公不忍季氏,败走失国,为天下笑。今权在其门,为日久矣,朝廷四方皆为之致死,不顾逆顺之理,非一日也。且宿卫空阙,兵甲寡弱,陛下何所资用,而一旦如此,无乃欲除疾而更深之邪!祸殆不测,宜见重详。”帝乃出怀中版令投地,曰:“行之决矣。正使死,何所惧?况不必死邪!”于是入白太后,沈、业奔走告文王,文王为之备。帝遂帅僮仆数百,鼓噪而出。文王弟屯骑校尉伷入,遇帝于东止车门,左右呵之,伷众奔走。中护军贾充又逆帝战于南阙下,帝自用剑。众欲退,太子舍人成济问充曰:“事急矣。当云何?”充曰:“畜养汝等,正谓今日。今日之事,无所问也。”济即前刺帝,刃出于背。文王闻,大惊,自投于地曰:“天下其谓我何!”太傅孚奔往,枕帝股而哭,哀甚,曰:“杀陛下者,臣之罪也。”臣松之以为习凿齿书,虽最后出,然述此事差有次第。故先载习语,以其余所言微异者次其后。
《世语》曰:王沈、王业驰告文王,尚书王经以正直不出,因沈、业申意。
《晋诸公赞》曰:沈、业将出,呼王经。经不从,曰:“吾子行矣!”
干宝《晋纪》曰:成济问贾充曰:“事急矣。若之何?”充曰:“公畜养汝等,为今日之事也。夫何疑!”济曰:“然。”乃抽戈犯跸。
《魏氏春秋》曰:戊子夜,帝自将冗从仆射李昭、黄门从官焦伯等下陵云台,铠仗授兵,欲因际会,自出讨文王。会雨,有司奏却日,遂见王经等出黄素诏于怀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今日便当决行此事。”入白太后,遂拔剑升辇,帅殿中宿卫苍头官僮击战鼓,出云龙门。贾充自外而入,帝师溃散,犹称天子,手剑奋击,众莫敢逼。充帅厉将士,骑督成倅弟成济以矛进,帝崩于师。时暴雨雷霆,晦冥。
《魏末传》曰:贾充呼帐下督成济谓曰:“司马家事若败,汝等岂复有种乎?何不出击!”倅兄弟二人乃帅帐下人出,顾曰:“当杀邪?执邪?”充曰:“杀之。”兵交,帝曰:“放仗!”大将军士皆放仗。济兄弟因前刺帝,帝倒车下。
②《世语》曰:业,武陵人,后为晋中护军。
庚寅,太傅孚、大将军文王、太尉柔、司徒冲稽首言:“伏见中令,故高贵乡公悖逆不道,自陷大祸,依汉昌邑王罪废故事,以民礼葬。臣等备位,不能匡救祸乱,式遏奸逆,奉令震悚,肝心悼栗。《春秋》之义,王者无外,而书‘襄王出居于郑’,不能事母,故绝之于位也。今高贵乡公肆行不轨,几危社稷,自取倾覆,人神所绝,葬以民礼,诚当旧典。然臣等伏惟殿下仁慈过隆,虽存大义,犹垂哀矜,臣等之心实有不忍,以为可加恩以王礼葬之。”太后从之。①
①《汉晋春秋》曰:丁卯,葬高贵乡公于洛阳西北三十里瀍涧之滨。下车数乘,不设旌旐,百姓相聚而观之,曰:“是前日所杀天子也。”或掩面而泣,悲不自胜。
臣松之以为若但下车数乘,不设旌旐,何以为王礼葬乎?斯盖恶之过言,所谓不如是之甚者。
使使持节行中护军中垒将军司马炎北迎常道乡公璜嗣明帝后。帝卯,群公奏太后曰:“殿下圣德光隆,宁济六合,而犹称令,与藩国同。请自今殿下令书,皆称诏制,如先代故事。”
癸卯,大将军固让相国、晋公、九锡之宠。太后诏曰:“夫有功不隐,《周易》大义,成人之美,古贤所尚,今听所执,出表示外,以章公之谦光焉。”
戊申,大将军文王上言:“高贵乡公率将从驾人兵,拔刃鸣金鼓向臣所止;惧兵刃相接,即敕将士不得有所伤害,违令以军法从事。骑督成倅弟太子舍人济,横入兵陈伤公,遂至陨命;辄收济行军法。臣闻人臣之节,有死无二,事上之义,不敢逃难。前者变故卒至,祸同发机,诚欲委身守死,唯命所裁。然惟本谋乃欲上危皇太后,倾覆宗庙。臣忝当大任,义在安国,惧虽身死,罪责弥重。欲遵伊、周之权,以安社稷之难,即骆驿申敕,不得迫近辇舆,而济遽入陈间,以致大变。哀怛痛恨,五内摧裂,不知何地可以陨坠?科律大逆无道,父母妻子同产皆斩。济凶戾悖逆,干国乱纪,罪不容诛。辄敕侍御史收济家属,付廷尉,结正其罪。”①太后诏曰:“夫五刑之罪,莫大于不孝。夫人有子不孝,尚告治之,此儿岂复成人主邪?吾妇人不达大义,以谓济不得便为大逆也。然大将军志意恳切,发言恻怆,故听如所奏。当班下远近,使知本末也。”②
①《魏氏春秋》曰:成济兄弟不即伏罪,袒而升屋,丑言悖慢;自下射之,乃殪。
②《世语》曰:初,青龙中,石苞鬻铁于长安,得见司马宣王,宣王知焉。后擢为尚书郎,历青州刺史、镇东将军甘露中入朝,当还,辞高贵乡公,留中尽日。文王遣人要令过。文王问苞:“何淹留也?”苞曰:“非常人也。”明日发至荥阳,数日而难作。
六月癸丑,诏曰:“古者人君之为名字,难犯而易讳。今常道乡公讳字甚难避,其朝臣博议改易,列奏。”[4]

编辑本段人物评价

历代评价

陈寿:“高贵公才慧夙成,好问尚辞,盖亦文帝之风流也;然轻躁忿肆,自蹈大祸。”
《魏氏春秋》:“公神明爽鉨,德音宣朗。”
钟会:“才同陈思,武类太祖。”
石苞:“非常人也”
刘勰:“少主相仍,唯高贵英雅,顾盼含章,动言成论。”[5-6]
元子攸:“宁作高贵乡公死,不作汉献帝生。”[7]
王勃:“高贵乡公名决有余,而深沈不足。其雄才大略,经纬远图,求之数君,并无取焉。”
张彦远《历代名画记》:“曹髦之迹,独高魏代。”
李冶:“当髦之图昭之际,使沈、业如经之不言,则髦必当得志,昭必先诛,魏祚必不倾,司马氏亦无自而王也。”[8]
胡三省:“帝有诛昭之志,不务养晦,而愤郁之气见于辞而不能自掩,盖亦浅矣。”[9]
李慈铭:“高贵贤明好学,见酷逆臣,亦古今所共痛。”
卢弼:“高贵乡公若韬光养晦,或免于毒手,乃远慕少康,锋芒未敛,祸变及身,惜哉!”

总评

过去的史家曾批评曹髦“轻躁忿肆,自蹈大祸”。但这个评价欠妥。试想,曹髦除了亲自出马外,还有其他选择和招术吗?没有。或许有人说,曹髦不可以等待时机吗?可反过来问:司马昭会给他这个时机吗?曹髦不愿做傀儡,不愿重蹈曹芳下场,而要做一个真正一言九鼎的皇帝,这就决定了他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曹髦虽然未获成功,但他确实做到了以百分之百的努力在力争百分之几的机会。特别可贵的是,在政治凌辱和死亡威胁下,曹髦没有软弱、屈辱和退让,而是敢于直面,奋起抗争,视死如归。在中国古代有类似遭遇的皇帝群体中,实在不多。
他是壮志未竟的皇帝,更是值得尊敬的斗士。他有一身傲骨,他有刚烈的血性,为了活出帝王的尊严,为了活出人性的高贵,他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与残酷的命运抗争。结果,他赢了,他用壮烈的死亡,赢得了帝王的尊严,赢得了世人的尊重!
曹髦没有谥号,也许,他称帝前的封号——高贵乡公,就是最适合他的“谥号”!

编辑本段人物详解

这是一个有血性的斗士,在他身上,向来不乏与命运抗争的勇气。当司马氏安排他做傀儡皇帝的时候,他没有俯首示弱,更没有忍辱偷生。他要活出帝王的尊严,要活出人性的高贵,为此,他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与司马氏对阵,单枪匹马地公然“造反”!
皇帝"造反"的结果,是司马氏犯上弑君,皇帝慷慨赴死。曹髦,输了这场战争,但换个角度说,他又何尝不是赢家?他维护了帝王的尊严,赢得了世人的尊重!更重要的是,他还给后人留下了一句警世恒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与其苟且偷生,毋宁高贵赴死。“高贵乡公”曹髦,对得起“高贵”二字!
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追谥为平皇帝。

严慎谦虚,得继帝位

曹髦,魏文帝曹丕的嫡孙,魏朝的第四任皇帝。
他第一次出场,是在公元254年。那一年,魏国的傀儡皇帝曹芳不小心惹恼了掌权的司马师,结果被赶下皇位轰出洛阳。
司马师认为,当时,以司马氏的实力和处境,还不是与“曹家班”翻脸的最好时机。因此,他决定再立一个傀儡皇帝。
他的眼光落到了曹髦身上。曹髦当时的身份是高贵乡公,一个小诸侯,权力不大,名声却很好。那天,他正枯坐在山东郯县的府第中,哀叹皇兄曹芳的不幸遭遇,忽然“上头”来了命令,让他赶快动身,赶赴洛阳城。
曹髦心里打起了鼓:曹芳被废,先皇又没有别的子嗣,难道“上头”是要立我当新皇帝?他愿意赌一把,于是命侍从打点行装,乘车进京。
刚到洛阳城门口,就见一班大臣恭恭敬敬地站在城门两侧等候,曹髦的猜想进一步得到了证实,心中暗喜。为了表示对大臣们的尊重,他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下车向大臣们还礼。
有人拦住了曹髦,说:“天子不用还礼。”曹髦一听,哎呀,自己果真要当皇帝了!但他强抑制住喜悦,很谦虚地摇了摇头,说:“我现在也是人臣啊。”
到了皇宫的止车门前,曹髦再次下车步行。有人对他说:“你有资格坐轿进去。”曹髦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答道:“我受皇太后征召而来,还不知要做什么呢。”看到未来的新皇帝如此谦恭谨慎,如此大方稳重,大臣们都很高兴。他们拥着曹髦拜见了皇太后,又拥着他来到大将军司马师面前,接受司马师的“验收”。
司马师用余光一瞥曹髦:身材瘦小、乳臭未干,不错,是个当傀儡的样。于是他袍袖一挥,将曹髦送上了皇位。
这一年,曹髦刚满14岁。

有名无权,与权臣过招

曹髦年纪虽小,对自己的处境却有极为清醒的认识。
他明白,自己的皇位坐得不会稳固。“曹家班”日薄西山,司马氏随时可能篡魏夺权。他这个皇帝,只不过是司马氏蒙蔽世人的一个幌子罢了。
可是,他并不想就这样接受自己的傀儡命运,他是一代枭雄曹操的后代,他的骨子里,没有自甘人下的基因!
为了挽回颓势,重振曹氏声威,曹髦颇有心计地展开了一系列拉拢人心的工作。他派大臣到各地微服私访,处罚行为失职的地方官;他发起节约运动,减少宫廷开支;还多次下诏,安抚战死将士的家人。
曹髦的这些举动,引来“保魏派”一片欢呼。他们庆幸苍天有眼,给了他们一位贤明有为的君主。
可是,忠于司马氏的“倒魏派”却不乐意了。见曹髦在司马氏的眼皮底下玩儿这些小动作,他们愤怒,他们震惊,他们难以想象,司马氏立的皇帝竟敢拆司马氏的台!在替司马氏家族“鸣不平”的同时,他们纷纷告诫司马师:提防曹髦,千万不能任由这个小皇帝胡作非为。
司马师是何等人物,曹髦的花拳绣腿,只会让他觉得可笑。他叫来自己的弟弟司马昭,两人一商议,决定给曹髦一点儿颜色看看。
在司马氏兄弟的暗示下,“倒魏派”联名上书,提议让“魏朝功臣”司马氏兄弟享受“入朝不趋,奏事不名,剑履上殿”的特殊待遇。曹髦羽翼未丰,不敢不从,很无奈地同意了“倒魏派”的提议。
司马师仗剑上朝,皇室威严何存?“保魏派”坐不住了,镇东将军毌丘俭、扬州刺史文钦果断起兵,矛头直指司马氏兄弟。经过几番激战,毌丘俭战死,文钦逃往孙吴,然而司马师也在这场战争中被文钦之子文鸯惊得眼球掉落,病上加病。
机会似乎离曹髦越来越远,但,毕竟还是来了。
“叛乱”平息不久,司马师在许昌已奄奄一息。他自料老命难保,就派人从洛阳叫来了司马昭,对他说:我估计自己不行了,你接掌我的大将军印,继续为咱司马家谋福吧。话未说完,司马师一命呜呼。
消息传到宫中,曹髦大喜。他意识到这是夺权的好机会,于是一面下诏命司马昭留守许昌,让尚书傅嘏“率六军还京师”,一面着手筹划宫廷政变
不料,司马昭识破了曹髦的计策,他率领军队回到了洛阳。这样一来,曹髦的计划落了空。为避免引起更严重的祸乱,他只好接受既定事实,封司马昭为大将军
从此,司马昭独掌大权。唯一的翻身机会,就这样与曹髦失之交臂。

玉碎九重不言屈

司马昭比司马师更霸道,他规定,朝中一切大事都必须经过他的审批。这让曹髦十分愤慨:你什么都决定了,还要我这个皇帝干吗?好你个司马昭,也太不给朕面子了!
面子是中国男人十分看重的东西。曹髦是曹操的子孙,他身上有祖宗的血性,绝不允许自己的人格受辱。
一场血战,在曹髦的内心酝酿着。到了公元260年,曹髦20岁那年,暴风雨终于来了。
曹髦写了首诗《潜龙》,把自己比作受困的龙,说这条龙正受泥鳅、黄鳝的欺负。
司马昭正准备出兵伐蜀,心腹贾充跑过来劝他:您别伐蜀了,皇帝已经怀疑您了,他写了一首诗,把您比作泥鳅、黄鳝,您要是离朝,他肯定会拆您的后台。司马昭闻之大怒,立马佩剑上殿。
曹髦知道来者不善,不卑不亢地起身迎之。群臣见司马昭面带愠色,赶紧拍马屁:“大将军功德显赫,应该加封为晋公。”曹髦紧闭嘴唇,没有吭声。司马昭厉声说:“我们司马家有大功于魏,加封我为晋公,难道你有意见不成?”曹髦面无表情,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来:“大将军开口,谁敢不从?”司马昭讨个没趣,气呼呼地质问曹髦:“你把俺司马氏比作泥鳅、黄鳝,是何道理?”曹髦怒视司马昭,那意思明摆着:这还用问吗?司马昭不便发作,冷笑着退朝了。
曹髦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后宫,心想:司马昭越来越嚣张了,竟敢在大殿上公然指责皇帝!身为君主,却要受大臣的摆布,这皇帝当得有什么意思?不行,我不能再忍了,必须跟司马昭干一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他召来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三人,哭着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朕不能任他羞辱,你们要助我讨伐这个奸贼。”王经一听吓出了一身冷汗,劝曹髦:“司马昭重权在握,内外公卿唯他马首是瞻,陛下您势单力薄,万不可轻举妄动!”曹髦从怀中掏出早已写好的黄素诏掷到地上,说:“是可忍,孰不可忍!朕意已决,虽死何惧?”说完,就去请示皇太后
王沈王业见曹髦要动真格的,有些发慌,就对王经说:“咱们可不能跟随他自取灭族之祸,还是赶快到司马大将军那儿自首。”王经怒而不许,王沈王业就自己飞奔至大将军府,将皇帝要攻打相府消息告诉了司马昭。
按下司马昭不表,先说曹髦。他见自己得不到王沈等人的支持,决定单枪匹马讨伐司马昭。于是,中国封建史上惨烈、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20岁的青年皇帝,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率领冗从仆射李昭、黄门从官焦伯等下陵云台,授予他们铠甲兵器,带着僮仆数百,闹哄哄地踏上了讨伐之路。他的对手,是手握千军的司马昭,是曹魏挡也挡不住的衰败命运。
王经匍匐在曹髦的皇辇前,哭着劝皇帝回去。可是,他的眼泪,没能阻挡住曹髦维护自尊的脚步。
曹髦率队先与屯骑校尉司马伷相遇于东止车门,曹髦左右呵斥司马伷,司马伷的部队狼狈逃窜。
到了南阙,与贾充率领的禁卫军交战,曹髦仗剑奋勇厮杀,大喝道:“吾乃天子也!你们突入宫廷,难道是想弑君吗?”
曹髦毕竟是皇帝,士兵们见皇帝动怒了,一时惊慌失措,想要退却,即将被曹髦军击溃,司马昭的手下成济问贾充:“现在事情危急了,这该怎么办?”贾充激他说:“司马公养你何用?正为今日之事也!”那成济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抓起长戟就向曹髦冲去。曹髦喝道:“匹夫敢无礼乎!”一言未讫,已被成济一戟刺中前胸,跌出皇辇……
曹髦死了,大睁着双眼,怒视着司马氏狰狞的笑脸。那一刻,山河失色,日月无光,整个京城,都在为这位年轻皇帝的死而悲泣……
曹髦死后,司马昭威逼郭太后下旨,大意是说:当初援立曹髦是看中他“好书疏文章,冀可成济”,但是不成想“情性暴戾,日月滋甚”,我这个太后数次呵责都不奏效,后来和大将军司马昭商量要废立之,大将军认为他年幼无知,但还可以雕琢,要以观后效。但没想到他得寸进尺,还拿弓箭射我的宫殿,弓箭甚至落在我的面前。我前后数十次让大将军废立他,曹髦知道后,甚至贿赂我的身边人打算下毒药害我。后来事情败露,就要出兵入西宫杀我。幸亏大将军及时知道,而他自己混杂在士兵之中,被大将军的将士杀死。这小儿“悖逆不道,而又自陷大祸”,应当“罪废为庶人,此儿亦宜以民礼葬之”。
由于曹髦死后被褫夺皇帝封号,因此其在位期间的年号均为高贵乡公某年。[4]
之后太傅司马孚,大将军司马昭,太尉高柔等上疏称“以为可加恩以王礼葬之”,于是葬高贵乡公于洛阳西北三十里瀍涧之滨。下车数乘,不设旌旐,百姓相聚而观之,曰:“是前日所杀天子也。”或掩面而泣,悲不自胜。
裴松之认为,下车数乘,不设旌旐这还能叫王礼下葬吗?这种表里不一的行为更加让人厌恶。

成济悲剧

虽然那个品行差劲的贾充是司马氏某种意义上的忠臣,但是那个成济,于曹魏于司马,都是奸佞鹰犬,为何?成济是怀着暴发户的心态干的,他认为只要自己凌虐曹髦,欺凌弱小便是给司马家立下不赏之功了,求封赏的货色,活脱脱小人嘴脸。成济是个卑劣的手法都敢下手,敢作敢为嘛,却不敢认账的伪小人,成济在高贵乡公死后头几天,天天跑贾家去寻凶,贾充母亲一口咬定成济是凶嫌为自己儿子辩护,后来二十多天后,司马昭下令逮捕成济三族,成济跟家小冲上高台防御,边守卫边把弑君的恶报诉说成司马昭,最后围观的人太多了不成体统,只好当场射杀成氏弟兄。

编辑本段相关典故

请诛贾充,忧愤而亡

甘露五年(260),魏平帝曹髦不能忍受威权日去,便亲率殿中宿卫、苍头、僮仆等,欲攻打司马昭,司马昭即命亲信贾充带兵杀掉曹髦及其随从。高贵乡公死后,司马文王会朝臣谋其故。太常陈泰不至,使其舅荀顗召之。顗至,告以可否。泰曰:“世之论者,以泰方於舅,今舅不如泰也。”子弟内外咸共逼之,垂涕而入。陈泰知道后,当即跑到现场,倒在地上,枕看曹髦尸体号哭尽哀。不久,司马昭也来到现场,见此情景,便问陈泰:“玄伯,其如我何?”陈泰曰:“独有斩贾充,少可以谢天下耳。”司马昭:“卿更思其他。”陈泰曰:“岂可使泰复发后言。”因过于悲恸,当场吐血而死。
关于此处的记载,史书莫衷一是。上述记载取自《魏氏春秋》。而其它类史书并未有此记载,想必是《魏氏春秋》作者有意而为,而对陈泰之死,仅《魏氏春秋》有此记载,而其他史书均未有陈泰之死的记载。

高贵乡公安在

贾充与朝士宴饮,河南尹庾纯醉,与充争言。充曰:“父老,不归供养,卿为无天地!”纯曰:“高贵乡公何在?”充惭怒,上表解职;纯亦上表自劾[10]

以臣弑君,则加此刑

贾充谓皓曰:“闻君在南方凿人目,剥人面皮,此何等刑也?”皓曰:“人臣有弑其君及奸回不忠者,则加此刑耳。”充默然甚愧,而皓颜色无怍[11]

晋祚不得长远

明帝时,王导侍坐。帝问前世所以得天下,导乃陈帝创业之始,用文帝末高贵乡公事。明帝以面覆床曰:“若如公言,晋祚复安得长远!”——《晋书·宣帝本纪》
王导温峤俱见明帝,帝问温前世所以得天下之由。温未荅。顷,王曰:“温峤年少未谙,臣为陛下陈之。”王乃具叙宣王创业之始,诛夷名族,宠树同己。及文王之末,高贵乡公事。宣王创业,诛曹爽,任蒋济之流者是也。高贵乡公之事,已见上。明帝闻之,覆面箸床曰:“若如公言,祚安得长!”——《世说新语·尤悔》

编辑本段作品

伤魂赋

王师东征,宗正曹并,以宗室材能,兼侍中从行,到顷得疾,数日亡,意甚伤之,为作此赋,宗臣充于常伯,体材艺而中良,何旻天之不怙,遘暴疾而陨亡,惟厥疾之初发,若常疾之轻微,未经日而况笃,气惙而耗衰,歧鹊骋技而弗救,岂药石之能追,精魂忽已消散,神眇眇而长违。[12]

潜龙诗

伤哉龙受困,不能跃深渊。上不飞天汉,下不见于田。
蟠居于井底,鳅鳝舞其前。藏牙伏爪甲,嗟我亦同然![13]

编辑本段后人

后裔:曹霸,曹髦后人,唐玄宗时期画家,能文善画,官至左武卫将军,杜甫作有《丹青引》及《观曹将军画马图》二诗,表达对其画艺的赞叹。
再后裔曹雪芹曹操六十四代孙[14])曹祖义(曹操七十代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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