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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还记得弄堂里的“老虎灶”伐?


在老上海的话里,“老虎灶”有两种意思。

一种“老虎灶”为出卖熟水的小商店,因为它一只煮水的灶头形状有些像虎,故名“老虎灶”。老虎灶的水价,从前因房价廉、煤价低,故很便宜,一个大钱就可购买一杓沸滚的熟水;但到了现 在,一钱一杓的熟水已涨到五钱了。他们铺子的地位,大都开设在弄堂口或弄堂里边,以便 于居住弄里的人们来购水;稍为冷僻的马路旁也有开设的,不过是少数而已。他们营的业时间,从清早六时起,一直要到晚上十二点钟才打烊(即关闭店门),更有些老虎灶,通夜不打烊的也有。有的下面是老虎灶卖水,里面和楼上卖茶,这种铺子多开在马路旁 边的。在弄堂里的老虎灶,更有摆好一只橱和一只柜,兼卖香烟糖果杂物的。他们同业也有 一个团体,名叫“水炉公所”,逢到什么大事情,都到所里去开会讨论。你们切莫讪笑开老虎灶是一种低微的商业,其实做这种生意的人尽多着发财呢! 



另外一种意思便是卖熟水的小商店的灶台,因烧水处的炉膛口开在正前方,如一只张开大嘴的老虎,灶尾有一根高高竖起的烟囱管,就象老虎翘起的尾巴,因此上海人很形象地称之为“老虎灶”。




传统的老虎灶灶面置有三只烧水锅,三只锅中央有一加煤孔,烧水锅和烟囱之间还有两只积 水锅,称为“积口”。旧时还有两种老虎灶、一种叫“七星灶”、炉灶只是一个大缸。缸里用泥和砖砌成七个火孔,孔上放七只铁壶烧水;另一种叫“经济炉”,炉体是一只白铁皮大炉,炉上置一口大锅烧水,后来锅上又增设了温度表和水龙头,以便观察水温和放水。



老虎灶一般在弄口或弄堂附近的小街上,通常一开间面。也有横二间或楼上楼下的,其灶砌在店门口,灶膛口对着马路或前面小街、小巷,灶肚中烧木屑、刨花和煤炭。



上海老虎灶的诞生与上海人的居住环境、炊具条件的限制密不可分。有人考证,老虎灶诞生于上海小刀会起义时,百姓为避战火,纷纷往城外租界跑。当时煤气还不那么普及,用煤球炉已属上乘了,家里用木柴烧水很那不方便,老虎灶便应运而生。



上海有一句话叫“泡开水”,即指到老虎灶去买熟水。想当年栅户简屋集中的地区,老虎灶曾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居民喝茶、用熟水全靠老虎灶。不少老虎灶除供应熟水外,还设有几张桌子,供人们入屋喝茶聊天或谈生意经,有的还设有盆汤供人洗澡。所以老虎灶实际是主营卖熟水,兼营茶馆、浴室的,这大大方便了附近居民的生活。



那时候,每天上班前和下班后,总可以看到人们手提热水瓶或茶壶进出老虎灶,踏出路面的一条条水渍。




在十年前的上海,还有人经营者“老虎灶”。徐女士是七十年代末分到饮食公司的老三届职工,她承包了惠民路上的老虎灶,15平方米的店堂里,放了两张方桌。每天凌晨三点半,徐女士就起床开门、生炉,四点五十第一炉水烧开,茶客们踏着晨光而来,围桌而坐,人手一壶,高声谈笑,兴之所至还吹拉一曲,寻常巷陌的百姓生活是那么的怡然。




徐女士这时就静静地忙着沏茶添水,殷勤招呼,还不时往炉膛里添木柴,炉灶捅得火星飞溅,炉火烧得旺旺的,水汽在屋内弥漫。八、九点钟就不时有附近菜场的小贩来要热水,傍晚时,附近民工也经常来打水喝或拿水洗澡,一瓶热水2角钱,大壶5角钱,生意如涓涓细流,但还是有得做的,徐女士说,一个月收入一、两千元是不成问题的。


在老虎灶摆上一张桌,吃上一副大饼油条、喝一碗豆浆,是许多老上海人的记忆


这几年,上海的经济飞速发展,老虎灶因为成本逐渐消失。

 



以后,老虎灶或许只存在于老上海人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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