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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流民到割据势力:一代金王的时代写照

他是特殊历史时期造就的传奇人物。

韩宪宗

他出身卑微,因沾染赌博而负债累累;他不甘平凡,淘金挖参建立起自己的“黄金帝国”斗歹徒,带领人们对抗土匪,赢得了数万人尊重;他开垦荒地,守土安民,对抗列强侵略;他赢得了清政府的信任,被封赏了大片土地;他是一个不为人知的传奇人物——韩宪宗。

政府的腐朽与列强的侵扰,晚对疆域的控制力不从心。连年征战与自然灾害,导致大批流民背井离乡。东北,这片清政府所谓的“兴龙之地”,地广人稀,长期封禁,大量肥沃的土地被闲置荒废。随着清政府控制力下降,大批流民涌入东北,民间称作“闯关东”其间有人安家乐业,有人埋骨他乡,有人刀头舔血,有人一夜暴富。韩宪宗就是其中一位传奇人物,被人津津乐道。几十年间,随着时局的动荡,他经历了从流民到金王的地位转变,他是特殊历史时期造就的传奇人物。

生性不安,因巨额赌债沦落为“沟民”

嘉庆年间,韩宪宗随其父来到吉林木石河,因赌博倾家荡产。为躲债他隐姓埋名,来到长白山谋生。因其生性不安分,不愿继续从事农业生产,他转而在深山老林里干起了挖参、淘金的行当,“佣工于侯家”。

从清代起,对于在东北地区的深山中,从事挖金、采参工作的流民,民间有一个统一的称呼——沟民。这些人亦民亦盗,与盗贼相比,他们能凭借能力与勇气,从事危险的体力劳动,但和普通劳动人民相比,这些人又有着严密的组织、复杂的规矩,以此来保护自己用生命换来的所得。他们平日里勾心斗角,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

夹皮沟

根据《东三省政略》的描述,当时的吉林南部,以夹皮沟为中心,周围一百多平方公里的面积内,生活着大量的“沟民”。这些沟民平时以挖金、采参、打猎、伐木为生,也从事一些农耕活动。由于清政府对地方的控制力下降,这些地区更是鞭长莫及。这些沟民们逐渐自我组织,形成了特殊的管理,具有税收与司法的独立性,并拥有武装。管事的人被称为大爷,定下诸多规矩充当法律,“偷盗者驱逐,杀人者活埋,强抢者枪毙;炮手营设置老总一人,炮手五十;大爷任期三年,过后重新选举”。凭借这些简单的管理形式,沟民这一群体在一定时间内达到了一种权力的平衡。

盗贼横行,为求自保称为首领

清末道光年间,夹皮沟地区发现金砂,消息一经传出,梦想发财的人们纷至沓来,以十几或数十人为一伙。由于人数众多,夹皮沟地区逐渐形成了为挖金者服务的初级产业链,酒馆、大车店、饭店纷纷开业,这一代俨然已有小型村镇的规模。

因为没有统一的管理,更无人保护,夹皮沟一代经常受到盗匪的侵袭。同时,由于私自开采金矿被清政府所禁止,所以沟民们常受到政府与盗匪的双重压迫,生活苦不堪言,但又不肯舍弃淘金的梦想。就在这个时候,韩宪宗来了。

东北地区土匪

当时,有一伙以梁才为首的土匪,经常打劫夹皮沟,沟民们苦不堪言,人人自危。韩宪宗纠集了亲信十余人,趁梁不备,发动突然袭击,将梁才为首的匪徒驱逐出夹皮沟。自此,韩宪宗在夹皮沟建立了威望,被推举为首领。

开垦淘金,不知不觉已成割据

韩宪宗被推举为首领后,建立了一系列措施来巩固来之不易的安全。首先是建立常备武装。从沟民中招募乡勇,携带武器,并发放身份牌用来和普通沟民做区别。乡勇由韩宪宗负责衣食,平时没有收入,年底会得到分红。这只武装力量人数最多的时候,达到了3000余人。

为了有效控制该地区的沟民,韩宪宗建立了一套基层管理方法,十余家沟民设置一个“十家长”对沟民进行管理,十余个十家长设置一个“牌头”对十家长进行管理,同时,将沟民的姓名、家庭、住房、耕地和职业等情况登记造册。除此之外,他还在领地中设立了私塾,并派人专职管理,还有用于养老的“闲人房”。

夹皮沟

为了支撑偌大的领地,在经济来源上,韩宪宗从多方面入手。其收入的主要来源依靠开采金矿,并向领外的金矿收取“保护费”。此外,他还带领沟民开垦荒地,收纳地租。同时利用东北地区气候和物产的优势,他经营了养鹿场、养参场等副业,从多方入手,解决了地区的经济问题。

协助剿匪,多方运作朝廷诏安

太平天国运动失败后,清政府有了余力,立刻增兵北上,整理所谓的“兴龙之地”。而此时白山黑水间,已盘踞了大大小小的土匪,割据势力不下数百,令清政府无从下手。另外,由于清末军政腐败,营务废弛,清廷官兵已久不能战,面对啸聚山林、打家劫舍的土匪,更是不敢贸然出击。在这种情况下,清政府采取了剿抚并用的策略来维护地区稳定,于是他们想到了此时名声在外的韩宪宗。

为了拉拢韩宪宗,在当地官员的运作下,清政府首先承认了其合法地位,即应允其为“占地招佃”的地主。当地官员一边向韩宪宗收晌租,一边在韩宪宗的贿赂下默许其私自开矿。为了掩人耳目,韩宪宗本人“一分为二”:以本名韩宪宗接受朝廷封赏,占地招佃,同时化名韩现琮,继续干着私采金矿的勾当。就这样,韩宪宗在自己的领地上,成了清政府承认的首领。此时,韩宪宗也迁出了夹皮沟,来到穆钦河 、桦甸子一代开垦荒地建立庄园。

在得到清政府肯定的同时,韩宪宗也带领自己的武装力量,帮助清政府剿匪。由于关乎自身利益,又能赢得朝廷信赖,在剿匪时,韩宪宗总是带领人马冲锋在前。根据韩宪宗的自述,当时周边地区,盘踞着一股以“李半疯”为首的顽固土匪,穷凶极恶,为了配合官军剿灭,为自己换取安稳的开垦环境,韩宪宗出动了200多人的武装力量,经过几次残酷的战斗,终于将其剿灭。

安分务农匾

最后,韩宪宗剿匪有功,得到朝廷的封赏,从六品军功升到五品顶戴,并被封为南山练总,经朝廷批准,由吴大澂为其颁发“安分务农”的门额,至此韩宪宗走向了人生的巅峰。

抵御外侮,民族大义抗击侵略

一八九四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清廷海战失利,日军兵锋直指东北。韩宪宗响应朝廷号召,组建武装,募兵几乎到达了每户一丁,招募猎户加上自己的武装七千余人,编为步队十四营,自备粮饷军械,由自己的孙子韩登举率领,奔赴前线、保家卫国。

中日甲午战争

光绪二十年十一月下旬,刚刚抵达前线的韩登举于甘泉堡遭遇日军马步兵200余人,凭借人多的优势,他立即向日军发起猛攻,日军力战不支,随即撤退,韩登举率部追击,击毙日军数人。

光绪二十年十二月,韩登举率部在海城外遭遇日军300余人,击毙日军数十人。随后,清军与日军围绕海城展开拉锯战,清军一度躲于海城坚守,后因朝廷电令,不得不放弃海城,向前推进。最终甲午一战一败涂地,韩家势力损失惨重。

此后,韩宪宗后人韩登举接替其家族地位,整顿家风,并参与了抗击沙俄的战斗,此为后话。

韩宪宗本是一介流民,借助历史的潮流,从流民发展到割据一方的势力,是何原因?

首先,这是特殊时代创造的特殊契机。清末内忧外患,政治腐败,国人在利益面前各怀鬼胎,清政府控制力严重下降,所以给了韩宪宗这样的冒险分子特殊的机会。

冬日长白山

同时,韩宪宗活动地区地处长白山腹地,易守难攻,又坐拥金矿和耕地,物产丰富。该时期,韩宪宗所辖地区的人们正处于颠沛流离后的稳定状态,极其渴望一个强有力的主宰者,这也是那个时代,人们最大的渴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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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王革生.清代东北 “ 沟民 ”[J].辽宁大学学报,1985,4:32-34.

[3] 张相文.《南园丛稿》卷五[C].近代中国史料丛刊 第30辑.台湾省:台北文海出版社,1968.386-390.

[4]  李澎田.《长白丛书初集·“ 韩边外 ”》[M].《吉林市文史资料》第1辑.吉林文史出版社:吉林,1987年:53-53.

[5] 王林.“黄金王国”的缔造者[J].兰台内外,2001,2:5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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