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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俄军中校远东遇险,先从熊掌下侥幸逃生,又遭老虎夜袭

清朝时,东北地区由于人迹罕至,自然环境保持了原始风貌,森林和草原如浩瀚的大海般一望无垠。《吉林新志》记述:“凡北部之兴安岭山系及本省各山脉,大抵皆浮青泼翠,一望无涯,亘古未经砍伐之大森林……漫无蹊径,人迹罕至。”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东北仍是“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动物王国景象。美国地理学家葛勒斯说:“东北是一个使人目眩心醉的处所” ,“为世界上地土肥美之一” 。

东北丰富自然资源引起了沙俄的觊觎,从鸦片战争后,随着清朝的衰弱,沙俄加紧了对东北的侵略。上世纪初,俄国多次派考察队进入我国东北,考察那里的山川地貌和动植物资源,同时观测气候,测量水纹,绘制地图。

俄国西伯利亚第29火枪团军官阿尔谢尼耶夫中校于1902—1907年和1908—1910年,先后两次奉命率领考察队对乌苏里地区进行考察。考察中,阿尔谢尼耶夫一行在大兴安岭险峻的深山沟壑与遮天蔽日的森林中艰难跋涉。期间,他偶遇赫哲族猎人德尔苏·乌扎拉。

阿尔谢尼耶夫中校在考察中多次遇险,是德尔苏在暴风雪和老虎的致命威胁中,多次挽救了他的生命,他们也因此结下了深厚友谊。

1910年8月14日,阿尔谢尼耶夫一行来到金子河,这里遍布浓密的原始森林,绵延不绝。森林里面生长着红松、白桦、云杉、冷杉、甜杨等树种,树干和林中的地面以及石头上长满了苔藓。有些树木大得惊人,阿尔谢尼耶夫测量了这些树的胸径,红杉有2.9米,云杉有2.8米,甜杨达到了3.5米,这些树的树龄都有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了。

森林中风景如画,却又半暗不明,使人感到异样。傍晚时,阿尔谢尼耶夫把考察队里哥萨克都派了出去,自己和德尔苏留营地,支起帐篷,把水壶挂在火堆上,等待人们回来。

夜幕降临后,森林里昏暗阴郁,神秘莫测,周围是一片可怕的沉寂。忽然传来一阵隐约可闻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叹息。阿尔谢尼耶夫记得,上次遭遇老虎时,就听到了这种声音,不由得警觉起来。

德尔苏自言自语地说:“我们在这里睡觉不好!”。阿尔谢尼耶夫问为什么,德尔苏指着林中一团团雾气说:“这是在林子里迷路后饿死的人的幽灵。”突然,他悄声说:“你听!”阿尔谢尼耶夫侧耳倾听,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砍树的声音,接着又没有了,过了许久,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像一棵大树倒下了。德尔苏惊慌地跳了起来,颤抖地说到:“他来啦,就是他,是他!”接着他用赫哲语朝那里大声喊着什么。阿尔谢尼耶夫问他刚才说了什么。德尔苏说他把那个饿殍的幽灵骂走了,然后说:“我们在这里只能睡一夜,明天必须离开!”

这时哥萨克们回来了,营地里顿时热闹起来,再也听不到那些奇怪的声音,一夜平安无事。

8月26日,他们终于走出森林来到野猪河,有一回野猪在河畔咬死了两个猎人,这条河因此得名。

河里挤满了回游的大马哈鱼,以至河水虽然极为清澈,却见不到河底。这些鱼每条有3.3到5公斤重。

野猪河一带的野猪非常多,不仅伤人,还祸害农作物,这里的农民不得不整夜敲铜盆来驱赶它们,然而往往无济于事。农民们说,如果不是老虎吃掉这些野猪,它们会占据整个森林,把一切都毁了。

沿着河继续前行了几天,他们于9月7日来到了日本海沿岸的穆图河谷,这里是野兽最多的地方,经常会遇到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的马鹿、狍子、野猪等动物。

那天下午三点左右,阿尔谢尼耶夫中校趟过一条清澈的小溪,进入了一批稀疏的林子,没走几步就惊起几头狍子和一大群野猪。阿尔谢尼耶夫觉得像走进了一个动物园。再往里走,他听到榛子林中传来野猪崽尖利的嚎叫,紧接着,一头鹿惊慌地跳了出来,一闪就不见了踪影。长期的野外经验使阿尔谢尼耶夫对危险有了一种莫名的直觉,此刻,这种感觉又来临了。他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

突然,前面传来折断树枝的咔嚓声,接着,他又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很均匀,但每走一步大地似乎都要震颤一下。阿尔谢尼耶夫顿时感到了巨大的危险正在接近,他想逃跑,但理智又告诉他绝不能逃跑,于是他握紧了枪站在原地不动。

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还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一阵浓烈的气味随即钻进了他的鼻子,他知道,自己不幸地遇上了巨大的猛兽,脑子里一片空白。很快树枝剧烈晃动起来,一个庞大的黑影在里面若隐若现,阿尔谢尼耶夫中校看到了,那是一头棕熊,而且是一头大公熊,那头熊直立着走了过来,像一个巨人。

乌苏里地区的棕熊与北美棕熊很相似,它们体型雄伟,力大无比,除了西伯利亚虎,在这一地区没有任何能与之匹敌的对手。当地猎人说,体形特别大的棕熊可以对付两头老虎。它们有着可怕的武器——长达8厘米的利爪和一对坚硬锋利的犬齿。这种熊在整个乌苏里地区都有分布,南部的熊毛色较深,越往北颜色越浅,接近淡褐色。

公熊在发情期会变得异常凶猛,它们游荡在原始森林中,攻击所看到的一切动物,连榛鸡都追赶,他们吃植物,也吃鱼类和肉。

此刻,阿尔谢尼耶夫中校正处于下风,熊没有发现他。这头巨熊边走边在地上刨来刨去,毫不费力地把倒在地上的大圆木翻过来,仔细看下面有什么东西。

阿尔谢尼耶夫中校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握枪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当熊接近到只有四十步左右时,他知道不能等了,在这个距离上如果被熊发现是不可能生还的,唯一的机会是马上开枪,如果能击中要害,还有逃脱的希望。他强迫自己尽量稳住呼吸,在心脏的狂跳声中扣动了扳机。枪响后,他透过硝烟,只见熊急速一个转身,用牙咬住中弹的部位,然后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狂吼,猛地扑了过了。接下来的事在一瞬间发生,阿尔谢尼耶夫中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装的子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像被火车撞了一样腾空着翻滚下了一个斜坡,同时又开了一枪。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了起来又拼命地逃跑的,也不明白枪为什么居然还紧紧抓在手中。

熊在后面咆哮着追来,阿尔谢尼耶夫中校此时恢复了意识,他边跑边拉枪栓上子弹,熊离他只有几步距离,他知道,只有一次机会。他持枪猛地转身,熊已经扑到跟前,他的枪口几乎就顶在熊的胸口。他看不见准星和标尺,眼里只有熊毛绒绒的巨大脑袋和血盆大口,以及一对红色的凶恶眼睛。枪响后,腿已经发软的他被后坐力掀翻在地,同时看见熊也在地上翻滚,他爬起来猛跑,跑出几步后,觉得熊没有追来,便停下来用双手撑着膝盖,附身大口喘息。当他缓过来点时,想回过去看看熊是不是被打死了,可是他刚要过去,却愣住了,另一头熊的脑袋从灌木丛中露了出来,正好与他四目相对,这时他已经来不及上子弹了,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动,不要发出一丁点声音。那头熊看了他一会儿,又退回了树丛中。阿尔谢尼耶夫中校立即掉头没命的逃去,直到二十分钟后才停下来。

阿尔谢尼耶夫平静下来后,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受伤,他无法确定是挨了熊的一掌还是被熊撞了一下,总之他太幸运了。

确定自己已经安全并且毫发无损时,阿尔谢尼耶夫中校的勇气又回来了。他想,要是把熊打死了,扔掉它也可惜。可是,那里还有一只熊,该怎么办?这时,太阳就要落山了。他决定从旁边绕过去,在天黑前从远处张望一下那两只熊。他越走近危险的地方,越感到害怕。神经紧张到了极点。每个簌簌声都吓得他浑身发抖。他产生了幻觉,仿佛眼前到处都是熊,到处都有熊在身后跟踪。他不时停下来侧耳细听,终于,他看见了那棵树,熊最后就倒在它的旁边。这棵树使他觉得尤其可怕。他决定从山坡上绕过这棵树,到小山包顶上去观察一下情况。为此,他扔了不少石头进行试探。

突然,阿尔谢尼耶夫发现灌木丛中有动静。是熊!他一边这样想,一边往后退。可是这时他却听到了人声,是德尔苏。阿尔谢尼耶夫中校高兴极了,马上朝他跑过去。德尔苏看见阿尔谢尼耶夫后,便坐在一棵倒树上,抽起旱烟袋来。阿尔谢尼耶夫走到他跟前问,问他怎么到这儿来了。德尔苏说,他在营地听到枪声之后,便跑来帮忙。他根据足迹看出阿尔谢尼耶夫在什地方开枪打熊,熊如何向他扑来。然后,德尔苏指出了阿尔谢尼耶夫跌倒的地方,并从足迹看出了熊追赶他的等等情况。德尔苏的叙述仿佛他刚才就在这里,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

德尔苏有着惊人的辨别踪迹的能力,他能根据足迹还原出发生过的事,还能判断出留下足迹的野兽的情绪,是高兴还是慌张。

“可能,被打伤的熊逃走了,”阿尔谢尼耶夫对德尔苏说。

“不,他就在这儿,”德尔苏回答说,并指了指一个很大的土堆。

阿尔谢尼耶夫全明白了,他记起了猎人们曾经讲过,熊遇到死去的动物总是把它埋在土里,哪怕是同类。等肉腐烂之后,它再来饱餐一顿。

阿尔谢尼耶夫和德尔苏两人花了好一阵功夫才把死熊刨了出来。这头熊长2.4米,高1.2米,重330公斤。阿尔谢尼耶夫三枪全部命中要害,一枪打在肋部,一枪打在胸部,最后一枪打穿脑袋。

11月26日,阿尔谢尼耶夫和德尔苏来到卡泰塔巴乌尼河,他原计划登上和罗山口,在分水岭的一座石屋里宿营。可是午后起了大风,太阳被乌云遮住,天空飘满了雪珠,大风刮来像刀子一样割脸。由于担心在恶劣天气中迷路,他们决定当夜在原地露宿。

为了避风,他们钻到树林深处,在一棵粗大的红松树冠下支起帐篷。篝火燃起后,他们吃了晚饭,然后就睡觉了。

在刮大风的天气里,森林中是非常可怕的,狂风像怪兽一样在树木中间横冲直撞,发出阵阵恐怖的呼嚎。它拼命摇晃着树干,头上的大树好像随时会倒下来把人砸死。

篝火烧得通亮,一条条黑影和一道道红光,相互交替在地面上晃动,忽然离篝火很远,忽然又回到篝火旁,仿佛是在灌木丛和雪堆中徘徊的野兽身影。

暴风在逐渐靜下去,天上出现了几颗星星。每一阵风刮过之后,都沙沙地向地上撒下一片雪珠,那声音跟撒沙子似的,其中还夹杂着远处野猪凄厉的嚎叫。

阿尔谢尼耶夫看到德尔苏侧身站着,一边用手挡住火光,向黑夜里凝视着,一边侧耳倾听。他们带了两条狗,一条叫阿利帕,一条叫卡迪,也都没睡;它们紧靠着篝火,刚想躺下,马上又跳起来跑到另一个地方。它们似乎察觉出有什么东西,也朝德尔苏凝望的方向注视着。风有力地吹着篝火,刮起千万颗火星,在天空中盘旋,然后又把它们送到密林深处。

怎么回事,德尔苏?”阿尔谢尼耶夫问德尔苏。“有野猪在跑。”德尔苏回答说。

“那又怎么样呢?”

森林里有野猪,这是很自然的事,这群野猪到处走,碰到了他们的宿营地,狂怒地嚎叫着,表示它们对入侵者的不满。

徳尔苏做了个遗憾的手势说:“你常在森林里的走,怎么连这个的都不懂……冬天夜里野猪是不愿意走动的。”

从德尔苏注视的地方,传来树枝折断的喀嚓声和野猪特有的哼哧声。

野猪群快走到他们的宿营地时,下了山坳,从旁边绕过圆锥形山峰。

阿尔谢尼耶夫中校活动活动身子,已经不想再睡了。

那么为什么这些野猪夜里走动呢?他问德尔苏。“他们没事不会走的。”德尔苏回答说。“他的是叫别人撵的。”开始阿尔谢尼耶夫以为他指的是善于滑雪追逐猎物的土著乌德海人,心里奇怪,黑夜里他们在森林里怎么能滑雪呢。可是又想起来了,德尔苏口里的“人”不仅仅指人,于是恍然大悟:是老虎在追逐野猪!这么说来,这只猛兽就在附近什么地方!

德尔苏看到他很紧张,就说:“没事,你睡吧,我看着。”

阿尔谢尼耶夫很困了,就把睡袋拉到火堆跟前,钻进去睡着了。他觉得仿佛睡了很长时间。突然有一个沉重的东西压到他前胸上,同时听见狗的尖叫声和德尔苏绝望的叫喊声“快快!”

阿尔谢尼耶夫中校急忙掀开睡袋的面罩。雪和枯叶落了一脸。在这一利那,他看见一条长长的黑影斜刺里朝森林蹿去。在他的胸脯上蹲着的是阿利帕。

火差不多完全熄了,里面只有两根柴火头还有一点红火。风刮着火炭,把火星刮到雪地上。德尔苏坐在地上,两脚伸进雪里。他用左手捂住前胸,似乎想止住心跳。

阿尔谢尼耶夫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容易把狗从身上推下去,钻出睡袋,走到德尔苏跟前。“出了什么事?”他摇着德尔苏的肩膀问道。

“阿姆巴(赫哲语老虎),阿姆巴!”他惊慌失措地喊道。“老虎到我们宿营地来了:“把卡迪拖走了!”

阿尔谢尼耶夫这时才发现卡迪不见了。德尔苏从地上站起来,开始拨弄篝火。

这一次,只有阿尔谢尼耶夫十分镇静。这是因为他睡着了,没有看见方才发生的事情。但是,不一会儿他们的角色就变了,德尔苏镇靜下来,阿尔谢尼耶夫害怕起来,谁能担保老虎不会再到宿营地来扑人呢?

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怎么没有人开枪呢?

原来德尔苏是被狗惊醒的,这两只狗围着火堆乱跑,一会儿跳到这边,一会儿跳到那边。阿利帕为了避老虎,一下子跳到德尔苏头上。德尔苏推开了它,这时才发现老虎就在他眼前。那可怕的猛兽抓住了狗,叼着它,不慌不忙地往森林里慢慢走去,好象它知道没有人敢阻拦它。阿利帕被德尔苏一推吓坏了,一下子蹿过火堆,落到阿尔谢尼耶夫前胸上。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德尔苏的叫喊声。

阿尔谢尼耶夫本能地抓起枪,但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打,突然,在他身后的灌木丛中响起了一阵簌簌声。“在这儿!”德尔苏用手指着松树的右边,悄声地说。

这时又响起一阵簌簌声,风刮得树哗啦哗啦响,根本听不清楚老虎在哪里。有时阿尔谢尼耶夫觉得好象真的听到了树枝折断的咔嚓声,甚至看到了老虎,然面很快就明白,根本不是老虎,那只是一根倒木。

周围的树林十分茂密,就连白天往远处看,也什么都看不清楚,何况是在黑夜。

“上树吧。站在树上什么都能看清楚。”阿尔谢尼耶夫耶夫说。

“不行,”德尔苏回答说,“我不行,我老了,现在上树什么都看不清。”

于是阿尔我决定自己爬到松树上去。这棵松树树干笔直而光滑,迎风那面落了一层雪。他费挺大劲才爬了不到3米高。不一会儿,他的手冻僵了,只好从树上下来。“不要爬了。”德尔苏望着天空说。“天快亮了。”他拿起枪,朝空中打了一枪。恰好在这时刮来一阵大风,枪声在附近就消失了。

他们笼起一大堆火,开始烧茶。阿利帕总是缩在人身边,听见一点儿动静,就吓得发抖,惊恐不安地向四下张望。

他们在火堆旁边又坐了四十分钟光景,天终于放亮了。空气里充满了藤陇的阴影,星星渐蛋下去,好象躲到天空的深处去了。又过了一会儿,血红的早霞出现在东方。风很快就息了,严寒却越来越凛冽。这时,德尔苏向灌木丛走去。他根据踪迹断定,有九只野猪从旁边走过,这老虎是个大个儿的,在宿营地附近转悠了好久,直到篝火完全熄灭时,才来叼狗。

阿尔谢尼耶夫向德尔苏提议,把东西放在宿营地去跟踪老虎。他以为德尔苏定会拒绝,因为德尔苏认为老虎是山中的神灵。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德尔苏竟然同意去追赶老虎,把被叼走的那条狗夺回来。

德尔苏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老虎在大森林里有的是吃的东西,不许它吃人。这只老虎本来赶的是野猪,可是路上看见人,就袭击我们的宿营地,还把狗给偷去了。”

“这样的老虎可以打,这不是罪过。”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后,穿上滑雪板,去跟踪老虎。

风暴吹去了树上的积雪,红松和云杉们仿佛脱去了白色的外衣本,可是地面上却堆起了许多大雪堆。阳光照在雪上,森林里显格外明亮。那只老虎离开他们的宿营地后,按来时的脚印往回走,把他们领到一堆风倒木跟前。老虎的脚印径直钻进倒木底下。“别着急,长官。”德尔苏对阿尔谢尼耶夫说。“不要径直走,要绕着走,好看看。”

他们从风倒木旁边绕过去。

“跑了!”徳尔苏突然喊道,并急忙向新脚印奔去。在这里看得很清楚,老虎在一个地方蹲了半天。把身底下的雪都坐化了。它把狗放在面前,仔细倾听有沒有人赶来。然后叼着狗,继续往前走。

他们就这样又走了三个小时。

老虎不肯走直道,专挑雪少、林密和倒木多的地方走。有一个地方,它爬到一棵倒树上站了好久,突然不知什么东西惊着了它,于是跳到地上,用肚子贴地爬了好几米远。它隔一会儿就站下来听一听:当他们快走到跟前的时候,它先是跳了几跳,然后迈开步伐,渐渐放开大步逃走了。

最后,德尔苏站下来,说应该回去了,因为老虎没有受伤,雪也不深,这样追赶白白浪费时间。阿尔谢尼耶夫感到奇怪,甚至是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老虎不把那只狗吃掉,一个劲儿叼着走。德尔苏说:“这只虎不是公虎,而是一只母虎,它有虎崽子:“所以要把狗给崽子吃。”老虎绝对不会把我们领到它的洞穴跟前,而是领着我们在山上转来转去,直到把我们甩掉为止。”阿尔谢尼耶夫中校觉得德尔苏的判断很有道理,只能同意。

当他们决定返回宿营地的时候,德尔苏转身朝着老虎逃走的方向喊道:“阿姆巴!你不要脸。你比小狗还坏,我不怕你,下次你要是被我看到,我就打!”

喊完之后,他点着了烟袋,沿着滑雪板趟出的小道动身往回走。快到宿营地时,阿尔谢尼耶夫好象看到有什么东西从他们的帐篷里跳出来往山下跑。他赶紧冲进帐篷,发现里面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被撕得稀烂,睡袋被扯成了破布条,扔得满地都是。德尔苏看着凌乱的脚印说:“是貂熊干的。”阿尔谢尼耶夫只得收拾一下还能用的物品,赶紧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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