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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江苏:一个“孤”字,道尽山间千年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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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瀑阳光洒孤山 图源:中国江苏网

泰州地区为江淮两大水系冲积的平原,却有唯一一座山——孤山,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山(长江东北岸、南通之上、金陵以下,苏中大平原唯一的一座山)。孤山曾称元山,形如坐狮,海拔仅55.6米,自古便是踏青游历的“网红打卡地”,颇具盛名。登临山顶,俯瞰四周,山下平原的良田农庄炊烟袅袅,一片祥和;极目远眺,波澜壮阔的长江奔腾不息,格外壮美。

奇峰孤山,有仙则名

长期以来,孤山只是长江中的一块礁石。明弘治元年(1488),即靖江置县第17年,这块巨礁才携沙登陆,成为苏中平原上的一座小山。

关于孤山的形成有两种非常有趣的说法。一种说法是说当年铁拐李装满山种的袋子破了,这样大大小小的种子就落满了地面,最小的一粒长成了孤山。还有一种说法是说秦始皇发怒的时候,用鞭子将一座大山抽成了三截,一截飞至南通叫狼山,一截飞至江阴叫黄山,还有一截就飞到了靖江叫孤山。

孤山既以“孤”取胜,也以小出奇。孤山东、北、西三面陡峭,只有南坡平缓,东西狭,南北长,远看像一只坐南朝北的大石狮子。所以旧靖江县志上称它“形如狻猊”,就是这个意思。过去山上还有两处自然景观。一处是石舫,在孤山西坡,巨石似船,极有妙趣;一处是仙人洞,在孤山东侧峭壁之上,据说可坐数十人,人们可望而不可及,便传说里面有个仙婆,整天摇着金绞车,能把白棉纱纺成金纱线。可惜这两处景观都因山崩或毁损、或闭塞,只给后人留下美丽的想象。

孤山“孤”得神奇,让平原上的人们为之陶醉。从明代正德元年(1506年)开始,靖江人就着意修饰它,打扮它,在山上陆续建成以孤山寺为中心的建筑群,使它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

摄/戴红章

传说孤山,劝虎从善

今年是虎年,在靖江市孤山镇周边地区,还流传着“伏虎禅师的传说”,一段劝虎从善、和谐共生的佳话。

据《孤山镇志》《续高僧传》等记载:相传法响禅师为海陵葛冈人, 俗家姓李,于隋唐年间在(泰兴)广福寺出家。他仪貌魁杰,眉目秀异,聪慧过人。当时泰兴一带林深草密,有一猛虎出没,经常伤害人畜,百姓深受其害。法响听此消息,设立斋会,将该虎招引而来。老虎趴在法响面前一动不动,法响狠狠数落它并施念咒语,用禅杖敲打其胫背。它在法响的敲打和感召下深受教诲,随后被释放离去。从此,该虎不再攻击人畜。老百姓非常感激,尊称法响为“伏虎禅师”或“伏虎罗汉”。在今天泰兴市广陵镇,仍有个“禅师村”,相传即为法响的出生地葛冈(时泰兴为海陵县地)。

五代人画伏虎罗汉轴

唐初,法响听闻长江中的孤山清静幽远,便至孤山修行。他在孤山建正见寺,香火旺盛。他在参禅悟道时,座下常有二只虎听经。一日,法响乘舟渡江,船工想敲诈勒索,他只得将袖中的两只猫交出,才得以登岸。不一会儿,两只猫变成了凶猛的老虎。船工十分害怕,急忙向法响呼救。法响闻讯赶回,按住虎背,即刻将虎变回猫,并纳入袖中而去。船工叩头,称其为活佛,并发誓今后不再索取和尚渡费。

法响涅槃后,唐贞观四年(630),其弟子在孤山山顶建伏虎禅师祠,立法响灵塔(后因山崩,迁至泰兴广陵莲子荡),遗像供于孤山寺。往事越千年,伏虎禅师的美好传说就这样流传下来,孤山也披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人文孤山,底蕴深厚

南朝阮升至在《南兖州记》中,留下了“孤山有神祠,侧悉生大竹”的记载。千百年来,孤山上的亭台楼阁代有兴废,至今仍留下蹑云坊、不孤亭、摩崖石刻、花岗岩浮雕、石柱础、黄公碑、明清古墓葬等众多遗存遗迹。历代登孤山打卡的文人骚客纷至沓来,殷云霄、钱德洪、王稚登、杜浚、恽寿平等均留下了不少诗文,仅《靖江县志》收录礼赞孤山的古诗词就有数十首,明代靖江县丞韦商臣的《登孤山诗》堪称其中的代表作:

孤岸忽自拥平沙,下界犹连十万家。

天压海门烟雾渺,风抟山寺竹松斜。

渔灯明灭缘遥岛,蛟室参差带落霞。

绝顶夜深衣袂冷,愁看北斗是京华。

清初,孤山始有农历三月三办庙会的习俗,后因孤山寺被毁而一度中断。1993年孤山寺重建,三月三庙会于当年恢复。每年庙会期间,商贾云集,登山逛庙会的人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朝山逛会人数最高年份达8万之众,一时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蔚为壮观。

明代中期传入孤山地区的做会讲经,至清末形成独特的地域风格。佛头(执事和讲唱者)说唱《宝卷》,故事性强,语言富有地方特色,颇能吸引听众。流传至今的宝卷有《三茅宝卷》《大圣宝卷》《十把穿金扇》《罗通扫北》等。孤山庙会恢复后,讲经成为庙会期间的重头戏,随着电视、手机、网络的推广普及,讲经以新颖、多元的传播形式走进千家万户。2008年6月,靖江宝卷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人们游玩孤山,少不了带点土特产回去,孤山周边地区生产的猪肉脯、金波酒、“泥狗子”、竹编等特产深受人们欢迎,其制作(酿造)技艺已入选省、市、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孤山“泥狗子”

灵动孤山,智创新城

明成化七年(1471),置靖江县,全县共10团,孤山一带为孤山团(因有“苏中六峰,唯此独秀”的孤山而得名),后因避讳,改名为元山团。此后历经孤山市、第三区、孤山区、孤山人民公社、孤山乡和孤山镇等名称更迭,“孤山镇”名延续至今。

孤山镇距靖城仅6千米,交通便利,区位优势明显。经过500多年的岁月变迁,尤其是改革开放40多年的迅猛发展,孤山经济蓬勃兴起,快速腾飞。近年来,孤山镇在加快区域创新、推进产城整合、传承特色文化等方面同时发力:

2004年成立的靖江经济开发区城北园区发展壮大,已集聚各类企业近千家,该园区先后被确定为国家级中小企业创业基地、省级创业服务中心、省级高新技术创业服务基地、清华大学产学研基地;

做大做强空调产业,形成门类齐全、完整度高的暖通空调产业链,建江苏省优特色的空调小镇,成为全国三大空调配套生产基地之一;

纺织服装、食品加工、汽车配件、船舶配件等传统产业升级换代,不断焕发出新活力;

节能环保、新材料、智能制造、光电通信等新兴产业,为孤山源源不断地注入了“智创”基因,使孤山镇日益成为靖江经济新的增长极;

一批“专精特新”企业(产品)领跑全国同行,不仅是新产品的开创者,更是全国标准的制订者……

4.3万勤劳朴实的孤山人民,在48平方千米的土地上创造出了经济奇迹,使孤山镇获评全国综合实力千强镇。2020年孤山镇实现地区生产总值18.73亿元,人民生活迈入小康行列。展望未来,孤山人民将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谱写孤山更加光辉灿烂的历史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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